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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人家傅國公府有面子, 府裏老太太過個壽, 來了多少皇親國戚啊,這一個個的都極其給面子,就是平日裏那些不愛出門應酬的老王爺、老王妃都齊齊登門來了。”
“老王爺、老王妃算啥, 今日太子殿下、肅王殿下和恭王殿下都全部到齊了, 這般陣仗別的國公府裏哪裏見過?”
“啧啧啧,真真是潑天的富貴, 烈火噴油之勢啊。”
京城的幾個貴婦人聚在一起閑聊時, 起先聽說太子殿下到了, 就已經很是驚嘆了,不過一個老太太過壽而已,這些年可是沒聽說過太子殿下前往哪個臣子府裏給府上老太太賀壽的,頂多就是備份壽禮讓管家送過去, 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結果前後腳功夫, 肅王殿下和恭王殿下也全都來了, 一瞬間大塢王朝的三大皇子居然集齊了,這般陣仗讓那些久居京城的貴婦們都一個個的震驚了,更別提那些才剛随夫君進京的朝堂新貴家的婦人了, 更是羨慕得雙眼冒精光。
“還是柔嘉郡主(蕭氏)會生呀, 子嗣不多, 只有三個, 卻各個都是頂尖優秀的。”
“誰說不是呢,大閨女嫁了平南郡王府世子,前陣子大女婿解決掉了西南的邊境之患, 立了大功。唯一的兒子這半年又屢屢在西北戰場立下奇功,比他爹還揚名立萬早上數年,年紀輕輕就要接手十萬精兵成為主帥了。”
“啧啧啧,難怪今日幾位殿下全都上門來賀壽,這樣的功勳之家哪個殿下不想拉到自己麾下?就算自己派系拉攏不來,也不能讓別家派系拉攏過去啊,讓他們家保持中立都是賺到了。”
貴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話語裏全是羨慕,羨慕蕭氏好命,自個皇家郡主出身,又生下了幾個争氣的兒女。
蕭氏今日作為當家主母,游.走在賓客間,這類奉承話已是聽到耳朵都快麻木了,笑得臉都有些發酸。
“夫人,你瞧今日多少人羨慕你生了幾個好兒女,為夫是不是很有本事?”
國公爺傅遠山來後院給老太太回話時,趁着有那麽點短暫的空隙,拉着嬌妻蕭氏在花園的花樹後短暫休息喘口氣。
逗她樂。
再大手給她捏捏肩,松松筋骨,放放松。
他媳婦兒今兒實在太累了,從早起就忙忙碌碌沒休息過,二弟妹和三弟妹又出身不夠,招待不來那些眼高于頂的長公主、郡主、王妃、郡王妃之流,擔子全壓在媳婦一個人身上,看着媳婦兒忙得跟個陀螺似的,沒一刻休息的,傅遠山心疼壞了。
蕭氏靠在花樹樹幹上,享受着男人力道正好的捏肩,幸福地笑了。
忽的聽到男人調侃她生了幾個好兒女,蕭氏才剛要幸福地彎唇,就聽男人緊接着來了句“為夫是不是很有本事?”
蕭氏笑着反問:“我生了幾個好兒女,跟你本事不本事有什麽關系?”
“哦,也是,孩子生下來是要好好培養的,沒有你這個爹爹十幾年如一日的辛勤教導,他們也成不了才。”
蕭氏想到這個,就補充地誇贊他這個爹爹有多稱職。
卻不曾想,傅遠山聽到後連忙搖頭,手上捏肩的力道加大了一分,朝她笑道:“非也,教導什麽的都是最後一個過程了,為夫剛剛要邀功的卻是初始的那個過程。”
初始的那個過程?
蕭氏一時沒聽明白。
卻見男人忽的湊近她耳邊,壞笑道:“沒有為夫的頻頻使壞,你能一次次受孕生下他們嗎?”
