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心甘情願

從龍騰那次宴會蕭沁就察覺到付俊以和韓政朗這間存在強烈的恨意。付俊以其實為人并沒有多陰險，但對付起韓政朗來卻是不折手段。韓政朗也是同樣的，只是能力不及他才處處占下峰。

蕭沁默然，終究不是當初靠着門庭風光言行随心的自己了，怎麽他才對自己稍稍容忍，就讓她忘了她應該的位置？看來做人情婦做份工作她得謹小慎微些了。

這兩天付俊以一直安排去鄉下的事，他沒告訴她，她也學乖不再過問。

晚上蕭沁剛剛躺下付俊以就推門走了進來。她起身想開燈，卻被他一把摟在懷裏兩人躺到了床上。蕭沁明了，稍稍推開他開始解睡衣扣子，誰知付俊以竟打斷她的動作小臂橫在她肚子上往回一收把她轉過去，從她背後摟住，與她緊緊相貼。

“……蕭沁，我很高興你終于開竅，但明天要早起就不滿足你了。”

頭貼着她的後頸，付俊以鼻息間充滿了她清幽的體香，心動之餘也莫名安心不少，很快就入睡了。

但蕭沁卻沒有。

生平以來第一次與男人相擁而眠她實在不習慣，可他熾熱的胸膛貼在她背後小臂又摟的那麽緊讓她無處可躲，她無奈硬挺着睡着了。

次日早晨付俊以很早就起了床換好衣服，見蕭沁還睡得正香他就自己下樓用了早餐。

再上來時蕭沁還沒醒，付俊以看看表坐到她床邊掀開她上身被子，“起來收拾東西，我們一小時後出發。”

她睜開眼瞪他一眼把被子重新蓋回來，“付俊以我一夜沒睡！”

蕭沁昨晚被他圈禁了一夜天快亮才睡着，讓她一大早對他笑臉相迎實屬為難。

知道她一向起床難，他忍着脾氣又叫她一遍，“先起來車上再睡。”

她迷迷糊糊煩得很，起床氣一上來也不管什麽謹小慎微了，“我哪兒都不想去！”

兩人對視着突然靜了下來，付俊以表情看不出喜怒，蕭沁心裏悶悶的也不好再開口說去是不去。

“那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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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俊以走了，蕭沁也沒有再睡，不知道為什麽看他最後的表情她心裏怪怪的。

付俊以這邊一行人回合的時候楚苑左顧右望也沒見到蕭沁的身影，問付俊以，付俊以表情冷冷的不回答就走了。韓榮林看他心情不佳向楚苑使了個眼色，楚苑了然閉口不再提。

下午來到公墓祭拜過付俊以的父母，付俊以自行下去等她們。韓榮林和楚苑在千以墓前放了兩束花。

“楚七，你不應該幫蕭沁留在俊以身邊。他們不合适。”

楚苑不置可否，“也許吧。不過榮姐，合不合适這種事要怎麽判斷？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裏清楚，其他人的說法有什麽重要？”

韓榮林看看她，沒有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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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區，楚苑找個機會和付俊以單獨聊了兩句。她問付俊以當時為什麽就看中了蕭沁要把她放在身邊，付俊以一愣一時答不上來，只說可能因為兩人太像了才會被吸引吧。可這也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阻礙。

楚苑想想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然後笑盈盈地告訴付俊以，“三哥，我和程敬開分手了。下個月去歐洲留學，我走之前跟我回趟老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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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沁才在蘭姨口中得知原來今天是付俊以父母的祭日，難怪他昨夜睡得那麽不安穩。

想想早上他态度明明很正常，甚至是對她隐忍，是她無理取鬧了嗎？

蕭沁心口恹恹地堵了一天現下更沒什麽食欲，晚飯蘭姨好說歹說她才勉強吃兩口撂了筷子回房了。

天黑很快下來，蘭姨回了付宅，她坐在陽臺的吊椅上看着窗外發呆。

從認識他到現在蕭沁身上發生了太多事，她一直把自己鎖在自己的痛苦裏，無暇去了解他也不太想去了解。

她很明确自己是為了物質需要才跟他，而付俊以對她也只不過當一時玩物，也許哪天有了新歡她也就被淘汰了。可蕭沁想不明白，她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人付俊以為什麽要帶她去祭拜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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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俊以回來時蕭沁正躺在床上看書。

見他進來坐到床邊，她合上書，“你回來了？”

“嗯。”

他的氣氛依舊黯淡，蕭沁有些尴尬不知道該說什麽便翻開書繼續看。

隔了一會兒，他聲音變得低沉，“我會給你安排一切。你想去歐洲也好想留在G市也好，你父親和弟弟那邊在你沒有能力之前我會一直幫你照顧。”

“你……”蕭沁心裏猛然一頓，錯愕地擡頭看向他。

“不用再勉強了，我放你走，這次是真的。”對待蕭沁他難得如此嚴肅。

蕭沁指尖泛涼知道這次他是認真的了。

“……嗯。”她雙手緊握着，一時腦子空空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嗓子就突然冒出了“嗯”的一聲。

她算是回答嗎？付俊以心頭一沉。

話已至此他起身打算離開，蕭沁卻開口問他，“為什麽突然想要放我走？”

他回頭看她，蕭沁竟恢複了常态靠在床頭懶懶地翻書，打破了他帶來的深沉嚴肅。

她又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放她走的話好像變成了一句玩笑。

付俊以有些惱，“你不是心甘情願，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留在這兒還有什麽意思？”

她不動聲色地深吸口氣，表情有些嘲諷的撇了他一眼，小貓一樣将頭枕到他大腿上舉着書，“那我走之前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林立铮說你一年都沒有了，為什麽？”

“蕭沁！”

他惱了，她卻突然合上書放在胸前，很認真地看着付俊以，“付俊以，也許，也許我并不是很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

燈光半暗她淨白的臉在他陰影之下，付俊以低頭看她。她的眼神裏水波流轉，真摯，透明又倔強的可憐。

這就是她服軟的底線吧？— —這個倔強的女人。

付俊以心念一動，低頭吻住了她，這一次蕭沁也心甘情願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