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傅寶筝拉上窗簾, 馬車噠噠地走了。
蕭絕坐在馬背上, 目送心愛的姑娘離開, 他依舊如往日般潇灑, 嘴角是玩味的笑,甩甩寬大的衣袖, 調轉馬頭與傅寶筝背道而馳。
春風吹起他鋪在馬背上的白色大長衫,衣擺飄飄蕩蕩, 配上他神仙般俊美的容貌, 任何人看了, 都忍不住目光追随他,舍不得挪開。
什麽叫走到哪都是一道風景?
蕭絕這樣的美男子就是。
連他鼻梁上的小巧銀白蝴蝶面具,都連帶着變得耀眼, 變得吸睛。
有他出現的地方, 再陰霾的天都能瞬間點亮,他的潇灑和俊美,達到了人間極致。
不過此時此刻, 蕭絕面上依然帶笑, 舉手投足依然是一股子潇灑不羁, 但是眼尖的人還是察覺到眼前這個晉王世子與往日有了些許的不同。
微妙的不同。
他的唇瓣依然彎彎的, 仿佛在笑,可那彎出來的弧度裏似乎隐隐含着幾分不甘和求而不得的憂傷。
甚至品出了一絲落寞來。
看得那些姑娘們,紛紛心疼死了。
畢竟傅寶筝那樣表态,換種說法,也可能理解為傅寶筝是在打着爹娘的旗號做着拒絕的事呢。
“哎呀, 咱們晉王世子這般好,家世是頂尖的,外貌又是天人之姿,就這般還被傅姑娘……拒絕了,真真是沒天理啊。”一個勾欄院的姑娘打抱不平道,“私下拒絕都好,還當衆拒絕,過分了啊!”
“可不是,多好的晉王世子啊,連表個白都是驚天動地的浪漫……我真是從沒見晉王世子對哪個姑娘這般上心過,騎着駿馬逼停了馬車……那一句句表白的話,更是情真意切,聽得我都如癡如醉了……你說傅姑娘怎麽就舍得拒絕呢?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
“傅姑娘真真是不會挑男人,我敢拍着胸脯保證,咱們晉王世子将來娶了媳婦,那絕對要寵上天的……不知道比別家表面正經的貴公子好了多少倍……”
“就是,傅姑娘真心不會挑男人!”
“……”
“哎呀,傅姑娘真心眼瞎啊!”
那些勾欄院的姑娘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到最後,就将傅寶筝原本莫淩兩可的“不答應”給徹底說成了“拒絕”。
“哎呀,秦大爺,您和晉王世子關系那般好,都不替晉王世子打抱不平兩句?”一個勾欄院的俏麗姑娘斜睨秦霸天一眼道,“虧得晉王世子待你如親兄弟呢。”
俏麗姑娘不僅聲音裏是滿滿的嫌棄,鼻子裏還“哼”了一聲。
秦霸天:……
人家兩口子演戲,他在關鍵時刻又是帶頭起哄,又是拼命拍巴掌的,将氣氛烘托到高、潮,這還不夠,還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鄙視他不夠兄弟?
秦霸天真心覺得冤枉到要死。
李潇灑拍拍秦霸天肩膀,對着他耳朵小聲笑道:“誰叫絕哥演戲逼真呢,傅姑娘人都走了,絕哥還在演着收尾的戲。”
秦霸天一臉懵逼,啥,絕哥還在演戲麽?
李潇灑将秦霸天腦瓜子朝右邊轉過去,于是乎,秦霸天終于看清楚了蕭絕面上的表情——好家夥,那一貫潇灑的笑容裏,還真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
娘的,這演戲還真是演全套啊!
被心愛的姑娘“打着爹娘的名義委婉拒絕了”,所以心愛的姑娘走後,絕哥作為表白的那個唇邊就帶了一絲隐隐的憂傷。
這段位真他娘的太高了!