聽到這話,蕭氏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這個老不正經的,自從上回被他壓住狠狠欺負了一夜後,這陣子他就發了瘋似的,老是動不動言語和動作調戲她。
比年輕那會還要孟浪。
真真是越到中年,越不正經了。
蕭氏面皮發熱,與他挨着就怕自個會惹來熊熊大火似的,趕緊推開他,小聲嫌棄道:“不正經。”
說罷,素來正經慣了的蕭氏,逃也似的飛快遠離男人而去,帶上候在不遠處的丫鬟婆子重新回到那群賓客中間去了。
傅遠山卻是站在原地“哈哈哈”樂了三四聲,嬌妻方才那紅透小臉的樣子,真真是比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還嬌俏動人,讓他回味無窮。
夫妻倆成親近二十年,近些年來因着是老夫老妻了,加上越來越位高權重後事務繁忙,夜裏回得晚,吃完飯沒多久就上榻睡了,就是夫妻房事也不會搞那麽多花樣。
傅遠山忙,蕭氏也忙,忙着教導兒女,陪着女兒,也是抽不出多少空來朝他撒嬌,搞得他都快忘了調戲嬌妻是什麽滋味。
哪曾想,出了柳珍珠勾引的事,激得蕭氏醋意大發,也激起了傅遠山內心來自男人的征服欲,一整夜折騰下去,竟再次找回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忍不住就想多調戲調戲嬌妻,讓她也甩開中年的平淡生活,重新體驗一把夫妻情趣。
事實證明很成功啊。
打趣她兩句,再大手撩.撥兩下,嬌妻立馬就跟小姑娘似的面上嬌羞一片,連身上的白嫩肌膚都會跟着泛紅。
她嘴上說着不要不要,眼角眉梢透露出的風情卻是擋都擋不住,媚态橫生,每每他看上一眼,一身的疲憊都能一掃而光。
譬如眼下,他一個素來不善交際、不大講究的武夫,去應酬那些個清高又處處講派頭的皇親國戚,和恨不得巴在你身上谄媚的朝堂新貴,真真是身心俱疲,累慘了,但是再累再疲倦,只要看幾眼她發自內心的嬌嗔,傅遠山就又渾身充滿了激情,幹勁十足。
目送嬌妻離去,直到背影都消失不見了,傅遠山才轉身要回前院,去接着招待那一群男賓。
沒想到,剛穿過園子裏的小徑,還沒等走到二門呢,忽的身後傳來一個小丫鬟焦急的呼喊聲:
“國公爺,不好啦,不知誰家的小男娃闖進廢園,掉進枯井裏昏死過去了……”
傅遠山一聽,暗道不好,掉進深深的枯井裏,不死也得殘廢。
出大事了。
傅遠山立馬雙眉緊蹙朝廢園趕過去。
“國公夫人,國公夫人,不好了,吏部侍郎家的小男娃掉到廢園的枯井裏,昏死過去了……”
蕭氏正坐在主院的石桌旁,與幾個郡王妃聊到帶娃的辛苦時,一個小丫鬟急匆匆跑來附到她耳旁道。
蕭氏聽到這話,立馬心頭一驚。
辦壽宴這等喜事,最忌諱的就是觸黴頭,對老壽星不吉利不說,更重要的是,別家小公子在自家府上掉到深井裏受了傷,一個弄不好,兩家還得有掰扯。
蕭氏剛對那幾個郡王妃說了聲“失陪”,立馬起身要趕去廢園。恰巧走到院門口,就遇見眼眶微紅的吏部侍郎夫人,吏部侍郎夫人見到了蕭氏,立馬上前來哽咽道:
“郡主,我的小兒子調皮,不知跑去了哪,跟來的小厮已經找了一圈都沒找着……”
言下之意,吏部侍郎夫人是想求蕭氏這個女主人,出動傅國公府的下人幫忙一塊找。
知道出了事,卻不告知人家父母,待真相爆發那刻非得引起更□□煩不可。思及此,蕭氏倒也知道隐瞞不得,只得委婉告知吏部侍郎夫人,說是府裏丫鬟方才來報,她家小兒子掉進廢井裏去了。
卻不曾想,吏部侍郎夫人是個撐不住事的,一聽,立馬驚聲尖叫:“什麽?我小兒子掉到井裏去了?”
