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負氣出走

第二天付俊以在去H市的路上得到了蕭沁自己跑去歐洲的消息。

“她還真能鬧脾氣。”

付俊以縱然對她一走了之的行為不悅，但畢竟在躲過那麽危險的事情之後還被他誤會也難怪她氣得要跑走了。

“俊總，現在飛機已經起飛了，怎麽辦？”

“我還能去攔飛機嗎？”付俊以看着窗外飛速後閃的景致淡淡嘆口氣道:“随她去吧，讓她見見家人也好。我最近沒有時間，下周你去把她帶回來。”

“沁姐……要是還沒消氣怎麽辦？”

“皇鼎海業還不夠我忙的嗎？這種小事也要我操心？自己想辦法。”

電話挂了。立铮茫茫然站在機場大廳欲哭無淚。能不能別這麽事無巨細地全交給他做，他真心好想說‘我可整不了她啊！’

——

來到歐洲的第五天，蕭沁和蕭衡姐弟之間有史以來第一次談心。

下午鳶姨去附近的超市買菜，留她們倆在家。蕭衡房門開着，蕭沁敲了敲得到他的允許走了進去。此時蕭衡正規整地坐在課桌前手拿一只鉛筆。

蕭沁在他的課桌旁坐了下來，“在幹什麽？”

他手一頓，看着白淨的紙張簡單回答道：“畫畫。”

“嗯，畫吧。”蕭沁刻意輕柔地摸摸他的頭，蕭衡身體稍稍顫了一下擡頭看看她，最終沒有閃躲。

顯然經過這幾天努力，蕭衡也試着開始接受了她的親切。放任姐弟親情多年的蕭沁也終于在他的改變中體會到了血緣之間那份不可割舍的牽挂。

黃昏将近，蕭衡終于畫完了一幅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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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上是鉛筆的簡筆畫，一共四個人。父母坐在板凳上，兩個小孩子工工整整站在父母身後。微笑的小男孩兒身旁，那個紮着小辮子的小女孩——是蕭沁。

畫畫得并不好，歪七扭八像是幼兒園孩子的作品，蕭沁的淚卻滴在了紙上。

“姐，爸爸……怎麽樣了？我想他。”他放下筆擡頭看蕭沁，眼裏也滿含思念的淚花。

“爸爸他……他，很好。”

晚飯過後，蕭衡很早就去睡了。

蕭沁穿着睡衣站在陽臺看着星空發愣。不一會兒，從身後一件長衫披到了她的肩上，她回頭看見鳶目光姨溫和地看着她。

鳶姨走到她身旁與她并肩，久久才開口問道:“他對你好嗎？”

蕭沁苦澀，“……有什麽好不好的呢。”

“對不起，沁兒。”

“別再說這話了，我都聽膩了。”她複又看向遠方，悠悠地說:“鳶姨，我很好，我也希望你和阿衡在這兒一切都好。從前不知道……能被他認做為家人，我真的很高興……”

她高高的個子倚在鳶姨肩頭，鳶姨溫暖的手掌拍在後背傳遞着滿心愧疚。淚眼模糊了繁星卻給夜空卻賦予了一層朦胧美，美得就像一場讓人不舍醒來的夢，封印了她恍如隔世的一年，親情與愛情的痛苦交織……如果時光能永遠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即使生命裏再也沒有你，付俊以。

——

一個星期過去了，兩人心有靈犀地沒有給對方去一個電話。

付俊以知道不必服軟她也會回來，既然服軟的話說不出口那何必還要通電話？等她回來再用實際行動哄就好了。

但在返程的時刻蕭沁卻逃走了。

為什麽？蕭沁心裏漸漸清晰，是一次次被壓抑的感動發酵了。最初兩人的關系簡單明了，不過是身體和金錢。從什麽時候蕭沁開始抑制對他的在乎呢？找不到線頭，可膨脹卻是知道他心裏愛着別人的時候。

機票扔進街道的垃圾桶時，機場上空被深深割出一道白痕。蕭沁站在路邊望着遠去的飛機。

付俊以，如果你的心空着我不在乎你是否把我和他人同等對待，但如果你的心被另一個人填滿，自問，我以現在的心态無法面對空有虛殼的你。

得到蕭沁的消息是兩天後。

付俊以氣哄哄地剛下飛機就在接機處看到蕭沁的身影。兩人彙合到一處彼此對視卻連一個字都沒有。蕭沁眼神淡淡的和一絲心安，付俊以卻是冷着臉看她。立铮躲到遠處訂了三張立即返程的機票。

