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刀俎魚肉
蕭沁趕到醫院手術室門前,手術已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家屬簽字。
見她來,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他緩緩起身走到她跟前,單手一舉亮出夾板上的手術通知書,“家屬簽字。”
“又是你!”蕭沁牙龈暗咬,恨恨地看着付俊以— —這個她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付俊以此時對她這惡劣态度不但不介懷,反倒有種潛藏的興奮。不過不等他開口鳶姨沖上來一把拉住了蕭沁的手。
“沁兒快……”
“快簽字嗎?”蕭沁別過頭看向鳶姨,言語凜冽。
“這就是你說的只有我能救他們?鳶姨,為什麽只有我簽字才好使,你難道不懂嗎?我簽了字然後呢?誰來救我!”
“我不簽,死的就是我爸一個人,我簽了,死的就是我們父女。”壓着眼眶的淚,蕭沁心頭怒火中燒。“周鳶,你是好心讓我們一家三口在地下團聚還是從小到大我就一直礙你的眼?”
聽着蕭沁的話,鳶姨心中陡然一驚,悲涼蔓延。她顫抖的雙手驟然松開,踉跄着後退。
周鳶是單純的農村女子出身,一直本分地過着平凡的生活。
後來即使在機緣巧合下和當時已是主任的蕭木成走到了一起她自知身份低微也從未想過高攀蕭家。直到懷上了蕭衡,她才更努力的對蕭沁好,希望終有一天這個孩子能接納她。
沒想到這麽多年,她再用心,這個孩子的心就像冰封了一樣,依舊寒人。
周遭一時靜寂無聲,蕭沁卻聽見了自己的吶喊——恨我吧!恨我吧!就讓你們所有人都來恨我,總要有人背負罪名才能結束這無邊無盡的折磨。
“姐。”
寂靜中,突然一個孩子稚嫩、卑微的聲音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此刻蕭衡雙膝工整地跪在蕭沁腳邊,兩只纖瘦的小手抓住蕭沁的裙擺,他擡起眼皮膽怯地看向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姐姐,神情透露着迫切與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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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十歲,進蕭家七年,七年中這是患有抑郁症的弟弟第一次叫她姐姐。
蕭沁曾以為她這輩子也不會聽到他開口叫她一聲“姐”,她也曾以為這沒什麽稀罕,她不在乎,甚至是不在乎他這個弟弟。
可骨血親情終究無人能斷,即使心狠如她。
她木楞低頭,眼淚掉到了蕭衡的頭頂。
“阿衡,你叫我什麽?”她不自覺抖了嗓子,蹲下扣住蕭衡的肩膀。
“救救爸爸……”
蕭衡不斷地重複這句話,漸漸情況變得不妙。手腳開始僵直,臉色煞白,身體也已經出現抽搐現象。
“阿衡,阿衡,你能聽見姐姐說話嗎?深呼吸,深呼吸……”
“小沁放手。”張學姐及時跑過來推開蕭沁的手将蕭衡放平實施緊急措施。
“鎮定劑!”
随行的小護士遞上一只鎮定劑。随着鎮定劑的注射蕭衡逐漸穩定下來,被帶去病房。
“你這字到底簽不簽,再不簽人可就沒了啊!”蕭沁回頭,一個小護士正拿着手術通知書,一臉不耐煩對着她。
而他坐在長凳,面無表情看着蕭衡被人抱走的背影。
蕭沁不再猶豫,起身揮筆簽下了字。兩人對視,付俊以一抻西裝站起身來。
“沁兒,對不起……”鳶姨泣不成聲,為了丈夫孩子她竟出賣了自己真心對待七年的‘女兒’,她有些後悔,卻無法阻止。
事已至此,何必再埋怨?
蕭沁雙眼微阖,“我欠他的,照顧好阿衡。”
她推開鳶姨抓在自己小臂的手,跟付俊以離開。
—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醫院,蕭沁冷冷地說:“現在你滿意了?”
付俊以唇邊一勾,“你認為我的滿意度就這麽低?”
混蛋!
