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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後退了半步, 門上的小傳送門消失了。下一秒門被從裏邊打開來, 斯蒂芬大步沖出門，和湯姆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

他似乎根本沒想到湯姆沒有跑，這一下撞的湯姆眼冒金星：“What the fuck——你搞什麽鬼？”

湯姆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你能把阿戈摩托之眼的鏈子收的高一點, 不要讓它正對着我的腦門嗎？”

“那都是你太矮了。”斯蒂芬狐疑地瞪着他, “你在看什麽？”

“我好奇正直的史傳奇醫生自己偷偷摸摸在幹什麽壞事。”湯姆一臉純良無害地回答。

斯蒂芬：“……”

他翻了翻眼睛，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說：“我用了阿戈摩托之眼看你的過去和未來, 但是我什麽也看不到。”

湯姆瞪大了眼睛：“什麽？你為什麽要看我的過去和未來？你這人疑心病也太重了吧，我也就十一年的過去，你想看什麽，看我小時候是怎麽吃奶的嗎？”

斯蒂芬：“……別管我為什麽要看你的經歷, 問題是我為什麽看不到。”

“也許……是你學藝不精？”湯姆真誠地回答。

斯蒂芬有點想給這個小子點顏色看看。

斯蒂芬很少用阿戈摩托之眼做這種事——實際上是從來沒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不到湯姆的過去和未來意味着什麽，但是這個小子身上一定有什麽怪異的地方。

斯蒂芬和湯姆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 樓下傳來了餃子的香味，斯蒂芬這才說：“好了，吃飯去吧。”

不管這個男孩是誰, 身上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監視着才是最安全的。

————————

“反應要快, 如果你抵擋不住我, 雖然不會受傷，但是是會吃苦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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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兩手之間的金光形成了一條鎖鏈, 這條鎖鏈可以随他的心意攻擊任何目标，伸長或者縮短，方便極了。

他朝湯姆挑了挑一邊眉毛，決定要用配合魔法的近身戰鬥讓湯姆見識見識法師的戰鬥能力。

湯姆雙手拉開架勢，抖了抖自己的鎖鏈，它還有點兒不穩定，斯蒂芬好心地等到湯姆的鎖鏈完全停止閃爍之後才出手。

一片呲呲的火花聲中，斯蒂芬的鎖鏈猛地纏向湯姆的右臂。湯姆下意識伸出右臂抵擋，鎖鏈瞬間在他大臂上纏繞了兩圈，斯蒂芬一扯，湯姆整個人就被拉了過去，兩張臉猛地貼在了一起，湯姆朝斯蒂芬勾了勾嘴唇。

下一秒，靈活的男孩抓着斯蒂芬的腰部借力，雙腿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後翻，雙腿纏上了斯蒂芬的脖子奮力一夾，斯蒂芬覺得自己的喉結差不多要碎了。

斯蒂芬的雙手随之失力，鎖鏈消失了，湯姆從斯蒂芬的脖子上跳了下來，甚至沒用上自己的武器。

斯蒂芬用力咳嗽了兩聲：“你這又是從哪兒學的？”

湯姆聳了聳肩：“只是靈活，他們拐賣孩子可不是當寶貝養着的，我偷東西有一手。這都是相通的事情。”

實際上是湯姆在天堂島上和戴安娜學習的近身格鬥技巧，斯蒂芬跟着莫度學過格鬥，但是他練習時間還不夠長，年紀又比較大，技巧上比不上兩年裏專心學習格鬥的湯姆。

不但學習魔法快，連身手也這麽敏捷，這小子怎麽回事？開挂了？

從小就是天才的斯蒂芬覺得不爽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遺憾，如果湯姆真的完全是個普通男孩，他也許可以培養他做下一代至尊法師什麽的……不不不，這麽想難道不是在咒自己死嗎？斯蒂芬搖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再觀察湯姆一段時間。

斯蒂芬讓湯姆自己留下訓練，湯姆練習了一會兒就掌握了這種武器的用法，又用懸戒開了一個拳頭大的小門，這次偷窺的是王看守的藏書室。

王耳朵裏塞着耳機，專心翻閱着自己面前的古籍。這段時間湯姆也學習了不少梵語，粗略一看，是講法師咒語的。

湯姆之前學習的傳送門和用作武器的鎖鏈都不需要念咒語，和魔法界的魔法有很大不同。

“也不知道斯蒂芬用的咒語分在哪個分類，這麽多咒語，我得從哪兒找起。”湯姆自言自語着，調整着傳送門的方向，這個藏書室他只進來過一次，借了一本梵語字典，接着就在啃斯蒂芬給他那本書。那本書上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原理和歷史，涉及到魔法的地方并不多。

