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秦允譯第一時間看向控制臺, 剛準備邁步去關。可喻菁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伸手忽地拉住男人。她拿着話筒揚聲道,“親愛的,這份禮物,你還喜歡嗎?”

全場嘩然。

受邀請來的賓客們紛紛從震驚中回神,繼而徹底反應過來——這些照片都是喻菁放的?這對新人夫婦是要在訂婚宴上開撕了?

比起美滿幸福的訂婚宴,人們內心的窺視欲總讓他們更偏愛于這樣的紛争大戲。一時間,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兩人的身上。

秦允譯被一道道審視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他甩開喻菁的手臂, 下臺第一時間掐斷了電源。他解開西裝上的扣子,臉色難看地回到女人身側, 掰扯過她的肩膀, 急切質問,“你從哪裏搞來的這些照片?不, 應該說, 是誰給你的這些照片!”

“寶貝!這些都是有心人合成的!有人在暗地裏搞鬼!故意想要拆散我們!你想想, 喻秦兩家的婚姻會帶來多大的轟動!”

“這麽多年來, 我對你的真誠愛意, 你都看不見嗎?”

直到這時, 他還想着為自己開脫,還想着編造謊言。

——啪!

喻菁冷笑, 直接甩了秦允譯一個巴掌。巴掌聲通過話筒,傳遍了訂婚宴場的每一個角落。

她後撤半步,逃出秦允譯的挾制, 眼中閃爍着可笑的淚光,“有心人合成?你秦允譯大腿根部的胎記,有那麽多人清楚嗎?!”

話音剛落,鄭容就在時铮的示意下接替了控制臺,将那堆見不得人的照片重新放了出來。衆人被喻菁一提醒,立刻朝着屏幕上的隐-私-處看去,議論聲再起。

“是啊!那麽隐秘的地方,有幾個人會知道啊?”

“這真要是照片合成,也太厲害了吧?”

“我看就是真的!聽秦允譯胡扯呢!沒想到儀表堂堂的,私生活居然這麽混亂?啧啧……”

那天在醫院樓道,喻菁就已經下定徹查的決心,她向喻懷寧仔細詢問了一切。沒多久,暗中調查的諾亞就将這些床-照交到了兩人的手中。‘暗夜’會館是高級的性-場所,高級會員裏更是什麽樣的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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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自己手底下的員工不出事,暗夜的幕後老板在每個房間內都安裝上了隐形攝像頭,就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諾亞還算有些門道,花了點錢疏通了關系,這才取到了一些影像資料,截圖了數十張照片。

截圖照片上帶着明顯的時間标記。

喻菁在看見這些照片後,霎時游走在了崩潰的邊緣。原本還對男人殘留的愛意,在這些照片的沖擊下瞬間消散得一幹二淨。

一想到自己這五年來,居然和這樣肮髒的男人同吃同睡、恩愛異常,她就恨不得用消毒藥水,将自己裏裏外外沖刷幹淨!

她痛苦、她惡心、她更清醒!

喻菁的骨子裏始終存着喻家人的韌勁,沒了那層戀愛的濾鏡,她又對秦允譯恢複了‘陌生人’的模式。

愛越多恨越濃,此刻的喻菁對秦允譯恨進了骨子裏,目光裏充斥着厭惡,“秦允譯,你讓我惡心!喻秦兩家婚姻轟動?你對我的愛意真誠?”

喻菁扯掉耳墜,價值近億的珍寶像垃圾一樣被她丢下地上,“我們喻氏百年世家,是你們秦家這種小門小戶高攀得起的?別以為我真被你蒙蔽了雙眼,是非不分!你想娶得是我嗎?是喻氏的權勢和財富!”

喻菁是真正豪門富養出來的女兒,傲骨铮铮。她可以為愛取舍改變,可絕對不會失去自我,“秦允譯,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看看你這醜陋的嘴臉,你配得上我嗎?”

宴場內的人都反應過來,眼裏不約而同顯出鄙夷——

是啊!都說秦氏為這場訂婚宴花了不少錢,差點讓他們忘記了!喻氏才是有着百年根基的老牌世家,而秦家不過是這些年才有了些名聲。

什麽門當戶對?什麽郎才女貌?

