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傾雲月華
進了傾雲宮的正殿,一眼看去,放滿了各色應季花卉的插瓶,清香撲鼻,如同春日裏一般,處處都是絢爛的花朵,如此倒是連素日裏所焚的香料都可以一并略去,看了一眼沁貴嫔,只覺得她的心思與一般人不同,也并不着眼于那些浮華的物事.
沁貴嫔笑着邀我入座,婢女很快便端來了待客的茶水,沒想到在這裏,連一杯尋常的茶,都透着花草的香氣,沁人心脾,沁貴嫔的一個沁字封號,倒是得宜得很,只是卻不想去喝這杯茶,倒不是不想嘗一嘗,而是想等一等,看沁貴嫔會有什麽話想說.
茶香缭繞,透過淡淡的茶霧,沁貴嫔抿着唇,似是愁眉不展一般,卻又旋即恢複了常态,快得讓人以為是自己眼前一花,半低着頭摩挲着手中的杯盞,溫熱的觸感透過薄薄的杯壁傳到手心,感覺很舒服.
"這是禦膳房每日都會為本宮做的花盞龍眼,除了傾雲宮,別的地方都嘗不到,趙充儀嘗一嘗,若是你喜歡,本宮便讓禦膳房日日做了,給你送到逸王府中,供你品嘗."她頓了頓,道,"本宮覺得與你極是投緣,不知你是否也如此覺得?"
初次見面,相談也不過爾爾,投緣一語多少覺得太快了一些,但沁貴嫔終究是皇上的妃嫔,王爺的庶母,笑而言道:"貴嫔娘娘如此關懷,妾身感激不盡."說着便嘗了嘗花盞龍眼,甜膩爽口,果真是宮中的點心,與衆不同,"貴嫔娘娘厚待妾身,妾身很是榮幸."
對眼前之人并不十分了解,即便她再擡舉,始終與她保持了距離,只是仿佛她并不在意一般,輕輕濾着杯中的茶葉沫子,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有規律,時光就這樣一點又一點,在不經意之間,被透過窗紗的陽光帶走,不留一點痕跡.
"趙充儀很懂得進退應對,果然能夠得到逸王爺的傾心,希望本宮的公主,往後也能像你一樣,嫁得如意郎君,和你一樣,能夠得到夫婿的傾心,連這樣名貴的金簪,都沒有送給結發的王妃,而是簪在了你的發髻上,即便王妃大度,想必心裏也是有刺的吧."
聽她這樣一說,不由得冷了,方才也聽公主提起過,而今再次聽沁貴嫔說起,便更深一層地明白到這一枚簪子的重要性,只是卻始終不知道,緣何一枚尋常的簪子,就會有如此之大的魔力,讓如此多的人念念不忘,心裏雖有疑惑,但也終究沒有問出口.
也許她發覺了我的疑惑,慢條斯理地講述着:"也許方才趙充儀已經見過了五公主,當年塵妃娘娘膝下,只得了這一位公主,皇上素來愛重塵妃娘娘,對五公主更是寵愛有加,讓皇上膝下的皇子皇女們豔羨不已,無論五公主犯下什麽樣的錯,皇上從來都不加責怪,而逸王幼時亦得塵妃娘娘的悉心照顧,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也極好,而這一對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是塵妃娘娘的愛物,幾年前,塵妃娘娘故去,這對簪子便留在了皇上身邊,皇上又将這對簪子分別給了逸王和五公主."
末了,她稍稍一頓,又說出了一句令我意外的話,塵妃娘娘出身微寒,卻頗得皇上恩寵,一直平步青雲,是因為極為肖似先皇後的緣故,即便如此盛寵,也不過是一場虛妄罷了,或許塵妃娘娘的故去,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吧.
在傾雲宮中呆了許久,便告辭了沁貴嫔,獨自在禦花園中流連着,腦中不停盤旋着沁貴嫔所說的話,塵妃娘娘正得盛寵之時,卻早早故去,雖得皇上內心挂念不已,但人已離去,即便再如何,也都是枉然而已,只是這一支發簪,皇上如此看重,交給了王爺和五公主,除卻因着五公主乃塵妃娘娘所出,王爺又由娘娘撫養過,對他們兄妹的看重也是異于常人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恍惚之間,卻不知身在何處,心中忽然有些慌張,即便身為皇家媳婦,在宮中這般漫無目的地亂走,也是極為不合規矩的事情,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已然想不起來時的路,而周遭又沒有宮人路過可供詢問,一時間心亂如麻.
忽然,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妪出現在面前,她滿臉的滄桑,便讓人知道,她在宮中經年,只是略顯褴褛的衣着,想來在宮中的生活并不好過,可看着周遭的環境,也不像是冷宮一帶的宮苑,她如此打扮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一陣風吹過,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而她悶聲不響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這樣彼此站着一盞茶之後,她才慢慢地挪動腳步,往另一邊走去,仿佛是在為我引路一般,想着出來也已經很久了,只怕王爺王妃他們早已離了皇上那兒,準備回府了,而我卻還在這裏,怕是不太好的.
