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鬥（六）

走進大帳裏的莫倫圖抱拳道：“兩位王爺，別來無樣。末将奉大單于之命請休旬王去王庭一趟，去解決與左骨都候之事，此事王庭已經知曉，還望王爺就此退兵。”

呼衍鞮看着來人道：“既然是王庭來的，就請先坐吧，這次除了我與韓氏骨都侯聯軍外，還有栗籍骨都侯的鐵騎。”說着大聲道：“快去請栗籍骨都侯來大帳議事。”

此時栗籍骨都侯正在秘密接見到訪的上京使者丘必居，當聽到有重大軍情看着丘必居道：“使者在此稍待，本王去去便來。”接着走出了大帳。

“看緊大帳內的人，不準他離開大帳半步。”“是王爺。”安排好後栗籍骨都侯跟随着來人來到呼衍鞮的大帳內。此時大帳內除了發兵的三大骨都候外又多了一人。

呼衍鞮坐在大位上起身道：“這位是左大将軍莫倫圖奉單于來此。”栗籍骨都侯行禮坐下。

呼衍鞮看着莫倫圖道：“不知左大将軍可知現在的上京是什麽情況！”

莫倫圖皺一皺眉頭，雖然自己不是探子，還是上京已結集大軍，這次呼衍鞮想勝并不那麽容易的事，相反說不定會被術赤給消滅，那樣削弱我們大匈奴的實力。連忙道：“現在的上京集結重兵等待王爺。”

呼衍鞮大笑道：“将軍從何說起，重兵。”

莫倫圖嚴肅的看着大笑中的呼衍鞮，這讓大笑中呼衍鞮冷靜了不少，同時也讓整個大帳內的氣氛變了緊張起來。“王爺，這次王爺的聯軍在三萬，但是上京的步騎也有三萬，但還不止這些，在河南岸還有一萬胡騎，同時在北方吐倫刺以及北方胡人聯合起來也有數萬騎埋伏在上京周圍。”

韓氏骨都侯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胡騎，就算是十萬胡騎也不是我們匈奴鐵騎的對手。”

莫倫圖現在當然不能把術赤與漢人接觸的事說出來。但是馬上反駁道：“王爺，那些胡騎的确不算什麽，但是在休旬王的督戰之下，必定會全力一戰，到時候三位王爺的聯軍必定有不小的損失，再者上京城下布了的陷阱的栅欄對騎兵還有些影響的，不然今天這天一戰就損失數千騎。”

呼衍鞮一聽莫倫圖提到這事就來火，但是也不會在此發作，只是低頭不語。

栗籍骨都侯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看來這次還是小看了術旬部，這裏看來那個胡人丘必居所言并非虛言，如此一來，久戰對我們實為不利。說不定…….下面的栗籍骨都侯他自己都不願意想下去了。

唯有韓氏骨都侯眼睛在不停着轉着，連忙道：“不知左大将軍從何處而來。”

莫倫圖道心道這家夥不是明知故問，答道：“從上京休旬王營地”

韓氏骨都侯笑道：“陣前多有陷阱左大将軍是怎麽過來的。”這一句話馬上提醒了呼衍鞮，正低着頭的呼衍鞮馬上擡起頭道：“不錯，左大将軍是如何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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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倫圖暗叫不好，這些人如果知道小路必定會遣一騎偷襲上京的休旬王。所以含糊道：“是上京的鐵騎送我過來的。“

韓氏骨都侯笑道：“左大将軍，我們并不是為了消滅休旬王，只不過休旬王罪大惡極，進攻封狼居胥山這個罪，連長生天都不會放過，左大将軍我們四大貴族權利就在一念之間啊。”

莫倫圖動搖了，四大貴族的權利實在太大了，不論術赤偷襲封狼居胥山營地的理由是什麽，他都是不對的，現在私底下又與漢人接觸，難道他真的想背叛我們匈奴嗎？想到這裏連忙道：“從這裏到上京還有一小路，這條路上沒有任何陷阱。”

呼衍鞮兩只眼睛開始發着光看着韓氏骨都侯道：“左大将軍是長生天派給我們來幫助我們的，明日我們就去沿小路進入上京。”

韓氏骨都侯道：“等等王爺，我們可以繼續在前面裝着掃除陷阱為騎兵開路。然後趁着深夜偷襲上京。”

呼衍鞮拍着頭道“不錯，不錯。”然後看着栗籍骨都侯道：“你看如何。”

栗籍骨都侯道一驚連心道：“好，好，那位就由本王在前面吸引術赤部。攻打上京的重任就交給二位了。“

呼衍鞮和韓氏骨都侯二人都帶着鄙視的眼光看着栗籍骨都侯，但是現在的栗籍骨都侯可沒有考慮這麽多。心道：你們二個還想偷襲人家，小路上怎麽可能沒有伏兵，萬一有伏兵只怕是有去無回。就算通過了，上京城也不是那麽好打的，至于偷襲根本就是沒有邊的事。我部遠來沒有糧草，這術赤擺明了要和我們耗下去，時間長了人心散了，那就是人家打我們了，不能取利現在還不如急退。告別了二個王爺和左大将軍回來到自己大帳。

此時丘必居躺在大帳裏，看着栗籍骨都侯走了進來，連忙起身行禮道：“王爺。”

“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我願意撤兵。”

丘必居冷冷笑道：“請小人多嘴，不知二位王爺請王爺有何重要軍情。”

“沒有什麽重要軍情。”

“不會吧，左大将軍應該從上京帶來了不少消息吧。”

