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叮咚。

電梯門應聲而開。

喻懷寧一出電梯,就嗅到了空氣中殘餘的煙酒味,緊接着他就聽見了房間內傳來的嬉鬧聲。

凱西酒店原先是宋明哲投資的,因此宋哲依靠便利,輕而易舉地就包下了整的高級套房,保密措施還算做的不錯。

宋哲隔三差五就邀請朋友前來開趴,這些富二代的生活作風同樣很亂,每每嗨趴聚會都玩得很開。除了尋常的煙酒之外,更有些見不得人的龌蹉勾當,随便拉出一件都得是要進局子的。

以往原主就是在嘴上逞威風,從未做過這樣髒亂的事情。可到頭來,卻被迫一件不落地全做了。

戴安妮見青年停住步伐,問道,“怎麽不走了?”

“哪個房間?”喻懷寧問。

“1507。”

這個房間是主嗨室,要是中途有人嗨到過度,整層多得是房間滾/床/單。

“哦。”喻懷寧輕巧應話,将視線落回在戴安妮的身上,饒有深意地問話,“你确認要我進去?”

戴安妮點頭,眼中短暫閃過惡毒的光亮,維持着剛剛的借口,“你身為時總的助理,難不成還要讓我陪你……”

“你費盡心機将我帶到這裏,不和我一起進去玩玩,豈不是太虧了?”喻懷寧勾唇,忽地冷厲再起。他一把扯過戴安妮的手臂,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将她拖到了房間門口,毫不留情地拆穿,“這房間內沒有時總,反倒都是你夢寐以求的豪門富二代!”

內部的嘈雜聲又傳了過來。

喻懷寧不由分說一腳将虛掩的房門踹開,房間內的人聽見這聲巨響,不約而同地朝着門口看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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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懷寧一把将戴安妮甩了進去,後者踩着細高跟,一時沒站穩摔倒在毛毯上,唉着低聲呼痛。

坐在沙發中心位的宋哲看見這一幕,眸光暗閃,他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是什麽風把喻小少爺給吹過來了?”

“哲少,誰把我帶到這兒的,你還能不知道嗎?”說話間,喻懷寧快速掃視了一圈,分辨出好幾個熟臉。在原定的世界軌跡裏,他們和宋哲一起欺/辱過原主。

很好。

今天他可真是來對地方了。

在喻懷寧打量的同時,那些富二代也暗自注視着青年,全都眼含趣味。他們平日裏玩弄過不少人,有的為錢出賣自身的成年男女,也有苦于壓迫的青澀學生……可要是玩弄喻懷寧這樣平日驕縱的小少爺,還是頭一遭。

“哲哥,這就是你說的今日特別來賓啊?喻小少爺還真是個稀客。”有人忍不住開口。這句話富含深意,聽懂的人不禁都露出暧昧的笑意。

宋哲聞言哼笑,端起一杯濃烈的威士忌,他對還趴在地上的戴安妮不屑一顧,只是認準目标,走到青年的身前,“我是怕喻小少爺不肯見我,所以才換人去請你。”

“請?”喻懷寧挑眉睨去,“哲少用錯詞了吧?”

對方投來的目光,就是占了濃烈的毒藥。順勢而下的薄唇、細頸,以及那藏在西裝下的種種,都勾得他眼紅心熱。一想到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被自己壓/在身/下哭泣哀求……那種滋味,想想都**。

“是,喻小少爺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宋哲‘能屈能伸’,為了讨好青年假意道歉,“之前的事情是過分了,我以酒向你道歉。不知道喻小少爺能不能給我一個薄面,坐下來喝幾杯?”

原主是個好面子的人,無論是誰,只要對他說了好聽的話,他就會覺得心裏舒坦。

在這件事情上,喻懷寧沒露陷。

他輕笑一聲,坦然接過宋哲手中的酒杯,但提防着沒入口。腦海中的系統發出一次次的提示警報,生怕他出什麽危險。

【——系統,我有分寸。十五分鐘後,你以我的名義給時铮發一條短信,把我的情況和定位告訴他。】

系統接收到他的交代,這才靜默無聲。

宋哲只當喻懷寧已經妥協,順手關上了房間門。他勾住青年的肩膀,壓制住心中澎/湃的惡欲,笑道,“來來來,給我們的喻小少爺騰個位置。”

喻懷寧忍住把這髒爪剁碎的欲/望,跟他走了過去。

原本停止的喧鬧聲又響了起來。

有名穿着裸/露的女人将地上的戴安妮拉了起來,直接扒去她的晚禮服,性感的內衣就快要遮不住她的惹火身材。戴安妮受到驚吓,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身子,滿臉驚慌。

她雖然想着釣富二代,可也不是這種釣法!

“怎麽?戴小姐又故作清高了?”喻懷寧朝她投去一道諷刺的目光,“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真當富二代都是裏的深情男主,勾勾手指就會向她這種女人奉上真心?可笑至極!

這些成天玩趴的富二代,什麽女人沒見過?什麽女人沒吃過?怎麽可能會看得上她這種拜金女?頂多玩兩次就丢了!

“離遠點坐着,別礙着我們喻小少爺的眼。”宋哲看出青年的不悅,漫不經心地給那邊遞去眼神。要不是看在戴安妮的身材性感、尚可給朋友玩弄的份上,他才不會留下這種貪婪的女人。

戴安妮立刻被帶離了喻懷寧的視線範圍。

旁邊有人倒滿了酒,叫嚣道,“來來來,喝!”

這酒裏面加了助興的料,沒有顧忌的衆人統統一飲而盡,只有喻懷寧端着杯子滴酒未沾。

宋哲觸了觸他的酒杯,發話,“懷寧,你怎麽不喝?”

