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自靜安委婉的表示要去花苑小區那邊住後，程致遠又開始新的一輪裝修打掃了，他倒是速度快，一個禮拜就完全搞定了，主要是兩年前那邊就重新照着三口之家裝修了一次，這次也就做做清潔暖暖房什麽的。

搬家消息到了大姑耳裏的時候大姑一方面挺高興的，一方面覺得自己不該高興，要是表示高興這不顯的她們娘倆樂意占着靜安房子，表示不高興吧哪有個不希望人家過二人世界的，所以二姑就糾結啊，薛雪都對她媽那麽多心眼表示無語了，靜安當然也了解大姑，抱着大姑安慰話說了半天好叫大姑心安。

到了花苑小區那邊住後靜安就灑脫了很多，她跟鴨鴨住樓上，程致遠住樓下，再也不用裝摸做樣擠在一個屋子裏了，也不用做戲給人看了。

而且這樓頂上還有個小花圃，沒事侍弄侍弄花草挺好的，唯一頭疼的是鴨鴨強烈要求小白也入住陪她，先前那邊薛雪她們照顧靜安的感受就告訴鴨鴨家裏住只大狗怎麽怎麽不方便，現在沒人照顧她感受了，程致遠是根牆頭草，光會說好聽的話，到了關鍵時刻早偷溜了，靜安沒辦法就準了，但是制定了幾個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強烈要求小白不準進她的房間。

結果靜安哪天沒閉門，小白就溜進去了，它也是個好奇多動寶寶，全家就這塊地盤沒留下它的足跡，一有機會進去就這兒轉轉那兒嗅嗅的，靜安還不知道，只聽見門響了一聲還以為鴨鴨還是程致遠進來了，她正看着電腦呢伸出手挪挪椅子呢，手裏就蹭進個大乎乎的毛茸茸的東西，簡直驚悚啊。

鴨鴨第一個沖進來的，這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她早睡着了，要不是心裏念着小白是不會被一點風吹草動驚醒的。

鴨鴨光腳跑進去把小白給拖走，然後程致遠上來了，也是光腳的，鴨鴨就納悶了，難道媽媽和程爸比不在一起睡覺？

媽媽告訴過她，小孩子心裏不要藏事情，有什麽就要說出來，鴨鴨那麽想的現在就說出來了，程致遠不說話光無辜的看靜安，無聲的再說，就是啊，為啥分開睡？

靜安都氣暈了，瞪了程致遠一眼就安慰鴨鴨去睡覺，幸好鴨鴨不糾結這個事，聽話的牽着小白走了。

程致遠還在靜安門口站着呢，見靜安要回房立馬做了個請的姿勢，“老婆晚安。”

“再說一句試試！”靜安低聲斥他，他一溜煙的跑了。

程致遠想着這樣子不是長遠之計，這婚既然結了，就要過得熱熱鬧鬧其樂融融的，那夫妻間就得有個熱乎勁，就得有夫妻之實，可靜安根本不讓他有近身的機會。

過了兩天到了周末就是程致遠攜一家子回父母家探望的日子了，靜安也沒買養生保健品，不說那些東西有用沒用吧，他爸媽肯定也缺不了，她是提早的讓大姑跟村裏的親戚要了些自家種的菜米啊什麽的，還托人從河南捎了一袋面，那面不是賣的那種，是全手工磨出來的，粗細雜糧什麽的，有點泛黃，靜安還給大姑那邊留了點，自己也做的吃了點，吃着就是比賣的那種味道要更筋道更回味。

靜安對程媽媽程爸爸這麽用心，程致遠當然看在眼裏了，等回了家裏也是拐彎抹角的就要誇誇靜安，誇的靜安每次忍不住在桌底下擰程致遠大腿。

那個初雪也一直在這邊住着，靜安隐約覺得程媽媽程爸爸對這事挺尴尬的，其實也是，喜不喜歡一個姑娘是另一回事，可人家姑娘心裏有自己兒子，自己兒子要是單着也就算了，可都結婚了孩子也那大了，程媽媽想起來就覺得這樣下去不太妙，尤其是靜安一回來，初雪也在家裏，她就覺得這氛圍怪怪的，可這事她不能開口也沒法說……