要是擱在秦霸天身上,就算他的腦瓜子能想出來之前的表白,也是想不到傅寶筝走後,還得來這樣一場“情場失意”後的憂傷收尾啊。
“所以說,你不懂女人啊,瞧你,莺莺還沒哄好,又得罪了那批心疼絕哥的女人。”李潇灑聳聳肩走了,将秦霸天留下給那群鄙視他不夠兄弟的女人們。
秦霸天:……
瞬間被一群女人圍攻的秦霸天,真心覺得多個心眼,會演戲太他媽重要了。
蕭絕深情上演表白的大戲時,慕容瑾可算是從頭跪到尾,哦不,準确說是一開始跪在地上,後來稍微有了點力氣想要站起身來,卻被女護衛給扣住雙肩再次跌坐在髒兮兮的地上。
慕容瑾努力數次都被鎮壓後,最後以一種“說坐也不是坐,說跪也不是跪”的狼狽樣子看完了整出戲。
心底叫罵不已。
這般屈辱的事,慕容瑾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體驗。
自然,比跪坐更屈辱的是,前一刻她還跳腳大罵傅寶筝是狐貍精,勾引了他未婚夫,後一刻蕭絕就上演了一出轟轟烈烈的表白大戲,成功将傅寶筝洗白成之前與蕭絕毫無瓜葛的清白小仙女。
更要命的是,表白大戲還是以傅寶筝的委婉拒絕來謝幕的。
事後,蕭絕還一副求而不得的淡淡憂傷樣。
這樣一出大戲出來,簡直将慕容瑾按在地上抽打耳光似的——瞧,你這個壞女人,自己失貞就算了,還上趕着給未婚夫眼下的心上人潑髒水,真真是臭不要臉的撒謊精。
所以,慕容瑾今日折騰了一整日,搞到最後,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在了她自個頭上。
“呸,還郡主呢,心肝都是黑的!”
遠遠的,那批勾欄院的姑娘們一個個鄙視極了慕容瑾,朝她癟嘴,都不屑從她身邊經過,遠遠地繞道走,但是鄙視的話仍然源源不絕地飄進了慕容瑾耳裏。
慕容瑾無力地坐在地上,誰罵她,她就狠狠瞪誰,但是沒用,她瞪過去,那些勾欄院的姑娘就趕緊跑走,她再瞪下一個,下一個雖然也跑走了,可奈何這條花街人多啊,所謂法不責衆,擱在慕容瑾身上也是适合的,她一個個瞪過去,根本瞪不過來。
然後,就看到蕭絕騎在馬背上朝她走過來了。
“蕭絕,這出戲,你演得真真是比戲臺上的戲子還逼真呢!”慕容瑾坐在地上,擡起下巴朝蕭絕瞪過去。
“慕容姑娘,本世子眼下心情不好,你最好別惹我,否則,後果自負。”蕭絕居高臨下乜斜了慕容瑾一眼,語氣裏滿滿的不善,“若非你無事生非,胡亂挑事,本世子今日表白也不會失敗。”
靠!
圍觀人群都散去了,你蕭絕還在唱着收尾的戲?
慕容瑾真心想罵人,不過蕭絕的無恥她已經領教過一回,确實不太敢挑釁,只是就此讓她默不作聲,她又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洩,死都不甘心啊。
于是腦瓜子快速動起來,最後她小聲威脅道:
“蕭絕,你和傅寶筝到底在沒在一起,我可是知情者。要想封住我的口,不亂說話,你就得拿出十足的誠意來,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你今日這出大戲可就白演了……”
“要當瘋狗亂吠,随便。”蕭絕壓根懶得搭理慕容瑾,雙腿一夾馬肚子,策馬離去。
慕容瑾被人無視至此,真真是氣死了。
可又無可奈何,因為她自己也知道,有那樣一出轟轟烈烈的表白大戲在前,她就算事後吐露真相,也是沒人肯信了。
