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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件,容君羨、白惟明也不得不提前棄舟登岸,回去酒店和團隊彙合開會,商量對策。
“我沒有刷榜啊。”容君羨感到很無辜,“是你們花錢刷了嗎?”
于知務趕緊搖頭:“容老板不是說了不要管這個投票嗎?我們怎麽會不聽老板的話?”
“也是。你看起來也不是會做多餘的事情的人。”容君羨頓了頓,又看着白惟明,“難道是你?”
白惟明也笑了:“所以我看起來像是會做多餘的事情的人?”
容君羨愣住了。
另一個工作人員也幫口說:“就算白先生要買,也不會買這麽低級的票啊。這種太顯眼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是誰啊?”容君羨皺眉,“誰那麽愛我?還給我買票啊?”
“愛你?”白惟明搖頭,“我看是恨你才對。”
容君羨一怔:“恨我?”
于知務也說:“對啊,這樣被人看出來了,對你的聲譽影響很大。說不定還影響這次視帝評選呢。”
容君羨聽得眉頭大皺:“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些票不是我的團隊買的,是別人給我買的,目的是讓大家覺得我刷票上榜、好抹黑我?”
“嗯。”于知務神色凝重地點頭,“這很可能。”
容君羨大驚,說:“什麽人這麽惡毒啊?那可是真的恨我啊……我們現在怎麽辦?”
白惟明對容君羨說:“我們首先要做的是,讓大衆相信買票的不是我們。”
容君羨便說:“那還等什麽?趕緊發聲明澄清啊!”
白惟明卻道:“這個時候,到底要不要發聲,還有待商榷。就算發聲了,大衆也不一定會相信。”
容君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那要怎麽才能讓別人相信啊?”
于知務也很發愁:“現在我們要指天發誓,說自己沒刷,恐怕大家都不會聽的。只怕會嘲笑得更厲害!”
白惟明點點頭:“确實是這樣。”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白惟明打開了免提,讓大家都聽到對方的聲音。
打電話來的是電視劇盛典的負責人,他上來就說:“你們知道‘最受歡迎男演員’投票數據異常的事情嗎?”
這話就是拐着彎兒問:是不是你們刷榜了啊?
白惟明回答:“我們也是看了熱議話題才知道。”
這話就是拐着彎兒答:不是我們刷的。
對面的負責人也不知道信了沒信,但态度還是客氣的:“我們這邊也在進行排查,發現确實存在數據異常的情況。昨晚淩晨有大量用注冊機器批量注冊的僵屍號進行大規模的投票。這顯然不是正常行為。”
白惟明便回問:“那這些數據都清除了嗎?是只有我們君羨有這個情況,還是別的藝人也有?”
“別人家也多少有點,可沒你們家那麽誇張。”負責人陳述,“這都引起大衆熱議了,我們可不能不回應啊。”
白惟明聽出來對方有責備的意思,便回複:“這個情況我們确實也不了解。畢竟,我們也有腦子,沒必要搞這個。”
“呵呵。”負責人似笑非笑的,“現在是觀衆有情緒了,我們肯定要安撫的。觀衆有質疑了,那我們肯定是要回應的。畢竟,我們這個盛典還是要保持公信力的,不然來年就辦不起來了,你說是吧?”
白惟明答:“當然。那貴方打算怎麽回應這次事件?”
“當然要道歉,說數據異常,我們也有責任。”負責人回答,“另外,我覺得你們為了容先生的聲譽,也應該做出姿态,比如說自願退出這次的投票環節。”
白惟明卻說:“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自願退出,不是顯得像是心虛認罪一樣?”
負責人答:“這我可不好說,這是建議。畢竟,這是個态度的問題,不是對錯的問題。你要是覺得自己沒錯,硬着頭皮繼續把容君羨的大名挂在那兒,恐怕招來的更多還是謾罵。還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
容君羨這暴脾氣,覺得這負責人說得話不中聽,便反唇相譏:“退一步怎麽海闊天空?我看退一步只會跌落山窿!”
負責人聽到容君羨忽然發聲,也感訝異,只說:“行,那你們繼續挂在榜上,看看我說得對不對吧!”說完,負責人就把電話挂了。
聽着電話對面“嘟”一聲挂斷,于知務便感到非常沮喪,又勸容君羨道:“我聽這個負責人說得難聽,但好像也在理。如果我們硬着頭皮撐着,恐怕會成為衆矢之的。”
容君羨和于知務急得團團轉的,白惟明卻拿起手機出去打了幾個電話。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白惟明才回來了,将手機放桌面上,說:“我知道是誰買票了。”
“誰?”容君羨瞪大眼睛,眼裏燃燒着熊熊烈火,似乎随時要将那個買票的人生吞活剝,“誰這麽恨我?”
“我看他倒不恨你。”白惟明無奈嘆道,“是宣會長。”
“宣會長?”容君羨吃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于知務也疑惑:“宣會長?誰?是誰?”
容君羨想起昨晚那束玫瑰花,便說:“我影迷呢。”
于知務恍然大悟:“啊!原來如此啊!看來這人不是恨你,只是單純的腦子不好。”
白惟明卻覺得蹊跷。
于是,他先去找了宣會長,親自問他是怎麽回事。
宣會長原本在酒店裏呆着,聽見白惟明要找他,便也到了酒店餐廳包廂去見白惟明。但見白惟明來時帶笑,卻只打開手機,把“容君羨刷榜”的熱議話題遞到了宣會長眼前。
宣會長看了這個話題,閱讀一番後,驟然失色:“原來這是違法的嗎?”
