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鄭容聽見這話, 連忙靠邊停下, “小少爺, 怎麽了?”

喻懷寧緊緊盯着後視鏡裏的身影, 眉梢微蹙。鏡子裏映着的是一個身形微胖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裝,還帶着鴨舌帽和口罩遮掩。他眼神閃躲、步履匆匆地跨過斑馬線。

“小少爺, 你在看誰?”

鄭容察覺到了喻懷寧游離的視線,再次追問。

“……陳碩?他怎麽會在這裏?”喻懷寧喃喃,總覺得事有蹊跷。

原主和表哥陳碩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 自然将對方的身形體态牢牢地印在腦海中,再加上喻懷寧敏銳的判斷能力,輕而易舉地就分辨出了對方。

“誰?”

“一個熟人。”喻懷寧見陳碩上了一輛出租車,才把目光收了回來。他快速下了車, 對鄭容囑咐道, “你找個地方停車,再等我一下, 我去去就回。”

鄭容點點頭, 反複确認, “小少爺, 沒出什麽事吧?”

“沒有, 我去駕校确認一件事情。”

喻懷寧給出這一句交代, 就向着駕校最外側的咨詢大廳飛速而去。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

“你好,我想确認一下, 我的朋友是不是在這兒報過名?”喻懷寧坐了下來,随口扯了一個理由,“他叫陳碩。耳東陳,豐碩的碩。”

接待人員聽見這話,遲疑了一瞬。她看見青年俊逸的外貌,收起那點戒備心,快速在電腦上輸入名字查詢,“你好,我們這兒沒有這位學員。”

陳碩既然不是銀海駕校的學員,又怎麽會突然來到這兒?還一副鬼鬼祟祟怕人發現的樣子?

“謝謝,那我打電話去問問情況。”喻懷寧維持着表面的笑意,禮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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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接待人員見他态度友善,自然沒有多想。

喻懷寧走出接待大廳,就見停完車的鄭容迎面趕了上來,眼中帶上焦急,“小少爺,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還不确定。”喻懷寧雙眸微眯,心中總覺得奇怪。

忽然間,一旁的訓練場內走出兩道身影。喻懷寧眼疾手快,拉着一側的鄭容就躲在了拐角處。他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後者不好說話。

鄭容點點頭,保持靜默。

那兩人越走越近,口中的交談聲也傳了過來。

“我說老汪,你非得把我那個學員拉去做什麽?”

“正好給我湊個一車呗,反正你也忙不過來。用同樣的教學時間單獨帶一個喻懷寧,你不覺得浪費?”汪政揚随口掰扯了一句,“行了,改天我請你吃飯。我們兩人是什麽關系啊,你還和我計較一個學員?”

兩人沒發現牆角處的喻懷寧,拐彎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等到他們徹底走遠,喻懷寧才冷冷地嗤笑一聲,他總算有些看明白了——自己不過是想練車考個駕照,但有人偏偏不死心,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搞鬼。

“小少爺,剛剛那兩人是?”鄭容發問。他剛剛好像聽到有人提起青年的名字了?

“我在駕校的教練臨時換了。”喻懷寧勾着唇冷笑,“恐怕這裏面有貓膩。”

“有誰想對小少爺你動手嗎?我出面幫你解決!”鄭容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老板曾暗中囑咐他,要确保青年的安全。

喻懷寧單手握拳,敲打了一下鄭容結實的胸肌,輕笑道,“鄭大哥別那麽緊張,現在無憑無據的,要是我們先動手,不就成我們的不對了?”

鄭容怔然,也覺得青年的話有道理,“那現在該怎麽辦?”

在駕校裏能鬧出什麽事端?

喻懷寧垂下眼睑,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很快地,他就意味不明的瞥了汪政揚離去的方向。鄭容筆直地站在青年的跟前,他掃到這絲晦暗的眼色,忽然覺得有點發冷。

下一秒,他就聽見青年說道,“鄭大哥,我要你幫我兩個忙。”

喻懷寧心中已有了想法,他貼近鄭容低聲吐露一番交代。後者聽完後,肯定點頭,“沒問題,這幾件事情都不算難辦。”

“那就好,不過……”

“不過什麽?”