“我家兒啊,他才八歲啊!”
吏部侍郎夫人嚎哭不已,立馬吸引了一批貴婦人圍上來看熱鬧。
待蕭氏火急火燎帶上人馬朝廢園趕過去時,身後尾随了一大批前去看熱鬧的。
傅寶嫣躲在繁花深處,看到蕭氏身後那一大批長舌婦時,心底樂開了花。
還是她傅寶嫣聰明啊,挑中了吏部侍郎夫人這個不中用的婦人,就知道一旦她家兒子出了事,不用旁人八卦,她自個就能囔囔得人人都知道。旁人都知道有熱鬧可看了,自然是要尾随而去,去廢園一探究竟的。
有這麽多圍觀的長舌婦,今日的醜事想兜住、掩住、壓下去,都不可能。
非得傳播到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不可。
香.豔事啊,人人都愛聽一耳朵的事,它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鬧得人盡皆知,成為茶餘飯後的笑柄。
從此,他們大房就開始雞飛狗跳地過日子了。
傅寶嫣藏在繁花後,笑得眉眼彎彎的。
想到等會兒這群長舌婦即将撞破的好事,即将呈現在蕭氏眼前的香.豔場面,傅寶嫣就很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蕭氏臉上青紫變化的表情了。
畢竟前一刻鐘,傅寶嫣可是躲在暗處,還看到國公爺和蕭氏在甜蜜互動呢,那會子蕭氏還被國公爺逗得一臉臊紅,滿面春光的。
呵呵,兩人前一刻還感情那麽好,那麽甜蜜,一轉眼蕭氏就看到枯井裏那羞煞死人的一幕,蕭氏非得鬧起來猛烈無比,戰鬥力十足不可。
“不知是猛扇大伯父耳光?還是失心瘋地腳踹關鍵處?”傅寶嫣面紗下的嘴唇扯出一個得意的笑,“無論是哪種,他們大房的好日子都從此一去不複返了。”
見蕭氏一堆人走得有些遠了,傅寶嫣忙捏着手中的桃花瓣,悄悄兒尾随在後頭。
蕭氏急急朝廢園奔走而去,吏部侍郎夫人雙腿早已發軟,靠兩個丫鬟攙扶住才能朝前疾走。
誰都沒想到,已遠遠見到那個廢井,即将穿過小樹林就到了時,林子裏突然蹿出兩個追追打打的小男娃,正一前一後瘋跑着呢。
“小公子,是小公子呢!夫人,那是咱們家小公子,沒掉到井裏去呢!”吏部侍郎家的丫鬟,指着其中一個小男娃,大聲叫道。
吏部侍郎夫人聞聲,連忙扭頭去看,待看到果真是她的小兒子後,立馬笑哭了,甩開丫鬟,大步朝兒子跑去,一把摟進懷中抱緊,聲音哽咽道:
“我的兒啊,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蕭氏看到那小男娃還能打鬧追逐,想來墜井後沒甚大事,胳膊腿都還健在,還能跑能跳,胸口懸着的心立馬放下了大半。
蕭氏也走到小男娃身邊,摸了摸小男娃腦袋笑道:“逢兇化吉,必有後福,一看你這個小娃就是有福相的,天庭飽滿。”
小男娃先是被娘親摟着哭了一通,後又被蕭氏莫名奇妙說什麽“逢兇化吉”,小男娃摸着小腦袋一臉迷糊道:
“娘,伯母,你們都在說什麽呀,我和小豆子一直在這玩得好好的,沒掉到井裏去呀?”
蕭氏聽到這話,一驚:“你,你自始自終都沒掉到廢井了去?”
兩個小男娃齊齊搖頭。
蕭氏心頭覺得奇怪,不大對勁,既然小男娃沒墜井,平平安安的,那為何她府裏的下人會傳出那等不吉利的話來?
