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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怎麽才能告訴他啊,他又見不到我們。”
高天賜隐隐約約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不過他已經習慣一群鬼在他的房間裏深夜蹦迪了,所以高天賜只是皺了皺眉,被子一拉接着睡。
鬼們前段時間被葉紙紙招安,手裏有能用來聯絡的符紙,不過還沒等他們聯系葉紙紙,倒是先收到了葉紙紙的求救。
葉紙紙被困在偏遠山村,沒有手機也攔不到車,村民又不是什麽好人。
好在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給高天賜那邊的鬼留了符紙,可以讓鬼把人喊起來幫她約個車。
但是高天賜那副決不相信世上有鬼的模樣……他應該不會忽略掉求助信息的吧?
“怎麽辦,給他搖醒?”見高天賜不僅沒醒反而睡得更香,鬼不禁覺得頭大。
“快點起來!大師出事了!”有鬼不死心,還在高天賜耳旁使勁嚎。
高天賜好像聽見有人叫大師。
“我不信這些……”高天賜嘟囔着,不信邪人設永不崩塌。
“直接用他的手機幫大師叫車吧。”鬼覺得高天賜是叫不醒了,已經不抱希望。
可用指紋解鎖的時候,高天賜似乎感受到了什麽,猛地驚醒。
“該醒的時候不醒,不該醒的時候瞎醒!”鬼罵罵咧咧道,“怎麽辦啊,大師還等着我們叫車呢。”
“要不等一會兒?現在還沒到起床時間呢,等他睡過去我們再解鎖手機。”另一只鬼出主意道。
“你看他那麽精神,像是還能睡得着的樣子嗎?”鬼更氣了。
高天賜聽了一會兒,才知道葉紙紙被困在貧困山村,還沒帶手機,只能聯系到他身邊的這些鬼。
“我夢到了一個地名,好像離這裏不遠。”高天賜自言自語道,“去看看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他查了一下地圖,開車到那邊要将近兩個小時,也不知道葉紙紙是怎麽跑到那麽遠的地方的。
“看來是我們喊他起床時,話被他聽見當成了夢境。”鬼們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麽突然,紛紛松了口氣,“太好了,大師有救了。”
等高天賜看見葉紙紙時,都沒敢認。
葉紙紙裹着兩件羽絨服,外面還套着一層婚服,整個人勒得像是紅色香腸,看見高天賜後一晃一晃地走了過來。
到了車上,她想把外面那層婚服扒掉,可折騰半天也沒成功,最後只好這麽裹着。
“你沒事吧?”高天賜見葉紙紙臉紅得有些不正常,擔心地問道。
“沒……阿嚏!”葉紙紙打完噴嚏,愣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是着涼了。”
高天賜試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直接開車送人去醫院。
“對了,我把手機留在客戶那裏了,說兩小時沒回來就給鄭大師打電話求救。”葉紙紙擡眼看了眼時間,“電話可能已經打出去了。”
她第一次接觸冥婚業務,怕出事才這麽安排,現在想想好像挺折騰人的。
不過男方父母還沒抓呢,村子裏也有不少人在搞人口買賣,讓鄭老師去一下好像也沒什麽。
“我跟鄭大師說一下。”高天賜這邊有鄭延澤的號碼,撥過去跟他說已經接到葉紙紙了。
“可能還要麻煩你再給我的手機打個電話。客戶膽子小,現在一定很害怕。”葉紙紙慢吞吞地說道,“記得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
苗春淑眼睜睜地看着葉紙紙像夢游一樣,不知道在和誰說話,說着說着就去換了婚服,走到外面進到紅轎子裏面,被一群面容僵硬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擡走,消失在道路盡頭。
然後葉紙紙就沒回來了。
她一個人待在卧室裏,驚恐地左右看着,等時間一到就打電話求救。
可對面的人也毫無頭緒,不知道葉紙紙在哪兒,說得先過來看看。
苗春淑想着葉紙紙是不是已經出事了。
她越想越害怕,只恨自己一周前怎麽就心軟讓父母進了家門,不然他們也沒有機會在床板上貼符紙害人。
手機響後,苗春淑急忙接起:“高地佑先生你好,請問你有大師的消息麽……”
高天賜聽見這個名字,要說的話卡在嗓子裏,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
“高地佑先生?喂?在聽嗎?”苗春淑聲音止不住地顫抖,生怕聽到噩耗。
“我已經接到大師了,她沒事,就是有點着涼。”高天賜努力不去想高地佑這個名字,問道,“你的地址?一會兒我派人把手機取走。”
高天賜拿到地址,見對面應該沒什麽要說的了,便直接挂了電話,想跟葉紙紙聊一聊高地佑。
不過葉紙紙頭一歪,已經睡了過去。
高天賜深吸一口氣認真開車,打算等人醒了再問備注的事。
“燒得有點嚴重啊。”醫生量完體溫,不住地打量着高天賜。
病人的打扮太奇怪了,他懷疑高天賜可能是人販子。
不是說有的人販子專拐這種精神失常的女性麽。
