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林輕渝拎着藥慢吞吞的走出藥店,寒冷的氣息迫不及待的塞滿周糟的空氣,将腦袋裏沉沉的鈍痛吹得更清晰了些。
她覺得自己腦海中就像塞了一團浸透水的棉花,格外的重。臉頰上還暈着淺淺的紅色,神色有些萎靡,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她現在信了,樂極生悲這個詞是對的。
昨晚她在滿心羞赫和歡喜中迷迷糊糊的說了晚安下了線,然而閉着眼躺在床上,滿腦子卻還是殊途在刷屏。
他俊美的面容,以及低沉溫柔總是含滿笑意的聲音纏繞在一起,一點點在她心中織就成細細密密的網,将她籠罩在其中。
她甚至還做了個夢。
夢中周圍一片漆黑,只有葉宴像是承載了所有的光線,成為那片黑裏奪目的存在。夢中的他一只手中拎着精美的蛋糕盒,朝着她伸出另一只手,聲音缱绻溫和的喚着她的名字。他面上盈盈的笑意染在眼眸裏,像是最絢爛的光芒。
她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只知道他聲音溫柔美好,牽引着她不斷靠近。
她伸出手想要牽住面前那只白皙修長的手,臉上的熱意不斷蔓延。
她驚醒的時候才發覺不是臉紅,而是額頭燙的厲害。
輕渝昨夜心不在焉地翻滾到了大晚上才睡着,絲毫沒注意到窗戶是開着的。正好後半夜又下起雪來,她睡覺又不安分,估計受了涼發起燒來。
起床出門之前吃了藥,溫度是降了下來,但嗓子還是疼的厲害,頭也依舊昏昏沉沉的。
她還硬撐着去見了編輯,商量了一下漫畫單行本的出版。還是編輯見她臉色不好才草草結束了談話,讓她早點回去休息改天再說。她跟編輯告別後就進了附近的小藥店,打算買點潤嗓子的藥回去。
輕渝揉了揉太陽穴,擡眼望了望陰沉沉的天空。
此時的雪已經停了,雲團厚重的仿佛要墜落,低垂的天邊都有點灰白。
輕渝把臉埋在寬大的圍巾裏,柔軟的頭發貼着臉頰,顯得一張臉更加小巧秀氣。她輕輕晃了晃腦袋,沿着路邊慢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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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似乎近在身側的汽車的鳴笛聲迫使她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那輛黑色的轎車也随之緩緩停在了她旁邊。
車窗搖下來,露住葉宴俊逸的臉龐。他一只擱在方向盤上,一只手朝她揮了揮。動作優雅又略顯慵懶,唇畔噙着淺淺的笑意,寒冷的氣息好像一到他周圍就被截斷了,融成他眼中的暖意。
“男神好。”輕渝朝葉宴揮了揮手,聲音有點嘶啞,還帶了點鼻音。
車子停的地方正好在臨時停車線內,葉宴索性下車走到她旁邊。
他擰眉看着臉頰通紅、神色恹恹的林輕渝:“發燒了?”
“恩。”她點點頭,小臉幾乎皺成一團。
葉宴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小藥袋上:“不用去醫院?”
一提起醫院,輕渝就猛搖頭,腦海裏的沉重也随之晃來晃去。她捂了捂頭,悶聲說:“燒已經退了,不去!”
葉宴沉吟了幾秒,擡手覆上她的額頭,他掌心淡淡的涼意被她額頭的溫熱吞沒暖化。輕渝一時有些呆愣,皮膚上傳來的絲絲涼意并沒有讓她覺得清醒,反而更覺腦子裏一片混沌。
她突然想起昨夜的夢,他溫和俊秀的眉目和夢中重疊。那只在夢裏尚未牽到的手此時就緊貼着她的額頭,像是有着神奇的力量,莫名讓人安定,跳躍在腦中的疼痛似乎也被他撫平。
“溫度還好。”葉宴神情自若的收回手,蹙着眉說到:“不過還是去醫院比較好。”
她嘴角向下墜了墜,黑白分明的瞳眸水汪汪的,顯得格外可憐:“我不想去。”
她說着還朝葉宴晃了晃手中拎着的小藥袋,拽着他的衣角搖了搖,頗有些撒嬌的意味:“我都吃了藥了,不行再去?”
葉宴低頭看她,她朝他眨着眼睛一臉無辜。
半晌,他嘆了口氣,有點無奈:“體溫量了嗎?”
她轉身拽着他就走:“反正退燒了!先回家嘛,這好冷”。”
葉宴垂眸望了一眼她拽在他臂上的手,掌心滾燙的溫度似乎透過厚厚的衣服傳遞了進來。
輕渝直到坐上了副駕,眼看着葉宴彎腰替她系好安全帶,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太自覺了點……大概是燒糊塗了吧。
車廂內流淌着輕柔的鋼琴曲,安靜舒緩得讓時光都有點綿長。輕渝聽不出來是什麽曲子,但覺得像是只溫暖的手輕輕地揉過腦海,減緩着腦中的沉悶。
葉宴關上車窗,侵襲過來的冷氣被玻璃阻隔在外。
輕渝揉了揉眉心,不禁有點困意。
“先睡會兒吧。”葉宴看着一臉困頓的她,溫聲說着。話音還未落就又側身替她調整了一下座位,讓她能靠得舒服些。
她點點頭,攥着安全帶阖上眼皮,長翹的羽睫輕輕的顫動着,柔軟的發絲覆在她微紅的臉頰上,看起來格外乖巧寧靜。
葉宴把車內的溫度調高了一點,取了條薄毯鋪在她腿上,這才啓動了車子,緩緩的行駛着。
漫入耳裏的樂聲越來越小,就像低語呢喃般舒緩催眠。攜帶着暖氣慢慢浸透全身,催着她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車子像是已經停了很久。她往窗外看了看,發現已經到了她家小區門口。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望向旁邊的人。
剛一轉頭就對上他深邃的目光。他解開了安全帶,懶懶地靠在座椅靠背上,目光柔和的凝視着她。看到輕渝醒過來,他先是微怔了一下,然後揚了揚唇角微笑:“醒了?”