“這事暫時不要告訴時铮。”喻懷寧囑咐道。以男人的手段,有些游戲恐怕還沒有開始,就要被扼殺在開頭。而喻懷寧的性子恰恰相反,別人要玩花樣,他就陪着別人玩花樣……最後,在站在制高點一發擊殺!

鄭容聞言,眉眼間當即顯出幾分為難。他向來是聽從時總的,如今要幫着青年瞞着自己的老板?不好吧……

喻懷寧輕笑着搖了搖頭,替他找了個說辭,“時铮那裏,我當面和他說總可以吧?在此之前,鄭大哥你可別走漏風聲。”

鄭容猶豫再三,只要在青年的注視下,暫時點了點頭。

“走吧。我有點累了,想直接回家休息。”

“是。”

……

兩人回到金誠別墅時,正好遇上了開車前來的時铮。喻懷寧眸色微亮,快速下車,含着笑意揚聲詢問,“時總,你大駕光臨,是打算在我這兒吃晚餐呢?還是打算過夜呢?”

“這裏是喻小少爺的家,自然由你說了算。”時铮摘下眼鏡,露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面的冰色正在緩緩消融。

兩人并肩向屋內走去。

喻懷寧脫下外套,随意丢在沙發上,自在而惬意道,“行了,我先去洗澡。至于晚餐,我都可以,你讓鄭大哥随便定吧。如果時總瞧得上櫃裏的紅酒,也可以随便開。”

兩人間本就沒有‘上下級’的拘束感,更別說昨晚的激-情後,關系更是不自覺地上了一層。

“好。”

喻懷寧快速洗去一身疲憊,下樓時就聞到了餐廳內誘人的香味。他走近看見滿桌的法餐,又驚又喜,“你從哪裏弄來的?”

“有錢自然能弄來。”時铮輕晃着酒杯。

明明是狂妄的話語,可從他的口中說出,就帶上一種天經地義的味道。他将醒好的白葡萄酒遞到青年的跟前,眸色微閃,“鄭容說,你在駕校遇到麻煩了?”

喻懷寧端酒的動作一怔,無奈搖了搖頭,“鄭大哥也真是的,我讓他先別告訴你的。”餘音未落,他就抿了一口酒液。氣味清爽,入口後酒香濃郁,輕易就激發了沉睡中的味蕾。他拿起刀叉,開始享受這貼心的美食。

“鄭容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你想讓他瞞着我是不可能的。”時铮淡然開口。

“所以說,鄭大哥對你忠心耿耿。”喻懷寧擡眸,幹脆就不掩藏了,“流年不利啊,得罪了小人。就算我饒了他們,也不見得他們會放過我。你說,這躲又躲不過去,還不是只能硬着頭皮上?”

說着說着,還裝出一臉無奈的樣子。

時铮放下酒杯,從容反問,“是嗎?我聽你的語氣,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

喻懷寧将一塊煎透的鵝肝吃入腹中,神色回歸平靜,“小喽啰而已,他們想玩,我就陪他們玩玩。”他懶得在男人面前僞裝樣子,他現在的實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對付那些只會縮在暗中‘搞偷襲’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對了,你可別插手這事。”喻懷寧舉杯,偏頭朝男人示意,“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搞出什麽花樣。”

時铮扯動唇角,舉杯一碰,“好。”

……

半個月後。

汪政揚将喻懷寧三人帶到科目二的私家考場裏,“後天就要正式考試了,今天帶你們來适應一下考試車子。這裏的路線和我們駕校裏的一樣,你們就拿出平常心,根據電子指示來。”

“好。”許子真最積極響應,他環視一圈,看着來來往往練習中的考試車輛,發問,“教練,這些車子都是手動擋啊?我們考自動擋的學員,用哪輛車子練習?”

“着什麽急,我帶你們過去。”汪政揚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跟上。

徐子真勾住南川的臂膀,又對最末的喻懷寧喊道,“懷寧,別看手機了,快點過來!”