“她半夜離家出走,着涼了。”高天賜說道。
醫生還是很警惕。
還沒等葉紙紙醒過來,警察就來了。
葉紙紙身上沒有證件,連手機都沒有,一切都很可疑。
高天賜說得嗓子都幹了,拿出各種證據證明他和葉紙紙是認識的,這才洗清嫌疑把警察送走。
警察走後,葉紙紙也醒了,呆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高天賜覺得葉紙紙醒得真不是時候。
但凡她醒早點,就能自己去跟警察解釋了。
“我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麽。”葉紙紙說道。
“忘了把我的備注改成高天賜。”高天賜拿到了葉紙紙的手機,把它丢到病床上。
葉紙紙吃力地摸到手機,終于想起自己忘了什麽了。
今天開學,她翹課了。
算了,讓張大樹給她請個假吧。
葉紙紙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葉紙紙已經被送到了高天賜家的客房,礙事的羽絨服和婚服已經脫掉搭在旁邊的椅背上,床頭櫃上放着一杯溫水。
“祝家應該沒人照顧你,回高家又怕我父母擔心,所以你就在這裏養病吧。有什麽想吃的麽?我去點外賣。”
高天賜說着,打開了外賣軟件。
“想吃炸雞。”葉紙紙病恹恹地說道。
她吃了藥,嘴裏苦苦的,想吃點香噴噴的炸雞。
高天賜點點頭,出去點餐了。
葉紙紙把被子提到下巴處,滿意地蹭了蹭。
想到一會兒能吃到炸雞,她心中滿滿都是幸福。
可稀粥端上來的時候,葉紙紙笑容消失了。
“炸雞呢?”葉紙紙看着只撒了一小撮肉絲的粥,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感情。
“生病了吃什麽炸雞。”高天賜把勺子遞給葉紙紙,“實在饞的話,我給你看炸雞的圖片。”
葉紙紙想把從高天佑這邊抓的鬼放回來。
“你自己吃還是我喂?”高天賜問道。
“我自己吃就好。”葉紙紙蔫蔫地接過碗,有一勺沒一勺地吃着。
高天賜在一旁看着,突然想起了那糟心的備注,強調道:“我的名字是高天賜,你備注打錯了,一會兒記得改掉。”
葉紙紙蔫蔫地點頭。
高天賜覺得葉紙紙這次應該不會再打錯名字了,便沒再多說。
等葉紙紙吃完粥後,他問道:“有什麽想玩的麽?我這裏有高天佑的游戲機,雖然有點舊,不過還是可以用的。”
葉紙紙搖了搖頭,問道:“有打印紙麽?給我一盒吧。”
高天賜把打印紙送過來,就沒再打擾葉紙紙,只留了一屋子鬼。
鬼們看着葉紙紙,眼睛閃閃發亮。
“這次多謝了。”葉紙紙做了點紙紮出來,衣服食物都有,等着一會兒燒給他們。
“不可以現在就燒麽?”鬼已經饞得不行了。
“會被房主趕出去的。”葉紙紙堅定拒絕道。
鬼們飄到高天賜那邊,努力往他脖子上吹氣,想讓他快點去客房。
高天賜以為是葉紙紙那邊出了事,結果發現只是那些鬼饞紙紮,想讓他快點幫忙把東西燒了。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鬼們看着冒着煙的紙紮,激動得抓住了同伴的手,使勁搖了起來。
那些想吃高天賜的壞心鬼都被抓去虐待了,而他們跟對了人,替紙紙大師辦事有紙紮享用!
高天賜瞄了那群鬼一眼。
怪不得這些鬼不往自己身上貼了,原來是被葉紙紙招安了。
他撥了撥紙灰,見紙紮都已燒幹淨,端着盆打算離開。
臨走前,他目光停留在葉紙紙的手機上:“備注已經改了吧?”
葉紙紙乖巧點頭。
高天賜不太信任,打了個電話過去。
屏幕上明晃晃地顯示着三個大字。
高天佐。
“解釋一下。”高天賜平靜地說道。
“又錯了麽?”葉紙紙糾結地擰起了眉,“高天佐高天佑,這一聽就是兄弟名啊。”
高天賜靜了片刻,把自己的名字發了過去:“複制一下,現在就改,我看着你改。”
葉紙紙乖乖改掉錯誤的備注。
高天賜又檢查了一下,這才滿意起身。
“晚上想吃炸雞。”葉紙紙眨了眨眼。
她這麽乖,應該可以吃炸雞了吧,而且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高天賜這才想起來,葉紙紙還發着燒呢,怎麽還做起了紙紮。
溫度計拿出來一看,葉紙紙果然沒退燒。
“晚上老老實實喝粥吧。”高天佑說完,還把沒用完的打印紙收走了。
葉紙紙好恨,給高天佑發消息,讓他想辦法帶炸雞偷渡進來。
可惜高天佑太笨,竟然不知道要先把高天賜引走,把炸雞塞在書包裏,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高天賜聞到了味道,直接把炸雞沒收了。
“我對你很失望。”葉紙紙沉聲說道。
高天佑哭唧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喔豁的三瓶營養液~
我總覺得今天好像忘了什麽事,原來是忘了給小天使寫情書,可反反複複寫了幾張,總覺得文字蒼白無力,我只能把我的鵝毛粘上去,以寄相思之情(*/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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