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七十八炸

Yoko話音一落，就看到這個世界的太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着她。

”這……不太合适吧？“

少女一臉茫然：“這有什麽不合适的？”

太宰和順乖巧的垂下頭，一副任君蹂|躏的模樣，不說話也不反抗。

Yoko也弄不清楚他這個态度是什麽意思。

“那就先逛逛？”

“Yoko小姐？”

“怎、怎麽了？”

太宰加重語氣:“今晚是天神祭。”

Yoko眨了眨眼，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想去看祭典？”

太宰矜持地微微颔首。

“畢竟，之前從來都沒看過，暗殺我的人太多了，我只能透過港黑的窗看見祭典的煙花。”

哎嘛好可憐！

“走走走，去去去，想吃什麽想玩什麽爸爸買單，不用跟爸爸客氣！”

少女緊緊攥住太宰的手腕往前走，一分都不敢松懈。

有些話她想對這個太宰說，在說出那些話之前，她不敢松手。

Advertisement

夕陽揮灑下最後一絲餘晖，夜幕降臨，傍晚的沉寂随着一排排燈火瞬間點亮而消散。

一直連向海攤的夜市響起叮叮咚咚的鼓聲和音樂聲，喚醒了沉睡中的萬物。

“天神祭開始了哦。”

Yoko激動地戳了戳太宰的胳膊，“聽到聲音了嗎？”

她帶着太宰熟門熟路地穿過人群和街巷。

“今天我帶你去一個特別好的觀賞煙花和彩車的地方，絕對視野夠大夠清晰。

往海邊走的時候，Yoko在人群裏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武偵，黑手黨，警方……她拉着太宰避開熟人，沒多久就覺得有些麻煩。

“我們還是戴面具吧！”

Yoko找到面具攤，興沖沖地去買了兩張面具。

“這個鯊魚面具歸我。”

她踮起腳，把黑貓面具待在戴在太宰臉上，端詳了半天，笑了。

“挺适合你的嘛，好看~”

太宰的腳步忽然頓住。

不遠處傳來小女孩軟聲軟氣的嗓音——

“我吃不了這麽多啦。”

接着是男孩子的聲音：“那就給織田作吃呗。”

五六歲的小女孩叉起一個章魚小丸子，手舉得高高的，喂給織田作。

“織田作，吃~”

好脾氣的紅發青年彎下腰，叼走那顆章魚小丸子。

“好吃嗎，織田作？”

女孩期待地看着紅發青年。

“唔，好吃。”

……

織田作和孩子們的聲音，沿着兩人的來時路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太宰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保持着回首的動作，望着那個人離去的方向。

Yoko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織田作……你保護這個世界，是為了他？”

太宰的臉隐藏在面具之下，表情看不分明。

那雙漆黑幽深的瞳孔卻一如既往，如死水般無波無瀾。

“哇，好香！”

Yoko搖了搖太宰的手。

“是章魚小丸子的味道，要吃嗎？”

良久，太宰機械般點點頭，近乎天真地說:

“要。”

以章魚小丸子作為開端，仿佛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大門，太宰看到什麽都想吃。

蘋果糖，巧克力香蕉，油炸玉米，可樂餅，鱿魚串……兩個人手裏捧了一堆，邊走邊吃。

他的食量很小，買這麽多也吃不下，所以每種食物只嘗一兩口就遞給旁邊的少女，她會負責把所有食物都解決掉。

只有最初那盒章魚小丸子，他全都吃了，慢慢的，一口一口，丁點沒剩。

“好吃嗎？”Yoko問他。

太宰慢悠悠地，用着和織田作一樣的口吻說:“唔，好吃。”

Yoko找到的看煙花的地方，在海邊的一個金屬高架上，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占據了好位置。

”哇，果然風水寶地誰都不會錯過。“

她拉着太宰找了個位置，兩人并排坐在架子上。

“嘭——”

第一枚煙花綻放時，Yoko側頭問他：“這麽美的橫濱，你一定沒有見過吧。”

她揚起唇角，郎聲說道：“曾經拿刀扛槍的人，如今能安穩的混跡在市井之間，慢慢蒼老，這其實就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我們等不到慢慢蒼老。”

五光十色的背景下，他的嗓音疲憊又清冷。

“這個世界再美麗，也必然會走向毀滅，或早或晚。但我可能堅持不到它消失的那天。”