“來了。”喻懷寧面不改色地走了過去。

汪政揚走到最右的一間停車庫,和守在門口的管理人員打了聲招呼。後者立刻展露笑意,招呼道,“來了,老汪。”

“把車庫門打開,讓我的學員用新車練練手。”汪政揚說道。

“得咧。”管理人員拿出鑰匙,他打量着後方的三名年輕人,玩笑道,“你們教練可對你們夠用心的,生怕你們的考試車出問題,一大早就來檢查過了。”

汪政揚聽見這話,當即變了神色,呵道,“瞎說!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管理人員只當他是不好意思承認,笑笑沒說話。他拉開車庫門,将自動擋考試專用的轎車展露出來,“前天剛剛檢修過,穩妥得很。”

“我幫你們把車開出來?”

“不用,讓他們直接上吧,男孩子膽子都大得很。”汪政揚打斷,瞳孔不自覺地顫了顫。

管理人員挑眉,有些意外,“老汪,你不是一向最小心謹慎的嗎?”

“就你話多。”汪政揚後背又出一些冷汗,他咽了咽幹涸發澀的喉嚨,随手抽出一支香煙丢給管理人員。

緊接着,他又給自己快速點燃了一支。直到濃重的煙草味順着口腔,蔓延而下,麻痹了顫抖不止的心扉,他這才回歸鎮定,“這裏交給我就好了,你先走吧。”

管理人員沒有多想,将車鑰匙遞給他後,潇灑離開。

汪政揚握緊車鑰匙,回身看着三位年輕人。在一片煙霧缭繞中,他将目光對準了最末的青年,喊道,“喻懷寧,你先上吧!”

做賊總會心虛。

即便汪政揚極力掩飾,可目光中的輕微閃爍依舊出賣了他,更沒能逃過喻懷寧強大的觀察力。

喻懷寧走上前去,挑着眼尾睨了過去,笑得無害,“教練,你确定要我先上嗎?”

“……”

汪政揚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下一秒就要露餡。他猛抽一口香煙,只能故作強勢來掩蓋內心的不安,“廢什麽話,讓你上你就上!平時就你表現最好,這會兒怎麽慫了?沒用的廢物!”

喻懷寧眸中覆蓋上一層薄霜。

有些人,總歸是要一直游走在作死的邊緣。

一陣怒罵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而且還是無緣無故的,任誰聽了都覺得不舒服。南川和許子真不約而同地蹙起眉頭,後者性子直接,撸起袖子就反怼,“教練,懷寧又沒錯什麽,你說話客氣點!”

“你……”

“子真!”南川扯了扯好友,開口化解氣氛道,“教練,要不我先來吧?反正我們三個人總歸都要模拟一遍的。”

話落,三人就見喻懷寧步入了車庫。喻懷寧繞着車子外圍走了一圈,頃刻間,他就聽見系統的提醒【——宿主請注意!檢測到車內腳剎故障!加速器被惡意篡改!】

腳剎故障?加速器被篡改?

考試車輛的會有速度限制。總體的車速不快,可對于新手來說,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在開車過程中發現腳剎故障,而且車速超過練習的預期,肯定會驚慌失措,很有可能就會出現危機情況。

車禍發生後,一切都會歸根結底在‘新手心态不穩’這六字原因上,傷況自負。

用不入流的小把戲!還打得一手好算盤!

只可惜,喻懷寧并不是毫無經驗的新司機。正相反的,他在現實世界中已經有了超過十年的駕駛經驗,反應能力快得很。

系統再度出聲提醒,【——宿主請勿上車,避免不必要的人身傷害!】

【系統,如果我一定要上車,你有沒有辦法可以保證我的安全?】

【……】

宿主長大了,會向我索要技能點了!

喻懷寧見系統沒有回應,剛準備收攏心思,哪知腦海中就忽然響起機械音【——叮!宿主請注意![化險為夷]技能點已緊急降落,解鎖後有效時長為半小時。】

化險為夷?