呸!他們秦家哪裏高攀得起?!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秦允譯的長相雖然不錯,可內心簡直比癞蛤-蟆還要惡臭!

秦氏夫婦聽到周圍的議論聲,羞愧得雙頰通紅。他們是貪婪于權勢金錢,可他們同樣覺得兒子優秀,并且一直引以為傲。

可現在,他們看着屏幕上赤-裸的、被情-欲掌控的秦允譯,恨不得找個地洞挖下去!每一張照片就像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得他們擡不起頭來。

喻老爺子已經完全沉下了臉色,喻衛東和孟珍同樣氣憤異常。要是眼神能殺人,他們早就将秦氏夫婦和秦允譯千刀萬剮了!

臺下的鄙夷聲聚成一團,像一塊千斤墜的石塊懸在了秦允譯的頭頂下,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秦允譯的餘光瞥見一旁的記者區,氣得咬牙切齒。原本他是打算借着記者的報道,讓柳市甚至整個華國都知道這場聲勢浩大的訂婚宴,好讓秦、喻兩家徹底綁上關系。

現在倒好!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丢臉丢到全柳城去了!

秦允譯自诩是人中龍鳳,從來都是被掌聲和光環所包圍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他看着眼前神色冷漠的喻菁,知道一切都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狠!

真狠!

“喻菁,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了這些東西,還故意由着我舉辦訂婚宴!”他目眦欲裂地質問,不受控的殺意在心中騰升。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出,他就該拿把刀直接殺了女人!

喻懷寧看出秦允譯渾身散出的戾氣,不由蹙了蹙眉頭。他松開西裝上的紐扣,快步邁上臺,将喻菁護在身後,“秦允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秦總還是免了這聲稱呼吧,畢竟世事難料。

秦允譯盯着眼前的青年,腦海中忽然晃出這句話。一瞬間,他就反應了過來,眼中恨意更甚,“是你!是你們姐弟兩人聯起手來害我!”

“你這條活在陰溝裏的臭蟲,還需要我們害嗎?早晚有一天,你會自行腐爛。”喻懷寧微微擡起下巴,搶先一步替喻菁怼了回去。

鬧劇已然發生。

秦允譯早就将禮儀風度抛之腦後,他雙手緊握,破罐子破摔地諷刺道,“喻菁,我勸你也去醫院檢查檢查。你堂弟都說了,我是臭蟲,那你是什麽?我們倆睡了這麽些年,你就不怕自己得病?”

喻菁咬住唇,差點被這話激出眼淚。哪知下一秒,南川就一臉怒容地沖了上來,當衆将秦允譯揍翻在地,“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一些!”

因為南川的不情願,喻家還沒有公開承認他的身份。今天的訂婚宴,他是以個人的名義前來的。衆人見南川忽然沖出來替喻菁抱不平,不約而同地覺得滿頭霧水,再看看喻箐的親弟弟,喻羨還一臉震驚地坐在位置上。

“怎麽回事?這人誰啊?”

“不會是喻小姐的愛慕者吧?”

“他好像是喻小少爺的朋友,上次喻老爺子的生日宴上,他也在呢。”

秦允譯從地上爬起來,抹掉嘴了角的淤血。他聽見四周的議論聲,報複似地沖着臺下揭露,“這打我的人,可是喻氏真正的大少爺,喻菁的親弟弟。”

衆人被這話震了神,各個嘴巴驚訝得都能塞下一顆雞蛋。

他朝喻羨遞去一道玩味的目光,公然挑撥道,“喻羨,你是不知道,你姐怕你這個假少爺占了喻氏的資産,心甘情願地放下國外熱愛的事業,回國管理喻氏。對了,她一回來就去見了喻懷寧和南川,還給他們帶了潛心制作的禮物。這些事情,你都知道嗎?”

喻羨擰住眉頭,眼中的痛意一閃而過。

喻菁側過身去,慌張開口,“小羨,不是的!姐姐沒有……”

“可惜了,你昨天還單獨跑來找我,希望我好好對你姐姐。可是她呢?根本就沒把你這個冒牌貨放在眼裏!”秦允譯高聲打斷她的話,又随口胡謅道,“喻菁很慶幸,你不是她親弟弟。”

話音剛落,喻懷寧就一腳将他踹翻在地,“滿嘴噴糞,你有完沒完?”

