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可憐的傅家寶,一邊要忍着身上的疼,一邊還要抓耳撓腮地想借口,急得身上冷汗岑岑。

林善舞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記下了,什麽時候你痊愈了,什麽時候我就打你一頓洩氣。”

聽了這話,傅家寶反而松了口氣,他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夜已經深了,傅家寶一天一夜沒有睡,又累又餓,身上卻痛得他睡不着。

林善舞坐在他身邊,看着只穿着件裏衣的傅家寶,抱着胳膊在林間的冷風裏瑟瑟發抖。

她的目光打量着他,從他發腫的面龐一直往下,看到他身上縱橫交錯的鞭傷和淤青,再到被劃得鮮血淋漓的雙腳上。

沒想到這麽一身的傷,傅家寶竟然都能忍下來沒叫喚,跟平時的他可是判若兩人。

林善舞驀地想起成親第二日,傅家寶在宅子裏吱哇亂叫的場景,再看看眼前這個面色蒼白、滿臉痛苦卻仍安靜忍耐的少年,目光不由軟了幾分,她說道:“你再忍一忍,別睡過去,等那些山賊全被官兵剿滅,咱們就能回去了。”

傅家寶點頭。

林善舞來救人時未料到不過一日的功夫,傅家寶就會被打得這麽慘,她手邊沒有帶藥,更沒有能給傅家寶禦寒的衣服,只能跟他說話,避免他睡過去。他身體差,又有傷,萬一再着涼發燒就遭了。

林善舞問道:“你的衣服和鞋呢?”

聽她這麽問,傅家寶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那雙腳長了水泡,又給弄破劃傷了,還一路踩了不少地方,肮髒得不忍直視,要換做以前,傅家寶雖然嫌惡,但是并不會太過在意,畢竟他眼下也沒辦法清理。可是此時被林善舞看着,傅家寶只覺得臉上燒得慌,他也不知怎麽了,就很想把雙腳縮起來不叫她看見。

察覺到了他的窘迫,林善舞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量什麽,片刻後她往四周望了望,找到一種較為柔韌的草,開始編織東西。

傅家寶抱着胳膊縮着脖子坐在一棵橫倒的樹幹上,忍不住問:“你在做什麽?”

林善舞頭也不擡,目光只專注地看着手裏的編織物,道:“給你編雙草鞋。”

傅家寶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林善舞能來救他,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她竟然會編草鞋,還是給他編!林善舞竟然對他這麽好!傅家寶很是受寵若驚,因為心裏激動,他竟然覺得身上溫暖了一些,忍不住問道:“真的?”見林善舞沒有回應,他又連問了兩句,“真的嗎真的嗎?”

林善舞終于擡頭,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假的。”

傅家寶心裏卻有些甜,林善舞沒有對他假笑,也沒有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他,所以肯定是真的。他腳指頭忍不住蜷縮了一下,下一刻卻疼得嘶了一聲,水泡破了真他娘的疼。

林善舞看了他一眼,手上又加快了速度,這種随手摘來的草沒有加工過,編出來的草鞋直接穿上去會很磨腳,傅家寶這腳穿上去怕是會雪上加霜。于是林善舞就撕掉了一層衣裳下擺,疊成好幾層塞進去鋪好,确定差不多了才遞給傅家寶。

傅家寶雙手接着捧過來,卻沒有迫不及待地套到腳上,而是先拿袖子,忍着疼擦了擦腳,才小心翼翼地穿上去。出乎意料地合适!而雙腳有了鞋子禦寒,身上果然也暖了幾分。

傅家寶看了一眼鞋子,又看了一眼林善舞,再看一眼鞋子,又看一眼林善舞,他身上臉上都是傷,疼得笑不出來,但是那雙眼裏的感激與欣喜叫人看了心動,“謝……謝謝。”

林善舞嘴角勾了勾,“你腳是不是不疼了?”

傅家寶一愣,“疼,啊。”

林善舞看着他腳,“疼還晃來晃去。”

傅家寶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懸在樹幹下的兩條腿真的在晃來晃去,他慌忙擡手按了下去,卻忘了自己腿上也有傷,這一按剛好戳到傷處,疼得他龇牙咧嘴,然而他臉上也有傷,嘴巴才咧開,就痛得又合了上去。

林善舞忍不住無聲笑了一下,傅家寶這個人,她還以為他長進了,原來還是這幅德行。

傅家寶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太蠢了,顧左右而言他,“山賊都打完了嗎?”

林善舞還能隐約聽到前面厮殺的動靜,她搖頭說沒有。見傅家寶被凍得臉色發青,略一思索,便将幂籬拆了,拉出上面的白紗,卷成一長條系在了傅家寶脖子上。

她低頭給他系白紗,系完一擡頭,卻見傅家寶臉色發紅地盯着她。

林善舞:???

“你發燒了?”她擡手要去摸他額頭。

傅家寶回過神來,一邊說沒有一邊不住往後縮,又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你怎麽知道我被山賊抓了?”