“兩張頭等艙，一張經濟艙。”他明智地想還是和這兩人分開的好。

——

久違，回到……付俊以的家，門打開吉吉已經搖頭擺尾地坐在門口迎接，蕭沁深吸口氣平靜地提起行李進去。

她前腳走進，身後随即而來的一聲重重的關門聲。沒等她緩過神，他身上還殘留着的铮冷氣息和薄涼的嘴唇就一股腦壓了過來。

付俊以撤掉她手裏的行李，将她雙手壓在牆上，她身後是一米多高的鞋櫃，鞋櫃上的把手正好咯在她後腰，她疼得皺眉掙紮。付俊以睜着眼看唇下的人卻更加肆意地□□。

暴烈地掠奪後，他喘着粗氣将蕭沁打橫抱到卧室。

來到卧室付俊以把蕭沁扔到床上，他坐在床沿伸手脫下了她的牛仔褲。付俊以此刻的動作是輕緩的，修長的十指從她的臀到腳踝，一次次将她激蕩，送向雲端。沒多久蕭沁臉頰泛起潮 紅身下的密谷也一片漣 漪。

她本來想說什麽，咬唇卻變成了低哼一聲。她雙手抓住床單情不自禁用腳勾住他的腰，若是從前她的繳械絕對是灌給付俊以的最佳迷幻劑，撫着她酥軟的身子他定是勾一勾左邊嘴角一闖而進。

但這次沒有。

他真的動氣了。墨眸陰側側地盯着她身下，暗咬着的牙更加凸顯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他收緊雙手，十指凹陷進她白皙的大腿，俯身含住了那片春水。比以往更強烈、更細膩，他靈活唇舌極盡全力挑逗着她的底線。

蕭沁從來只有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雖然說話尖刻行為也不怎麽紳士，但床上他從來都對她呵護極致予取予求，這樣抻着她、折磨她，讓她百爪撓心還是第一次。這樣的感覺糟透了——她從不會主動的。

“俊以……我……快不行了。”她終于無法忍受，撐着一陣一陣顫抖的身體伸手抓住了他的頭發。

付俊以順着她的手擡頭，盈透水光的唇卻不肯吻向她。

“你不回來，是跑去見他？蕭沁你這雙腿……”他雙手游走在她大腿內側，“究竟想纏住幾個男人的腰？”

“……什麽？”她腦袋嗡一下，一片空白。

他卻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蕭沁，你是不是對他也如此放蕩！”

“滾！”

她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當她喊出來時付俊以已經被她踹到了地板上。

瞬間的靜寂凍透了兩個顆互糾纏的心。

付俊以從地上站起來，手背擦擦還殘留她□□的唇，靜靜看着蕭沁。

“我可以滾。”他的聲音平淡如水，沒有一絲波瀾，“但是蕭沁，我從你身邊滾開的那一個刻你會變得連一塊抹布都不如。”

‘嘭’地一聲他甩手而去。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遇到他。

我要是跟了他，現在又怎麽會回來？

付俊以，你混蛋！

付俊以……

為什麽要在他走後才想出解釋的話？如果留不住他，蕭沁，你何必回來？

……

“蕭沁，付俊以的嘴臉你還沒看清楚嗎？何必還要回到他身邊？”

“放手！韓政朗！”

一家甜品店門口蕭沁決絕地甩開韓政朗的手。

“你說的字我一個都不相信。我父親下臺是張市長在背後搞鬼，這點兒隐于臺面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付俊以和張市長向來不和，這事兒怎麽可能和他扯上關系？他把我留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只是為了讓我難堪！蕭沁，別做夢付俊以會愛上你。我一旦垮掉你就再沒有了任何意義。留下，付俊以給你的一切我都可以加倍給你。畢竟我們之間還有情分在，你父親第一次的手術費我不也出了？我韓政朗發誓一輩子也不會虧待你。”

是啊，如他所說付俊以對她沒有愛，自然是不可靠的，也許會有一天不等自己容顏老去就會被他抛棄。她一向知道，所以刻意不去了解他，不過問他的任何事，守住自己敏感的心不要愛上他。

但是……

“晚了韓政朗，就在剛剛我才意識到……”蕭沁擡眼，墨黑的瞳仁恍然而堅決，“跟你遇上都讓我覺得對不起他。韓政朗，別把你在我心裏的最後一點兒好都抹殺幹淨。”

所以，接到立铮說付俊以跑來接她的消息，蕭沁由着思念毫不猶豫趕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