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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昀方才在皇帝面前, 未曾露出太多情緒, 如今到了提骁眼前, 他苦笑一聲,道:“舅舅,是我從前奢想了。我本不該奢望皇帝能平等對待我和趙轶。”
這次趙轶鑄就大錯,趙昀本想皇帝最輕的懲罰也是禁足趙轶半年, 沒想到,皇帝僅僅禁足兩個月,杖責三十。
這次秋嫔和趙轶的事情,确實是趙昀算計的。
秋嫔和趙轶亂來的事情,第一時間就傳到了提骁的耳中。提骁知道這件事情不足以将趙轶扳倒,只是讓人放出消息到了趙昀這邊。
趙昀便設計了這一出。
秋嫔性子剛烈,卻不是多聰明的一個人, 她得了寵就會張牙舞爪,得罪過皇後, 也得罪過盛貴妃。只是提皇後懶得放下身份和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寵妃計較。
秋嫔與趙轶的事情是在某次趙轶酒醉後。趙轶年齡不小了,平常身邊會有幾個不錯的小女人, 秋嫔長得漂亮,趙轶酒醉後眼花,把她當成自己宮裏的侍妾,撲了上去。
秋嫔也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人, 她和衆多女人伺候皇帝,皇帝年紀大了不中用,每次都要吃藥。
因此, 秋嫔早就厭煩了皇帝。如今趙轶撲上來,秋嫔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就從了他。從此以後,秋嫔經常和趙轶往來,威脅趙轶和她發生關系。
這次太子正是利用秋嫔喜歡趙轶,讓身邊的人模仿趙轶的筆跡給秋嫔傳信。
至于趙轶這邊,酒宴上趙轶喝的酒被下了點料,趙轶身邊的人又是提骁的人,輕而易舉的被引到了秋嫔來的地方。
兩個一個心中有情,一個身體發熱,很快就抱在了一起。
皇帝酒後也有些不舒服,恰好讓太子陪着來了這裏,一推開門,就看到了趙轶和秋嫔抱在了一起。
若是以前,趙昀絕對不會想用這樣的辦法去害人。陰謀算計,他都不屑去做。
皇帝用巫蠱之術謀害提皇後一事,已經讓趙昀對皇帝徹底死心。
他把皇帝當成自己的至親,對趙轶存着幾分兄弟之情,可這兩人又是如何對待他的?
皇帝從不把他當成自己的骨肉,屢次動用手段打壓,讓趙轶欺壓到了自己的頭上,甚至還想讓他死。
趙轶身為兄弟,卻不敬愛長兄,和盛貴妃一起算計他。
趙昀已經明白了,若想在宮裏活下去,他若想坐在至高無上的位置上,手上很難幹幹淨淨。
倘若他手上幹淨了,一定是有其他人為他鏟除了所有的障礙。
他什麽事情都不做,怎麽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呢?
趙昀道:“舅舅,今天晚上你肯定也不爽快了,趙轶和皇帝屢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自食其果。今晚你就留在東宮,我設宴再招待你,咱們爺倆兒多喝幾杯酒。”
提骁淡淡的道:“不用了,我還是早早回去。王妃并不喜歡我在外面,晚上離開了我,她肯定就睡不着覺了。”
趙昀:“……”
趙昀道:“舅母又不是小孩兒,怎麽可能離了舅舅睡不着呢。”
“你并不了解她。”提骁如今成了親,和趙昀這樣未成親的小夥子不同,“她看起來端莊大方,實際上不能離開我一天。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趙昀:“……”
趙昀真不知道他這個小舅媽這麽會纏人。
不過仔細想想,趙昀似乎也能夠理解,小舅媽年齡畢竟那麽小,比他還要小一些,自己的舅舅成熟穩重,小姑娘都粘人,時時刻刻粘着舅舅也很正常。
但是,趙昀還是很難想象出這樣的場景。因為他每次見葉骊珠,都覺得葉骊珠确實是一個端莊大方的千金小姐,一舉一動都很優雅,從來不是那種張狂争寵的人。
至于秦王……趙昀的舅舅秦王總是沉着一張臉,雖然好看,比尋常男子都要好看,但人并不是什麽太溫柔的人,更不懂得憐香惜玉。假如葉骊珠趁着秦王辦公正忙的時候嬌滴滴的打擾,甚至無禮的要求秦王陪伴……趙昀覺得,按照舅舅那性子,能把人丢出去。
哪怕葉骊珠是秦王最寵愛的女人。
趙昀還是秦王最寵愛的外甥呢,得罪了秦王還不是一樣被扔出去。
趙昀回了東宮。這個時候,天色其實已經不算早了。
片刻之後,提皇後居然來了趙昀這邊。
提皇後還穿着鳳袍,頭上戴着沉甸甸的金冠,她扶着宮女的手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今天的事情發生後,盛貴妃跑了過去,提皇後卻沒有過去。
提皇後清楚的知道,自己過去後,皇帝這麽愛好面子的人肯定會惱羞成怒。她這樣過去,倒是顯得像是去看熱鬧的。
趙昀行了一禮:“母後。”
提皇後坐了下來,接過宮人遞上來的茶水,她輕輕抿了一口:“趙轶又栽在了女人的身上,可見紅顏禍水。”
趙昀身邊其實并沒有女人作陪,一來是沒有合适的對象,二來是提皇後擔心趙昀會被女色迷惑,忘了正經的事情。