林善舞便将今日傅家發生的事以及她遇到陸甲的事說了。

傅家寶聽完,卻有些沉默。

林善舞以為他又疼了,想了想,她繞過樹幹站到他身後,用後背抵着他後背。

因為修習內力的緣故,她的身體要比尋常人熱一些,一貼到他後背,傅家寶頓時覺得渾身都暖和了下來。

密林外頭是官兵和山賊在厮殺,密林裏的這處只他們兩個人,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絲一縷的月光穿透林木落下來。

林善舞聽着密林外的動靜有漸漸平息的趨勢,她說道:“外邊快要靜下來了,再過一會兒我就送你出去,你騎馬跟在官兵後邊回樂平縣。”

傅家寶立刻道:“那你呢?”

林善舞無聲一笑,“我直接回樂平村。傅家寶,你記住,不要讓人知道是我救的你。”

也許是因為身上暖和了些,傅家寶覺得身上也沒有那麽痛了,他疑惑道:“為什麽?”

林善舞目光放空了片刻,才道:“要是讓人知道我會武功,你覺得我還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嗎?”

傅家寶明白了。但他又産生了新的疑問,小聲道:“那你為什麽讓我知道?”

林善舞反問,“是我讓你知道的嗎?不是你自己話本看太多猜到的?”

傅家寶嘀咕道:“那還不是你非要點我穴,要不然我哪兒能猜到。”

林善舞又笑了,“那你覺得我為何要暴露在你跟前?”

連林家人都不知道林善舞會武功,她為什麽會輕易暴露在自己面前?傅家寶仔細想了一會兒,難道說……林善舞其實心裏中意他?想到這兒,傅家寶心裏漏跳了一拍。一定是這樣,如果不是,她會武功,人又聰明,上哪兒找不到青年才俊?怎麽會願意嫁給他?且她雖然打他,但從來不舍得弄傷他!還有還有,他被山賊抓了,她知道後立刻不顧危險來救他,這不是中意他是什麽?

傅家寶越想越遠,越想臉越紅。

林善舞背對着他站着,自然看不到他此時的臉色,她心道:自己的脾氣一向很好,要不是傅家寶太能折騰,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惱她,她也不會忍不住動手打他,希望這次傅家寶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以後不要再瞎折騰了。否則她可能會忍不住打他的臉。

兩人背貼着背,似乎極為親密,各自的心思卻朝着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飄遠了。

等到将近天亮時,外頭官兵剿匪的動靜終于停歇了。

林善舞一夜沒睡,面上也有了幾分疲态。

她此時一手按在傅家寶的後背,一手戳了戳傅家寶的腦袋,“醒醒,可以走了。”

傅家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林善舞抱着,臉一下就紅了,心思又克制不住地飄遠了,林善舞居然抱着本少爺,她肯定是鐘情于我!

經過一夜的醞釀後,傅家寶那張臉更腫了,林善舞看着傅家寶那張又青又紅還髒兮兮的臉,忍着沒在傷患跟前露出嫌棄來。

昨晚傅家寶還是忍不住睡着了,林善舞看他身上都是傷,只能抱着他。山林的夜裏實在是冷,他們又沒法點火,好在林善舞後來慢慢恢複了些內力,一直用內力溫暖傅家寶,才沒讓這渾身是傷的傻子發燒。

看傅家寶一臉呆呆傻傻,明顯睡糊塗了的樣子,林善舞心裏有些無奈,聲音也冷淡下來,“起來了,趕緊跟在官兵後邊回去。”企圖以此威吓傅家寶,省得他在這個時候還犯懶。

她不知道,因為前頭幾次她打傅家寶時都是笑吟吟的,在傅家寶看來,林善舞神情冷淡就是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至少不會打他。想到林善舞興許抱了他一夜,傅家寶臉又紅了,立刻從林善舞懷裏坐起來。

随後,傅家寶就被她扶着坐上馬,他忍不住回頭看她,“那你怎麽辦?”

林善舞:“我回村子。”

傅家寶又看她,“走回去?”

林善舞擡頭看他,“不然呢?”

傅家寶又掙紮着要從馬上下來,被林善舞阻止了,她說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沒有馬,怕是連這片林子都走不出去,要是半道上暈倒了,成了這林中野狼的腹中餐……”她斜眼睨着他,“你想讓我變成寡婦?”

林善舞不知道,在傅家寶眼裏,她這副斜眼看人的樣子比以往更添幾分妩媚的風情,他站在馬上,居高看着這樣的林善舞,忍不住呆了一下,回過神來才慌忙抓住缰繩,用力拍了一下馬,馬兒馱着他嘚嘚嘚往前奔,那背影瞧着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林善舞見傅家寶招呼不打就騎馬跑了,微微擰了下眉,有些苦惱,“看來以後還得教他禮節。”她轉身循着樂平村的方向走去,心道:傅老爺瞧着是個正派人,也不知怎麽教出這樣的兒子。好在那馬兒識路,傅家寶就算暈倒在馬上,那馬兒也會帶着他回樂平縣。

林善舞快步往樂平村趕去,與此同時,一隊兵士跟随着一名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走進了山寨之中,那些兵士将被關在山寨裏的人救出來,而那名男子卻在觀察那些倒地的山賊,以及周圍的環境。

見他擰眉思索,跟在男子身後的一名心腹侍衛好奇道:“王爺,可是發現了什麽不對?”

