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容君羨與白惟明被秦小爺領着去了旁側一處靜室。秦小爺只說:“人呢?指甲鉗呢?”

服務生忙捧着一只指甲鉗前來:“請容老板用。”

“謝謝。”容君羨正要取下指甲鉗用,卻聽秦小爺截口罵道:“你傻了?這是不鏽鋼的!還不去我櫃子裏把那個鍍金的指甲鉗和那個鑲嵌琺琅彩的指甲锉拿來?”

服務生趕忙去了,過會兒就取來了那一套裝在螺钿盒子裏的指甲剪套裝。

容君羨演宮廷劇的時候用過不少螺钿、鍍金用品,但都是演戲的道具。若說生活中用鍍金螺钿的東西,還是頭一回。

容君羨一邊将指甲剪捧在手裏,一邊看着螺钿上的精美紋理,不覺說:“秦小爺的生活很講究。”

秦小爺說道:“不算什麽啦!”

容君羨倒是小心翼翼起來,用過了東西後,又吹了吹指甲。服務員又碰上新制的茉莉護手油,只說:“這個既能護手,又能護甲。适合在剪完指甲後用。”

容君羨忙用了,瞧着秦小爺五大三粗的,竟不知他有那麽多花俏活計。

秦小爺只說:“這些講究,都是跟着契爺久了,耳濡目染學的。”

容君羨聽到“契爺”兩個字,就想到了剛剛崔九軍和徐二少的閑話,不覺問道:“契爺?”

秦小爺便解釋道:“就是我認的幹爹。”

容君羨卻道:“你的幹爹和宣會長的幹爹是同一個幹爹?”

秦小爺答:“可不是麽?真是有緣啊。你也認識不凡呢?”

容君羨笑笑,說:“認得的。”

白惟明卻開口了,只道:“我看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人也打了,指甲也磨了,還是先回去吧。”

Advertisement

容君羨也是正有此意,便點頭,說:“好。”

秦小爺便說:“那我送你們。”

“先別忙。”白惟明說,“你讓服務員送君羨到車裏,我和你再話別兩句吧。”

容君羨瞧了瞧二人,便随服務員走出去了。服務員也怕容君羨再碰上誰、又打起來,便帶着他走小路去了車庫。

秦小爺見白惟明留下來要單獨說話,便問:“不知白大爺有什麽指教?”

“這話太客氣了。”白惟明拍着秦小爺的肩頭,只說道,“這次是我家君羨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哎喲,這是哪兒的話?”秦小爺滿臉堆笑,“明明是我不好,招待不周,我還怕您見怪!”

白惟明笑着拍了秦小爺的肩膀說:“少肉麻!”

秦小爺便道:“好、好。”

白惟明又說:“這次确實給你添麻煩了。這樣吧,那個椅子您就留着吧,也別送出去了。”

秦小爺卻說:“這是兩回事!椅子是人家谷總孝敬您的,我可不能昧下。不然說出去多不好聽呀?再說,好不容易請您來一趟,也不能叫您空手而歸。”

“也不算空手而歸。”白惟明拿起那個容君羨用來砸人的桃木花瓶,“我看這桃木花瓶也不是俗物。你就把這個送我,椅子就自己留着吧。”

“好,既然白大爺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客氣了。”秦小爺笑着答應,又送白惟明出去了。

停車場裏,容君羨在黑色SUV副駕座坐着,頗有些忐忑地等着白惟明。

白惟明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座,手裏還拿着個桃木花瓶,花瓶底部還帶着血跡。容君羨一看這個東西,頓感忸怩,只說:“怎麽把這個拿來了?”

白惟明便說:“這個桃木沾了血了,不好留在房子裏。我便拿回來了。”

容君羨卻說:“我看也是秦小爺連個指甲鉗都這麽貴重,這個花瓶也一定是什麽好東西吧?”

“算不上。桃木又不貴。”白惟明說,“他的指甲鉗還知道鎖在櫃子裏,有貴客來才啓用呢,真的貴重物品哪兒會放大廳裏?”

容君羨才放心了些:“那我也好過些。”

“你自然好過,讓你來拓展人脈,你就來把人揍個頭破血流。”白惟明揶揄道。

容君羨聽得白惟明這樣說,卻有些惱羞成怒了:“這也能怪我?我也忍了大半天,裝了很久啞巴了。不過是對方太過分,我才氣不過的!”

看着容君羨毛都要炸起來了,白惟明才安撫道:“當然,我看崔九軍和徐二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揍得有道理!”

容君羨倒不曾想白惟明會這麽說,便道:“你……你真的這麽覺得嗎?”

“當然。你看,不止是我,連主人家秦小爺也站在你這邊不是嗎?”白惟明只說,“他和崔九軍、徐二少是老相識,和你則是非親非故的,若不是你占理,他怎麽會幫你?”

容君羨一聽,便覺得有道理啊,也自得起來了:“可不是麽?”

白惟明便一笑,說:“我看他倆肯定是嘴巴不幹不淨,惹急了你了吧?”

“正是。”容君羨點頭不疊,“白大爺可真聰明!”

