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湯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托尼家裏的, 七點他被賈維斯喚醒的時候, 腦袋裏還盡是宿醉的頭痛。

“早上好史密斯先生，你想看看今天的新聞頭條嗎？”

“頭條？……托尼呢？”

“戰甲做好之後先生就出門了。”賈維斯回答。

“詳細點，你可是多線程①的人工智能。”

“……斯塔克先生正在美國邊境上空，被國安部門檢測為了不明飛行物, 兩架戰鬥機正在試圖擊落他。”

“什麽？”湯姆翻身坐了起來, “怎麽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

“不用擔心，斯塔克先生有羅德上校的幫助, 他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五，四，三，二, 一。”

湯姆頭頂傳來了托尼降落的聲音, 不久之後，托尼走進了湯姆的房間。

這個時候湯姆正大字型躺在床上, 身上只穿了一條舒服的大褲衩子，昨晚去慈善晚會的時候他穿的可不是這身，顯然是托尼毫不避嫌地給他換上了。

“拯救地球還是享受飛行去了, 斯塔克先生？”聽到托尼進來的動靜, 湯姆眼球都沒轉一下, 仍舊維持着原來的姿勢躺着, 說，“感覺怎麽樣？”

“兩者都有, 感覺非常美妙。”托尼一屁股坐在湯姆床邊，“已經七點了。”

“起床之前——”湯姆坐起了身子，在自己身後墊了三個枕頭，靠上去，“我想先看看今天的新聞。”

托尼的眼神飄忽起來。

賈維斯配合地打開了顯示屏，赫然出現的就是托尼和湯姆靠在一起跳舞的場景。

照片只拍到了湯姆的側臉，所以根本沒有拍到湯姆因為醉酒閉上的眼睛。

Advertisement

除了照片中間的托尼和湯姆，另外還有兩個女人，佩珀和克裏斯汀。佩珀滿臉的怒火，克裏斯汀則一副質問的表情。

新聞标題就相當精彩了：神秘男子現身斯塔克身邊，佩珀還是克裏斯汀是他的生母？

湯姆：“……這些新聞沒有下限的嗎？”

“關了它，賈維斯。”托尼也翻了翻眼睛，咕哝道，“我還以為他們準備報道……”

“沒人會覺得你是同性戀的，即使你和我一起跳舞，先生。”湯姆提醒道，“十二個月的封面女郎。”

“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現在——”

“所以現在你是Gay？”湯姆接話。

托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迎着湯姆的目光他停頓了片刻，回答：“我從來沒約會過男人。”

“是嗎？也沒和別的男人跳過舞？”湯姆感興趣地坐直了身子，湊近過去。

“否則你以為這些媒體怎麽會這麽興奮？”

“所以，”湯姆舔了舔嘴唇，風輕雲淡地提議道，“嘗試一點新鮮事物，和我約會怎麽樣？”

“什麽……什麽？”這下托尼也有些結巴了，“什麽意思，約會？”

“字面意思。”湯姆聳了聳肩，“雖然看起來不是什麽好時機（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褲衩子，舒服，但是絕對不雅觀也不适合告白）。”

“我……”托尼看起來有一肚子話想說，然而他還是憋了回去，最後只是說，“穿上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匆匆走了出去，關上門，湯姆慢吞吞地把床腳自己的衣服撈過來，自言自語道：“他怎麽就不知道直接問我？”

————————

“不錯的約會地點。”湯姆坐在托尼的車上，車就停在一條街口，十字路口向東不遠處，就是一所孤兒院。

“我以為你對這裏感興趣。”托尼幹咳兩聲，明知故問，“你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湯姆誠實地回答。

托尼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發：“你不喜歡我們就換個地方。”

“還是去看看吧。”

如果這只是一座普通的孤兒院，就算托尼資助了它，湯姆也沒興趣看一眼。

但是這所孤兒院，湯姆實在是太熟悉了

事實上，不止是熟悉，他還在這裏住過幾個晚上。

2019年的某天，湯姆被人工智能納吉尼第一次“挾持”到了這個世界，成為了中城高中的學生，而納吉尼給他僞造的身份是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實際上，就是這個孤兒院。

沒過多久，孤兒院失火，湯姆還調查了失火的原因，後來發現這和孤兒院的修女珍妮有關。

珍妮和她擁有外星武器的朋友起了争執，搶奪武器轟掉了朋友的商店，好巧不巧反射的能量光束擊中孤兒院，引起大火。

而珍妮在失火後為了躲避可能會調查出真相的警方，就躲在孤兒院的廢墟裏。至于那個湯姆房間裏莫名其妙的布偶貓，也是她放的，也許出于對誤解湯姆的歉意，或者什麽東西。

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了，奇怪的是這個孤兒院竟然一直是由斯塔克資助的，這種巧合……

自己在孤兒院住的時候條件還不錯，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孤兒院還是有些破破爛爛的，外牆都髒了。

“我只是定期打錢，從來沒來看過。”托尼聳聳肩，“你知道，就算是孤兒院也有那些層層剝削的人，所以它看起來這麽破不是我的錯。”

“那就多點投資吧。”湯姆真誠建議道，為了讓他以後在這裏能住的舒服一些。

站在孤兒院院子外，湯姆看到有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能看出來是臉上還帶着稚氣的珍妮。

原來珍妮也是在這個孤兒院裏長大的。

湯姆搖了搖頭，在托尼走進去之前興致缺缺地說：“我們走吧，被他們看到你來這裏，又要上一次新聞頭條了。”

“所以……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以為你是對約會更熟悉的人。”湯姆挑眉看他。

托尼沉默片刻，頗有些尴尬地移開視線：“一般到這個時候就直接進入上床環節了。”

湯姆：“……”

————————

“你真的知道怎麽和男人上床嗎？”

此時此刻，托尼家卧室的情形有些詭異。

湯姆和托尼面對面坐在kingsize床上，彼此都盤着腿，表情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進行什麽邪惡的違法交易。

托尼豎起一只手掌，另一只手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示意“我正在查”。

湯姆湊過去，下巴擱在托尼肩膀上，問：“查的怎麽樣？”

托尼的眼神瞟過來，湯姆只穿了一件襯衫，最上邊兩顆扣子都沒有系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衣服下半遮半掩的鎖骨和肌肉線條。托尼覺得有點口幹舌燥，他咽了咽口水，頗有些結巴地說：“我覺得我們可以直接從實踐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