一大家子聚在一塊上午打打牌下下棋，吃點新鮮蔬果就到了中午，中午家裏保姆做了一桌子的菜，也是事先就打問好新媳婦的喜好做的，完了飯桌上的時候靜安看程媽媽一直給她夾菜呢，她也就夾了一筷子的蕨根粉過去，說老人吃這個好，然後初雪哎呀了一聲，“程媽媽從來不愛吃這個呢，這還是陳媽專門給程哥哥準備的。”

Advertisement

靜安尴尬了一番，她是記得程致遠愛吃這個，可以前也沒見程媽媽不吃這個啊。

程媽媽就說了，“我愛吃這個的，就是以前致遠愛吃這個，免得跟他搶才說不愛吃的。”

做母親的都是這樣，靜安家裏也是，但凡是鴨鴨喜歡吃的，鴨鴨吃的時候說媽媽你也吃，靜安就會說媽媽不喜歡吃那個。

程媽媽這麽一說也忘了初雪尴尬了，程致遠順口就說，“媽，初雪不會是我親妹妹吧，看她多向着你，就知道心疼你。”

初雪解了圍心裏暖暖的，程媽媽正要笑兒子胡說八道呢，程致遠話鋒一轉，笑嘻嘻的，“爸媽不然你們就認了這個閨女吧，以後初雪出嫁，你們可要準備好一份厚厚的嫁妝~”

她媽立馬就眉笑顏開，“我早就想認這個閨女了，就等初雪答應呢！”

然後一家子就笑眯眯的看着初雪了，初雪先還心裏暖暖的，面上由衷笑着，這下笑容也挂不住了，勉強扯開笑，趕緊夾菜，“程媽媽你吃這個，這個對身體好。”

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的揭過這個話題了，等飯後程爸爸跟朋友喝茶去，程媽媽要帶着鴨鴨出去玩，靜安也一道去了，程致遠說是待會有事也要出去。

靜安她們出去經過影院的時候，鴨鴨看見人家外頭招牌上貼的新上映的動畫電影就想去，靜安一看時間馬上到了就趕緊去買票，看時間的時候才注意到手機沒帶，都怪程致遠，非要拿着她手機拍照，完了也不說塞回包裏來。

靜安反正也不大喜歡待在影院裏，就先把鴨鴨她們安排好就獨自回家取手機了。

靜安到了家門口叫來了陳媽開門，進去就看見程致遠的車還在院子裏，陳媽也說程先生還沒出門，靜安也沒多想就直奔客廳找手機去了，踹好手機剛要走，聽見樓上有腳步聲，而且不像是一個人的，靜安鬼使神差的就輕手輕腳上樓了。

靜安也不知道心裏想的啥，輕手輕腳的跟做賊似的，越往上走心越是咚咚的跳。

然後慢慢的男人的和女人赤果的腿就出現在眼前了，靜安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随即程致遠和初雪就看過來了，程致遠好像剛洗了澡，渾身濕霧霧的，下面就裹着條浴巾，看見靜安就趕緊過來扶，還納悶出口，“媽呢，怎麽就你回來了？”

“哦，我手機忘拿了，剛找了一圈也沒找見，想問你呢。”

靜安努力找回自己聲音，初雪就在不遠處的窗前，窗是開着的，窗前挂着半透明的紗布用來遮光，外頭微風一過，就拂了白紗，也輕拂過初雪發梢，她赤腳在木質地板上，着一件短短的無袖蕾絲睡裙，領口袖口是皮筋緊簇着，露出兩截潤白的胳膊，胸口也因為那緊簇顯的更玲珑有致，睡裙料子薄，靜安掃過一眼就面紅耳赤，初雪她沒穿胸衣……

程致遠笑眯眯的跟平時沒什麽兩樣，去拉靜安的手要幫她一起找，靜安縮了一下，像霜打的茄子，焉焉的說，“我不舒服，回房躺一下。”

說罷就繞開程致遠回房，這樓上一間本來就是程致遠婚前住的，還有兩間給鴨鴨置辦出一間，另一間想來是初雪住着，這麽安排也肯定是一年前程媽媽他們的好意，想促進這對單身男女的感情……

如今這孤男寡女的，露這個露那個的，讓人不想入非非也難。

靜安本來還想表現的不在意，表現的若無其事，甚至跟平常一樣笑眯眯的，可沒想到那麽難以做到，整個人混混沌沌的，身上提不起一點力氣來，當時說好過有名無實的日子，其實是因她內心還沒準備好，總覺得還是有那麽一絲的芥蒂，不信任，可多了一個初雪的時候，莫名的産生了危機感，胸口悶悶的，又慌亂又無力的感覺。