突然改口的親昵稱謂,惹得喻懷寧又是一陣心裏作嘔。他将酒杯放在茶幾上,從容起身,“我去上個洗手間。”

“等等!”宋哲突然拉住了他,眼色微暗,“你不會是故意要躲吧?”說罷,還故意用小拇指摩挲起青年的手背,細膩的觸感令他又是一陣沖動顫栗。

“單純上個洗手間,不找人不報警。”喻懷寧面不改色地抽回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反問,“哲少就這麽沒有自信,怕我在衆目睽睽下溜走?”

宋哲瞧見他的舉動,哼笑一聲,“去吧。”

喻懷寧大步離開座位,等到進了浴室,他的眼中才瞬間爆發出冷厲和厭惡。他不由分說地走到洗漱臺前,拼命洗拭着手背上黏膩的觸感。等到心裏的惡心感稍稍過去,他才靠在洗漱臺邊,悠閑地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早在喻懷寧來前,屋裏頭的人就已經灌下了不少帶藥的烈酒。沒過多久,外面的聲音就混亂了起來。有人興奮大吼,有人歡愉呻/吟,甚至還混雜着幾聲哭泣的求饒聲。

很顯然,那些饑/渴的富二代門已經開動了。

——叩叩。

敲門聲伴随着宋哲粗重的聲音響起,“喻小少爺,你該出來了吧。”

他嗑的藥和喝的酒并不比其餘人少,只不過一直惦記着喻懷寧這塊可口的大餐,才強忍着沒動手。一忍再忍,他的理智就快要被欲/念灼燒幹淨了!

他見喻懷寧不回答,猛然踹門而入。門上的玻璃應聲掉落,落得滿地殘渣。

喻懷寧瞥見宋哲急不可耐的模樣,厭惡再現。只不過,現在任何一種情緒落在對方的眼中,都像是一道赤/裸/裸的勾/引。

宋哲舔了舔自己幹渴的唇瓣,作祟的欲/念徹底爆發!千鈞一發之際,有人狠厲地踹上了他的後背,宋哲猝不及防地往前撲去,正好摔在了滿地的玻璃碎渣上。

時铮冷着臉走了進來,他看着不僅安然無恙、反倒還悠哉看戲的青年,內心頓時複雜交織,開口就呵斥道,“為什麽不老實待在休息區!跑到這裏來湊什麽熱鬧?”

喻懷寧絲毫不怕他的黑臉,反倒亮着眼眸靠近,笑道,“時總,你可算來了。”

“怎麽回事?”時铮勉強壓下心裏的燥怒。

“如你所見,這些畜生想要強行欺/淩我這個沒靠山的落魄小少爺。”喻懷寧口上雖是玩笑,可冷徹的眸色說明了一切。他繞過時铮,看着已經被藥性泯滅了神智,甚至在地上掙紮解褲子的宋哲,毫不留情地碾上他的右手。

“剛剛你就是用這只髒手碰我的嗎?”

“——啊!”

碎玻璃紮得更深,宋哲頃刻被痛楚擊回理智。

喻懷寧移眼看向門外,偌大的屋子裏已經亂成一團,所有人都沉浸在迷/情中,絲毫沒察覺到這邊的變故。一處的角落裏,戴安妮已經狼狽不堪地昏死過去,此刻,還有男人糾纏在她的身上……

自己種下的惡果,遲早要落盡自己的肚子裏。

時铮順着青年的視線看去,眸色當即暗下,沉聲發問,“有什麽好看的?”

喻懷寧移開眼睛,向門外的鄭容輕巧一笑,問,“鄭大哥,麻煩你把茶幾上的手機和水果小刀給我拿來。”

鄭容聞聲,默不作聲地朝時铮投去一眼。在得到後者同意的眼色,才按照青年的要求,将東西拿了過來。

“啧啧。”喻懷寧用指腹摩挲着刀刃,鋒銳冷色的刀光落在他的眼上,更顯得他冷酷味十足。他向兩側的人,低聲提醒,“你們最好別看,小心心理作嘔。”

時铮心有所感,只靜靜看着。

青年猛然握刀紮了下去,接踵而來的是宋哲沖破屋頂的慘叫聲。只可惜,這聲慘叫只持續了幾秒,後者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鄭容看着宋哲下/身流出的血跡,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喻小少爺居然是這樣一個狠角色!怪不得老板對他的态度分外不同。歸根結底,喻小少爺和老板就是藏着兇性的同一類人!

時铮見此,沒有半點驚恐,反倒淺淡勾唇,“解氣了嗎?”

“差不多吧。”喻懷寧丢下刀子,漫不經心地起身,“時總,外面的那些富二代不用讓我多說了吧?拍些照片,捏住把柄,必要的時候能起到大作用。”

喻懷寧側身,對時铮笑得無害。

他之所以敢這麽放肆,就是堅信以時铮的真正能力,完全可以幫他擺平這一切。更何況,他們拿準了這些富二代的把柄,就相當于拿住這些人背後的家族企業。以男人的心思和手段,定能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我會讓人去辦的。”時铮恢複溫聲,實則暗藏強硬。

雖沒沾到什麽血跡,可喻懷寧還是去洗了洗手。等他收拾妥帖,這才一派輕松地走回男人跟前,“時總,宴會結束了嗎?”

“還沒。”

喻懷寧眨眼間靠近他,呼吸溫熱,“那就請時總再帶我下樓,去見見世面吧。”

時铮見他這副沒事人的模樣,配合着挂起一張斯文謙遜的笑臉,應和,“好。”

作者有話要說:  黑心夫夫!心肝都壞透了!(這還只是第一波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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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可愛們留下你們的評論呀~親親!本章評論随機抽取紅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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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潘西*7、錢包委屈了*5、Meatball*1的營養液,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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