喻懷寧聽見這個忽然降落的技能點,眼中凝結的寒霜稍融了一些。

【謝謝系統。】

【不客氣!】得到道謝的系統驟然拔高了音量。

汪政揚見喻懷寧站在車前一動不動,原本就緊張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你開不開?模拟練習的時間有限,除了你們遲點還有下一批的學員要練呢!”

喻懷寧的視線掃了過去,如同最銳利的長箭,讓汪政揚沒由來得後撤半步。轉瞬間,他又挂起滿臉笑意,“汪教練,你總得把車鑰匙給我啊。”

汪政揚見他要上車,故作鎮定地将車鑰匙丢了過去。

喻懷寧坐在駕駛位上,系好了安全帶。

許子真見此,連忙拉着好友南川,“等等!我們兩個也上車!坐在後面再熟悉熟悉道路。”

“胡鬧!”汪政揚吼道。

“別上車!”喻懷寧同時出聲。

接連的制止聲将南川和許子真定在原地,前者喊問,“教練,為什麽啊?”

“科目二都是單人考試,既然是模拟考,自然要和考試當天的情況一樣。”汪政揚立刻扯出一個借口。一條人命就夠他緊張了,更何況還要多出兩個人的安危?

“子真、南川,你們就聽教練的。”喻懷寧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汪政揚,壓低音量道,“我開車後,你們躲遠點。”

南川眸色驟變,總覺得喻懷寧的話裏含着深意。可還沒等他問出口,青年就發動車子駛離了車庫。

“川,你有沒有覺得……汪教練今天怪怪的?”許子真用手肘輕觸了一下好友,低聲問話。

南川緊蹙眉梢,他沒有答話,反倒是一心回想着青年之前的叮囑。幾秒後,他拉住好友的手臂,朝最外圍走去,“……我們去外面等他。”

“诶?為什麽?”

“別問那麽多,照做就是!”

……

喻懷寧駛離車庫一段距離後,就先試探了一下剎車。果不其然,完全沒有反應。而此刻的真實車速,也比儀表盤上顯示得要快很多。

他游刃有餘地避開其他蝸牛速度的車輛,目光冷冽地掃過後視鏡裏的汪政揚。

“這位學員,車速有點快了,稍微慢一點!”有位教練小跑着跟在車窗邊喊道,“等等!你先停下!”

“教練,我這車是不是出問題了?”喻懷寧故作驚慌,“儀表盤和剎車好像都壞了!”

車速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快,那名教練聽見這話,又感受到不正常的車速,連忙吼道,“再踩一下試試!”

剛說完這話,喻懷寧就假意害怕地緊急掉轉了反向。他早就将汪政揚的去向盯得一清二楚,在避開人流和車流後,他二話不說沖着場地外開去。

那名教練被甩在了一側,連忙揚聲大喊,“這輛車出問題了!大家注意避讓!”

一時間,不少駕駛着車輛的學員紛紛急剎了下來。

驚慌聲和呼喊聲,一道接一道地響了起來。站在高臺上的南川和許子真目睹這一情況,立刻反應過來,“天吶!那輛車是懷寧的嗎?”

“等等,汪教練人呢!關鍵時刻跑哪裏去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汪政揚早在第一時間就離開了訓練場地。此刻,他背靠在一面圍牆上平複情緒。

場地內的喧嚣聲穿過圍牆而來,攪得汪政揚心緒不寧。從剛剛開始,他的右眼皮就跳得厲害,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生怕有什麽事情報應在自己頭上。

正想着,尖銳的車鳴聲就突然響了起來。

汪政揚側頭朝着聲源看去,瞬間瞳孔地震。他急忙後撤,可還是慢了一步!

失控的汽車撞了上來,一時間,天崩地裂。

……

南川和許子真是最先趕來的,他們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的神色。年久的圍牆被撞裂,車頭更是全面坍陷。四分五裂的磚頭掉落在了車上、地上。

四周煙塵彌漫,是前所未有的狼藉。

“懷寧!”南川呼吸微窒,連忙沖了上去。許子真也反應過來,緊跟着往前沖。

兩人合力打開車門,看見無比慶幸的一幕——狹小的前車廂內,喻懷寧蜷縮着身子。他見車門被人打開,立刻從裏面擠了出來,居然奇跡般地毫發無損。

“懷寧,你沒事吧?”南川驚魂未定。

喻懷寧動了動筋骨,輕松一笑,“沒事。”

訓練場裏的人紛紛跑了出來,教練組長問詢趕來,怒吼道,“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出事!”

