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路無話,應随雲掀了車簾去看,前往的官道上滿滿當當全是馬車,和他們現代交通高峰擁堵時期的情形一模一樣。
似乎提前預料到有此堵塞,帝都國府還特意加派了護衛來山道上疏導交通。攏共在山道上站了兩排,神情皆是肅穆,一絲差錯也不敢出。
到底今日是三年一度的游城日,除了游城,還得進山參拜。在官道上坐馬車去的都是非富即貴,因此那些護衛們各個都揣着小心,就怕一個不慎,得罪了哪家老爺夫人,小姐公子的。
說來這個地方倒是好,由于還挂着個修真大陸的名號,帝都管制倒是同現代的系統差不多,雖然權利之争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是卻也是一番民主社會。畢竟還得仰仗各世家的鼎力支持,不好稱權霸業。
因此倒也是國泰民安。
這也是應随雲身份較為特殊的原因,但凡是修真世家都是名動一方的存在,就好比現代社會的什麽軍力核武器啥的。
別看應随雲整天吊兒郎當的,他的兄長和父親一輩在西境那都是出了名的修行高手。正所謂父輩打江山,他專管充面子了。
所以,對于應随雲他們這種人,普通的平頭百姓或者富甲商販,都是輕易得罪不起的。
稍過了會兒,蘇柒柒坐得疲乏,斜斜靠着窗棱休憩,應随雲見狀連忙湊過去坐在蘇柒柒的旁邊,“柒柒,還有好一會兒路呢,你要是覺得困就先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一會兒?”應随雲無比真誠地提議。
一旁的緋袖在心裏直呼,沒眼看,沒眼看。卻也是會心一笑,輕手輕腳的掀開車簾坐在前頭和薛錄一塊趕車了。
薛錄看見她坐出來,挑眉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緋袖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但笑不語。
薛錄回頭透過門簾瞄了一眼,雖然啥也沒有瞄到。然後他又側頭輕輕掃了一眼身旁的緋袖,心想,這個馬兒承受了它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
蘇柒柒看了他一眼,複又閉上眼睛說,“你往後坐一點。”
應随雲依言照做。
蘇柒柒聽見他移動時衣料摩擦的聲音,然後擡了自己的腿搭在馬車內的坐榻上,往後一倒就将自己的頭枕在了應随雲的大腿上。
感情是要拿他當靠墊呢。
蘇柒柒的頭靠過來的時候,應随雲就感覺的身子好像被電打了一樣,麻了一瞬。
應随雲嬉笑,“想不到柒柒居然這麽主動,簡直是叫我好意外啊!”
蘇柒柒,“……”她只是看應随雲身形欣長,那少不了的肩膀都是骨頭,沒什麽幾兩肉,那靠着不是把自己硌得慌。
應随雲不識好歹繼續說,“不是都說什麽女子的腳不能輕易給男子看,那我覺得男子的腿也不能随随便便給女子靠的。柒柒你看,你如今靠了我的腿,是不是應該對我負一下責啊?”反正是有這麽個道理,那憑什麽女子的腳給男子看去了,男子就要負責。
那腳和腿不都連在一起的嘛,我就瞎扯。
“……”蘇柒柒發誓,她現在不想靠他的腿,她想砍了他的腿。
但她确實疲困,昨天折騰到大半宿,今天在後山又打了會兒拳,坐了這麽久的馬車,現在是真的挺想睡覺的。反正這幾天下來,她也知道這個應随雲慣是一個愛說瞎話的,因此,她也懶得同他争辯,只是閉着眼假寐。
應随雲發現蘇柒柒壓根不想搭理他這一茬,也自覺無趣,雖然其實很多時候蘇柒柒都不搭理他的,不過好歹能給他幾個眼神啊。現在蘇柒柒直接閉着眼睛,他要是一個人再叽叽喳喳的,就真的很讨人厭了。
所以,應随雲識趣地閉了嘴,保持着自己的身形,一動不動的,好讓蘇柒柒可以休息得安穩一點。
也不知道是行了多久,應随雲覺得腿上的人兒,呼吸清淺,似乎已經是沉沉睡去的模樣。
他低頭看了看蘇柒柒精致的側臉輪廓,突然挺想伸手刮刮她的鼻子的。哈哈,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什麽小孩子脾氣的想法。
只是想着想着,他又覺得挺心酸的,自己這樣是算什麽呢?喜歡上了給自己下毒的人,抖M嗎?
“唉……”
蘇柒柒本來想轉個身,結果聽到那人幽幽的嘆息聲,便忍住了自己的想法,一時之間不敢動作。
她一面睡得側身發麻,一面又因為睡意迷迷蒙蒙,卻又聽那人好似自言自語的喟嘆,“蘇柒柒,你這樣,我居然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他的聲音是很小聲的,小聲到如果蘇柒柒是睡着的話,完全是聽不見的。
可是偏偏,這時候她因為身子麻木悠悠轉醒了,她甚至都有點懷疑應随雲是不是故意瞅準時機說的了。
可是,以他的騷德行,怎麽會說蘇柒柒啊?
