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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骊珠跟着提骁走, 她在後面碎碎念:“是什麽樣子的梅花鹿啊?”
提骁覺得她走得太慢, 身後已經沒有人能看到了, 他直接把葉骊珠打橫抱了起來:“梅花鹿能有什麽樣子的?”
葉骊珠踢了踢腳:“我自己能走路。”
提骁淡淡的看她一眼:“腿不疼了?我們再去船上繼續。”
葉骊珠想起自己方才被提骁彎折成各種姿勢時的可憐樣子,頓時乖乖閉上了嘴巴。
不管是什麽姿勢,都不舒服。
太疼了。
她不想短時間內再嘗試一次。
提骁道:“今天你是看不到梅花鹿了。”
葉骊珠傻乎乎的,還不理解提骁的意思:“為什麽呀?”
自然是提骁找的借口。
葉骊珠和這些貴女一起出來, 倘若她睡在船艙中不出來,或者直接被提骁帶走,陶媚文等人在見不到葉骊珠的情況下,肯定會告訴葉府一聲。
當下,葉骊珠當着她們的面跟着提骁走,她們清清楚楚的知曉葉骊珠的下落,也就不會再另外通知葉府。
至于葉府那一邊, 肯定還當葉骊珠在陳王府和陶媚文等人在一起。
葉骊珠道:“沒有梅花鹿啊……”
她的語氣有幾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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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骁道:“帶你去吃好吃的。”
葉骊珠的眼睛又亮了起來:“什麽好吃的?”
提骁把她抱上了馬車,帶她一起出去了。
京中寸金寸土, 一些比較大的酒樓,若能在京城吃得開, 必須要有靠山。
提骁的手下遍布京城,屬于提骁的産業在京中也很多。這些産業外人大多不知曉,就連太子和皇後都了解得不太清晰。
提骁帶葉骊珠來的這家酒樓叫做“聽雨樓”,和姜家的酒樓規模相當, 一般人沒錢進來,往來多是富貴人家。
葉骊珠坐在暖暖的廂房裏,她确實餓了。一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
先上了一道湯, 葉骊珠嘗了一口,道:“好喝,是橘子瓤和銀耳蓮子一起煮的嗎?酸酸甜甜的。”
湯汁清澈,入口即化。
之後又送來很多菜肴,葉骊珠見有許多肉食,皺了皺眉頭道:“我不喜歡吃肉。”
提骁把一只蝦剝了殼,送到了葉骊珠的唇邊:“是不喜歡吃肉,還是很長時間沒有吃過了?”
她很多年都在吃素,哪怕回了京城,也是吃得很清淡。
葉骊珠偏過頭:“不吃。”
她終究太瘦弱單薄了,提骁看着就心疼,所以,不吃不行。
要好好補補身體。
提骁道:“葉骊珠,聽話。”
葉骊珠可以拒絕別人,但她很難拒絕提骁,她已經為提骁壞了太多規矩。
猶豫了很久,葉骊珠乖乖張嘴。
她舌尖嫣紅,唇瓣柔軟濕潤,從提骁的角度,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提骁喂了她蝦肉。
廚師的手藝特別好,和宮裏的差不多高超,又因為是提骁帶了人過來,所以一頓飯做的格外認真,每一道菜都是精心準備。
蝦肉清甜,不腥不膩,入口的滋味兒剛剛好。
又上了一道烏雞湯,提骁給葉骊珠盛了一碗湯,葉骊珠捧着小碗喝了兩口湯。
吃飽飯之後,葉骊珠渾身都暖了,覺得身子好了許多。
葉骊珠喝着湯,擡頭看向提骁:“殿下,您不吃東西嗎?”
提骁并不覺得餓,這些都是他揣摩葉骊珠的喜好,吩咐人去做的。
他道:“暫時沒有胃口,你吃。”
葉骊珠拿了小勺子,喝一口蓮子湯,又去挖一勺水果,提骁見她吃得差不多了,把她手中的勺子給奪走:“再吃下去就會被撐到,待會兒不消化。”
葉骊珠心滿意足,完完全全把莫須有的梅花鹿忘到了腦後:“殿下您真是太好了。”
提骁為她擦了擦嘴角:“那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葉骊珠:“願意,所以,殿下在京城這些天,要多多找我。等你去了鹹州,我們就見不到了。”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考慮着和他一起回去。
天色漸暗,提骁也要送葉骊珠回去了。
她如今還是葉家的人,不是他的。
門被敲了兩聲,提骁手下的人突然送來了密信。提骁看了之後,葉骊珠好奇的伸腦袋:“是什麽東西啊?”