甚至,別人還會将她慕容瑾當做一次潑污水不成,就再來潑第二次的瘋狗,徒惹一身腥臊。
思及此,慕容瑾內心真是無力的挫敗感。
還是深深的那種。
一家勾欄院後院的桃花樹下。
蕭絕後腦勺枕在雙臂上,左腿平放,右腿曲起搭在左腿上晃個不停,此刻的蕭絕真真是潇灑肆意——幕天席地,躺在一片桃花瓣上,身側擱着一長溜的酒壺,随手撈一壺,酒水宛若從天上傾瀉而下,再用嘴去接。
真真是惬意人生。
至少看上去是的。
可這樣的情景落在秦霸天和李潇灑眼底,卻變了味。
哪裏是潇灑,壓根就在借酒消愁啊。
你瞧,酒瓶子都空了七八個了,橫七豎八亂扔在桃花樹下。
“咋地,咱們絕哥那唇邊淡淡的憂傷,難道不是在演戲?竟是真的?”秦霸天一臉懵逼。
若那股子憂傷真是裝出來的,眼下都沒有外人,就他們好兄弟三人了,絕哥沒必要再裝了啊。
可唇邊的憂傷,始終沒散去啊。
“為了啥呀?難道就因為傅姑娘沒當場說出‘我也喜歡你’?”秦霸天一臉懵逼道。
真心很懵逼啊,跟着絕哥這麽些年,還是頭一次看絕哥為了女人受傷的,還學上了戲文裏的借酒消愁。
“那句詩不是叫‘借酒消愁,愁更愁’麽?那還借個屁的酒啊?”秦霸天忽的道。
李潇灑沒搭理秦霸天的拽文,他也在凝眉思索,絕哥到底在憂傷啥。在李潇灑眼裏,女人麽,擁在懷裏是真的就行了呗,何必在乎衆目睽睽之下說的那些謊言。
難道那些謊言,不是謊言,而是傅姑娘因為慕容瑾的事,真心不原諒絕哥了?
真心在拒絕絕哥?
不能吧,絕哥哄人的段位都那般高了,還能沒哄好傅姑娘?
李潇灑有幾分不信。
可看絕哥這反應,真的很不對勁啊。
“絕哥,可能傅姑娘年紀小,害羞,衆目睽睽之下就不敢應,她內心一定早就原諒絕哥你了。”
李潇灑躺倒在蕭絕身邊,在腦子裏搜刮了半日,才找到這麽一句安慰人的話。
秦霸天聽到李潇灑去安慰了,他也趕忙過去安慰道:“就是,絕哥,女人麽,一次哄不好,就多哄幾次,這個我有經驗,哄個十天半個月,絕對會回心轉意的……”
蕭絕聽到這話,很無語。
十天半個月?
還用你哄麽,一件事過了十天半個月,是個人都能自行消氣了。
“你當我跟你一樣麽,手段都使出去了,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蕭絕白了秦霸天一眼,“她心底那道坎已經過去了。”
這個,蕭絕還是挺有信心的,他的筝兒已經不生他的氣了。
慕容瑾的存在,妨礙不了他們兩個。
“哦,原來不是為了傅姑娘啊,那絕哥你這是平白無故在憂傷啥呢?”李潇灑接過話來道。
去不曾想蕭絕坐起身,靠在桃花樹幹上,又灌了一口酒,才慢悠悠道:
“女人搞定了,丈母娘不好搞定啊。”
李潇灑:……
秦霸天:……
聽到這話,李潇灑和秦霸天一起張大了嘴,合不攏了。
不是吧,絕哥這是聽了傅姑娘那句話,真打算去……提親了?
一旦提親了,就得成親,成親後就有媳婦管着了。看傅姑娘不像是大度的樣子,婚後怕是不肯再讓絕哥出來跟他們一道逛勾欄院了吧?
所以……絕哥不逛勾欄院了,他們兩個小弟自然也一塊跟着不能逛勾欄院了?
嗷嗚,兩人一塊慘叫。
論潇灑惬意之地,哪兒都比不上勾欄院啊。
美酒,美人,美景,應有盡有。
虧得蕭絕不知道他倆此刻心底在想啥,要不非得罵他們一句沒出息不可。
男人麽,成親後哪能被媳婦兒管得那麽死?
婚前怎麽的,婚後還怎麽的,才是有出息的大男人。
哪能因為娶了個媳婦,就從此改了生活作風?
沒點出息!