付俊以從沒有給女人開車門的習慣,自己徑直坐上了駕駛座,蕭沁自行開門坐上副駕駛。
“蕭沁,一夜五十萬你還是挺貴的。”付俊以系安全帶的時候不經意說道。
蕭沁的手一頓,随即把安全帶□□扣裏,也是不經意的語氣,“那只能說明你以前睡的女人都很便宜。”
付俊以的心驟然一個重拍,擡眼看她。
她轉頭看向窗外,遠處二十二層華美建築已被餘陽映得通紅。
五十萬,韓政朗給的是他的一倍呢,鳶姨,你虧了。
— —
又是這幢別墅,這個房間和這個讓她惡寒的男人。
這次卻是板上釘釘,注定要任人魚肉,蕭沁心死也便放棄了他眼裏可笑的掙紮。
燈光橙黃幽暗,裙擺散落于地,曼妙身姿□□裸地暴露在空氣中,蕭沁感覺猶如一把大刀插在心口給自己放血。
血淚流幹,她也麻木了,然後反手伸向後背。
解開文胸的那一瞬,付俊以突然前邁一步,修長的手臂攔腰将她收在懷裏。
她兩手一松,肩帶滑落,露出精細的鎖骨,身前的兩團雪白隔着薄薄的文胸與付俊以透白的襯衫緊緊相貼,他微涼的大手扣在她腰眼,她整個後背一片冰涼。
“你!”蕭沁慌神,擡頭怒瞪着他。
“怎麽,不要前戲?”他戲谑。
“……”
見她被噎的說不出話,付俊以唇邊的笑意逐漸放大,雙眼微眯盯着她,手往上伸到她的後頸,順着脊椎就緩緩滑了下去。
一股從未有過的酥麻感瞬間從她骨縫四散,蕭沁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想要避開他的指尖卻更貼近了他的胸膛。
就在蕭沁羞赧欲死時他卻幫她把文胸帶重新鈎了起來。
這個男人究竟想玩兒什麽花樣?蕭沁不安的擡頭瞪着他。
接下來……付俊以卻恢複神色,輕推她雙肩讓她自己站定,回手拿起茶幾上的粉白色禮盒遞到她手上。
他擡手看看表,“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換好下來。”
— —
龍騰周年慶典這次開在秦氏酒莊。
百盛秦氏,H市三足鼎立之一,餐飲界的領軍,酒店酒莊遍布全國各地。由于龍騰總經理不知怎麽拍上了秦家二爺的馬屁,秦二爺一開心不但同意龍騰在酒莊舉行慶典還親自帶禮前來道賀。
此時一身名匠定制深藍暗紋西服,全身細節考究無比的儒雅紳士正是秦家二爺——秦晉。
秦晉剛下車走到大廳門口,龍騰總經理就從裏面飛奔而出,百般獻媚道:“秦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秦晉一個标準式微笑,一擡手身後的秘書會意将禮盒遞給龍騰經理的秘書。
“秦總客氣,客……氣。”那禿頭經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伸出肥大的雙手就向秦晉握去。
秦家二爺的身子何等嬌貴,除了嬌豔的美人,也是禿頭這種閑雜人等能碰得的?他臉上依舊挂着笑,隐晦地一閃身避過了禿頭經理伸出的大手,往裏走去。
賓客已幾盡到場時一輛黑色卡宴平穩停到了門口。
這次龍騰集團自認為是下足了馬力才請動G市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霸王付俊以。為了顯擺和皇鼎海業的關系,也為給自己公司做正面宣傳,禿頭經理自然是請來了各大雜志、晚報記者,還有些小報記者為了一睹俊總容顏,擠破頭地往裏進。
所以現下的閃光燈絕對是不喜出風頭的蕭沁這輩子見過的最多一次。
看車窗外閃來閃去的燈,蕭沁極為反感地凝着眉,手放在門把不願打開。這時付俊以已經下車繞到蕭沁一側開門強行把她從裏面拉出來,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耳邊發號施令,“蕭沁你不是來赴死的,這麽多鏡頭對着,給我笑漂亮一點兒。”
說着他甩手一件灰色大衣披在了蕭沁肩上。
“……我的衣服……”她訝異,死攥成拳的雙手一松摸向身上的大衣,心莫名地有了依靠。
“現在有安全感了?”
“……還好。”豈止還好。
蕭沁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十分擅長安撫人心,雖然表面讓人厭惡。
見她表情緩和了不少,付俊以就一把拉下剛給她披上的大衣扔給立铮。
“喂!”
付俊以撇她一眼,然後扯過她胳膊搭在自己臂彎往大廳走,“你不會以為我會讓你穿着它進去給我丢人吧?”
“我是想問我的衣服被你丢了幾天後撿回來的?”
“……”
“滿滿一瓶香奈兒的味道。”
小番
蕭沁從別墅離開一個小時後,付俊以站在落地窗回頭看地上的衣服。
“它怎麽還在那兒?扔掉。”
“是。”立铮撿出去。
五天後
付俊以挂掉電話把立铮叫到總裁辦。
“蕭沁那件大衣呢?”
“扔了。”
“撿回來。”
“……撿回來?這……怎麽撿?都……”
“怎麽撿?用手撿,哪只手扔的哪只手撿,去。”
三小時後
好不容易搞回來,立铮聞聞自己……欲哭無淚!
“洗了十遍?”
“嗯。”
付俊以盯着沙發上的大衣沉思後,“買兩瓶香水泡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番這段是之後寫出來的,總覺得有些和當時的氣氛違和,想想就單立出來了。
小番以後說不定會是不是冒出一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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