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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那年的夏天,是單語歆人生的轉折點。
一開始,是單語歆自己想把這個時間點當做人生的轉折點。但後來,卻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使她有了這個名副其實的轉折點。
最初的時候,她只是想擺脫這頂戴了19年的“乖乖女”的帽子,做一次“叛逆”的事情。其實用叛逆這兩個字形容,也并不是十分貼切。因為單語歆一開始想做的事情,只是跟一個稍有好感的大學學長表白而已。
那時各類的言情小說在市場上十分暢銷,正是充滿幻想的年紀,單語歆自然沒能抵擋得住這股熱潮,成了“白日夢少女”的其中一員。
當時她有個學長,待人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剛好就是單語歆看小說時最中意的類型。于是單語歆就想跟所有言情小說裏的女主一樣,主動大膽地向心儀的對象告白,希望最後可以幸福美滿地在一起。
可要問單語歆是真的喜歡那個學長嗎?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在那個男女之間多說句話,多看一眼都還會有些不好意思的年代,一個小女孩,又怎麽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喜歡,什麽又叫做真正的愛呢?
單語歆覺得自己只是對那個學長很有好感,所以很想體驗一下,跟那位學長談戀愛的話,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單語歆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會成功的,但事實上,她還沒來得及越學長表白,就發生了一件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當時還有一個女生也喜歡那個學長。而那個女生,剛好又是屬于“不良少女”類的。不知她是怎麽知道了單語歆想要跟學長告白的事情,嫉妒得快要抓狂,約了某個星期天想要跟單語歆“談談”。
單語歆自然是去赴約了,還頗有一種“為愛戰鬥”的感覺。
說實話,那個女生長得實在是不太好看。皮膚黑先不說,身材也是又矮又胖的。單語歆之前沒有見過那個女生,見到了那個女生是這番長相後,想想跟這樣的人喜歡上同一個人,就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掉價了。
她們學校所在的位置相對來說還是一塊比較偏的區域,唯一的優點就是周圍的風景很好,名勝古跡很多。
其中離她們學校最近的,是一座早就成了斷壁殘垣,被遺棄了的古塔——也就是單語歆跟那個女生約定見面的地方。
單語歆到的比較早。她到的時候,那個女生還沒有來。
雖然是白天,可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荒涼的地方,單語歆還是感覺有些森冷。
這個古塔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裏面也是破敗不堪,堆滿了枯木雜草。因為過于寂靜,單語歆腳踩在枯葉上的聲音都是十分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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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保留的還算不錯的東西,就是置于塔正中間的一口石棺材了。
單語歆的膽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卻剛好對這開了一個小口的石棺材産生了好奇,走了過去看看。這石棺雖然開了一個口,但卻沒有染上任何灰塵跟雜物,十分幹淨。
單語歆看到裏面有個亮晶晶的東西,就将手伸了進去。拿出來那個小玩意兒捏在手裏一看,發現原來是顆藥丸大小的翡翠玉,而且還刻成了一個小麒麟的模樣!
這裏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出乎意料。
但畢竟是從石棺裏發現的玩意兒,單語歆就算是喜歡也不敢帶回去,就想放回原處。
可恰好就是這個時候,約單語歆的出來見面的女生出現了。她偷偷地進來,走路不發出一點聲音,站到了單語歆的背後時,狠狠地推了單語歆一把!
單語歆措不及防,一下子就往前傾去,腦門直直地撞在了石棺上,疼的她淚水直打轉!這也不算什麽,最要緊的是,她拿捏在手裏的那顆小麒麟,在慌亂之中就這麽被她塞進了嘴裏,還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差點嗆死先不說,那東西吞下去磨得她喉嚨都疼。
單語歆的火氣立刻就上來了。可轉身看到那個女生的相貌這般醜陋的時候,卻怎麽都還不了手了。
手是下不了,但諷刺肯定少不了。
單語歆天生就是個伶牙俐齒的人,鄙夷的姿态往那裏一擺,嘲諷的語調那裏一哼,難聽的話就出口了:“被你這大力拍一下的,難道是把我眼睛都拍殘了嗎?怎麽就看到一只豬站在我前面呢?真是有趣了,這年頭連豬都能雙腳站立着行走了?”