不得在她面前做做樣子,一副天真無邪又好似風流俊逸地喚她一聲‘柒柒。’
喜歡嗎?她不确定,或許,大概是——有一點的。
她心間疑惑,又是迷蒙睡去。
·
不知是走到什麽地方,因為蘇柒柒還枕這自己的腿,應随雲也沒有掀開車簾看,只聽見前頭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過來,然後薛錄一個急剎,馬車就颠簸,急停了下來。
蘇柒柒因為颠簸轉醒,應随雲怕她一個不穩從座椅上摔下去,趕忙扶住了她的肩膀。
蘇柒柒倒是沒有拒絕他這一番動作,畢竟她現在覺得自己的一半身就跟被木棍來了一悶棍一樣,麻得她都忍不住想打哆嗦。
其實應随雲才更想打哆嗦,被蘇柒柒枕着大腿這麽久,動也不能動的,他稍微站起來一下,簡直感覺自己就要癫痫發作了。
于是他又只好先坐下,讓自己的腿緩一下,“薛錄,是發生什麽事了?”應随雲朝外問着。
卻是緋袖掀了車簾說,“薛錄下車去探查情況了。”
過了會兒,薛錄回來回話,“小少爺,前面有段路發生了山石滑坡,現在已經在清理了,但是估計一時半會也好不了,馬車是過不去的。”
應随雲看了看外面的景致,現在已經差不多要到了辦廟會的地方了,走幾步路也沒什麽,因此當即說,“那柒柒我們走幾步路吧,反正來都來了?”
蘇柒柒沒意見。
衆人又下了馬車,其實這游城說是游城,壓根就沒游什麽,就是圍着一個城郊的山轉一轉,然後上山去拜拜神佛啥的。
就跟現在去旅游什麽爬山一個道理。
因着這裏有座大麓寺,出了名的靈驗。應随雲本來不信這些的,但是想着自己又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地方,本着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本質,怎麽着自己也得來拜一拜。
這不穿過來,正好趕着三年了嘛,這游城日又是三年一度的。
過了那山石滑坡的地方,又走了點距離,已經開始有攤販吆喝起來,要是過了這條山道,還得再上山,山上又是一片開闊的景致,到了晚上更是熱鬧,張燈結彩的,過得和花燈節似的。
不過現在是白天,主要是為了進寺參拜,所以不是很熱鬧。
但要是當初約着蘇柒柒說是晚上過來,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薛錄和緋袖平日裏是習武之人,爬點山什麽的,不是問題,更不要說蘇柒柒和應随雲了。
衆人上山,行及半道,看到供人休息的亭子,應随雲恍恍惚惚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麽事來着?
但是具體是什麽,又想不起來。
不待他沉思,蘇柒柒在前方催促道,“發什麽呆,走了。”
“哦,好。”應随雲搖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
“表姑娘,前面路堵住了,走不動道,得麻煩你下車自己走了。”馬夫掀開車簾對蘇媛說着。本來他今天要載蘇柒柒等人的,結果被那傳聞中蘇柒柒喜歡的人給叫下來了。他自己還心想,可以休息一下,轉眼表姑娘就來差遣他,可把他氣壞了。
蘇媛才是這個被氣壞的人,但是路确實堵住了,這個是實話,她只好認命的下了馬車。
沒走幾步路,突然想起自己壓根不認識這裏的路況,就想讓那個馬夫帶一下路,結果回頭一看,那家夥,駕車的速度比那薛錄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路已經堵了的問題,大道上駕馬車的人家早就已經撤了車,徒步行走,而蘇媛來得晚,現在路上沒幾人,因此官道上空曠得很。所以只看見那垣谷的馬夫駕着馬車就咻咻咻的消失了,消失了……
“我……”
好得很,你個應随雲,別讓我找到你。沒錯,蘇媛懷疑早上的事情,就是應随雲故意為之,為了報複昨晚上她說蘇柒柒壞話的事情,就他那個樣子,一看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蘇媛在心裏賭誓,結果又想到,遇不到不行啊,遇不到不就不知道應随雲給自己約了誰嘛?
思及此,蘇媛認命地往前走去。
反正跟着幾個人走就得了,前面不是還有幾個人嘛。
等蘇媛過了被暫時被開辟出來的僅供大約三人走過的道路,後面就變得吵吵嚷嚷的,她回頭瞄了一眼,只見一群人在搬着什麽東西,她看不明白,反正也不關她的事情,因此就繼續趕自己的路。
約莫過了一會兒,就聽見後面有人疾呼,“讓一讓,讓一讓!”
蘇媛不是太明白,且不說現在這個路不平整,馬車都過不來,你走幾個人,還讓一讓,讓什麽讓,你飛毛腿嗎你?
她心裏嘀咕,還沒來得往邊上挪一挪步子,回頭一看,就見一個黑黝黝的馬蹄子朝她飛踢過來。
講實話,蘇媛好歹是個練家子,但是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簡直是讓她一臉蒙圈,只能是先運氣斜斜貼着地面往後撤去,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被那馬蹄踩在裙角。
“刺啦——”刺耳的裂帛被撕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等蘇媛穩定身子,她那本是光鮮亮麗的裙子已經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直接讓她裏面的襯裙都露了出來。破損的裙邊就這樣挂着,然後拖到地上。
我到底是得罪誰了啊!
蘇媛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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