若是擱在平日,蕭絕瞅一眼兩個兄弟,就跟有讀心術似的,立馬猜到他們在想啥,可今日,蕭絕真心沒那個心思去猜他們兩個肚裏的屁話。
聽到傅寶筝的“婉拒”後,蕭絕先是心底稍稍不滿意了一會,但那份不滿意稍縱即逝,畢竟筝兒的心已經給他了,作為一個大男人一直糾結自己女人嘴上承認不承認,也太掉價了。
真心介意,無法釋懷,就夜闖閨房去,好好收拾她一頓。
大白日的,一個大男人獨自神傷,像什麽話?
潇灑不羁的蕭絕,自然不是那等黯然神傷自讨苦吃的主,所以,婉拒帶來的不滿意很快就釋懷了。
但是吧,釋懷歸釋懷,收尾的戲卻是得好好演的,所以他方才騎在高頭大馬上,彎彎的唇瓣上帶了一絲衆人能瞧出來的淺淺憂傷。
結果,憂傷的戲碼才剛剛上演,蕭絕立馬由傅寶筝婉拒的話裏,聯想到了提親的問題,唇瓣上那抹淡淡的憂傷,頃刻間就不再是作戲,改成真情流露了。
為啥?
因為傅寶筝的娘親,柔嘉郡主蕭瑩瑩不好搞定啊。
蕭瑩瑩是慶嘉帝最疼愛的堂妹,在大塢王朝有着比較超然的地位,這樣優越的地位導致她不會輕易嫁出最疼愛的小女兒,至少不會因為晉王府的權勢滔天,就許嫁。
而蕭絕的對外形象,可以說是一塌糊塗,光是傳言裏“眠花宿柳睡遍勾欄院頭牌”這一條,蕭瑩瑩就絕對不會許嫁女兒的。
眼下去提親,簡直就跟除夕假山裏堵住傅寶筝表白是一樣的結果,送上臉去挨打罷了。
真要提親,至少他得先“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可是眼下他很需要這種浪子身份。
說來說去,最佳的提親時機還得等到蘇皇後和太子倒臺之後。
一切都需要時間。
可是傅寶筝衆目睽睽之下已經提及“若晉王世子能過了本姑娘爹娘那一關……”
很多人都聽到了,若蕭絕置之不理,不去上門提親,那簡直就是在“啪啪啪”自己扇自己耳光。
轟轟烈烈表白時,不是說愛慕不已麽,不是說情深難以自制麽?
結果,卻連上門提親都做不到?
豈不是在拿傅寶筝尋開心?
蕭絕知道,若他近日真不去提親,最後一定會傳出上述之類的流言蜚語,最後會讓表白大戲淪為笑柄。
這顯然不是蕭絕想要的。
唉,丈母娘那一關真心不好過,連蕭絕這樣聰明絕頂的人,手段層出不窮的人都一時手足無措。
丢掉空酒壺,又撈來一壺灌進嘴裏。
最後,醉卧桃花樹下,桃花瓣飄灑了他一身。
得了,一時沒想到好法子,就先潇潇灑灑享受一番醉卧的惬意日子。
再來一場春.夢,就最好了。
傅寶筝乘坐馬車離開玫瑰街後,那顆因為婉拒而生出的愧疚心,久久都平複不下來。
“四表哥會不會很失望,失望到生氣啊?”
傅寶筝此刻,早已忘掉慕容瑾帶來的閑氣了,一心都沉浸在表白的最後一幕裏,她無情婉拒了四表哥。
婉拒的那一刻,她都不敢去看四表哥臉上的表情——肯定很臭的。
因為害怕看到,所以整個過程裏,她都是側身坐在馬車窗邊的,這樣視線就掃不到四表哥了。
當時,四表哥肯定很失望吧?