“哦,我知道了,方才有個漂亮大姐姐去廢井那頭摘桃花了,會不會是她墜井了,下人傳話時傳錯了?”另一個小男娃機靈道。
正在這時,有耳朵尖的婦人聽到了什麽聲音,道:“怕真是傳話傳錯了,你們聽,好似有姑娘在呼救!”
聽到這話,一群婦人和下人全體屏息凝神,生怕錯過呼救聲。
廢井那頭,還真傳來了姑娘斷斷續續又痛苦萬分的哼唧聲,想來是墜落井底後,姑娘受了傷。
思及此,蕭氏連忙指揮小厮趕緊奔過去救人。
哪曾想,靠近那個枯井後,衆人不僅聽到了姑娘痛苦的哼唧聲,似乎……還隐隐傳來了男人的喘息聲?
“天吶,有男人在下頭。”
衆人見情況不大對,一時全都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你看我,我看你,人人臉上驚疑萬分。
前來湊熱鬧的,大都是經驗豐富的婦人,很快聽出那姑娘怕不是墜落井底受了傷才發出那種聲音,而是正與野男人在井底偷歡,承受不住時喉嚨溢出來的羞恥聲。
思及此,一個個貴婦面上立馬呈現出嫌棄。
“哪個不要臉的姑娘,跑到這廢園來偷男人?”有年紀稍大的婦人,癟嘴道,“抓出來,非浸豬籠不可。”
蕭氏怎麽都沒想到,好好的壽宴,竟出了這等不要臉的晦氣事。當即要遣散尾随前來的人群,別污了他們的眼睛和耳朵。最重要的是,無論井底偷歡的是誰家的姑娘和兒郎,蕭氏作為東道主,都得替他倆府上盡最大的可能捂住此事,不要散播得太難堪。
那些貴婦人,自然都懂這個道理,見蕭氏吩咐丫鬟帶他們去湖上賞魚,一個個的再有八卦的心,也得給蕭氏面子,不情不願地帶上丫鬟婆子離開。
傅寶嫣尾随在後頭遠觀,見緊要關頭,一衆人竟然要散了,這怎麽行?
她傅寶嫣好不容易設下這個局,要讓全京城的貴婦親眼見證國公爺和柳珍珠在井底如何激情偷歡,若是圍觀者全跑沒了,蕭氏受到的刺激可就大大降低了,頂多只是家裏關起門來的醜事,遠遠達不到全城譏諷嘲笑的程度。
傅寶嫣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極致,她不甘心。
忽的,傅寶嫣想到了一個好法子,連忙繞道,快速從林子邊緣繞到最前頭最靠近廢井的地方去,然後模仿柳珍珠的聲音,妖嬈萬分地嬌喊一句:
“國公爺,不……啊……”
那聲音**的喲。
不過聲音**不**,不是眼下的重點,而是那句“國公爺”立馬吸引住了即将撤退人群的耳朵。
一下子炸開了鍋。
“國公爺?不會是今日的東道主傅國公爺吧?”
“啧啧啧,難怪郡主急着趕走我們,竟是猜到井底的是她夫君了?”
