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白發狐妖
“看來,你就是禦南天了。”
織娘妖媚的站起身體,長長的頭發傾瀉而下,顯示出一雙泛着紫色的妖嬈眼睛。
“你……”
“我乃魔君座下四大魔将之一。”
屋內昏暗異常,光暈明暗不定的閃爍,襯出織娘塗抹了厚厚胭脂的一張臉。
她眼角上蜿蜒的黑紅色印痕在黑暗中若隐若現,顯露出一種令人悚然的不自在感。
桃夭從地上想要爬起來,身體還沒有支撐起來,手掌便被另一只小手握住。
“兔兒爺?你怎麽也在!”她明明記得當時自己知道那黑氣不對勁兒便沒有拉他啊。
廣玉子嘟着嘴,小聲說,“誰讓你這個樣子就撲了過來,你什麽都不會又什麽都不懂,一丁點兒法術都不會,我怎麽放心。”
桃夭低着頭,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這小兔子,擔心她還這麽嘴硬。
她飛快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這個房間,比剛剛的房間還要大,牆壁規整,上面紋路複雜,雕刻的是和那個房間完全不同的鬼怪妖魔,那些妖魔皆朝向中間巨大的除魔劍,面容雖然猙獰可怖,卻還是掩不住的瑟瑟發抖,似是對它極為懼怕。
織娘手掌一擺,各色屍體傀儡的手便從地底伸了出來,接着是腦袋、手臂、身體。他們關節扭曲,皮肉糜爛,散發着陣陣讓人惡心的腐爛的屍臭,歪扭着,用雙腿、用四肢朝他們一點點逼近。
禦南天握劍的手掌顫抖,一向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肅穆,緊張地盯着這周圍的一切。
“桃子小心點兒,她說她是魔君座下四大魔将之一,一定是真的!你看從剛進皇陵就不斷湧現的這些個傀儡,确實像那個四魔将之中最心狠手辣的織娘。”
“織娘?為什麽會叫做織娘?”
廣玉子撓撓耳朵,想了一會兒,“魔界最厲害的就是剛才那個百手殷枯,他好像一輩子都沖着攻上仙界卻努力了,天天勞民傷財的尋寶貝,誰不和他的意就殺誰,特別随性子,手段特別殘忍,我從前在天上偷偷看到過一回,那個小仙兒五髒六腑都被他掏出來了,還被剝了皮剜了眼,惡心的我直直吐了兩天。不過這魔君一個人厲害也成不了什麽大氣,現在之所以會被仙界忌憚,主要還是因為他座下四大魔将——夜椤、織娘、阡婳珺和桀若蒼霄。聽說他們一個個都是精明狠辣,尤其是這個織娘,更是殺人無數,她殺了人以後,又将那些人的屍體做成傀儡,今天咱們見到的這些,全部都是她殺的人啊,我一開始還奇怪這些不同覺得疼的人到底是什麽做的,結果……原來是她來了。她殺人的方法特別奇怪,她會給要殺的人織一個夢,夢醒了,那人也就死了。桃子,我可不想變成那樣,被人切片一樣砍啊砍啊砍成蘿蔔泥都不覺得疼,那也太慘了。”
“啊?”桃夭瞪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瑟縮一下。
她懷中的玥狐九不安地掙紮,桃夭怕他不小心掉下去,被那些屍體傀儡傷到,緊緊握着,卻被他一口咬下去,矯健的跳到地上,毛發豎立,額心火焰發着紅光,俨然是一種保護的姿态。
他和禦南天站在一起,一大一下,桃夭居然覺得和諧。
“織娘,靠一具受人控制的傀儡身上的微弱龍氣,別說破,便是碰都碰不到我皇家代代相傳地除魔劍的。”禦南天禦劍将面前傀儡劈成兩半道。“十年前,就是你帶着這些傀儡軍屠了我滿庭皇宮,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報!”
“你不過才修行了十年,以為能殺的了我?還是以為,十年前我放你性命,十年後還會放?”
在血流成河的皇宮內院,九歲的禦南天周圍都是屍體,認識的不認識的,男的女的,還有父皇和母後。到處都是死人,只有他自己和一個紫衣妖嬈的女子,那女子指甲皆黑,暗紫的眼眸斜斜凝向他,十年過去了,那女人還是這副樣子,在無數屍體傀儡中獨自而立。他那個時候年幼,只以為她也是一樣被欺辱的宮女,可現在他知道了,她便是殺了所有人罪魁禍首。
織娘幹笑兩聲,一雙眼睛中的紫色更濃,“本來,要你叔叔禦顯身上的那些微弱龍氣,想要破除魔劍周圍的結界都要費上月餘,不過……想不到你會自投羅網,有你在,還怕破不了這除魔劍?”
