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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骁此時終于覺出了不對, 他聲音微冷:“你不想嫁給我?”
葉骊珠倒也沒有什麽想不想的。
只是這件事并不是什麽小事。而且, 她想要和提骁在一起, 多半是因為自己的身體需要。
葉骊珠擔心提骁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時,會十分生氣,會再不理她。
她張了張口,本想說出來。
但她又怕說出了真相, 這次提骁真的就走了,再也不回來。
葉骊珠低下了頭,她漆黑的長發散在了肩上,順着往下,如墨色瀑布一般,一截修長脖頸格外優美,膚色也很晶瑩。
她粉色的唇瓣動了動, 道:“我們不成親好不好?我不嫁人,殿下什麽時候來了京城, 只管來找我。”
“不嫁人?”
提骁的手按在了葉骊珠的肩膀上,他的手勁很大, 微微用力,就能把葉骊珠的肩膀給捏碎。
提骁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想和我親熱,享受我的身體美色, 不想有一點實質性的付出?”
提骁知道多數女人都喜愛自己的容貌和體格,但他沒有想到,葉骊珠也是這麽膚淺的女人, 她只是為色所迷。
葉骊珠心裏更慌了。
單單迷戀他的身體,他就能這麽冰冷,假如葉骊珠告訴他,她也不是看上他的臉和他的身材,而是因為他能治病,提骁會不會覺得感情受欺騙,想要掐死她?
葉骊珠見過的世面不多,處理過的事情也不多。眼下她捅出的簍子,她還不知道怎麽收場。
除了愧疚自己欺騙了提骁而不能答應外,另方面,和秦王這邊結親的事情,也不是葉骊珠一個人能答應的。這還關系着葉輔安以後的仕途,葉骊珠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欲,而讓父親以後難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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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原因交織下來,葉骊珠覺得,兩人還是偷偷摸摸的見面最好了。假如提骁不願意了,那就當兩人從來沒有遇見過。她沒有這段奇遇,或許早該離開人世了。
她不是貪心想要長命百歲的人,本身的狀況就是這樣,有這麽一段時間,她已經滿足了。
葉骊珠道:“殿下,我身體不好,沒多少壽命,我不求嫁人……”
說白了還只是想要玩弄他的身體。
提骁原本以為只有葉輔安不想讓葉骊珠嫁給自己,如今看來,原來葉骊珠本人也不想嫁。
葉骊珠也不知自己應該為什麽道歉,她跪坐在床上:“對不起……”
那次去溫泉前,葉骊珠有告訴提骁原因,只是當時他不信她的話語,以為那只是葉骊珠的情話。
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之後,葉骊珠再也開不了口。
被提骁誤以為自己貪戀他的美色,還是比她僅僅當提骁是治病的良方要好。
提骁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樣子。
從見到葉骊珠的第一眼起,提骁就覺得葉骊珠是個妖精,惑人心神的妖精。她長得實在太美,美得不像人。
往後的接觸,提骁是覺得葉骊珠深深喜歡上了自己,但他沒有想到,葉骊珠只是想要一段露水情緣。
她看似深情,實際上沒心沒肺,不懂得情為何物。
提骁把她摟到了懷裏,她的肩膀纖弱,讓男人有力的手臂桎梏後,就再也逃不了。
緊接着,提骁冷幽幽的勾唇:“葉骊珠。”
葉骊珠擡眸:“嗯?”
她的桃花眸看似含情,其實眸子是很清澈的,清澈到有些不真實,此時眸中帶了幾分難過。
提骁捏了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她。
他想要看她失神,想要看她被情感和欲望折磨,想要讓她尖叫出聲,最後又發不出聲音。
只是她現在,什麽都不懂得。
提骁心裏明白,剛剛葉骊珠說的話語中,有一部分是謊話,或者,她沒有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
他想知道。
但并不是直接問她,直接問出來的話語很可能是謊言。
提骁會讓她吐出真話。
葉骊珠肩頭的衣衫被褪去了一些,反正都那麽親近了,也不介意再親近一些吧?
提骁粗砺的指腹在她的肩上輕輕揉過,她的肌膚過分嬌嫩,一片紅痕很快就出現了。
葉骊珠有些摸不準提骁的情緒。
他眸色幽深,一向就冰冷的俊臉上并沒有更多的表情。
葉骊珠能感覺到他在生氣,卻不知道他生氣到了什麽程度。
提骁最後還是克制了自己。
他今天的心情确實算不上很愉悅,葉骊珠這個薄情女的話語讓他很不滿。
假若真的把她給占有了,提骁怕控制不住情緒,把人給欺負壞了。
他将葉骊珠的衣服又拉了上去,葉骊珠霧水朦胧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她的眸子太漂亮太幹淨,以至于提骁想蒙上她的眼睛,狠狠地、狠狠地……
提骁冷聲道:“我回去了。”
葉骊珠愣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道:“你還來不來了?”