Yoko抿了抿唇，仰起頭。

“定論別下太早，也許你會改變主意呢。”

·

看完煙花，Yoko就帶着太宰去開房了。

“房間簡陋，肯定比不上你在港黑的總統大套房，湊活着用吧，反正能睡覺就行。”

Yoko完全不知道對方腦子裏冒出過什麽黃色廢料，一無所覺地說着引人誤會的話。

她挑剔地看了眼床單被罩，發現還算幹淨，就拉着太宰到床邊，把他的腦袋往枕頭上一按。

“睡吧。”

太宰抱着被子，蜷縮成一團，一臉無辜地說：“你不陪我睡嗎？”

Yoko疑惑地回看過去：“呃，你都多大了，睡覺還需要人陪？”

“沒人陪，睡不着。”

太宰幽幽地看着她。

“那我就坐你旁邊，這樣可以吧？”

她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還幫太宰掖了掖被角。

“快睡吧，我還能在這裏停留一個小時。”

“小姐會唱歌嗎？”

“啧，你這人好麻煩哦。”

Yoko氣鼓鼓地說：“行吧行吧，我唱歌哄你睡覺，不過我會唱的只有一首啊，你不許嫌棄。”

太宰綻開笑顏:“嗯，不嫌棄。”

Yoko緩緩啓唇，唱的是一首很古老的漁歌號子。

歡快的小調，一下子将人帶到大海邊。溫柔的波濤安全送回漁船，漁夫的戀人踮起腳尖，在衆人的起哄聲中吻上漁夫的臉頰。

帶着家鄉味道的紅塵煙火氣，熏暖了沉沉夜色。

不是适合哄人睡覺的安眠曲，太宰卻閉上了眼睛。

“海港。”他輕聲說：“我看到了海港。”

Yoko的歌聲漸漸變得微弱，太宰也不再開腔。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她的聲音很輕，對于睡着的人來說剛好不會被吵醒，對于沒睡着的人來說，卻聽得真切。

“如果你能睡着，這些話你也就沒必要聽了，我也不用再擔心你；如果沒有，那就不妨聽一聽。”

“首先是關于‘書’。這是個不穩定的世界，我對此也毫無辦法，但是多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方向。”

“太宰君，你有興趣做英靈嗎？”

床上，太宰的睫毛顫了顫。

Yoko假裝沒看見，語氣認真地問：“你想保護這個世界，是因為織田作吧？不過我看你好像都不敢過去跟他說話，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半晌，在她以為太宰不會回答她的時候，聽到了他的聲音。

青年沒睜眼，語氣聽上去特別委屈：“他不認識我，還用槍口對着我。”

話音聽上去可憐巴巴的，還帶着顫音，Yoko趕緊伸手順了順他的毛。

她覺得這只宰好像大貓咪，那種“他在外面有別的貓了”的既視感特別強烈。

Yoko嘆了口氣。

“保護世界最好的方式，就是‘書’由你自己掌管。當你的身份不再是人類，‘書’能夠給予你的選擇就更多，你可以跟它簽訂誓約，只要書在你身上一天，這個世界就不會消失。”

“但是相應的，你要履行英靈的責任。你的意志足夠強大，保護世界的信念也足夠強烈，世界才會回應你的召喚。”

Yoko捏着下巴想了想，說“我記得冬木那家夥跟我說過，她那邊有個英靈就是這樣子的，因為要完成任務，平時可以在外面行走，還不用去澆一遍惡心的黑泥。”

“就是任務有些會比較變态，不過我覺得再變态的任務也不會比你更變态了。你是太宰治呀，我對你超級有信心噠。”

躺在床上的青年像是輕笑了一聲。

“一切都是有風險的，我說的也不一定作準，這個世界和我的世界很多地方不一樣，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嘗試。”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但是只要你選擇活下來，未來就不會比現在更差。”

“我已經安排好了，兩個月後，你就可以正常的出現在大衆面前，不再是以港黑首領的身份。你在這裏可以做一名普通人，去體驗平凡的生活。”

少女語氣十分快活，一點一滴描繪着他或許會向往的日常。

“普通的上班，普通的工作，普通的賺錢，普通的和朋友下班喝點小酒，再普通的拯救一下世界。”

“也許還有很多人記得你的臉，但是沒關系，大家為了生存，都很忙的。”

“漸漸他們就會忘記你之前的身份，只會記得你在他們的店裏賒欠多少酒錢，點了多少次加洗潔精的飲料，搭讪過多少個漂亮的服務生小姐姐。”

