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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小小的開學考都要作弊,我要是她,我都沒有臉來上課了。”
岑子菲腦袋上還包裹着厚厚的紗布,但精神十足,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受了傷的人。
葉紙紙轉頭看向岑子菲。
一件破事糾纏了這麽久,她真的很擔憂岑子菲的精神狀态。
不過和祝茗茗關系好的人,精神好像都不太正常。
是巧合麽?葉紙紙陷入沉思。
“你看,她心虛了,還瞪你呢!”岑子菲跟祝茗茗說道。
祝茗茗握住岑子菲的手腕,輕輕搖了搖,咬着唇輕聲道:“不要再說了,她畢竟是我妹妹……”
“得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岑子菲恨得咬牙切齒,“我要讓她跟你當面認錯!”
葉紙紙見那兩人一直嘀嘀咕咕,還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看,便把桌上的手機稍微擡起來了點。
岑子菲看見葉紙紙手機背殼上的圖案,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失去意識磕到了桌子上。
葉紙紙把手機揣回兜裏。
她什麽都沒做,有事別找她。
岑子菲醒來後,惡狠狠地瞪向葉紙紙,可葉紙紙在認真聽課,看都不看她一眼,岑子菲瞪了個寂寞。
“該死的!”岑子菲定要給葉紙紙點教訓,打開論壇繼續煽風點火。
可論壇上有好多人自稱是一中的學生,說葉紙紙在他們學校念的,并不是沒上過學,只是身體不好,考試時才會來學校。
說的人太多,原本反感葉紙紙的人也有點信了。
岑子菲握緊了手機,大力地敲着屏幕,質問那些傻子怎麽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
可那些人曬了一中的學生證。
岑子菲又争辯說他們是被葉紙紙花錢收買了,其實葉紙紙根本不是一中的。
于是那些人又曬了大小考試的成績單,還有優秀學生展示牆,那上面有葉紙紙的名字還有照片。
岑子菲氣得不得了,還是祝茗茗推她,她才發現已經下課很久了,周圍坐着的都是來上下一節課的學生。
“我們快去上課吧,教室離得很遠呢。”祝茗茗催促道。
“這些東西還不是可以輕易造假!”岑子菲暴躁捶桌,拿起手機還要和那些替葉紙紙說話的人大戰三百回合。
祝茗茗急得不行。
下節課的老師特別嚴格,教室又很遠,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可岑子菲還在那裏坐着,祝茗茗試着推了推,反而被甩得站不穩,腰磕到後面的桌子上。
岑子菲這才回過神來,想起還要上下一節課,急匆匆地拉着祝茗茗坐上了學校的觀光車,在上課鈴響兩分鐘後頂着老師的目光闖進教室。
祝茗茗整節課都低着頭。
她竟然被拉上了那種破破爛爛的觀光車,還好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不然自己的狼狽樣子都被人看到了。
岑子菲仍拿着手機奮戰,但已漸漸落了頹勢。
他們說岑子菲連造假的證據都拿不出來,有什麽臉說他們的證據是假的。
岑子菲不知道該怎麽回,氣得唰啦唰啦地撕書頁。
“什麽情況?不想上課就出去!”老師一拍桌子,投影都跟着顫。
老師本想着遲到也沒關系,專心聽課就好,可岑子菲竟然一直在玩手機,現在還撕上書了,真沒把他這個老師放在眼裏。
“講你的課去!我聽不聽和你有什麽關系?”岑子菲一甩書,尖叫道。
老師見岑子菲不走,他自己摔書走了。
“咱們玄學系怎麽就和金融系綁一起了啊,太倒黴了吧。”一想到未來要和祝茗茗他們一起上公共課,張槐浩人都麻了。
玄學系人太少,只有一個班,總不能讓老師為了這麽點人多講一遍課,所以找錄取分數線第二低的金融系并了一下。
葉紙紙看向岑子菲,覺得她過于亢奮,像是中邪了一樣,但她又看不出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節課亂哄哄地結束了,剛一下課,岑子菲被他們班的班長扯走。
“她應該不會再鬧了吧?我從來沒見過誰像她這麽瘋。”張槐浩松了口氣,“不過那個祝茗茗是什麽回事,我感覺她好像一直在背後偷偷挑事。”
“大概是嫉妒我吧。”葉紙紙說道。
張槐浩表示理解:“天才嘛,遭人嫉妒很正常,湯宴輝不是也一直針對你。”
“同學?”一個金融系的學生跑了過來,讪笑着擋在葉紙紙前面,“那個,請問你是不是賣紙紮啊?”