門鎖一響，程致遠進來了，靜安沒有轉過身子去，只是靜靜的看着擺動的窗簾子，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臉上寫滿了委屈和難過。

程致遠突然有點懊悔，靜安很少顯露出這樣的情緒，可他騎虎難下，只能當做沒事人似的笑着過去拉她，“不是找手機嗎，怎麽又不舒服了？”

靜安推開他，吶吶的說，“找到了，拉餐桌上了。”

“你哪兒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杯熱白開。”

程致遠又去摸她額頭，靜安又躲開，“想安靜一會兒。”

程致遠挂着笑，“一會兒是多久，兩分鐘五分鐘還是半小時，要不你去泡澡，樓頂我專門引了溫泉，很舒服的。”

靜安側過頭不說話，程致遠等了會兒輕輕去搖她肩頭，“靜安，爸爸養了株雀梅你要不要去看看？”

靜安阖着眼不接話，程致遠就一會兒一句“陳媽晚上做揚州點心”“秦昊天又跑去見X家小姐”最後連“媽媽新買的景德鎮碗盤真不錯”什麽話都出來了。

靜安不為所動可也又氣又笑，被他鬧的不行，她手裏摸見個捶肩的小錘頭就給扔過去了，就聽見程致遠倒吸氣半天沒講話。

要不是聽見他氣息，靜安都以為他出去了，她轉過身子來才見他腦袋埋在床沿上，一手捂着後脖頸好似很痛，剛才那個小錘頭落在了地上。

靜安懊喪自己亂扔東西，坐起來也去捂他手背，“對不起啊，我沒想砸中你，我給揉揉？”

見他還是不講話，靜安就捏了兩下，程致遠肩背都抽動了一下，她趕緊停了手覺察出不對，她居然砸的那麽重？趕緊就下了床去查看，程致遠捂着後脖頸沒松手，她也不敢亂動，有點急着問，“到底怎麽回事，要不去醫院？”

程致遠伸出一手搖了下，順便抻長搭在了她肩頭，“扶我上床躺一下。”

靜安慢慢扶着他上了床，好一會兒程致遠才松開手，她立馬湊近去看，才發現他後脖頸上爬着一道傷疤，有些明顯的縫針痕跡，靜安也倒吸了口氣，“這什麽時候傷的，以前怎麽沒見你疼過？”

以前他明明好好的，就是那會在公司的時候，有次組織戶外活動他還參加了，像是攀岩什麽的體力充足也并未見有半點毛病，或許他能藏好所有的情緒，可身體這種事怎麽都會留下蛛絲馬跡，她竟然從來沒發現過。

“前年去外地，高速上出了次狀況傷的。”程致遠這會兒好點了就露了笑，握了她手反到安慰她。

高速上出的狀況怎麽會是小狀況，靜安知道他肯定輕描淡寫了，她一手還在那塊傷疤上不肯離去，輕輕摩挲才覺察出裏頭骨頭好像有點錯位，當下心裏難受的很，“以後小心點吧。”

程致遠笑容爬到了眉梢，又聽她突然低低說，“那會兒初雪來也是為了你吧。”

任誰家父母都盼着子女早日成家立業，程致遠早早立業了，可老獨身不是辦法，程媽媽她們肯定着急上火，那時候出現個家境好人好又是知根知底的女孩，她們當然要制造機會成全了，果然程致遠刮了下她鼻頭，有點埋怨，“你都猜到了還問我幹嘛？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的。”

靜安半天後吶吶的說，“有時候我覺得好像從她那裏搶走你一樣，而且我們說好有名無實，我這樣算不算占着……”

程致遠幾乎以為她要說站着茅坑不拉屎了，結果靜安好像一口氣沒喘利索，聲音一下子低下去，眉頭也耷拉下來，一副挫敗茫然的樣子，嘴巴張了張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程致遠把她拉近一些，手指扶着她下巴讓她正視自己，他一字一句道，“靜安，你這是自卑，覺得初雪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好就自漸形穢，那你還記不記得你年輕的時候，我眼裏的你一直是那個青澀的，楚楚動人有着可愛小虎牙的高中女生，跟我一起度過青蔥時最美好時光，錯失七年之久的戀人，孩子的媽媽，我這輩子的靜安。”

