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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貴妃時時刻刻都被皇後打壓, 從前提骁不在京城時, 她還敢去皇帝那邊哭訴一下, 從皇帝那邊讨一點好處,然後再羞辱皇後。

如今盛貴妃卻不敢這麽做,面對皇後明裏暗裏的諷刺,她只能忍氣吞聲, 裝作聽不懂。

皇後見盛貴妃夾起了尾巴不說話,一時之間再也找不到盛貴妃的錯誤了,眸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低頭喝了口茶,壓了壓心中的郁氣。

盛貴妃和賢妃并沒有在皇後這裏坐太久,盛貴妃最近尤其不敢招惹皇後,早早的就回去了。

葉骊珠坐着喝了會兒茶, 提皇後把太醫給召來了,她道:“本宮最近身子不好, 讓新來的太醫調養了幾天,才稍微好了許多。聽聞你這兩日受了風寒, 恰好讓太醫給你把把脈。”

葉骊珠點了點頭。

把脈過後,提皇後道:“怎樣?”

太醫彎着身子站在一旁,道:“秦王妃受了風寒,還需好好療養, 近些時日不要見風。”

提皇後看向葉骊珠:“就知道你的身子比旁人差一些。”

沉吟片刻,提皇後吩咐了太醫幾句,讓宮女跟着去抓藥。

殿內安靜了下來。

提皇後對葉骊珠道:“如今你和提骁在一起, 兩人就是一家人。他性子冷,向來是不好相處的,若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本宮。”

葉骊珠點了點頭。

提皇後又道:“你身子這麽弱,将來想必難生育。本宮吩咐太醫開一些藥,你每日吃了,身子更康健一點,也容易受孕。”

葉骊珠臉色一紅,接着點頭。

提皇後不曉得葉骊珠能不能生孩子,她的身體時好時壞的,也不知什麽時候會不會出意外。能生最好,不能生提皇後也強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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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提皇後只覺得提骁能夠成親,能夠安定下來就好了,如今看着兩人成了親,卻又期盼着能有一個孩子。

提皇後道:“提骁從前不碰女人,別人給他的,他都會拒絕。大概從小就跟着去打仗,受不了女人那嬌滴滴的勁兒。本宮倒也沒有想到,最後他竟然娶了你。”

葉骊珠垂眸,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若不給他生個孩子,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別的人瞧不上,又不肯瞧,沒人敢把他怎麽樣。”提皇後鎏金護甲輕輕蹭過天青色的茶盞,紅唇無奈的勾了一個弧度,“珠珠,你能體量他,對不對?”

葉骊珠也不曉得應該說什麽,良久之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外面還是冷的,提皇後又送了葉骊珠一件珍貴的紫狐裘,讓她去花園中走一走。

紫色的皮毛在風中被吹起,柔順又溫暖,葉骊珠墨發梳了上去,發間點綴着明月珠。

她眉心一點朱紅越發豔麗,整個人也是極為動人的。

成了少婦,卻未添成熟的韻味,眉目間仍舊有些懵懂的感覺。确實是美的,從小就被保護得極好的那種。

不遠處,陸玄天冷掃了二皇子趙轶一眼:“二皇子,還是不要看了,那是秦王妃,按輩分,還是你的長輩。”

趙轶有一瞬間的尴尬,不過只是一瞬。

陸玄天和趙轶往前走去,他道:“秦王的人,你還是慎重考慮,碰他的女人,後果比碰你父皇的女人還要嚴重。”

趙轶臉色驀然灰了。

散了散心,葉骊珠細細想了提皇後方才的話,便回了家裏。

回去時恰好是中午,天色還早,提骁一向都很忙,葉骊珠倒也沒有去打攪他。

她只是覺得近來天氣多變,稍微在外待得時間久了,回房間就會覺得頭疼。

提皇後讓太醫備好的藥材也帶來了,葉骊珠交給了身邊的丫鬟,讓她們看着去做。

成婚前君氏給葉骊珠的兩本冊子,葉骊珠也翻出來看了看,她也看不出什麽東西,無非才子佳人的故事,過程曲折,倒是有趣,時間空餘時倒可以看一看來打發時間。

一直看到了傍晚,葉骊珠用了晚膳,沐浴後趴在了床上繼續看。

她有些許困了,手中緊緊攥着書頁,将書頁都弄皺了幾分。

聽到了外邊有腳步聲傳來,葉骊珠猜想了是提骁過來了。

她把冊子塞到了床頭的櫃子裏,從床上坐了起來。

葉骊珠沐浴後換了身衣服,輕軟的紗衣籠罩,完美包裹了她的身材。

她探出了小腦袋:“殿下!”

提骁進來便看到葉骊珠的嬌容,眸色溫柔了幾分:“還沒有睡?”

葉骊珠搖了搖頭:“沒有。”

她光着腳從床上下來了。卧室地面上鋪着一層厚厚的毯子,并不冰涼。

葉骊珠上前為提骁寬衣解帶:“中午回來後休息了一會兒,現在并不困。”

提骁單手抱了她,把她丢到了床上。

外面的丫鬟突然道:“王妃,您該喝藥了。”

提骁皺眉:“這個點喝的是什麽藥?方才沒有喝藥?”