越百川眼睛依舊盯着地上的那些痕跡,若有所思道:“這些痕跡,可不像是普通人能弄出來的。”他從那些淩亂各異的腳印裏,分辨出一對輕盈嬌小的印子。

越百川喃喃道:“應該是一個女人,什麽樣的女人能力敵十幾二十個山賊?除非……”

卻在這時,有人禀報道:“王爺,那些山賊一共抓了十三名男子,還有五名小童,四名女子。”

******

那匹馬帶着傅家寶慢慢走到了山腳下,此時前來剿匪的官兵正往山下擡救出來的人質,這些人大部分被餓了好幾天,虛弱得連路都走不了。

這些被擡下來的人就暫且放在山腳下的土路上,一名官兵正拿着一本冊子校對名字,傅家報官以後,這事兒就鬧大了,樂平縣中,家裏有人外出未歸的,紛紛提心吊膽地報了案,名字對上的,官差便讓人将他們擡回樂平縣縣衙,等着人認領,其他人則盤問來歷姓名再一一送歸。

官差翻過一頁,大喊一聲,“傅家寶!”

“在這兒……”

不遠處傳來一個虛弱無力的聲音,衆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只着裏衣,鼻青臉腫的男子騎在馬上慢悠悠地過來。

官差盤問一遍,傅家寶張嘴就是瞎話,說自己也是被山賊捉上山,還被痛打了一頓,官兵來剿匪時他趁亂逃下山,還撿到一匹馬,卻不敢現身,躲在現在才敢出來。

官差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見他如此凄慘,倒沒懷疑,只道:“馬匹充公,你跟着我們回去。”他以為這馬是剿匪時從那些山賊手裏跑出來的。

不過官差倒也并沒有立即拿了他的馬,只讓他騎着回去,等回了家中安置好,再将馬匹送回縣衙。

傅家寶一副感激模樣連連點頭,其實心裏怎麽想大抵只有他自個兒知道了。

他騎馬跟在官兵後頭,晃晃悠悠地往樂平縣走。身上還是難受,只能半趴在馬背上,心想這回樂平縣的路怎麽這麽遠。

他不想睡覺,眼睛四處亂轉,這才發現身邊跟了個人,個頭嬌小,蓬頭垢面,衣裳也破了一塊,見他看過來,腼腆地笑出一口白牙。

是那個被他救下的少女。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傅少爺,我能跟着您回去嗎?”

傅家寶莫名其妙,“你不回家?”

那少女聞言,失落地垂下了腦袋,“我是個孤女,又被山匪搶過……”

傅家寶明白了,有些同情道:“那你跟着我回去吧!”見少女感激地沖他笑,他立刻道:“可先說好,到了我家是得幹活的,別覺得自己可憐就能白吃白住。”

那少女立刻點頭,面上滿是感激,倒叫傅家寶不好意思起來,不過他轉念一想,又理直氣壯起來。要不是媳婦剛好趕到,本少爺早就被那些山賊給打死了,本少爺豁出命救了她,還收留她當個丫鬟,已是大恩大德,多少人想進家裏當丫鬟還進不來呢!

于是就理所當然地使喚起來,“快給本少爺牽馬,我得趕緊回去。”

這一路行得慢,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直到日頭高高挂起,傅家寶身上的傷被太陽照得發疼,才看到了樂平縣的大門。

傅家寶一眼就望見了焦急地等在城門口的傅老爺,見到傅老爺擔憂地奔過來,傅家寶心裏莫名有些酸澀,但是在發現辛氏也跟在他身邊一臉擔憂地望着自己後,傅家寶心裏又不舒服起來。

一行人回了傅家,早就有大夫等在旁邊,傅家寶被擡到床上,大夫立刻過來清理傷口并上藥。

旁邊還有家丁給餓得快死的傅家寶喂食,這傷口清理起來比被打的時候還難受,傅家寶一邊嚼着食物一邊抽出空隙嘶嘶叫喚,把一旁傅老爺責備他離家出走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等到大夫和下人們都出去,傅老爺坐到床邊看着他,心疼地責備道:“好好的,你非要遭罪!你要是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怎麽辦?”

傅家寶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些難過,嘴上卻道:“死了就死了,不還有傅周給你養老送終?”

傅老爺聞言一愣,随即不悅道:“這怎麽一樣?”

傅家寶嗤笑,“是不一樣,傅周可是辛氏生的,當然得當個寶。”

聽他嘴裏又對辛氏不尊重,傅老爺壓着怒氣道:“那是你辛姨!你怎麽能……”頓了頓,他說道:“你是我的長子,将來這家業都是你的,你不用擔心……”

也許是因為上了藥,身上更疼的緣故,傅家寶心情也糟透了,他拍着床鋪不屑道:“從十年前起,你的話在我眼裏就跟放屁一樣!”

“你!”傅老爺一下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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