目光裏的溫柔一點不落的倒映在她眼裏,讓她臉微微一紅。她收回目光,垂頭揉了揉腿上暖和的毯子,輕聲說:“嗯哪。”
“臉怎麽紅了?”葉宴看着她臉上漸漸塗抹開的緋紅,幽黑的眼眸裏閃過點點笑意。
“太熱了......”輕渝擡起手,手背碰了碰臉頰,企圖減輕臉上的熱意。
“又燒起來了?”葉宴湊近她,擡手就要觸碰她的額頭。
“……沒有!”她捂着臉猛搖頭,卻在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時恍然明白了什麽。
她有點懊惱,松開了安全帶,伸手就打開車門想要出去。
“等等。”葉宴開口的同時,伸手按住了她扣在門把上的手,他手掌有些薄,并不寬厚,但卻溫柔有力。修長的手包裹住她整只小巧纖細的手,淺淺的溫度附着了過來:“剛睡醒,這樣下去容易着涼,緩緩再走。”
輕渝讷讷地收回手搭在腿上。雖然已經抽開了手,但手背上餘留的溫度如同已經滲透進入一樣,久久不散去,燒得她心裏莫名紛亂。
葉宴把車裏的空調關掉,順手把她腿上的毯子折疊起來放到後座。驟然離去的毯子帶走了大片溫暖,讓她有點不習慣。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動作,所以在他俯身靠近的時候,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頭發有點亂了。”嗓音裏的柔和近在咫尺,驚起她耳上一層緋紅。
葉宴擡手替她理着因為睡覺而蹭得淩亂的頭發,動作自然而溫柔。溫暖的指腹不經意觸碰着她的臉頰,瞬間就衍生出一片薄紅。輕柔的動作仿佛細細撥弄着她心裏的弦,流瀉出美妙的樂曲在心裏回蕩震得心間微顫。
他低垂着眼眸,她能看清他長而濃密的睫毛,像羽扇劃着細小的弧度刮起微風吹得她覺得微癢。漂亮的薄唇懸着的笑意暖化了他棱角分明的臉。
她望在眼裏,印刻在心中,往最柔軟的地方沉降。
輕渝緊了緊握着的拳頭,平複着重疊交融在一起,滿得幾乎溢出的情緒,小聲說着:“我口渴。”
她覺得,單是這樣靠近他,她就快被不斷升騰起的羞意燒傻了。
葉宴輕笑出聲,愉悅的笑聲竟讓輕渝覺得莫名寵溺。他指指水杯架凹槽裏的一個紙杯:“喝吧。”
輕渝看着那個帶着附近奶茶店标志的杯子,不禁有些訝異。她伸手取過杯子捧在手中,溫熱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晃漾着。
“你什麽時候買的?”她揭開蓋口,插好吸管,側着頭望着他。
“剛才看你睡得挺好,下去走走順便買了點喝的,”他說的漫不經心,淡淡的語氣也讓她覺得溫柔:“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她就着吸管喝了一口,清甜沁香的蜂蜜柚子茶滑過喉舌,連帶着嗓子裏火辣辣的疼痛都淡化了幾分,那暖意也蔓延到了全身。
她安靜的喝着,唇角忍不住上揚着,仿佛蜂蜜柚子茶的甜意已經湧上了臉頰。
“特別喜歡。”聲音低低的,卻露出深深的歡喜滿足。
“那就好。”她面上甜甜的笑容也感染到了葉宴,讓他也随之微笑起來。
他們又在車子裏坐了一會兒,葉宴才将車子駛到小區之內,按照着輕渝的指示繞過了幾條路,最終停在了她家樓下的臨時車位上。
“把外套拿上,外面太冷了,你還沒完全退燒。”葉宴拿過後座上口袋裏裝着的一件風衣遞了過去,又擰着眉認真地看着她,目光裏透着點點擔心。
他看着她手裏的小藥袋,嘆了口氣,隐隐洩露出不滿:“如果又燒起來,馬上打電話給我。”
“算了,”他止住了還未出口的一大堆擔憂,頗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然後他微笑着看着輕渝,泛着淺淺暖色似醉非醉的桃花眼裏盈着柔和的光芒,聲音壓得低低的,帶着點纏綿的意味:“阿渝,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輕渝懷抱着厚重的大衣呆愣了一下,突然朝着葉宴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啊,我能邀請男神去我家坐坐嗎?”
還有幾分沙啞的聲音裏攜帶着淺淺的不好意思,凝白的臉上又是席卷而來的薄紅。
他輕擰的眉頭無聲地舒展開來,眼中的笑意星星點點的散布開來,如同夜空裏璀璨耀眼的星辰,熠熠生輝。
“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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