那群長舌婦正被如今傅國公府的潑天富貴給刺激到了,老太太過個壽,三大皇子全部來齊,長公主、王妃、郡王妃,以及別的皇親國戚更不必說來了一堆堆的。
人,都是見不得別人家好的,巴不得他們傅國公府這等頂級豪門出事,她們好看熱鬧。是以,猜測國公爺傅遠山出了這等大醜聞,一個個的都不肯離去了。
更有人湊上前假裝安慰蕭氏道:“你別急,井底那個臭男人不一定就是你夫君,別多想啊。”
蕭氏在聽到那聲妖嬈萬分的“國公爺”後,心頭也是猛地一個咯噔,因為那個姑娘的聲音,怎麽聽,怎麽有些像柳珍珠。
想起一個半月前,柳珍珠在梅林裏公然勾引傅遠山,這次……聽着廢井裏時不時傳上來的男人喘息聲和女人嗚嗚咽咽的啼哭,蕭氏的心一下子慌亂得很,手都在顫抖。
這時,那倆個小男娃早被婆子帶走了,人群裏的年輕姑娘也被攆走了,剩下不肯走的全是最八卦的中年婦女,她們一看蕭氏那表情,越發确信井下那男人是傅遠山了。
她們開始往前大邁步,要坐實傅國公府的驚天大醜聞。
其中有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齊氏,她自個去年才在郊外莊子裏,将自家夫君和包養的外室捉奸在床,那一股子怨氣憋在胸口一直散發不出去。
今日齊氏來傅國公府賀壽,聽聞傅遠山身邊一直沒有妾室和通房,蕭氏專房專寵。而齊氏的相公呢,不僅府裏一堆堆的妾室和通房,外頭還有一堆解語花。
兩廂一對比,就襯得齊氏格外的可憐不堪,是以,在傅國公府賀了個壽,竟讓她心底越發暴躁起來。
眼下,見蕭氏也遭遇了丈夫背叛,齊氏心頭忽的一陣暗爽,當即自诩正義人士,一口氣沖到廢井那,朝井底大喊:
“喂,井底的,你的正頭夫人可就在外頭站着,你還有臉在下頭亂搞,你們知不知道羞字怎麽寫?”
“你們這對狗男女,還不快滾上來!”
齊氏這一聲大喊下去,井底的姑娘“啊”“啊”“啊”的一聲聲尖叫,顯然是驚慌到了極致。
那個姑娘的聲音,蕭氏真的聽出來了,絕對就是柳珍珠!
蕭氏攥緊了手心,指甲掐進肉裏。
躲在林子裏旁觀的傅寶嫣卻是心頭爽得不行,好了,只待柳珍珠和大伯父的真容露面,就大事告成了。
傅寶嫣嘴角上翹,心情真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夫人,怎的,這裏出了何事?”
一群八卦的婦人身後,忽的傳來這樣一句詢問聲。
傅寶嫣一驚,這聲音有點熟……怎麽像是大伯父的?
傅寶嫣連忙扭頭望去,天吶,林子後頭大步走來的可不就是國公爺傅遠山?他身旁還跟着鼻翼上卡了蝴蝶銀白面具,渾身上下白色大長衫的晉王世子。
傅遠山和晉王世子正大步朝廢井走去。
傅寶嫣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散去,翹起的嘴角也微微發僵,大伯父好端端的在這裏,那井底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誰?
膽敢壞了她的好計劃?
傅寶嫣這一刻氣炸了,她好不容易安排好了一切,先是利用“小男娃墜井”的假消息将大伯父騙過來,她知道國公爺心善,知道小男娃昏死在井底,國公爺絕對會親自下去将小男娃救上來。
而井底噴灑了濃烈的春.藥,柳珍珠也已經腰帶散落、衣裳敞開的在井底等着了,只要國公爺下到半空中聞到那股子春.藥味,吸上幾口,待他徹底降落井底時,烈性春、藥就會在身體裏開始發作了。
這時,與柳珍貞長相類似的柳珍珠,再撲過去熱情如火地抱住國公爺,立馬就是幹才烈火,會在井底大幹一番。
這時,傅寶嫣再将那群長舌婦全都引到現場來圍觀,那一切就都完美了。
可……
中途怎的會突然出了岔子?
傅寶嫣聽得出,井底的那姑娘絕對是柳珍珠,可與她媾.合的男人竟不是國公爺?那換成誰了?
是哪個王八蛋無意間闖到這廢井旁來,受不住井底女人的嬌媚的聲音,主動爬下井底做了侮辱柳珍珠的喪盡天良的事?
是誰?
傅寶嫣咬緊下唇,恨不得殺了那個壞她事的色胚!
傅寶嫣在恨恨不平時,蕭氏看到傅遠山好端端的從遠處走來,她立馬激動得想哭,直接沖過去撲進男人懷裏,笑着哭道:“你在這裏就好,你在外頭就好!”