秦允譯磕在臺前的照明燈上,額角的傷口再度裂開,鮮血滑入他的雙眸,是火辣辣的疼。他倒在地上,發出癫狂的笑聲,“喻小少爺,你又哪裏來得底氣?時總的技術能滿足你嗎?”

平日裏的他越是僞裝得俊雅完美,在撕破臉皮後,就越是醜陋惡心。他從身子到靈魂,從裏到外都散發出了極致的惡臭!

“剛剛在洗手間,你不是想要勾-引我嗎?你……啊!”

秦允譯未出口的話,成了尖銳的慘痛聲。

時铮滿身戾氣地上了臺,他将青年護在身後。向來以斯文優雅著稱的男人一改常态,擡腳猛然踩在了秦允譯的命根子上。不僅如此,他還用堅硬的鞋底碾了碾,冷聲冷語,“光是這些照片,還不夠你秦允譯收斂長記性,是嗎?”

他俊美無俦的臉上顯出濃重的不悅,定定地看向臺下的鄭容。

後者飛速領意,點開一個視頻文件,毫不猶豫地将按下了播放鍵。男人的喘氣聲和女人的呻-吟交疊傳出,乍一瞬的眼紅心熱後,随即而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惡心。受邀前來的豪門人士一個個顯出作嘔的表情,差點能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秦父惱羞成怒,上臺狠狠地踹了秦允譯一腳,“你這個不孝子!我們秦氏的臉面都給你丢盡了!”

秦允譯蜷縮在一塊,下身的劇痛讓他早就丢失了尊嚴和臉面,他鐵青卻又腥紅的臉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整個人狼狽到了極致。被請來的記者卻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端着攝影大炮照個不停。

豪門的水果然深!

太好了!這幾日的頭條新聞都有了!

秦父驟然意識到‘家醜’已經全方面的外揚,接踵而至的必定就是公司股票的動蕩。秦氏的資金鏈早已經是在勉強維持,這下子不僅沒和喻氏聯姻,還完全将對方給得罪了!這後果,簡直難以想象!

他越想越後怕,急火攻心地暈了過去。秦母看見父子兩人的模樣,一陣頭暈目眩後,雙眼翻白地跟着昏了過去。

喻懷寧看着一家三口的醜态,不由心內嗤笑。

【——系統,撇去喻家的消息,把秦家的東西全部發布在網絡上。】耳畔還回蕩着不入流的叫聲,他蹙了蹙眉頭,補充道,【把影像裏的無關人員都打上馬賽克,別傷及無辜。】

身敗名裂,有秦允譯一個人就夠了!

【——叮!已接收到宿主指令,正在完成。】

喻老爺子目睹了這一場鬧劇,臉色徹底鐵青。他手持拐杖,重重地敲擊着地面,怒吼道,“保安呢!還不把這一家子混賬東西給我丢出去!”

酒店的安保人員急匆匆地趕來,二話不說就照着喻老爺子的意思,直接将秦氏三口擡了出去,完全沒有對待貴客的尊重模樣!他們在皇聖大酒店任職,游走在權勢場的最底層,眼力勁一個塞一個得厲害。

事到如今,他們哪裏會看不出來?這秦氏恐怕是徹底完蛋了!

……

事後,木管家和酒店經理忙着疏散賓客。

孟珍緊緊牽着女兒的雙手,心疼不已,“小菁啊,你既然早就知道秦允譯是這種貨色,為什麽不早點和他分開的?非得、非得鬧到今天?”

“媽,對不起。即便我和秦允譯私下分手了,他以後照樣還可以去禍害其他人。”喻菁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目光堅定道,“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鬧大,我要徹底搞臭他的名聲,不讓他有翻身的機會!”

“那些照片呢?你從哪裏找來的?”喻老爺子沉住氣,發問。

喻菁看了喻懷寧一眼,剛準備接話,就被喻老爺子猛然厲聲打斷,“懷寧!我就知道是你!你攪弄風雨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強了!你們姐弟兩人做事瞞着我,現在好了!丢臉的哪裏只是秦氏一家?”