那女生再怎麽愚鈍都聽出來單語歆這是在暗諷自己是豬,臉色立刻就更不好看了。
兩個女生站在那裏唇槍舌戰,誰也不讓誰。不過單語歆明顯是占上風的,那個女生怎麽說都說不過她,就又想動手了。
這次單語歆可不會再傻傻地吃虧了,也準備好動手打回去了。
可她們還沒開始動手,整個大地突然開始劇烈地顫抖。剛開始只是輕微地顫了顫,單語歆以為只是錯覺,但後來震感越來越強,單語歆都站立不住,失去平衡跌倒在了地上。
好在這個震動的時間持續的不久,沒一會兒就過去了。
難道是地|震嗎?單語歆一邊想着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卻看到那個女生面對自己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驚恐跟詫異,并且坐在地上不斷地往後縮去。
單語歆怎麽想都不會覺得她是在害怕自己,當時就有種不好的感覺沖上了她的腦門。她想起來自己身後就是剛才那口石棺,難道……
單語歆僵硬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場景:石棺的口已經全部打開了,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站在上頭。說是男人,只是因為他的體型相似。單語歆看到他有着一對尖長的耳朵,背後長着兩對老鷹一般的翅膀,表情猙獰,兇神惡煞,一副剛掙脫禁锢的野獸樣。
最可怕的是,這個身形已經十分巨大的家夥,竟然還在不斷地變大當中。
單語歆當下就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別說害怕了,單語歆覺得自己簡直是要被眼前的所見給吓死了!
被吓得臉色蒼白的她連額頭上因撞到石棺而流|血的傷口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單語歆跪在地上,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那個“男人”動了動他的翅膀,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男人僅一根手指的大小就能托住她的整個下巴:“是你叫醒了我?”
單語歆的眼淚當場就掉了下來,她沒法開口發出聲音,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能用力地搖了搖頭。單語歆在心裏想到,叫醒你?怎麽可能?她怎麽會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男人抹過了她還有些血跡未幹的額頭:“是你的血。”單語歆有些不明所以,但注意到剛才她撞到石棺上的時候,是有些血跡的确還留在石棺上。
“我已有上千年沒再嘗過血的味道了。”
這是什麽意思?他是要吃了自己嗎?還是要吸幹了自己的血?單語歆的身體不敢動彈,心裏卻充滿了無限恐懼。
“看在今日是你喚|醒了我的份上,我便暫且放你一條生路吧。”男人将自己的手指縮了回去。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指指向了還坐在地上的那個女生,只是這麽輕輕的一指,一道雷便從他的指尖直沖女生而去。單語歆甚至沒有聽到那個女生的尖叫,或是那個女生根本沒有機會發出尖叫,就被這電活生生地劈成了灰燼。
男人似乎很滿意從自己指尖釋放出來的力量,凝視了自己的手指一會兒後,仰面笑了幾聲,便拍打着翅膀向上飛去。
古塔的頂端直接被他撞出了一個洞來,上面的碎石開始大塊的掉落。幸虧單語歆還有一些躲避的力氣,不然肯定就要被這些石頭壓成肉醬了。
單語歆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什麽意識什麽理智什麽感覺都還找不回來,還呆呆傻傻地坐在原地。
發生了什麽?
剛剛那些,究竟都是些什麽?
“語歆啊,快醒醒,把藥吃了再睡。”單語歆聽到媽媽|的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醒過來的時候,就伴随着強烈的咳嗽,聽得單媽媽心頭直泛疼,“你說說你,怎麽一下子就病成這樣了?額頭上還帶着這麽一塊傷,究竟是去做了什麽事?”
單語歆也沒聽清楚媽媽究竟在念叨些什麽,張開嘴把那碗苦得要死的中藥給喝進嘴裏。喝完之後,她才虛弱地說了句:“現在不是說西藥好得快嗎?怎麽老是喝中藥,太苦了。”
單媽媽哼了一聲:“那還不都說西藥的副作用大麽?治标不治本有什麽好的!還是中藥好,副作用小,對身體好。”
單語歆其實很想說一句,是藥都有三分毒,沒什麽好不好的。但是她現在還太虛弱,說話太費力氣,就作罷了。
那天從古塔回到學校的宿舍之後,單語歆都沒能從恐怖的情緒中緩解過來。
她一想起那個女生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就感到害怕,可這種東西往往就是越想越怕,越怕卻越要想的。單語歆實在是熬不住這麽恐怖的感覺了,她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若無其事地待在學校裏,就跟輔導員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請假回家了。
請假并不是那麽好請的,但是那天輔導員看到她額頭有傷,臉色蒼白,精神明顯頹廢萎靡的樣子時,就答應了,還囑咐了她回家後要好好休息。
結果回到家的第二天,單語歆就開始發起了高燒,一連燒了好幾天,可吓壞了她的爸媽。
單媽媽摸了摸單語歆的額頭:“總算是有些退燒了。”然後掖了掖她蓋着的那條小薄被,“你還是得蓋着點被子,熱點總比受冷好。媽媽也知道你熱,再忍忍,你要是受不了了,就叫媽媽,我拿扇子給你扇扇風。”
大夏天的不開電風扇,還要蓋着一條被子,的确是很熱。可單媽媽怕她吹了風病情會嚴重,就一直不給開電風扇,最多拿扇子給她扇扇。
“媽媽去給你打盆冷水,再加點冰塊放到你床頭,說不定會好受一些。你睡吧,我會小聲點的。”
單語歆點了點頭,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這一覺再醒過來的時候,單語歆總算覺得舒服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麽難受的感覺了。
她從床上起來,下樓,看到爸爸媽媽正坐在客廳裏。爸爸坐在椅子上看着書,媽媽坐在爸爸的對面縫着衣服。見她醒過來,單媽媽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活:“你怎麽下來了?身體舒服些了沒啊?”