“也不能說是違法。”白惟明解釋道,“只能說是違規。”
“這我不知道。我聽他們說是可以做的。”宣會長頗為自責,“實在對不住,給你們團隊添麻煩了。”
“聽他們說?”白惟明抓住了關鍵詞,“是什麽人?”
宣會長回答:“是營銷公司的人。”
“原來是這樣。你對這些情況不了解,我也明白。”白惟明點頭,“可是,你是從哪兒接觸到營銷公司的呢?而且,你又怎麽知道容君羨最近在競逐這個獎項?”
宣會長略有些沉默。
白惟明追問:“是別人教你的?”
“這……”
“如果是別人教你的話,那個人一定是懂得這些門道的。”白惟明見宣會長不願意直言,便諄諄善誘起來,“你想想,那個人既然是內行,又懂門道,卻教唆你這麽做,那是故意利用你來傷害容君羨,豈不可恨?”
宣會長聽到這話,頗為訝異:“學長,你的意思是……”
“那個人一定是懷有惡意的。”白惟明說。
宣會長卻不大肯定:“這話我不敢說。我要自己求證了,才好告訴你。”
白惟明倒笑了:“你是不信任我,所以不肯告訴我?”
宣會長卻說:“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叮囑了我不要把他說出去。我既然答應了,自然不能食言。”
白惟明卻道:“這足證明了他是個狡詐的人,你還保護他?”
“我不是保護他,是保護自己的原則。”宣會長回答。
白惟明嘆氣,說:“可你想過沒有,如果他懷抱惡意,那你這樣是縱容了他。”
“我只是不讓你知道他是誰而已。怎麽就放過了他?”宣會長不解,“如果我證實了他是壞蛋,我自己也有辦法讨公道。”
這一點白惟明倒是無法反駁。宣會長雖然性格溫厚,但真要被得罪了,也不是好惹的。
然而,白惟明仍說道:“可你事後教訓他也不能替君羨讨回公道了。現在所有人都在說他破壞規則、刷票買榜。”
宣會長卻說:“我可以出面澄清。說是我買的,和他無關。”
“你這樣只會讓君羨更加被動。”白惟明說,“公衆又不認識你。”
宣會長卻問:“那你認為該怎麽辦?”
白惟明說:“既然不凡是有心的,不妨去找那個給你提議買票的人,拎着他的脖子,告訴他,如果容君羨因此受到一點損害,就要他倒黴一輩子。我相信那個人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可這不符合我做事的風格。”宣會長皺眉。
宣會長是個斯文人,從來沒有拎起過誰的脖子。
宣會長回到自己的客房,思考了良久,才撥通了杜漫淮的號碼,并問道:“是你故意利用我陷害容君羨?”
“當然不是!”杜漫淮态度無比誠懇,“我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發展!你想想看,現在查出來各家的藝人不都或多或少有買票的痕跡嗎?證明這本來是沒有問題的,是常态。只是這次那個公司做事情太不謹慎了,數據搞得太離譜,才被揪出來的。怎麽會是我故意呢?明明是那個公司做事不行啊!”
宣會長被說服了:“你這麽一說也有道理。”
杜漫淮便暗自松一口氣,又義憤填膺似的說:“我看就該讓那個垃圾公司破産。什麽玩意兒。”
“那是後話。”宣會長頓了頓,卻說,“但你這個計劃本來就不好,違規的事情怎麽能做?”
“是……您說的是……我也在反省自己。”
宣會長又說:“這樣吧……”
“請說。”杜漫淮洗耳恭聽似的。
宣會長便說:“你去解決這件事。”
“我?”杜漫淮大驚,“我怎麽解決?”
“我也不知道。”宣會長只想起了白惟明的教誨,“你可以這麽假設,想象我正在拎着你的脖子,并對你說‘如果容君羨因此受到一點損害,我就要你倒黴一輩子’。”
“……”杜漫淮那邊沉默了。
宣會長又問:“那你能解決嗎?”
杜漫淮答:“能解決。”
“那就好。”
宣會長挂了電話,覺得有些餓了,去了餐廳用餐。
白惟明去了處理電視劇盛典的溝通工作,容君羨一個人在餐廳用餐。宣會長正好碰見了他,二人一見面,都有些尴尬。
宣會長想了想,先問:“我能坐下來嗎?”
“請坐。”容君羨說。
宣會長便說:“這次投票的事情,我給你添麻煩了。我只是想幫你……”
“我明白。”容君羨笑笑,“但你以後不要這麽做了。”
“嗯。”宣會長顯得有些沮喪,“我只是想讓你高興罷了。”
容君羨便說:“沒關系。其實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你是我的影迷。”
“啊?”宣會長愕然,“我不是你的影迷啊。”
容君羨一怔:“你不是我的影迷?”
宣會長搖頭:“你的戲都不好看。”
“那……那你還看?”容君羨心想:不喜歡我的戲,還都看完了?這不是粉,就是黑啊!
宣會長卻又說:“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容君羨腦子裏轟的一聲炸了,臉上寫滿驚訝:“啥?”
宣會長便說:“我喜歡你,容先生。”
容君羨手裏的筷子都要掉下來了:“你……你……你這說的是真話嗎?”
“若不是真話,我又怎麽會說?”宣會長一臉認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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