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番外((1)

葉骊珠突然聽提骁說要回鹹州, 她其實是吃了一驚的。

葉骊珠對提骁道:“殿下,我能不能回家住半個月?我想好好陪一下父親,還有嘉佑,他們長時間看不到我, 肯定特別想我。”

提骁不同意:“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麽能夠再回去?”

葉骊珠有些不滿:“我才不是潑出去的水!”

兩個人吵架了,冷戰了。

晚上, 提骁上床睡覺的時候,發現床上只有一個枕頭。

原本很寬很大的被子變成了一個特別小特別小的被子。

葉骊珠抱着小被子,枕着她的小枕頭,一個人閉上了眼睛。

當提骁靠近她的時候,葉骊珠臭着一張臉:“你不讓我回家,我就不和你睡一張床。”

提骁早就料到她會這樣。

提骁把葉骊珠的小枕頭奪了回來自己枕,把葉骊珠連人帶被子都抱在了懷裏:“生我的氣?嗯?昨天晚上還說一輩子都聽夫君的話,夫君讓擺什麽姿勢就擺什麽姿勢。”

床上的情話又不能當真, 再說,她沒有這麽說, 是提骁逼着她說的,如果她不說, 他就會……

葉骊珠委屈了, 眼圈兒一紅:“你對我不好, 我才不聽你的話。”

提骁把她圈在懷裏:“哪裏不好?嗯?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你了。”

葉骊珠鼻尖磨蹭着提骁的鼻尖:“我想回家看看我爹和嘉佑。”

提骁并不是不準葉骊珠回來, 他只是不準葉骊珠在葉家一住好幾天。

好不容易把她的心給牢牢抓住了, 她一回來, 葉輔安整天在葉骊珠耳邊念叨着“珠珠啊,天底下只有爹對你最好”“提骁那奸臣沒有爹對你好”,念叨來念叨去的,把她的心給念叨沒了怎麽辦?

提骁最多容忍葉骊珠在外住三天,可她的性子,住不夠七天肯定不回來。之前還提什麽半個月。半個月……呵呵,想都不用想,不可能的事情。

提骁道:“只能住半天。”

葉骊珠扁了扁嘴:“住半天能叫住嗎?至少一天。”

提骁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好吧,為夫答應你了,你會給為夫什麽獎勵?”

葉骊珠把床上原本的被子給抱了回來。被子特別大,提骁看她搖搖晃晃的抱着,忍不住低笑一聲,連人帶被子給扔到了床上。

...

真正離開的時候已經開春了。

葉骊珠告別了父親和弟弟,一向堅強的葉嘉佑居然偷偷抹眼淚,葉骊珠抱了抱葉嘉佑:“別哭,我還會回來看你和爹。”

葉嘉佑本來想說一句“我才沒有哭”,可是,擡頭看到葉骊珠的時候,他心裏一陣酸楚,握住了葉骊珠的衣服:“珠珠,你等我長大,我長大會騎馬去鹹州看你。”

葉骊珠點了點頭。

提骁在一旁看着葉骊珠,眼風掃過葉嘉佑,才對葉骊珠道:“時候不早了。”

丫鬟扶着葉骊珠上了馬車。

葉輔安對提骁道:“今後我會好好輔佐太子,秦王,珠珠是我唯一的女兒,你若是……”

“丞相放心,我會好好待她。”提骁對葉輔安道,“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馬車遠去,葉骊珠悄悄掀開了簾子往後看去。

車輪軋過地面,吱呀作響,葉輔安和葉嘉佑等人的身影也變得逐漸小了,最後慢慢消失,再也看不見。

葉骊珠心頭像是空了一塊東西,悶悶的不舒服,她擦了擦眼淚。

葉骊珠知道,京城和鹹州有千裏之遙,這次離開後,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再見到父親和兄弟。

提骁本來是在外騎馬,葉骊珠往外看了看。

提骁騎在一匹高大的馬上,他身形高大,穿着墨色衣袍,長發以紫金冠束起,面容俊朗,五官立體深邃,讓人看了就喜歡。

看到提骁,葉骊珠才覺得安心了很多。

她乖乖睡去了。

天氣越發的溫暖了,春風一吹,吹得人骨頭都松懈了很多。

在路上這十天,葉骊珠身體還好,并沒有因為颠簸而生病,提骁博聞強記,沿途每一個城鎮他都了解,晚上為葉骊珠講一些趣聞,讓她路上不覺得枯燥。

葉骊珠也帶了許多書在路上解悶兒。

這日行至一處,因為前些日子剛下過雨,路上坑坑窪窪的并不好走,葉骊珠被颠得身體不舒服,馬車也有一些聲響,她不管是躺着還是坐着,都覺得不自在。

馬車繼續行走,簾子突然被人撩開了。

提骁高大的身子鑽了進來。

葉骊珠懶懶的躺着,她抱着一只枕頭,輕聲道:“殿下怎麽進來了?”