果然,由着那老妪領路,很快到了宮門口,我前腳剛到了這裏,王爺和王妃也已經來到了宮門口,看到我在此等候,笑着點了點頭,仿佛他們并沒有看到那名老妪似的,而我也在他們不留意之時,環顧了四周,除卻守衛的侍衛,卻不曾看到任何人影,而那些侍衛也仿佛未曾看到有人為我領路來此一般.
低着頭服侍了王爺王妃上車之後,才跟在他們身後上了車,可奇怪的是,側妃與宋保林并沒有一道出來,且王爺也沒有等她們一道回府的意思,很快便讓車夫駕車回府了,一路上很是安靜,即便我離了傳心殿之後,這許久都未曾出現,也并沒有被問起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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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月之夜,月華如水靜靜流淌,一把焦尾琴被放在案頭,輕輕撥弄着琴弦,琴音泠泠,不愧為琴中名品,音色如此清麗,真真是引人入勝,月色與琴音的結合,果真是迷人的很,只是身邊少了一個人,終究覺得不夠完美.
默默地卸了妝之後,換上了一身薄紗的寝衣,放下了紗簾,月光透過紗簾滲透進來,這樣的柔和與舒适,美好的讓人不忍就此睡去,迷蒙之感略帶朦胧,微微嘆息着,即便是這樣美好的夜晚,也免不了感受到深刻的孤寂和落寞.
"如此月夜,你怎就這般忍心獨自欣賞,若不是本王恰巧路過,是不是也就錯過了與你一道欣賞月色的機會呢,你也可真夠狠心的."
看着他漏液而來,又有如此調侃,此刻他的心情必定是極好的,笑着迎了他入內,道:"如今夜已深了,即便月色如此醉人,妾身也不敢為此叨擾王爺,只是不曾想,王爺會來到墅園,便也不必辜負了如此月色."
紗簾随風搖擺,案前,素手纖纖撥弄着琴弦,泠泠之音随着手指的撥弄漸漸蕩漾而出,王爺輕搖着手中的折扇,像是頗為享受此刻的安靜相處,一曲終了,餘音缭繞,手被他握着,心中多少有些慌亂和害怕.
紗衣被他用指尖挑落,有寒意侵體的感覺,而他的手,并不是溫熱的,也帶着淡薄的涼意,虎口處有薄薄的繭子,與肌膚接觸之時,有略微的粗糙之感,随着他的手慢慢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而他的手一攬,将我帶入了他的懷中.
他的唇在耳邊輕輕摩挲着,有微微的癢,而他的聲音,也帶着一絲難掩的欲念,道:"你我夫妻,不必這樣緊張,本王亦不是山中猛虎,不會不憐香惜玉,你只消安心地把你自己交給本王即可."
忽然,身體淩空,慌亂之下,緊緊摟着他的脖頸,只聽得他一聲輕笑入耳,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有多麽的緊張,面上紅如晚霞,輕咬着嘴唇,将臉埋在了他的脖頸之間,纖手握拳,輕輕拍打他的胸膛.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與他四目相對,他目光深邃,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一般,能将人深深鎖在他的雙眸之中,絲毫動彈不得,他的手緩緩而下,解開了身上最後的遮蔽,裸裎相對之間,羞澀之感油然而生,躲避着他逡巡的目光.
他的吻落在耳邊,繼而漸漸往下,落在了鎖骨上,有輕微的瘙癢之感,他并不容我有所躲避,一雙強而有力的手,鎖在我的腰間,有些疼痛,難免眉頭微皺,他仿佛沒有注意到一般,只是繼續着他的動作,但他的動作顯然輕柔了許多.
在這樣的溫柔之中,難免會沉溺其中,就在那一瞬間的失神之中,他強而有力地進入,還是讓我感到了極為刺痛的感覺,眼角有洶湧的淚意,咬着唇才沒有痛呼出聲,他感受到了我此時的緊張,放緩了他攻城略地的速度,輕輕吻去了我眼角即将滑落的淚水.
疼痛漸漸散去之後,他待我放松之際,慢慢加快了他進攻的速度,不由得身體微微緊繃,伸手抱着他的脖頸之時,在他的肩上留下道道抓痕,他輕撫着我微露着的腿,而後擡起了我的腿,合在他的腰間,雙腿之間,他進入得更深,緊咬着嘴唇才沒讓令人臉紅不已的吟哦吐露出來.
仿佛我的克制,讓他感到很是不滿一般,他在我的脖頸之間咬了一口,羞人的聲音從口中流露出來,他才滿意似的,繼而奮力耕耘着,身體因為他的進出而上下擺動,他的手緊緊地扣在腰間,便于他更方便且更加深入地進入.
這一夜,他仿佛不知餍足一般,也不知因為他的需索昏睡過去了多少回,一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才得以沉沉睡去,而他的手也一直扣在腰間,一直都未曾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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