“都睡了那麽多天了,再不起來走走啊,我的身體都要僵化了。”單語歆笑着活動活動了肩膀,說來也奇怪,自從剛才醒來,單語歆就感覺有一股源源不斷的能力在注射|進自己的體內一樣,身體的狀态越來越好,“這覺|醒來啊,我覺得好像渾身都舒坦了,頭也不疼了,雙手也有力氣了。”
“給我摸|摸看。”單媽媽還是有些不放心,走進去摸了摸單語歆的額頭,“燒倒是真的退了,你身體真的吃得消了?”
“嗯,真的。”單語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現在感覺舒服極了。”
“我就說是喝中藥好吧?你看,恢複得多好。”單媽媽說着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繼續縫着衣服,“唉,你沒事就好啊,你這兩天可沒讓我跟你爸少擔心。”
單爸爸自從單語歆下來之後,也就一直觀察着她,看到單語歆的臉色的确像是恢複了健康,才說道:“我也就擔心擔心,真正辛苦的可是你|媽媽,一直忙前忙後地照顧你。”
“知道啦,我知道媽媽最好了。”單語歆笑着點頭。
“就你嘴貧。”單媽媽說了一句,但是看上去是十分滿意的,“對了,說起來,語歆啊,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馬可欣的女生啊?”
單媽媽|的這個問題讓單語歆剛剛回複了些血色的臉色又蒼白了下去,因為這個叫馬可欣的女生,正是前幾日約單語歆出去,最後在單語歆面前化成了灰燼的那個女生。
“她,她……怎麽了嗎?”
“哦,也沒怎麽,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她跟你一個學校的。她爸媽跟我同一個單位,這兩天啊,她爸媽一直都沒聯系上她,都快着急死了,到處跟同學朋友打聽消息,都沒有聯系上人。”
“我……我不認識……”
“我想你也不會認識,聽說他們家女兒也不是什麽好姑娘,經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搞七撚三的,做些什麽都弄不拎清。”
“別這麽說。”單爸爸不是很喜歡單媽媽一直念叨別人的家長家短,“人家女兒怎麽樣那是人家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就說說怎麽了,他家女兒就是那樣,還不讓人說了?”
“有什麽好說的,人家女兒那樣又怎麽了?又不是吃我們家糧食長大的,要你多說些什麽?”單爸爸的語氣嚴厲了一些,“換成別人在家裏這麽讨論我們女兒,你知道了心裏舒服不?”
單媽媽瞪了單爸爸一眼,嘟囔了幾聲,也就不說了,轉身看向窗外:“說起來這兩天天氣奇怪的很,大晴天的老是打雷,也不見得下雨。”
“夏天嘛,打雷正常。”單爸爸緩了緩語氣,翻了頁報紙。
“啪”的一聲,單語歆就把手裏握着的玻璃杯打翻在地了。
“哎,別碰,小心割了手,我去拿掃把來掃幹淨。”單媽媽立刻就去拿來了掃帚,掃地的時候看到了單語歆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的臉色,“你這孩子,是不是人又不舒服了?我看你臉色怎麽又這麽差了?”
單語歆先是木木地搖了搖頭,但是很快又點頭了:“嗯,剛才頭又有些昏了,所以沒拿穩杯子。”
“人不舒服你說你下來幹嘛,趕緊再去睡着吧。”
“嗯,那我先上去了。”
其實單語歆的身體并沒有任何不适,只是剛才一聽到單媽媽說這個“雷”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回想起來了那天在古塔裏那個可怕的男人一伸手指就出來一道雷将另一個女生燒成了灰燼的事情。
實在是沒有辦法去遺忘這件事情。
她回房間的時候,沒能忍住心頭好奇,往窗外看了一眼,剛好看到這藍天白雲的天氣下,有一道閃電從天空正中劃過。
單語歆被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回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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