唉,上一次四表哥在假山裏對她表白,她狠狠拒絕了,這次她又婉拒了。
傅寶筝很是忐忑不安。
投入濃烈感情的她,早已舍不得傷害她的四表哥了,真是一丁點傷害都不願意啊。
可是她沒辦法,若今日她真紅着臉應了句“四表哥,我也喜歡你”,傳出去鐵定會有一大批的七大姑八大姨說她太不規矩,居然衆目睽睽之下說什麽“我也喜歡你”,不害臊。
自然,這些傅寶筝是不怕的。
重活一世,傅寶筝絕不可能因為那些無聊的七大姑八大姨,就讓她的四表哥受委屈。
她怕的是娘親。
在娘親心底,四表哥這樣放浪形骸,常年浸泡在勾欄院的浪蕩子,算得上最不能嫁的那類了,就算四表哥于自家有恩,也絕不會考慮做女婿。
當然,若僅僅因為娘親,傅寶筝也不會衆目睽睽之下那般委屈四表哥的,在她心底,方才表白時,只有她回應了“四表哥,我也喜歡你”,她和四表哥的愛情才算是最最完美無遺憾的。
可是,她娘親身懷六甲了,且一個個太醫特意叮囑,千萬不能讓娘親受到刺激,否則後果不可描述。
而那個後果,傅寶筝上一世已經見證過了,娘親小産了,還永遠失去了再做母親的資格。
作為女兒,怎能讓娘親再次承受這種痛苦?
只得無條件割舍掉心底對完美愛情的追求了。
“筝兒,你跟晉王世子到底怎麽一回事啊?”傅寶央腦子簡單,想不明白今兒這出戲,“你和晉王世子不是早就在一起了麽……”
傅寶筝連忙捂住傅寶央的嘴,小聲湊到她耳邊,将整件事掰開了揉碎了分析給她聽。
“哇,這麽深奧。”傅寶央弄明白後,再雙眼發亮感慨一句,“晉王世子真本事!”
傅寶筝彎唇一笑,心道,四表哥當然本事了,上一世可是最後的大贏家,登基為帝了。
又想了一會阿飄時,看到身穿黃袍光彩照人的四表哥,傅寶筝忍不住想,這輩子四表哥不再是四殿下,只是晉王世子,大概不會再君臨天下了吧。
不過也好,君臨天下,威風是威風,卻每日都有一大推的政事要忙,勞心勞累的。
她希望她的四表哥過得輕松惬意點。
最好當一個閑散王爺,每日游山玩水,日子最惬意。
不過,這樣美好的夢,傅寶筝知道,不會實現的。她的四表哥這輩子不是四殿下,但經傅寶筝與上一世的四表哥對比,除了身份上的差異外,這一世圍繞在四表哥身邊的人居然還是上一世的那些人。
什麽秦霸天,什麽李潇灑,還有一些別的上一世有從龍之功的一系列纨绔,通通都沒變。
這也就是說,這一世的四表哥很可能還如同上一世般,背後是有很大勢力的。
興許這一世的四表哥自己不是皇子,但卻秘密在支持某個皇子,要扶持那個皇子上位?
這個可能性很大。
唉,涉及黨争,這一世的四表哥也清閑不了的。
不過憑着四表哥的本事,傅寶筝倒是絲毫不擔心四表哥支持的皇子會倒臺,會因此被牽連,有四表哥在,鐵定是他支持哪個皇子,哪個皇子就能笑到最後,成功踩下太子,登基為帝吧。
最不濟的,也會如同上一世般,讓太子蕭嘉先登基,待時機成熟,再一把踢掉蕭嘉,扶持別的皇子上位。
不管怎樣,四表哥都會是最後的贏家。
想完四表哥的事,傅寶筝又仔細叮囑了傅寶央一番,教她等會兒若是見到娘親,該如何應對今日發生的表白事件。
傅寶央使勁兒點頭,拍着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大伯母身子不好,我一定不會刺激她的。”
“信你。”傅寶筝彎唇笑道。
不過,等兩人去了趟首飾店,先買回一條長命鎖,再回到傅國公府時,娘親懷着身孕身子容易疲乏,已經睡下了。
待娘親睡醒,都已經到了黃昏時分,爹爹下值回府了,等傅寶筝趕去正院時,還在院子外,就聽到爹爹已經大嘴巴地在娘親跟前,提及到今日沸沸揚揚的表白事件了:
“瑩瑩啊,今日京城可是出了樁浪漫事,那浪漫程度,絕對是你心心念念一輩子,卻沒能實現的……簡直就是話本子裏最讓人心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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