白惟明聽到容君羨嘴裏說出“白大爺”三個字,幾乎絕倒,忙說:“可不敢當。”

容君羨卻笑問:“為什麽他們叫你大爺?我看你年紀也不大。”

“那為什麽他們叫歲老爺做契爺呢?”白惟明說,“歲老爺有的‘契仔’比歲積雲還大二十歲。”

容君羨怔了怔,說:“歲老爺……這是誰啊?”

“便是宣會長的契爺。”

“宣會長為什麽要認這個人做契爺呢?”

“宣會長沒有爸爸。”白惟明道。

容君羨一怔,說:“你怎麽罵人呢?”

白惟明也一怔,說:“我的意思是……他生父不詳。”

容君羨會意過來,點了點頭,卻又問:“那麽,歲老爺所有的幹兒子都沒有爸爸嗎?”

“那……那也不是。”白惟明只想着該怎麽跟容君羨解釋。

容君羨又問:“是不是歲老爺有很多幹兒子?”

“也不少。”

“歲老爺是個很有權勢的人吧?”

“不錯。”

“歲老爺是不是本人沒有子嗣?”

白惟明聞言一笑:“你倒是聰慧。”

容君羨笑了,說:“我只是想到了戲劇裏的魏忠賢啊。他不也認很多幹兒子嗎?”

白惟明險些笑出聲來,半晌憋住了,只道:“你可別跟別人說這個。”

怎麽能把歲老爺比作一個太監?叫人聽了不開心。

但仔細一想,卻也有其共通之處。魏忠賢沒有子嗣,卻權勢熏天,因此不少大人物主動投身他的門下認他做幹爹,像親兒子親孫子一樣伺候着。而歲積雲呢,也是有權有勢的,而且也沒有子嗣。

歲積雲本人也說了:“既然當了同性戀,就沒想過有自己的孩子了。”

倒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些着意巴結的人便領着自己的孩子到歲積雲跟前認爹,說以後會将歲積雲當親爹侍奉。歲積雲倒也沒有全然拒絕,篩選了一些條件不錯的,便認作義子。

這也不是歲積雲很想被人叫他老爹,也不是他怕老來寂寞。他原是覺得這樣也是一種壯大自己勢力的途徑。那些契仔都各有所長,要麽是家裏有錢有人的,要麽就是本身有本錢,不然也不能跑到歲積雲跟前喊這聲“契爺”。

車子裏,容君羨仍想着宣會長與歲老爺的事情,不想白惟明半晌又說:“你在外面,也別提歲老爺的事情。”

容君羨料想這個“歲老爺”一定是什麽惹不得的大佬,便點頭說:“知道了。其實我也不喜歡背後說人。”

“真的嗎?”白惟明笑問,“你從不背後說人?”

“說‘從不’也談不上,但确實很少。”容君羨心直口快,“我看他不順眼,當面就了解了,還等到背後說嗎?”

白惟明只點頭稱是,只道:“你确實不是這麽含蓄的人。”

二人便一路坐着SUV回到了公司。

在《天燒赤壁》殺青之後,容君羨得了片刻的閑暇。白惟明沒幫容君羨接什麽工作,只說要“保持低曝光率”,在大衆面前有神秘感,這才顯得有“格調”。

容君羨卻問:“那不掙錢了?”

白惟明便道:“錢是可以慢慢掙的。”

容君羨卻想:那得多慢?多久才能填上為我啓用直升機的錢呀?

白惟明倒好像滿不在乎,仍對上門的代言合作挑挑揀揀,最終才看上了一個,和于知務、容君羨等人開會商量。

于知務一看這個邀約便十分高興,只說:“這個TORT是國際知名的頂級奢侈品牌,确實很有格調呢。”

團隊裏的另一個同事卻搖頭,說:“這個品牌不是杜漫淮的嗎?”

“什麽?”容君羨有些驚訝,“杜漫淮是它的代言人嗎?”

這位專長于時尚資源的同事點頭:“杜漫淮穿了兩三年的TORT了,去哪兒都穿着TORT,我怕他連內褲都穿的TORT呢。每次時裝周也都去TORT的秀,和TORT的首席設計師合影、互動無數。直到今年第一季度還幫TORT做推廣,業內都說,他要‘熬出頭’了,今年年內就要官宣做TORT的品牌代言人。”

白惟明便說:“你說他穿了很多TORT,合影了很多,甚至推廣,都不足以證明他能當代言人。相反地,品牌真的有意讓他做代言人,就不會合作這幾年都不提。”

那位同事卻說:“但怎麽做,別人看着都是你搶了杜漫淮的代言。”

白惟明道:“我不覺得普羅大衆才會關注這些。大概少數的粉絲才會在意吧。”

“我們當然也不是擔心大衆的看法,”同事緩緩道,“只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杜漫淮非常重視TORT。我們冷不防沖出來截胡,會不會與他結怨?”

另一個同事又說:“不對啊,杜漫淮和TORT關系那麽好,大家都覺得他們随時要‘官宣’了。會不會我們根本拿不到這個代言呢?要知道,我還沒聽說過有誰能搶杜漫淮碗裏的食物。”

白惟明說:“你這個比喻不對,我們沒有搶他的食物。這種事情,我也做不出。是人家捧着食物來送給容老板。容老板是卻之不恭啊。”

容君羨轉了轉眼,看着白惟明。

白惟明見容君羨神色有異,問道:“怎麽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