喻懷寧垂眸,眼底的暗諷一閃而過。喻老爺子對他的偏見已經埋在了骨子裏,他懶得去辯駁和解釋。

喻菁瞥見青年的模樣,只當他受了委屈。她擰緊眉頭,反駁老爺子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問,“反正做錯事的人不是我,有什麽好丢人的?爺爺,懷寧為了我好,你怪他做什麽!換作是你,你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唯一的孫女往火坑裏跳嗎?”

“還是說在喻氏的名譽面前,你寧願犧牲我?”

喻衛東扯了扯女兒的手,替老爺子說話道,“小菁,爺爺只指小羨和南川的身份!這事被秦允譯抖摟了出去,等那些賓客從秦家的事情回過神,就會開始議論我們的家事了。”

“這不正好和了你們的意圖?”沉默許久的喻羨終于開口,哼笑道,“借着機會公布南川的真實身份,也好把我這個冒牌貨踹出家門。”

說完,他就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在這個家裏,他早已失去了話語權,充其量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等做完手頭上的公事案子,他就該有自知之明地卷鋪蓋走人了。

“我也先走了。”喻懷寧懶得摻和這一家子的破事,他瞥見宴廳門口安靜等待的男人,眼底的悅意沖淡了煩躁,連帶着前去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喻老爺子氣急敗壞。

喻菁看着空蕩蕩的宴會廳,緊繃的心緒終于松懈了下來,随之而來的,是滿心的惆悵和傷痛。是她親手将自己的訂婚宴,變成了一場混亂不堪的鬧劇。

“姐,沒事的,我留下來陪你處理。”南川握了握她纖細的手腕,低聲道,“你會遇到更好的人。”

撇去其他喻家人,南川還是很在意喻菁這位親姐姐的。

喻菁垂眸,心間注入一道暖流。她回握住自家弟弟的手,淡淡勾唇,“好。”

……

訂婚宴上的事情很快就傳播了整個柳城,連帶着那些影像資料,也遍布了網絡。

即便秦氏在第一時間花錢攔擊新聞、屏蔽網絡消息,可那些網友就像是無孔不入的吸血蟲,照樣還是有辦法挖出那些不能見人的資料,并且用來玩笑取樂。

秦氏的股票一路暴跌,短短幾天市場價就蒸發了近十億。股東們大鬧,甚至要求秦氏父子退位。公司副總來回跑投資,可因為有喻氏的暗中警告,沒有豪門企業願意灘這一攤惡臭渾水。

頹廢的事态一發不可收拾,秦氏最終還是走向了滅亡。

……

半個月後,休養許久白楊,終于徹底康複。

喻懷寧再次和他見面時,前者将手中的一份協議遞了過去,“送白總的禮物,就當慶祝你平安無事。”

“這是什麽?”白楊沒能忍住好奇心,将裏面的協議紙張拿出來一看。沒幾秒,他的臉上就顯出驚訝,“白氏和秦氏的解約數?喻先生,你怎麽弄來的?”

“秦氏火燒屁股,一群股東自顧不暇。我只花了一筆很小的費用,就拿回了你們公司的自主權。”喻懷寧輕挑眉頭,語氣閑适。如果像白楊之前一樣要走法律程序,估計還需要花上幾個月。

喻懷寧的本質是個商人,太過耗時間的投資,他不願去做。

“既然如此,我們趁機聊一下投資合作吧。”白楊沒有拖泥帶水,按照約定主動将這事問出口。要是沒有青年,他和白氏早就完蛋了。

“好。”喻懷寧早有預料,幹脆對着外側喊道,“南川,進來吧。”

一身正裝的南川從包廂外走了進來,他沖白楊微微一笑,自我介紹道,“白總,你好,我是南川。”

秦、喻兩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南川和喻羨的身世也沒能躲過衆人的議論猜忌。白楊對他早有耳聞,他起身微微颔首,伸手一握,“你好。”

“白總,我是個投資閑人,不願意在一件事情花費過多的精力。”喻懷寧很誠實地開口,他拍了拍南川的肩膀,示意好友坐下,“我和南川會聯手開一家挂名公司,和你們白氏合作。”

“我們有自己主推的産品,但是想借用白氏的招牌宣傳。除了每年既定比例的投資以外,我們會再向你們支付品牌使用費用。”

白楊聽見這話,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頭。白氏雖然周轉困難,可從來不會放棄對質量的把關追求。更何況,萬一青年主推的産品和他們白氏化妝品沾不上關系呢?