蕭氏眼角激動地出了淚花。
誰也無法理解,剛剛她誤以為井底的是傅遠山,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她甚至想了,如果真是傅遠山和柳珍珠,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絕不原諒!
哪怕是柳□□動下藥,只要他中了招,她就不會再原諒她。
傅遠山的意志力有多強,再沒人比蕭氏更清楚,是個中了箭,不需麻沸散,直接自己就用刀挖掉裏頭的箭頭和腐肉的人。若他真對十九年前的柳珍貞一點感覺也沒有,就絕對不會呼吸了一點迷、藥,就對着極像柳珍貞的那張臉中招。
若他真對當年的柳珍貞沒感覺,在看到極像柳珍貞的柳珍珠時,他就該想盡一切法子讓自己流血清醒,譬如用石子劃破大腿放血,讓自己在中了迷、藥後繼續保持清醒,絕不碰柳珍珠。
反之,只要傅遠山中招了,碰了柳珍珠,她蕭氏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再信他曾經沒有戀過柳珍貞。
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遠山哥哥!”蕭氏見傅遠山好好的在這,她激動萬分,哭着緊緊抱住了傅遠山,叫出了十幾年前她愛上他時的那個稱呼。
什麽羞都顧不上了,這一刻,蕭氏只想緊緊抱住他,抱住這個天地間只屬于她一人的男人,抱住這個她差點就可能永遠失去的愛人。
一句“遠山哥哥”喊懵了傅遠山,更被一向端莊的嬌妻來個人前擁抱給鬧懵了。
這福利來得太快,傅遠山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
他實在太喜歡瑩瑩向他撒嬌了。
“瑩瑩。”傅遠山抱住嬌妻的柔軟身子,在西北戰場上曬得古銅色的面皮上泛上一層潮紅。
誰都不知道,自打他愛上蕭瑩瑩,就一直夢想着有一天他的瑩瑩能當着衆人的面主動撲他一次,像西北那些主動追漢子的姑娘一樣,主動撲他一次,愛情就圓滿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傅遠山抱住嬌妻,一臉傻笑。
蕭瑩瑩眼角的熱淚擦在男人衣襟上。
這對夫妻在人前秀恩愛,看傻了那群原本想看蕭氏笑話的人,一個個羨慕得眼睛都發酸發脹。
怎的寵妻狂魔都是別家夫君呢?
怎的她們夫君就永遠不會這般溫柔地寵她們一下呢?
那個帶頭捉奸的齊氏,重重咳了一聲,打斷傅遠山夫婦的恩愛勁:“國公爺,國公夫人,井底那對狗男女怎麽辦?”
蕭氏聽到這話,才想起來還有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忙從男人懷裏掙脫出來。傅遠山呢,好不容易被小嬌妻主動撲了這麽一次,這般快就被人打攪了,心底很是不爽。
這份不爽,不由自主就轉嫁到了井底的那對不知羞的狗男女身上。若不是他們,他的瑩瑩還能在他懷裏多趴一會的。
傅遠山大步走上前,冷聲道:“何方妖魅,竟在我母親大壽上攪屎?太不知廉恥了!還有沒有道德心了?”
傅遠山邊說,就邊湊到了井口上方朝下望去,然後,傅遠山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怎麽是他們?
圍觀的人見傅遠山陡然一副見鬼的神情,她們就更好奇了,井底的到底是誰?
那個一直冒頭的齊氏,耐不住心頭的好奇,想着井底昏暗,且她們都鬧騰好一陣了,井底的人鐵定已經将衣裳裹住了,不會光着身子的。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什麽是她齊氏不能看的了!
齊氏立馬推開傅遠山,雙手撐着井沿,眯着眼朝下望去。
“天吶!”
齊氏先是瞪大了雙眼,後來緊接着白眼一翻,吓昏了過去。
若不是傅遠山眼疾手快推了她一把,齊氏就不是昏倒在井邊,而是直直墜落井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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