食堂裏,葉紙紙和李子睿面對面坐着,張槐浩去排隊打飯。
“我爺爺給我托夢,說你做紙紮的手藝特別好,想讓我買點給他燒過去……”李子睿說話說得磕磕絆絆,因為幾天前他還信了關于葉紙紙的謠言,鬧到校長辦公室想要個說法。
“也不是不行。”葉紙紙看了李子睿幾眼,從書包裏抽出一張符,“這張符你帶在身上,有效果的話記得跟我彙報。”
“會有什麽效果?”李子睿哆哆嗦嗦地問道。
他怕這是用來害人的符,但為了給爺爺買紙紮……爺爺是家裏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了,他無論如何也要滿足爺爺的心願。
“這要你親自去試呀。”其實這只是一張清心符,但葉紙紙不說,就是要吓吓李子睿。
“好。”李子睿把符紙揣到了兜裏,緊緊閉了閉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張槐浩端着托盤回來了:“大佬,學長說這是三食堂最好吃的東西了,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李子睿還以為張槐浩會幫他也帶一份,看見盤子裏只有兩人份食物後,臉直接僵住了。
張槐浩冷哼一聲。
別以為他之前幹的事沒人知道,不給他下毒已經不錯了,還想讓人幫忙買飯?
李子睿也心虛,談好了紙紮的事,便自己去排隊買午餐。
下午的課岑子菲沒來,課堂氣氛良好。
課間,葉紙紙收到了高天賜的消息,說是有書落在了他家,放學時會送過來。
“病沒複發吧?”高天賜拎着書走過來,“吃飯了麽,請你吃炸雞?”
葉紙紙沉默地看着高天賜。
養病的時候,她說要吃炸雞,可高天賜每次都給她買稀粥。
裏面不一定有肉,有也是一小撮。
這些天的肉加起來都不夠她把嘴塞滿。
“病好了,可以吃炸雞了。”高天賜想着葉紙紙幫他解決了被鬼纏的問題,也應該請她吃頓愛吃的炸雞。
葉紙紙決定最後信他一回。
“聽天佑說你在愁紙紮店的事?”坐下後,高天賜問道。
葉紙紙點了點頭:“雖然最近訂單量很大,但紙紮這種東西需求畢竟有限,目前在考慮開網店。”
“要不要試着把紙紮當成工藝品賣?”高天賜說完,眉頭就皺了起來。
葉紙紙做的紙紮好像可以吸引鬼,這樣肯定不能當成擺件擺在屋子裏。
葉紙紙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你說得對!不過給活人用的紙紮要額外處理一下才行……”
高天賜聽見葉紙紙說額外處理,想着她應該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便沒有再說什麽,專心地吃炸雞。
他吃不慣這些,因此嚼得很慢。
突然,他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擡起頭來發現葉紙紙正在盯着他看。
“你吃不了這麽多吧?要不要我幫你打掃?”葉紙紙看着高天賜面前的餐盤,眼中的光閃得不行。
高天賜把餐盤往葉紙紙那邊推了推。
葉紙紙笑眯眯的,把高天賜還沒動過的炸雞搬到了自己的盤子裏:“好朋友,以後給你打九折!”
“對了,你記沒記住我的名字?”高天賜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腦袋一突一突地疼。
“當然記住啦。”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她還看到了改好的備注。
“說一下。”高天賜不太放心。
“高天保嘛。”葉紙紙自信地給出了答案。
高天賜的臉沉了下來。
葉紙紙意識到自己答錯了,急忙脫了手套去看備注。
“哦哦哦,是高地佑!”葉紙紙看着即時聊天軟件裏的備注,念出了名字,這次她十分自信。
高天賜沒說什麽,只是把葉紙紙餐盤裏的炸雞搬了回來。
“這不是你盯着我改的備注嘛?”葉紙紙可憐巴巴地說道,“炸雞已經給我了,怎麽可以再拿回去。”
“我想起來了,我只讓你改了電話簿裏的備注,其他的沒改。”高天賜伸出手來,“手機給我。”
葉紙紙把手機遞了過去,眼巴巴地看着高天賜餐盤裏的炸雞。
高天賜把備注都改好後歸還了手機。
“我的名字?”高天賜問道。
葉紙紙看了眼備注,答道:“高天賜。”
“記住了麽?”高天賜手壓住了炸雞。
“記住了。”葉紙紙見高天賜還沒松手,露出了最誠懇的笑容,“我真的記住了,是高天賜。”
高天賜擡手的那一瞬,炸雞就被挪到了葉紙紙的餐盤裏。
葉紙紙終于要回了炸雞,警惕地盯着高天賜,生怕他再來搶。
臨走時,高天賜突擊提問:“我的名字?”
“高老莊,不會錯!”葉紙紙這次是真的記住了。
不知道從哪裏刮來一陣邪風,把葉紙紙吹得透心涼。
“葉子,你的手機壁紙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柳欣悅發現葉紙紙的壁紙變成了人名,嘴噘得能挂杠鈴。
葉紙紙都沒把她的名字設成壁紙!別讓她知道那個小妖精是誰!
“沒什麽……”葉紙紙面容疲憊。
因為她再一次記錯名字,高天賜讓她把壁紙換成了高天賜三個大字。
她是想拒絕的,但高天賜說會每天給她打錢,只要她用這個壁紙。
那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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