☆、結局

兩小兩口正在那坦誠相對談情說愛，多年的芥蒂正在冰山雪融，門咚咚的響了，程致遠有點不悅，初雪推開一條縫，衣服早換好了，揚了下手裏的鑰匙，“程哥哥打擾了，我去接程媽媽和鴨鴨吧。”

靜安剛要說她去接吧，程致遠揮了下手，“嗯去吧，路上小心點。”

“嗯好的。”

門又關好，程致遠抱着靜安笑，靜安撐着點身子打他打不得，拿腿曲着要頂開他，這人，說話就說話吧，一個有傷的人還趁人之危把她摟進了懷，臂膀那麽有力，壓的她渾身發軟。

程致遠幹脆把她腿也夾住，一個翻身就吻了下去。

靜安頭腦一片空白，隐約想起她和他的初吻，在一個夜裏，在校園花園的臺子旁，四周無風的一個炎夏，四片唇碰在一起，因為都不懂或者緊張，力度拿捏不好，牙齒也生生撞在了一起，兩個人紛紛捂着嘴巴躲了開去，又是青澀又是羞赧，最後還是又挨在了一起，面孔親近的時候，程致遠捂了她眼睛，随即唇覆了上去，她聞到了清香，嘗到了甜美，四周很靜，靜靜的淺嘗辄止，只知道含着對方的唇都感到了快樂。

後來靜安知道就算他不捂她眼睛，他親她的時候她還是會閉了眼，就好像腳尖忍不住踮起來，手掌忍不住蜷縮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靜安的衣服從下面漸漸被卷了起來，她身上熨燙一般，他手劃過，一點即着。

三十二歲的靜安成熟得像顆飽滿欲墜的葡萄，三十二歲的程致遠健碩有力，即使平日潔身自好，可探索性唉的途徑太多太多，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成熟反而讓他更能拿捏有度掌控得當，如魚得水。

靜安渾身軟綿綿的，程致遠已經又去沖澡了，明明用了力氣的是他，反到是他更加活力了。

過了會兒靜安沖了澡就想躺着睡會兒，迷迷糊糊的聽見程致遠接電話，她含糊的問，“怎麽了？”

程致遠遲疑了下，“沒事，你先睡着，我出去下？”

等靜安醒來後下樓喝了點蜂蜜水還是不見他回來，就連鴨鴨她們也還沒回來，明明初雪早早的就去接她們了……

現在快六點了，陳媽已經在準備晚飯，靜安給程致遠響了兩聲電話，那邊沒接，程媽媽出去不習慣帶手機，靜安想着要不要給初雪打個電話。

正想着就聽外頭門鈴響，陳媽小跑出來，靜安忙道，“陳媽我去開門就行了。”

靜安快步走到院門口，開了欄門放車進來，是程致遠的車，透過車窗見鴨鴨她們也在，靜安放下心來。

程致遠很快停好車，抱了鴨鴨下來，靜安瞥見鴨鴨哪裏不對，稍頓詫異問，“咦，我記得出門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件衣服。”

程致遠看了她一眼，靜安心裏一動就去抱鴨鴨，鴨鴨一直把腦袋窩在程致遠脖頸裏，靜安抱了她才發現她臉色發白一言不發。

“靜安，我們先趕緊回去，鴨鴨剛才在公園落水了，好在沒事。”程媽媽聲音都帶了哭腔，一手扶着靜安，一手拉着鴨鴨小手，不停的安慰孫女。

靜安心一抖，抱的孩子更緊，腳步更快的就往家裏走，一進家門程媽媽就喊着陳媽弄姜湯，程致遠拿了毛巾揉女兒頭發，她頭發半濕不幹的，靜安先前總以為鴨鴨玩的冒汗濕了頭發，本來這孩子就有這個毛病，一熱的冒汗就頭發跟洗過了一樣的濕。

期間靜安也不敢詢問緣由，孩子是跟着程媽媽的，程媽媽此時本來就自責的不行，她要是再多說一句，這不叫她多想嗎。

程致遠也只說公園湖邊沒設保護的東西，小孩子一個不小心就落水了，幸好初雪習水性，當時就去救鴨鴨了，鴨鴨就是受了驚吓，去診所看了下他們就回來了。

靜安着急鴨鴨，程致遠這麽說了她才注意到初雪也是個落湯雞，只不過衣服沒換，肩膀上搭着個大毛巾，還是車裏平時放進去的，此時也是一臉焦急的守在鴨鴨身邊。

“初雪你快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別着涼了，待會陳媽煮好姜湯我給你端上去。”