“教練,車子腳剎和加速器都出了問題,所以車子就失控了。”喻懷寧絲毫不懼怕他的威嚴,率先認錯道,“我怕傷到考場內的無關人員,才将車子開了出來。幸好這裏有面圍牆,情況緊急,我只能用最老土的辦法制動。”

他頓了頓,又加以補充道,“你放心,該我做出的賠償,我都會認的。”

教練組長見他談吐得當,又勇于承認,心中的焦急降了一些。他暗松一口氣,沉聲點頭,“沒有人員傷亡就好,你作為一個新手,能臨時應對處理也不容易。不過,你說‘車子失控’的問題,我還得再調查調查。”

“應該的。”

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驚呼聲,“天吶!汪教練被壓在圍牆下面了!快救人!”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喻懷寧勾唇冷笑,面上沒有半分驚訝。

南川瞧見他的神色,又想起青年發動車子前的那句話,敏銳地聯想到了什麽。他靠近低問,“懷寧,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和汪教練有關?”

短短片刻,就能洞察出蹊跷,不愧是原書裏的男主。

喻懷寧掩住眸中的犀利,沖他微微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南川面色微變,終是壓下了心頭的疑惑,嘆息道,“沒事就好。”他是偏向青年,如果真是汪政揚先動的手,那麽後者的反擊壓在情理之中。

……

半小時後,時铮趕到駕校考場時,交通局前來調查的人剛剛錄完青年的口供。他盯着青年被紗布纏繞的手臂,原本陰沉的眸色又暗了一個度。

喻懷寧對上他的眸色,輕笑出聲。他确認四周沒有監控後,這才胡亂甩了甩自己‘受傷’的手臂,低聲吐露,“苦肉計而已,我一點傷都沒有。”

“怎麽回事?”時铮不自覺地松下心弦,語氣仍是沉沉,“這就是你說的‘游戲’?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把自己搭進去的……”喻懷寧靠近男人,玩味喃喃,“是汪政揚。”他的心裏始終把握着分寸,他沒有直接開車撞上汪政揚,而是利用圍牆制動的同時,‘恰如其分’地把他砸傷了!

誰讓他沒事往圍牆邊上站呢?都是自找的!

話音剛落,鄭容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比時铮早到一些,按照青年的要求去打聽清楚了情況,“時總、小少爺,那個汪政揚已經被送上救護車了,聽說身上多處受傷,左腿傷得厲害,就連腦袋頂部也被砸出了一個血坑。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出不了醫院了。”

喻懷寧聞言,不屑嗤笑道,“便宜他了。”

時铮的面色終于回歸于鎮定,問話,“在背後做小動作的人就是他?”

“他只是其中之一。”喻懷寧轉動手腕,挑看向最外側的鄭容,“鄭大哥,我讓你幫忙的事情,都搞定了嗎?”

“嗯,正派人盯着。”

時铮見自己的下屬和青年的交談,有些莫名,“你們還瞞着我做了什麽?”

喻懷寧的視線移了回來,輕笑,“原來鄭大哥還沒和你說全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小少爺,是你說要親自和時總解釋的。”鄭容辯解。他只告訴自家老板,喻小少爺在駕校遇到了一點麻煩。其餘的事情可是守口如瓶,沒敢多說。

“來來回回的,還打啞謎?”時铮眉梢微挑。

喻懷寧偏頭湊近他,唇側似有若無地貼住男人微涼的耳垂,“時總,有空嗎?我帶你去看場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  害人終害己~~魚魚又要去打臉咯!

本章評論随機抽取紅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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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雨冉*1的地雷;翠芬Er。*5、雨冉*3、水月*2、Meatball*1、輕漣不語*1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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