提骁沒有說話,他從床上下來,拿了外袍穿上。
他身形高大,穿着墨色衣袍,葉骊珠僅穿着裏衣,長發散落了下來,一張小臉楚楚可憐,如水中睡蓮般靜美。
葉骊珠沒有穿鞋子,直接踩在了地面上,雖然知曉地面是暖的,可冬日裏,終究讓人看了心疼。
提骁微微蹙眉。
她道:“殿下,你還來不來找我?”
提骁把她又扔到了床上,拿了羅襪給她套上:“你負心薄情,欺騙了我這麽多天,又不想跟着我走。葉骊珠,我為什麽還要來看你?”
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讓葉骊珠愣在了原地。她身子比別人脆弱,身邊的人從未舍得對她說過重話,哪怕在明佛寺,師太也沒有為難她。
一直以來,葉骊珠看起來溫婉,實際上也有幾分大小姐的通病,有些嬌氣,被拒絕後心裏會難受很長時間。
但這件事情,是她不對,她不該一直利用提骁。
可她若将錯就錯,一直隐瞞,就因為身體原因嫁給提骁,而不是因為情感,來日提骁知曉了實情,怕是更加生氣,甚至想把她趕走。
葉骊珠擦了擦眼睛:“對不起,是我錯了,殿下走吧。”
提骁看她垂着頭,一副很乖的模樣。
單單看她的神色,誰能看出來她是那種玩弄了別人的感情和身體後又不願意負責任的女人呢?
提骁看着她,她的脖頸上還留有暧昧的指痕,剛剛發生的事情那般纏綿,她現在卻能冷靜讓他離開。
走?
提骁怒火中燒,把人又拖到了帳子裏。
他很久沒有這麽失态過了,這次對葉骊珠的懲罰,是他一直想做但從來不可能付諸行動的。
哪怕是兩人成婚後,提骁也沒有想要這麽對待她。
可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提骁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騙心騙身。
一開始還會有嗚咽的聲音傳出來,後來聲音變小了。
結束後,提骁拿了帕子,細細擦拭了葉骊珠的臉。
她衣衫散亂,一張柔媚又單純的小臉上滿是驚吓。
葉骊珠确實被驚吓到了。
她搞不懂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卻莫名覺得羞恥。
提骁穿戴整齊,給葉骊珠倒了一杯茶:“漱口。”
葉骊珠唇瓣紅腫,喉嚨嘶啞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唇齒間仍舊是淡淡的腥甜氣息,一直到胃裏都是這種讓她覺得不适的味道。
她就着提骁的手喝了口茶水。
房間內燈光暈黃,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雖然對提骁而言,那是段短暫的時間,實際上已經很長了。
提骁捏了她的下巴:“痛苦嗎?”
确實是痛苦的,葉骊珠直到現在都一知半解。她覺得迷惑,但難以啓齒。
方才的提骁,和現在的提骁,簡直判若兩人。
提骁道:“想和我幽會可以,但是,不能你自己滿足,我也要滿足,知道了麽?”
他面色冰冷,看起來頗為正經冷淡,一副禁欲君子的模樣。
可他方才不是這個樣子的。方才葉骊珠被他捏着後頸,擡眸看向提骁的時候,他的眸中确實一片赤紅,仿佛要吃掉她。
提骁捏了捏葉骊珠的小臉:“乖乖脫了衣服,我給你上藥。”
這次上藥自然是真的上藥。
提骁雖然沒有破她的身,方才卻在她身上留下了許多瘀痕。
葉骊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讓提骁給她上了藥。
衣衫已經髒了,帶着濃重的味道,滿是提骁的味道。
提骁扔到了一旁,換了新衣服給她。
葉骊珠喉嚨被傷到了,火辣辣的疼痛,嘴角也被撐破了,哪怕她伶牙俐齒再想趕他走,也說不出一句了。提骁給她塗了藥,看着她睡着之後才離開。
到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夜色仍舊濃重,提骁去了書房。
方才發生的事情,一幕一幕都仿佛在眼前。
提骁本不該把葉骊珠欺負得這般慘,但這件事情,很難忍得住。
葉骊珠不願意嫁他,她也不會有其他人可嫁。提骁盯上的人,哪怕皇帝都不能和他搶。
只是……
葉骊珠不願意嫁他的原因,究竟是顧忌葉輔安的想法,或是她單純玩弄他,玩了他之後再找別人……不管是怎樣,提骁都一定要知道原因。
他将堆積的公文處理了,天色乍泛白,提骁這才要回房休息。
兩名侍從跟在提骁的身後,提骁想了一下,道:“這邊王府酒窖裏還有沒有雪露酒?”
其中一名侍從道:“鹹州珍藏的雪露酒比較多,京城也有,不過只剩了零散幾壇,殿下若要做宴招待人,這些遠遠不夠。”
幾壇也足夠了。
提骁冷聲道:“改日從酒窖裏拿出來。”
侍從應了一聲。
雪露酒有一股花果的氣息,香氣濃郁,酒味不重,喝起來卻很醉人。醉人且不傷身。
葉骊珠沒有喝過酒,提骁倒想讓她嘗嘗,也想知道,喝醉之後,葉骊珠能吐出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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