湯姆注意到一本書名上有“咒語”兩個字，便伸長手過去，想把書拿走，沒想到手剛伸長，就被王給抓住了。

王通過那個小洞口瞪着湯姆，問：“你這是不是和斯蒂芬學的？”

湯姆微微一愣，連連點頭：“他說這樣能少走幾步路。”

王白了他一眼，看看湯姆手指向方向的書，問：“你對咒語感興趣？”

湯姆點點頭。

王把書取下來，遞給他，威脅道：“弄破了就收拾你。”

湯姆大致翻了翻這本書，裏邊的梵語不難懂，但是咒語似乎也沒有斯蒂芬使用的、能保護阿戈摩托之眼不被外人碰觸的咒語。

“我覺得我像個慈善家，幫着石頭找它們的兄弟。”湯姆翻完了書，把書往旁邊一撂，癱在了床上。

幾天下來，湯姆發現，王買回來的食物越來越……廉價了。

紐約的物價不低，湯姆剛來的時候還經常能在餐桌上見到牛排什麽的，但是最近，桌子上的菜越來越便宜，菜葉子都蔫蔫兒的，仿佛是從菜市場地上撿回來的。

“我們是不是沒錢了？”湯姆面色嚴肅地從一堆紫甘藍葉子中挑出來有蟲眼的，王連忙趁湯姆沒把它扔進垃圾桶的時候把這張有蟲眼的菜葉拯救出來，撕掉蟲眼，又放回了湯姆洗菜的籃子裏。

湯姆：“……我們已經窮到連一片壞了的菜葉都要節省的地步了嗎？”

王尴尬地回答：“你看，我和斯蒂芬都沒有工作，你來之前我們還能多出來兩個月的菜錢，但是你吃的太多了。”

湯姆難以置信：“我吃得多？我是我們中個頭最小的一個！”

“但是你的食量是斯蒂芬的兩倍。”王嚴肅地伸出兩根手指，“而且你最喜歡肉和甜食，這些都很貴。”

湯姆沉默了片刻，自從被托尼認領走了之後他就沒有缺錢過，突然成了連菜葉子都要節省的窮人，一時間有些轉換不過來角色。

“那你們以前的錢是怎麽來的？”

“以前聖殿的人沒這麽少，我們能輕松抵達任何地點，所以我們——”

“你們偷東西？”湯姆感興趣道。

“不不不，我們種地養豬，自給自足。”

湯姆：“……你們是原始人嗎？”

“我們不是，我們還有wifi。”王正色道。

不管以前是怎麽生活的，現在沒有錢就是沒有錢，這兩個法師還很有原則，明明能随時從商店裏拿食物，他們也不願意。

“我們不能就這麽餓死，斯蒂芬也不願意一直使用阿戈摩托之眼。”湯姆一邊切菜一邊琢磨，實際上斯蒂芬最多一天用一次時間寶石，而且最近當着湯姆的面，他也不怎麽願意用它了，即使是恢複一枚蘋果再吃一次，“我們現在需要開始為賺錢發愁了嗎？王，你有什麽一技之能，比如……你是中國人？降龍十八掌？胸口碎大石？”

王：“……你是不是還以為中國人都是坐馬車出行的？”

“我上網，我關心地球的安危。”湯姆一本正經，“要不你去賣藝？我可以在你旁邊裝裝殘疾裝裝可憐。”

“丢不丢人，聖殿的守護者去賣藝，古一要是知道了得掀棺材板把我們仨個都給摁死。”王扶額，“不過斯蒂芬來這裏之前是個外科醫生，醫術高超，特別特別有錢。”

“那他總該有存款吧？拿點錢讓我們撐過去兩個月也行啊。”

“但是他為了治他的手傾家蕩産，最後又用自己僅剩的錢買機票去了尼泊爾，找上一任至尊法師古一學習魔法，試圖用魔法治愈他的手，所以現在，他就是個窮光蛋。”

湯姆想起了斯蒂芬時常顫抖的手，不禁好奇起來。

“他在一場車禍中受了很嚴重的手傷，為了治手在手上紮了幾十個鋼釘，但是他手傷太重，別說進行精密的手術了，很多日常的事他都做不來。”王嘆了口氣，“魔法是可以治愈他的手，但是若要治愈雙手他就不能再使用魔法，斯蒂芬承擔了看管阿戈摩托之眼的任務，成為了新的至尊法師，他放棄了治愈他的手，而是留在這裏守護聖殿。”

“如果他的手能治好，他去做幾臺手術是不是能賺很多錢？”湯姆若有所思。

“你是說兼職私人醫生？？聽起來似乎是有可行性，但是他的手和魔法只能二選其一。”

湯姆在心中說，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