“哦，還有織田作！”

“兩個月後，你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到他面前，理直氣壯地說：我要做你的第十八個孩子。”

Yoko一臉深沉道:

“我覺得以織田作的性格，不會拒絕的……啊，這樣你得管芥川君叫哥哥了，他進門比你早。”

這一次太宰不是輕笑，他被Yoko逗得喘不過氣。

“咳咳咳……織田作應該不會要我這麽大的兒子……”

“不，我覺得他真的會答應。你知道的，他這個人不會吐槽。”

Yoko拍着太宰後背，給他順氣。

青年單薄的衣服下，是嶙峋的能摸到一塊塊脊椎的後背。

太瘦了啊。

他怎麽能這麽瘦。

Yoko內心酸澀地想。

太宰笑夠了，又搖了搖頭。

“其實，我和織田作只見過一面。但是在我心裏，我們已經做了很久的朋友，所以他拿槍對着我時，我……”

他說不出話，露出一個五味陳雜的艱澀笑容。

“如果這個世界也有Yoko小姐就好了，這樣也許一切都會不同。可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沒有出現。”

“總是我一個人在努力，一直一直，真的很累啊。”

Yoko低下頭，捏着衣角，遲疑道：“也許這個世界也是有我的，我不太确定，要不你找找看？”

心裏抱着一絲希望，說不定就不會選擇死亡。

也許跨過這道坎，就是海闊天空。

這樣無論有她沒她，這個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

太宰沒有說話。

“很快我就要回到兩個月後，你自己的性命還是得由你自己負責，無論選擇生還是死，我都不會幹涉你。”

“但是——”

她話鋒一轉，湊近太宰，眼眸閃亮亮的，話音裏充滿了元氣與期待：“如果我在兩個月後看見你，我會超級高興噠。”

“為什麽要做到這個程度呢？”太宰輕聲問道。

“我不是你那個世界的太宰治，說到底我們其實沒什麽關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

“為什麽呢？”Yoko賣萌般歪了歪頭，不講道理地說：“因為你可愛呀。”

太宰一愣。

Yoko揉了揉他的頭發。

“睡覺吧，我繼續給你唱歌？”

太宰緩緩阖上雙眼。

輕柔歡快的漁歌像拴着銀鈴的綢緞，滑進他的耳朵。

“你聽那海鷗聲聲在歌唱呀，勇敢的漁民愛海洋；

少年志氣高膽又壯呀，姑娘我送你去遠航；

等待你乘風破浪歸呀，一朵山茶花戴頭上；

等待你乘風破浪歸呀，我就嫁你做新娘。”

——嗯，我記住了呦。

黑發青年唇角微微勾起，用只有自己能聽見、呓語般的聲音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首領宰（掏出手機錄音）:另一個世界的我自己，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黑時宰:我很生氣，不想接電話

阿橫:我就真的只是單純唱首歌，歌詞是這樣又不賴我【攤手

————

歌詞第一句是霓虹的漁歌《拉網小調》，第二句前半段我把五尺男子漢改成了少年，後面就都是我自己寫的了。

————

如果我的卡池有一只宰……（醒醒你的fgo早卸載了！！

因為型月設定太多而且比較亂，正文不會着重描寫fate。怎麽成為英靈那也是首領宰需要擔心的，我就不寫了。

反正這篇文裏的fate沒什麽逼格，全都是《衛宮家的飯》，英靈座日常“聊天打屁三缺一，吐槽一下傻逼禦主，又有人召喚了誰去，缺弓缺奶趕緊補上，對方要Saber我們沒saber怎麽辦，紅A補上吧，我知道你是弓啦但是你也會用劍不是嗎……”

首領宰會很開心的摸魚吧【攤手

如果完結後有時間，就寫個禦主橫和從者宰的短篇或者番外

——

話說首領宰是英靈的話，我覺得有兩個職階比較适合他

Assassin:

沒有作為英雄的輝煌傳說，高敏捷，高幸運，适合進行隐秘活動

Funny Vamp:

這個職階本身是有争議的存在。

說被召喚成這個職階的話，将會天真無邪地扮演出吸取對方血液的Blood Drinker、奪取對方體力的Life Eater、消費對方電子金錢的Finance Crysis等的，摧毀男人的毒婦（百度百科）

emmmm我覺得後面這個，微妙的神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