丫鬟端着藥盤走了進來,葉骊珠道:“我倒是忘了,放在這邊吧。”

她道:“是太醫配的,對身體好。”

提骁看向海檀:“是什麽藥?”

海檀并不敢隐瞞提骁:“是給王妃補身子,讓王妃能夠早早受孕的藥。”

提骁驀然想起昨晚葉骊珠的表現,昨晚她倒像是被下了藥似的,當下臉色一沉:“吃了多久?荒謬,什麽藥都能給王妃吃?”

海檀道:“這藥需要慢熬,今天太醫給的,這還沒有吃。”

葉骊珠拉了拉提骁的衣袖:“只是補身體的藥,殿下。”

提骁道:“藥方拿來給本王看看。”

海檀趕緊拿了藥方過來,提骁看了一眼,果然只是滋補身體的藥材,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

提骁擔心提皇後想要葉骊珠早早受孕,用一些助興的藥物來。

葉骊珠道:“我先前就已經看了一遍。”

提骁揮了揮手,讓海檀下去了。

葉骊珠坐在床邊小口小口的喝藥。等她喝光了,她又喝了茶沖淡藥味兒。

提骁把她抱到了床上:“喝這麽多藥,想懷我的孩子?”

葉骊珠閉着眼睛不說話,眼睫毛一直在顫抖。

提骁捏了捏她:“說話。”

葉骊珠把臉埋進了提骁的懷裏,再也不肯擡臉了。

提骁沉默了一下,又道:“昨天晚上我讓你舒不舒服?”

葉骊珠:“啊?”

提骁戳了戳她的腦門:“今天晚上可不許了,你最近受不了,身子太弱,過陣子好了再做。”

葉骊珠也聽不太懂,她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提骁拎住了葉骊珠的後頸:“怎麽不聽話?嗯?”

非要他把她給欺負壞?

葉骊珠揉了揉眼睛,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實在是太可愛了。提骁眸色越發幽暗:“方才偷偷吻我?”

葉骊珠臉紅,搖了搖頭:“才沒有。”

提骁念在她身體不舒服的份上,倒也沒有動她。

只是半夜,半睡半醒之間,提骁感覺到葉骊珠靠了過來,他一時克制不住。

次日,提骁才覺出了不對。

對于昨晚的異常,葉骊珠并沒有反應,哪怕提骁詢問她,她也不知道。

單純的身體反應。

提骁想起了當初和葉骊珠認識不久,兩人在一個房間,晚上睡覺時,她不自覺的夢游去他身邊睡。

難道只是因為葉骊珠太過需要他?

提骁覺得不妥,所有可能危害到葉骊珠的人,他都派了探子去查了查。

葉府中。

邬氏如今手中沒有大權,就連府上的下人如今對待她,都不像以前那樣和善了。

周姨娘将葉家內宅打理得井井有條,府中的下人知曉周姨娘有時雖然小家子氣了點,但人不錯,不會無故責罰人,也服氣周姨娘的管教,久而久之,所有的下人都很聽從周姨娘的安排。

邬氏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越發焦急了。

她擔心哪天葉輔安把自己給忘了,一直讓周姨娘管理所有的事情。

如今葉骊珠嫁給了提骁,也算是得到了一個好歸宿,提骁的身份尊貴,比葉輔安的權勢還要大,府中也沒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據說很喜愛葉骊珠。

邬氏只要想想這件事,就覺得自己的心一陣一陣抽痛。

新買來的小丫頭叫做檸兒,邬氏知根知底,許給了檸兒不少好處,讓檸兒給她辦事情。

一進了邬氏的房間,檸兒就行禮問候:“太太好,太太交代我去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邬氏擡了眼睛:“東西都放好了?”

檸兒笑嘻嘻的:“太太放心,柳先生說了,這次将小姐的生辰八字蘸了血塞進布人兒裏,牢牢用四根針釘住手腳,不出五天,小姐一定會被克死。”

邬氏一向嫉妒姜氏,姜氏長得好出身高,一嫁過來就是正室,讓邬氏恨了很多年。姜氏早就死了,留下來的這個病秧子女兒也不能活。

葉骊珠在邬氏面前晃呀晃,也讓邬氏恨得牙癢癢。

檸兒看邬氏面上得意,奉承道:“等小姐死了,到時候,您派人去搜周姨娘的房間,老爺肯定會殺了周姨娘這個小賤人,讓您繼續管事。”

邬氏扔給了檸兒一塊銀子:“這次辦的不錯,莫要說出去,否則,你三歲的弟弟和你的父母……”

檸兒連連點頭:“奴婢知道!奴婢是太太買來的,太太的錢救了我們一家的命,奴婢什麽都聽太太的,太太讓奴婢做什麽,奴婢就做什麽。”

邬氏冷笑一聲:“下去吧。”

...

秦’王府中,提骁看了探子傳來的密信,臉色越發陰沉了。

他看了葉骊珠一眼。

她蜷縮在自己的懷裏睡得正香,昨晚上累着了,白天就夢多。

幸好有提骁庇佑,提骁命格貴重,又征戰沙場多年,尋常邪祟都靠近不得他,葉骊珠是他的女人,沾了他的氣息,這次被人詛咒,也只是受了點風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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