提骁放在火上給燒了:“你不懂這些事情。”
他的手指修長,手腕被華貴衣料包裹,往上去看,提骁的眸中隐隐帶着一絲冷意。
葉骊珠捧着飯後消食的茶水,啜了兩口。
次日,提骁讓皇帝賜婚,他想娶葉骊珠。
皇帝事後和盛貴妃也意識到了,和夏國四公主的婚事,并不算什麽好婚事。不想讓太子和夏國有牽扯,大可讓三皇子四皇子等人娶四公主,實在不行還有宗室其他子弟,讓二皇子娶夏國四公主實在太虧。
皇帝年紀漸長,也不是全然為兒女着想。他也想牢牢把持手中的權力,太子對他有威脅,他才處處針對太子。倘若有天太子不在了,他也會忌憚二皇子。這次和夏國聯姻,皇帝也擔憂二皇子會和夏國人走的太近。
不管怎樣,這件事是葉輔安促成,聯想起葉骊珠和皇後走得那麽近,皇帝對葉輔安也有了幾分不信任。
提骁突然求婚葉骊珠,皇帝不好直接拒絕,只說這件事情,他不好左右,還是看丞相的意見。
葉輔安用二皇子和夏國四公主的婚事償還了提骁救葉骊珠的恩情。如今見提骁居然死心不改,還在皇帝面前提起,心裏更加不滿,更不可能答應這次婚事了。
葉輔安就是獨行專斷的一個人,在朝就是這樣,他家的事情,向來不喜別人指手畫腳。提骁這次讓皇帝賜婚,雖然事情沒成,一連數日,葉輔安見了提骁也沒有什麽好臉色。甚至皇後再邀請葉骊珠進宮,葉輔安都找了個借口沒讓人進去。
皇帝私下裏打聽了這件事的後續,畢竟和葉輔安一起做事多年,皇帝還是了解葉輔安這個人。
見葉輔安對提骁生了戒備,且不是裝出來的。再想想葉輔安就這一顆掌上明珠,鹹州那麽遠,哪有父母希望兒女遠嫁的。
原本對葉輔安的提防,也逐漸松懈了下來。
葉輔安是丞相,能力突出,這麽多年他手裏沒有辦砸過事情,且不偏不倚,不參與黨’争。皇帝冷靜下來,還是和從前一般。
等到思柔公主生辰的時候,葉骊珠還是進了一次宮。
思柔公主雖然被養在貴妃宮裏,卻沒有半分貴妃的跋扈,平時反而還有幾分唯喏。
葉骊珠和陶媚文一起玩,偶爾也會和思柔公主一起,大多貴女都去了,她如果不去,面上也過不去。
至于朝中有關她的一些事情,葉輔安把消息都把控得極好,絕不讓人随便講給葉骊珠聽。
葉骊珠身體本就不好,聽些有的沒的,葉輔安怕影響她的心情。
今日天氣晴朗,葉骊珠稍微穿少了一些,她和陶媚文等人結伴進了宮。
陶媚文特意附在葉骊珠的耳邊道:“宣威将軍和二皇子那邊交好,所以三公主的生辰,鄭茵兒一定會去。鄭茵兒最近脾氣不好,我估摸着會針對你,你小心一點。”
葉骊珠并沒有和鄭茵兒打過交道,也不知道好好的為什麽她要針對自己,難免多問了幾句:“是只針對我一人,還是對所有人都不好?”
“只是你一個人。”陶媚文道,“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葉骊珠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了。
她和陶媚文進宮後,去了盛貴妃那邊,先和盛貴妃行了禮,之後去三公主的偏殿。
盛貴妃高高在上的坐着,京城總共這麽大,這個圈子也就一點,仇人也好,恩人也罷,都要打交道。
葉骊珠對盛貴妃的利用價值不大了。不過,盛貴妃倒是沒有想到,提骁那個冷面冷心的冰山居然想娶葉骊珠。
一個冷漠無情,一個嬌弱得要死。
不管怎麽想,這兩個人都不像是能好好相處的。
盛貴妃最近心裏也不爽快,只簡單說了幾句話。
思柔公主往常也不愛笑,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一個高興的日子,坐在貴女中間,她比往常的笑容也多了幾分。
葉骊珠坐在一邊喝茶,一名宮女又進來傳了話:“三公主,夏國四公主也來了,目前在娘娘那裏。”
思柔公主和夏國四公主也不熟,大概是兩家聯姻的緣故,夏國四公主也來這邊了。
不到片刻,四公主陸彩池就來了。
她比其他女子要高挑一些,容貌妝容也和燕國這邊極為不同,一進來,陸彩池一雙深邃的大眼睛掃過了所有的人,和思柔公主說了幾句話,坐在了葉骊珠的身邊。
葉骊珠微微點頭一笑。
陸彩池毫不客氣的抓了一把幹果吃,她剝着幹果,漫不經心的道:“我皇兄這幾天還念着你,找了幾個燕國的姑娘,和你長得有三分像,很可惜,我皇兄說,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好看。”
葉骊珠的笑容已經完全收斂了。
陸彩池深邃的大眼睛盯着葉骊珠看:“便是去了夏國,人們欣賞不來你這樣風一吹就倒的,也要搶你。我皇兄說你和秦王好,但你爹前幾天拒絕了秦王的求婚,你們兩個人不能在一起了,你的希望要落空。”
葉骊珠眼睛微微眯了眯:“你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替我皇兄當個說客,他想見你,又見不到你。”陸彩池道,“夏國不在乎女兒的貞潔,你覺得我皇兄怎麽樣?
葉骊珠早就忘記陸玄天幾只鼻子幾只眼睛長啥樣了,想來長得肯定不如提骁,她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也捏了一枚榛子:“不怎麽樣。”
陸彩池嗤笑一聲:“蠢瓜,秦王早就有愛妾了,不像別人說的那般潔身自好,他把人藏在府中,那天我皇兄看到了,戴着面紗,被寶貝得不行,你跟了秦王也是要和人争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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