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坑

“怎麽突然這麽問?”溫北小心地側過身,想看清楚蔣闫此時的樣子,奈何熄了燈後,自己眼睛只能看見一片漆黑。

蔣闫好像把臉埋進了枕頭,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江殷說你是她親表哥,你肯定是最疼她的……”蔣闫睜眼說瞎話:“然後還說我只是個外人,肯定比不上她。”

江殷措不及防被扣上一個黑鍋。

溫北聽着蔣闫失落的語氣,鬼使神差地就信了蔣闫的鬼話,心裏暗暗罵了江殷一頓。

這孩子怎麽能說這麽傷人的話呢……

“你別聽她胡說。”溫北安慰道。

蔣闫把準備好的手機塞到枕頭底下,然後趁機問道:“那我和江殷你到底最疼誰。”

溫北:“……”

怎麽又到這兒了,他真的不是很想回答這個有一、、幼稚的問題。

但聽着蔣闫期待的語氣,還是不忍心辜負他,嘆了口氣認命道:“最疼你……”

“真的?”

“真的。”

溫北躺平身體,心想蔣闫應該可以安心睡覺了吧,輕聲道:“趕緊睡吧很晚了。”

接着就閉上眼睛不去留意蔣闫的動靜了。

蔣闫輕輕地把枕頭下的手機拿出來,把剛剛錄好的音頻保存起來,然後看着溫北的睡臉,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他挪了挪身體,把頭湊近溫北的耳邊,低聲說了句晚安,溫北迷迷糊糊中應了一聲,睡着了,蔣闫在溫北睡着了之後,才輕輕地從床上下來,走到桌子面前,在黑暗中摸索着從自己書包裏拿出自己藏好的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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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藥輕輕打開房門,走到客廳之後,才敢從藥瓶裏倒出幾顆藥。

和溫北一起睡的壞處就是這個,每天晚上都要等道溫北睡着之後才能吃藥,還得提防着溫北不被發現。

吃完藥之後蔣闫回到房間,再悄悄地把藥放回書包裏,這才回到床上。

C市的天氣雖然已經漸漸回暖,但到了晚上還是冷得人打顫。

蔣闫離開被窩這麽一會兒,就沾上了滿身寒氣。

溫北在蔣闫上床的動作中迷糊地睜開眼睛,問道:“去哪了?”

蔣闫頓了頓,輕聲道:“上個廁所,吵到你了嗎?”

溫北搖頭,繼續閉上眼睛說了過去。

蔣闫松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藥有安眠作用,蔣闫在藥物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這時,本應該熟睡的溫北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蔣闫。

他剛才……聽見蔣闫從書包裏拿出了什麽。

他雖然看不見,但他聽得出來,在安靜的房間了,那個聲音尤其明顯。

是藥丸晃動瓶子發出來的聲音……

溫北從床上起來,輕輕地走到蔣闫的書包面前,伸手在裏面摸索着……

溫北知道這樣亂翻東西不對,但直覺告訴他,蔣闫一定有事情在瞞着自己。

他在黑暗中摸索一會兒,終于摸到了一個瓶子。

溫北在桌子上拿着自己的眼睛帶上,然後走到床邊借助月光想看清楚這是什麽藥。

在溫北看清楚名字的那一瞬間,他的瞳孔猛得收縮了一下。

鹽酸帕羅西汀。

溫北雖然沒吃過,但也知道這個藥是治什麽的,他壓下心中的震驚把藥放回去,看着蔣闫的方向出神。

為什麽,蔣闫要吃這個藥……

他又是什麽時候開始吃的……

溫北腦子很亂,站了一會兒,從櫃子裏拿出很久沒碰過的煙走出房間,在陽臺上皺着眉抽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蔣闫起床剛做好了早餐,溫北還沒起床,江殷先起了。

江殷完全沒有像別的女孩子那樣注意形象,打着哈欠頂着鳥窩一般的頭發從房間出來,見到蔣闫之後還愣了一下。

居然起得比她還早。

她洗漱完後走近餐桌看見桌子上的早餐,驚訝道:“你居然會做飯?!”

蔣闫擺着碗筷沒理她。

江殷嗤鼻,挑着眉看着蔣闫道:“會做又怎樣,別以為這樣哥就會疼你。”

蔣闫從口袋拿出手機,把昨天晚上錄的音頻放給這位得瑟的人聽。

音頻只有一小段,但聽得江殷是一臉不敢置信。

“我和江殷你最疼誰?”

“最疼你。”

“真的?”

“真的。”

江殷硬着頭皮聽完,滿眼震驚地看着蔣闫。

“你是怎麽哄我哥說出這麽違心的話的!”江殷不願意相信事實。

蔣闫收回手機,無視她的撒潑。

溫北這個時候也起床了,從房間裏出來。

江殷很想質問這個錄音的事情,又覺得這種事情太幼稚不好意思問出口,只能死咽下這口氣。

蔣闫見溫北出來了之後,臉色柔和地道了聲早,發現今早的溫北臉色不太好,問道:“沒睡好嗎?”

江殷也看出來溫北今天有點頹,也點頭應和道:“這黑眼圈都快比上國寶了。”

溫北揉了揉眉間,想起了昨晚的事,掩飾般地搖了搖頭,道:“沒事兒,昨晚硬是想着今天要開家長會,緊張得沒睡好而已。”

當然是吹的,作為一個資深厚臉皮,一個家長會怎麽會困擾到自己,完全是因為蔣闫的事情,再加上對着陽臺吹着冷風抽了一晚煙,腦袋有點沉而已。

說起這個江殷就來勁了,仰着臉問溫北:“對了哥,我媽說你在一中教書?”

江殷滿眼期待:“帶哪個班啊?”

溫北在餐桌前坐下,緩緩道:“高二七班。”說着溫北看了她一眼,“一中把你安排到幾班?”

江殷一聽是七班,臉都焉兒了,苦巴巴道:“五班。”

然後她又想起了什麽,盯着蔣闫道:“你是幾班?!”江殷知道蔣闫也是一中的。

蔣闫罕見的帶上一點得意,撇了江殷一眼:“七班。”

江殷的妒火快要沖破眼眶。

溫北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鬥智鬥勇,對江殷警告道:“我也有上五班的課,別以為姑姑不在你身邊就可以為所欲為,還有我呢。”

江殷一邊吃着早飯一邊苦哈哈的哦了一聲。

心裏不願意承認但這早飯做得還真挺好吃的。

三人吃完早餐,就一起去學校了。

蔣闫坐在副駕駛,狐疑地觀察這溫北的臉色。

他總感覺溫北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帶着莫名的深意,但又不知這股深意從而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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