靜安頭次跟初雪說這麽多話，感激的不得了，初雪臉色有點複雜，也就上樓去了。

鴨鴨還是一直挂在靜安脖子上一言不發，就跟小時候一樣吶吶的木木的讓靜安心酸，到了晚飯的時候她喂鴨鴨吃了點就回家去了。

一路上程致遠若有所思也沒怎麽開口，到了家裏靜安給鴨鴨洗了個熱熱的澡，穿好了睡衣吹頭發，頭發吹好就抱着鴨鴨躺進被子裏，大燈關了屋裏只留了一盞臺燈，靜安一手摩挲着鴨鴨頭發，一手拿着課外讀物讀書。

半晌一個故事讀完了，鴨鴨的腦袋在媽媽手掌裏蹭了蹭，低低的說，“媽媽，是初雪姐姐撞了我，可她又救了我。”

靜安呼吸都窒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燒，鴨鴨這麽小是不會撒謊的，初雪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居然是那麽可怕的人，她恨不得現在就跟她理論去，鴨鴨見媽媽沒反應就擡頭去看她，靜安板着的臉立馬柔和下來，柔聲安慰她，“初雪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鴨鴨你下次小心些，媽媽早跟你說過不要去危險的地方了。”

鴨鴨委屈的又鑽進靜安懷裏，本來靜安按耐着情緒等她睡着要出去找程致遠，結果鴨鴨又說，“媽媽，我想程爸比也陪着我。”

靜安揉揉眉頭，直接拿手機撥了下程致遠手機號，稍頓程致遠進了門，“寶貝還沒睡着嗎？”

鴨鴨沖他張開雙臂，“爸比我要你也陪我。”

程致遠腿一頓，腳下差點打了個踉跄，然後飛快迎上去躺在了床的另一邊把鴨鴨摟進懷裏，他心裏暖暖的，“寶貝真乖。”

靜安懷裏空空的，簡直無語了，她不知道鴨鴨落水到救起，程致遠第一時間趕到說了多少安慰話，甚至差點落下眼淚，生怕鴨鴨有了陰影還一路上講了多少有趣的事，鴨鴨從沒有感受到過父愛，可程致遠都給她了，她心裏早認定他是父親。

鴨鴨在程致遠懷裏很快睡着，靜安有一肚子話要問程致遠，可程致遠在被子裏閉目養神的特悠閑，還沉浸在那聲爸比裏，靜安忍不住就推了他一下。

程致遠睜開眼睛，眼睛清明一點睡意都沒，可他卻說，“好了靜安，早點睡別亂想了。”

靜安不知道他要是曉得鴨鴨是被初雪撞下水，還能這麽淡定？

沒想到他好像猜到她心思一樣，“其他事交給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好了什麽都別說了。”靜安跟怄氣似的背過身子睡下，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初雪，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難不成喜歡程致遠到了那種地步，還來傷害鴨鴨，是不是以為鴨鴨出事了她和程致遠也就鬧掰了？就算初雪後來救起鴨鴨，也多半是後怕引起的，可既然能有那種傷害孩子的動機，她怎麽也原諒不了。

第二天一早靜安還沒找初雪去呢，就聽家裏給程致遠打電話說初雪搬出去了……

靜安都不知道什麽感受了……

鴨鴨自從落水就怕水了，怕得不要不要的，這還是後來的一年裏程致遠專門在家裏砌了十幾平方的水池子，平時沒事就陪鴨鴨去泡泡腳，要麽換了泳衣教鴨鴨在水裏游泳，程爸爸耐心足又超暖心，鴨鴨慢慢的也忘記落水的陰影了。

靜安覺得時間才是世上最奇妙的東西，它能改變太多了，也能撫平太多了，鴨鴨現在喊起爸爸來太順口，靜安以前還老糾結什麽時候對鴨鴨說程致遠是她親生父親，可看鴨鴨那個樣子哪裏就當程致遠不是親生的？

程致遠現在也越來越懶了，沒事就老想待在家裏跟靜安黏着，甚至還老偷悄悄給靜安請假，把靜安給郁悶的，這還不到四十的人吶就不知道上進拼搏了= =

程致遠卻振振有詞，該享受就享受，老婆娃娃熱炕頭才是正道。

靜安雖然不認同他，可這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心，就算每天上上班，下班柴米油鹽，也都能感受到幸福，這才應了那句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