她說着眼中冷光四射,幾乎只是風吹動頭發絲的時間,織娘已經飛身來到了禦南天面前,烏黑的指甲上散發着銀光,直直扣上了他的頭蓋骨,将他狠狠摔向一側的石牆。
一聲轟然巨響,禦南天倒在地上,身上蒙滿灰塵,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
“禦南天!!”桃夭叫了一聲,想跑過去,只将眼前白光一現,無數絲線便從織娘掌心口中吐出,飛快将禦南天綁住,挂在牆上。
那絲似乎不是一般材料所制,禦南天揮劍去砍,卻怎麽砍都砍不斷。
“你最好不要動。”織娘輕飄飄看向桃夭,長着長指甲的手掌輕輕放在禦南天的脖頸。
“你別……”桃夭僵硬地站住,不再上前。
“你是誰?身上……居然是蘇挽塵的仙氣。”
“我……”桃夭咬牙,“你別管我,放了禦南天。”
“哈哈哈!放了?”織娘大笑,“魔君有令,不論發生什麽事,定要讓我破了除魔劍。雖然不知道仙尊蘇挽塵為什麽在這兒,但是禦南天也來了,只要我把他變成了傀儡,靠着他身上的龍氣,很快,這除魔劍下封印了許多年的我族族人,便也能夠放出來了!”
“我不會讓你碰禦南天!”桃夭握着拳頭想沖過去,裙擺卻被玥狐九死死咬住,廣玉子也跑過來,抱着她的腿不讓她過去。
“桃子!碰到那白絲你也會被她魇到的!”
“嗚嗚~~”玥狐九也悶叫着,露出森白的牙齒,死死不肯放開。
“那小兔子……倒是知道的不少。”織娘冷笑,手指撫上禦南天的額頭,白絲纏繞,慢慢湧進他的腦袋。
“好好做個夢吧,一夢醒來,便将什麽都忘了……”她喃喃。
禦南天的眼睛緩緩瞌上,臉上肌肉抽動,似乎是夢到了什麽痛苦的事,額角冷汗溢出,如豆大一般。
桃夭心急地不行,不斷推搡着廣玉子,可他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了這麽大的力氣,居然頑石一樣一動不動。“桃子你真的不能過去!”
說話之間,禦南天便已經痛苦呻|吟出聲。
“你對他做了什麽!!”
“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父母的死,然後讓他們死的那天一遍一遍重複再現罷了。”
“你怎麽能這麽狠毒!”
“狠毒?”織娘冷笑,“都說魔界狠毒,人和神仙就不狠毒嗎?你可知道這除魔劍下封印了我多少族人!”
“他們犯了錯?”
“是都犯了錯嗎!?”織娘冷眼掃來,讓桃夭打了個寒顫,“有的時候,我們魔……可是要比你們人和神仙要有情的多了。”
“你騙人!你殺了禦南天的父母手足,害的他無家可歸!”
“沒錯,是我殺的,可是你想過為什麽嗎?是因為禦顯,他的親叔父!他說想做皇帝,我便讓他做了一場美夢,真正殺兄弑嫂害死他父母的,是人的欲望。神仙也一樣!以慈悲為借口,說我魔族污穢,不過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就是你心裏念着的蘇挽塵,便是真的……慈悲為懷嗎?”
桃夭愣住,她想起蘇挽塵殺紅楓的時候,那樣的冷漠無情,手掌連一分顫動都沒有。
織娘向後退出幾步,纏繞在禦南天身上的絲線憑空而散,禦南天掉落在地上,眼睛半睜,卻隐隐冒着黑氣。
“織娘,快破劍!”
空中百手殷枯的聲音回蕩,織娘不再猶豫,揚手将禦南天丢向除魔劍。
桃夭心裏卻乍喜,百手殷枯聲音焦急,看來一定是神仙贏了,可禦南天已經被傀儡禁锢,強拖着向除魔劍上的結界按去。
她擡腳想跑過去,腳踝處卻被從地底湧出的傀儡拽住,狠狠摔倒在地上。更多傀儡跑過來,拖住桃夭的雙腿雙手,将她死死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桃子!”廣玉子也被按在地上,頭上白色的耳朵被人抓住,看上去痛苦不堪。
“我本來不想殺你們,怪都怪你們不知好歹!”織娘聲音驟然變得歹毒,白線從地上蔓延過來,纏住了廣玉子和桃夭的脖頸。
手腕上的銀環悲鳴,桃夭被那白線勒的喘不過氣來,眼前發黑,閃過一道道白光,在白光中,則是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畫面,讓桃夭心中發緊。
脖頸上的白線突然間變松,桃夭掙紮着半睜開眼,卻發現四周被熒熒藍光充滿,那是清冷的藍色,在桃夭的眼裏,卻顯得有些溫潤。桃夭忍不住向面前發光的源頭伸出手,那光暈深處,白色的、小小的可愛狐貍散發着有些凜冽的氣息,宛若淩駕于萬物之上的王者,慢慢變大變茁壯,将被他藍光所籠罩的無魂傀儡變成點點埃塵。玥狐九在所有人面前變成人形,白色漸變成藍的袍子,如水一般輕輕擺動,銀白色的頭發散着,傾瀉直下,似最柔軟的海藻,每動一下,都能讓人心微顫。他額心的火焰标志灼灼閃耀,一雙眼睛冰藍如深海,眼角輕挑着上翹,那是天生的無法掩飾的媚态。
桃夭只想到一個字——媚。
在春花樓時,也有姑娘這樣對她講過,可那時桃夭還不知道媚是什麽意思,現在見到玥狐九,她便突然間懂了。明明是個男人,怎麽能這麽媚呢?好像不論是誰,都能被他迷住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閱讀
玥狐九終于蛻變。。。。明天可能更不了了
抱歉噻,請收藏評論,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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