雖然馬車裏十分寬敞,比一般人家的馬車還要豪華很多,什麽東西都準備得齊全,提骁卻不喜歡在這裏。

他身形高大,覺得裏面太悶。

提骁道:“擔心你在裏面不自在。”

葉骊珠眼睫毛顫抖了一下,翻了個身:“我早就膩了,昨天晚上住的驿站也不好,床板太硌人了。”

提骁并不挑剔,也不像這個小女人這般嬌氣。他以前行軍打仗,什麽苦沒有吃過,這次行路對他而言算不上苦。

但她不同,她并沒有出過什麽遠門,白天颠簸晚上也睡得不自在,提骁這半個月來一直沒舍得碰她。

明明從前在京夜夜笙歌。

葉骊珠見提骁坐了過來,她枕在了提骁的腿上:“還有多少天能到?”

提骁修長的手指拂過葉骊珠的發絲:“快了。”

葉骊珠拉了提骁一下:“你也睡下來。”

提骁只好陪着她一起躺下來。

葉骊珠在提骁的懷中,雖然有些颠簸,但她也不覺得難受了。

抱着提骁就覺得很舒服,提骁就是她的良藥。

葉骊珠擡起了下巴,親親提骁的唇角,親親提骁的喉結,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裏:“殿下不要離開,我睡一會兒。”

春衫輕薄,葉骊珠今日穿了象牙白的衣衫,很是簡素。因為她本人生得美,穿着再簡單也讓人覺得好看。

她眉心朱砂灼灼,桃花眸中含着一汪水,唇瓣飽滿,似乎等着人去寵愛她一般。

提骁半個月未碰她,這在以往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葉骊珠身上香氣淺淡,沁人心脾,整個人軟得像是沒有骨頭。

提骁掐住了葉骊珠纖細的腰肢:“葉骊珠。”

她懶懶的“嗯”了一聲。

馬車在路上颠簸着,春日和煦又溫暖,葉骊珠在搖搖晃晃中閉上了眼睛。

方才的不适,如今也覺得惬意了起來。

提骁為她按着酸軟的腰肢,為她按了按肩膀,他可以壓制了力道,只輕輕地,盡量不讓葉骊珠覺得力度過大。

被這樣按着肩膀,葉骊珠輕松得幾乎要飛了起來,她小聲道:“再給我按一下腰。”

她被颠簸得腰肢過酸,不太舒服。

提骁見她放棄了警惕性,為她寬了衣帶:“隔着衣服不舒服。”

葉骊珠雖然在房事上順着提骁,晚上的時候由着提骁,但提骁知道,青天白日裏,還是在馬車上,葉骊珠斷然不會答應他。

葉骊珠果然不知道提骁想要做什麽。

直到被提骁抓住了手腕。

她愣了一下,睜大了眸子:“殿下,不可……”

話未說完,提骁吻了她。

外面的地面上坑坑窪窪,馬車在這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行走,難免會颠簸。

倘若遇到了特別大的土坑,并且繞不過去,會颠簸得更深。

本來葉骊珠已經适應了提骁,哪怕提骁真的讓人畏懼,可長時間未溫存,這次有些艱難。

如此走下來,葉骊珠已經不能承受了。

偏偏還不可以發出聲音,她也發不出很明顯的聲音來。

不曉得過了多久,馬車終于行到了開闊平坦的道路上。

提骁掀開了簾子,讓輕暖的風吹了進來,春日本來就暖,是容易出汗的季節,葉骊珠輕薄的衣衫被打濕了。

她倚靠着提骁的肩膀,眼睛半阖着,方才意識迷蒙,她還未完全醒來,提骁為她解開了蒙在唇瓣上的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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