“……喻先生,能否請你說得再詳細一些?”

喻懷寧颔首,給身側的南川遞去一道視線。後者拿出一份産品說明,放在了白楊的眼前,“我們這邊主推的是香水,不至于和你白氏化妝品脫離太遠……”

兄弟兩人說服了喻菁,作為産品研發顧問,而所有的原材料,都是從香水的發源地F國親自進購。

雖然不缺乏國産的香水品牌,可始終不算精致,更不能和國外大牌相媲美。原因很簡單——大多數的生産家舍不得花錢購買原材料、舍不得花錢研發,只會一味的模仿、粗制濫造。

喻菁聽說兩位弟弟有這方面的創業意向後,立刻答應了下來。她在F國制香業多年,是各大知名品牌争奪的人才,手中更是掌握着衆多人脈。

有她在,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

白楊和他們商談了很久,終歸是放心下來。臨走前,他追到了停車場裏,喊住了将要坐車離去的青年,“喻先生!”

喻懷寧搖下車窗,神色從容地詢問,“白總,怎麽了?是關于投資還有什麽問題嗎?”

白楊透過車窗,看見坐在喻懷寧身側的時铮,微微一怔。

男人藏在鏡片後的桃花眼深邃迷人,看似溫情脈脈實則暗藏無情。就像是靜谧浩瀚的星河,遠觀讓人心生向往,近看是一片足以吞噬人的黑洞。

雖然和男人的接觸不多,可白楊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經歷,幾乎可以斷定——時铮的身份遠不止表面所顯現的那般簡單。

秦允譯那些遠在F國的親熱照,應該就是男人的手筆。

“白總,怎麽了?”時铮推了推眼鏡,避開對方的注視。

白楊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溫聲道歉,“抱歉,我只是想确認秦允譯手中那些、那些關于我的照片,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嗎?他會不會卷土重來威脅我?”

“他沒這個機會。”時铮聲線平靜,卻強有力地掐斷了白楊恐懼的來源。

喻懷寧睨了一眼男人,笑着打開電子平板上的外網遞給白楊,“你看看?”

這是一條三天前的F國新聞,熱度很高。白楊不懂F國的文字語言,可他卻看懂了新聞配圖——機場裏,秦允譯一臉頹色地被警方給帶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

秦氏轟然倒塌,而秦允譯就像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受不了這樣的恥辱,連傷都沒有養好,就像縮頭烏龜一樣逃到了A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A國的某些領域完全是時铮的地盤。諾亞按照時铮的意思,暗中搜集了前者的商業罪證,遞交了上去。A國的警方得到審批,立刻将他抓獲,又接給了F國的調查局。

“他被F國的商業調查局給帶走了,面臨了十八項的商業盜竊指控。按照F國的法律,他犯了重罪,得在牢裏待一輩子。”喻懷寧輕松地講出這個驚人的事實,斷然道,“白楊,你永遠不必擔心了。回過頭看看,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白楊捂了捂臉,指尖帶走眼眶底的那抹水霧。他朝車內兩人深深鞠了一躬,鄭重道,“謝謝。”

等到對方離開後,喻懷寧才沖着男人狡黠挑眉,“你猜猜,是白楊先告白,還是何渙先告白?”

“喻小少爺對別人的感情很好奇?”時铮露出點滴無奈笑意,轉移話題,“餓嗎?”

“餓。”喻懷寧忙不疊地點頭。

前排的鄭容聞言,立刻發動車子。車子駛離停車場時,他們就恰巧撞見了一幕。喻懷寧盯着反光鏡裏兩道緊緊擁抱的背影,無聲笑了——

他沒告訴白楊的是,秦允譯不僅被抓了,而且還在F國的監獄裏成了囚犯們玩樂洩-欲的工具。F國的法律裏沒有死-刑,秦允譯看似撿回了一條命,可他這一輩子都會在監獄裏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  啪啪啪!爽不?讓我們一起和渣男說拜拜~~(本章評論随機抽取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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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濑名甜瓜x40瓶、洛念塵x10瓶、Meatballx2瓶、輕漣不語x1瓶、可樂要加冰x1瓶的營養液,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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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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