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趙昀呢。
趙昀道:“兒臣知曉,今後在此時上定然會慎重。”
提皇後鳳眸一擡:“你明白就行——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趙昀應了一聲。
提皇後冷笑:“就知道是你,若是你舅舅來做,趙轶豈會如此逍遙,就連盛貴妃也免不了那三十板子。你舅舅給你機會,你要抓住好好磨煉自己。”
趙昀應聲道:“兒臣知曉。”
提皇後在外人面前都是百般誇贊趙昀的好,她是真心疼愛趙昀這個孩子。只是當初趙昀不長記性,如今可是好了很多。
提皇後道:“時候不早了,本宮也要回去了。太子,你也該挑選一位太子妃鞏固一下自己的位置了。”
太子如今并不想此事,他搖了搖頭道:“這件事麻煩,母後以後再提吧。”
太子喜歡豐滿熱情的女子,京中各家的小姐都不是這種類型。他不想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回來,耽誤別人一生,将人生生磨成一個怨婦。
提皇後見他暫時無意,也不再提這件事情。
等提皇後離開後,皇帝那邊已經有人傳來了消息。
趙昀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
皇帝回去後就一直吐血,叫了太醫過來,如今剛剛喝了藥,已經躺了下去。
他随手将紙條丢進了火裏,火苗吞噬了一切。
趙昀眸色複雜,良久,才道:“前段時間,錢忠良獻上來了幾名舞姬,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下面一人道:“秦王殿下手中的人教養了幾天,人都挺聰明伶俐的,随便拎出來一個都很出挑。”
趙昀道:“明日送進宮中吧,父皇如今在病中,秋嫔出了這樣的事情,照顧他的女人就更少了,他肯定需要新的女人。”
“是。”
......
提骁回了家中,這時已經不早了,鹹州卻快馬加鞭傳來一些事情需要他處理。
他在書房中處理到很晚。
門突然被推開了,提骁擡眸,看到葉骊珠揉着眼睛進來了。
他的心驀然就軟了:“怎麽來了這裏?做了噩夢?”
葉骊珠眼睛紅紅的,眼睫毛都是濕漉漉的,很讓人心疼的模樣。
提骁放下手中的毛筆,站了起來,将葉骊珠抱在了懷中,輕輕去拍她的後背:“是不是做了噩夢?”
葉骊珠也不知道為什麽,提骁不在她的身邊,她睡不着。
她搖了搖頭,把臉埋在了提骁的懷中。
提骁一手摟着她,坐了下來:“先在我懷裏睡,等寫了這封信,我抱你去睡。”
葉骊珠聽了思柔公主說二皇子想用陰謀詭計殺提骁的時候,心裏就已經不舒服了。她擔心提骁的安危。
等提骁寫好之後,葉骊珠靠着他的肩膀道:“今天思柔公主給我說了一番話,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還是有必要告訴殿下。”
暈黃的燈光下,紙上的筆墨一點點收幹,鐵畫銀鈎,力透紙背,如他這個人一般氣勢雄壯。
葉骊珠抓住了提骁的手指,他的指腹處略沾了一點墨跡,她把思柔公主說的那些都告訴了提骁。
提骁托着葉骊珠單薄的脊背:“所以你是在擔心我?怕我有事情,你成了小寡婦,被人争來搶去?”
葉骊珠氣得小臉漲紅了:“你才是小寡婦!”
提骁低笑了一聲,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裏:“別動!別氣了,是我說錯了話。”
葉骊珠眼睛紅紅的:“你要好好珍重你自己,若是沒有你,我才不要別人,我也不會久久活着。”
提骁摸了摸葉骊珠的頭發。她珍貴易碎,需要被捧在手心,好好對待。這世間除了他,再也沒有人能夠保護好她了。只有提骁才有這個能力。
提骁“嗯”了一聲:“傻瓜,放心。”
他早就知道趙轶的計謀,甚至,趙轶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他誘使着趙轶去做的,為的便是讓趙轶萬劫不複,徹底起不來。
葉骊珠聽了提骁的話,這才放心了,她道:“你有什麽需要的,就去告訴我爹,他也是你爹,肯定會保護你。”
提骁笑了一聲。他從前倒也不是愛笑的人,見人要麽冷笑要麽不笑,天生如此,冷情冷性,葉骊珠這個笨蛋,卻總能讓他笑。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好。”
葉骊珠纖細的手指,突然觸碰了提骁的喉結,這個她沒有,不過提骁的卻很好看,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提骁渾身僵住了。
接着,他感受到了一片柔軟,特別溫暖。
低頭可以看到她,她的墨發散在了肩膀上,仰頭銜着他的喉結。
居然被他的小美人主動讨好了。
他該怎麽去疼愛一下葉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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