栗籍骨都侯驚恐的看着丘必居，心中頓生寒意，這左大将軍看來是上京術赤故意放過來的，那麽那條小路——。然後看了看丘必居，心道：一定有伏兵。“你怎麽知道的。”

“您現在沒有退路了王爺，要不然被消滅，要不然和我家王爺聯手，條件還是和剛才的一樣，還請王爺考慮考慮。”

“如果本王現在就撤軍呢？”

“如果您還能按原路撤回去的話。”

栗籍骨都侯更加驚恐的看着丘必居道：“難道我們的後路已經被堵死了。”

這次該丘必居了，他冷笑看着眼前的匈奴王爺胸中有着無比的快感，從來沒有想過能讓一個匈奴王爺在自己的面前有如此的害怕：“您可以試試渡河，不過時間不多了，所以部隊到位後，王爺會發動進攻，進攻從小路偷襲，前後夾擊，迫使三萬騎兵渡河，在渡河時全數消滅。”丘必居把這次進攻的策略說了出來，就其本人而言，他認為沒有必要去聯合栗籍骨都侯，已現有的部署這支匈奴騎兵死定了，并且把整個策略全盤拖出，好像也不太好。但是這又是休旬王的命令。看着還在沉默中的匈奴王爺。丘必居繼續道：“我還要去見韓氏骨都侯，把和王爺您說的話也告訴他。”

“等一等，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我同意他的條件，你也不必去韓氏骨都侯哪裏了，我會轉告他的。”

丘必居道：“那我就回去向王爺複命了。”接着在衛兵的護送下離開了營地。

我坐在大帳內看着從南方的探馬來報，看來在這裏不能和他們相持太久了，南方的劉徹一邊與我尋求和親，一邊派兵打我，雖然兩者之間并沒有什麽矛盾之處，但是劉勝現在在我手中，他就敢動手。看來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就算用原子彈也在所不息。

我把朵蘭還有在南岸軟禁起來的劉長請到大帳，随着帳外的鼓聲各部将領也魚貫進入大帳內。

“各位想必都知道現在的情況了，我們在這裏與那三位王爺相處了好幾天。”接着我舉起了手中的帛書“這是從南方發來的帛書，劉徹在南方發動收複遼西和遼東的進攻，同時一支漢軍已通過邊界向上京而來，數量不清楚，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不是來幫忙的。本着速戰速決的思想，我決定在今天某一個時刻發動進攻，把這三位王爺送走後，我們轉過頭去對付漢軍。”

朵蘭道：“我們不等吐倫刺的聯軍了嗎？”

我湊到朵蘭耳邊輕聲道：“吐倫刺的鐵騎是出發了不過不回到我們這裏，北邊宇文氏族內發生叛亂，他把騎兵帶過去了。”

朵蘭微笑道：“很好。”朵蘭輕聲道：“你打算怎麽進攻。”“到時就看我埋的棋子能不能派上用處。如果不能，我只好動用秘密武器了。”

朵蘭轉過頭看着道：“還有秘密武器。”我點點頭道：“秘密武器，很厲害的。”

和朵蘭輕聲說完之後我看着帳內諸将道：“現在所有人進行備戰。布泰你埋伏的五千鐵騎現在就可以提前行動。”布泰起身道：“是王爺。”“其他諸将集結各自的部衆。”所有人走出了大帳各自去準備了。

呼衍鞮、韓氏骨都侯、栗籍骨都侯以及莫倫圖一個晚上沒有合眼，剛準備躺下就聽到遠處的號角聲，匆忙派出騎兵列陣，但是列好後又看不見騎兵，只好又回營，等回了營號角聲又來，如此數十次後，營地的人不管了，不管也不行，號角聲後，真的有騎兵向營地*火箭，而且射完了就跑，追出去的騎兵也沒有再回來。因為天色太黑，呼衍鞮只是讓多加警戒。但是帳外的，號角聲不斷，而且還有戰鼓聲。敲的是地震山搖絞的自己實在睡不着，其它的人也一樣。

栗籍骨都侯暗罵：我都和你們是一夥的，怎麽連我也一起折騰。術赤這小子夠黑的。

清晨時分呼衍鞮剛趴着案前睡一會，就有騎将沖到帳內大聲道：“上京方面出兵了。”

呼衍鞮一聽上京出兵了馬上抖擻精神，披甲背弓會共其它二位王爸以及左大将軍一起來到陣前。遠遠的望去，上京以步兵為先鋒，騎兵平行列于其後。只是呼衍鞮怎麽看也沒有看見讓他心驚的重騎兵。

“報，王爺，我軍的左右側都發現大股騎兵向我們運動。”

呼衍鞮一聽大驚：“不好，我又中伏了。”

栗籍骨都侯心道：沒有想到休旬王動手這麽快，昨天晚上才與我聯系上，今天就動手。現在左右兩側都有了，這後面的還沒有發現，不會是等我們敗退後，截殺我們吧。想到這裏向後倒退數步，對自己的部将施了一個眼色。向呼衍鞮道：“左右兩翼交給我了” ，說着騎兵領着自己的部将向後而去。”

呼衍鞮看着栗籍骨都侯冷哼了一聲，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前方。

我已步兵為先頭部隊列縱隊經過我自己布下了防線，很快在呼衍鞮的陣前列開陣式。我不明白呼衍鞮為什麽不發動進攻，至少在我列陣的時候發生突襲打亂我的陣角，可是他沒有做，我除了暗喜在外，就是馬上布好陣形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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