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腦袋裏剛閃過這樣的想法,就聽見有人笑道:“兩位好興致,夜幕都壓了下來,您二人還在門口說笑!”
“……誰?”
君溪和張澤清朝身後望去,只見兩位華服衣衫的年輕公子騎在馬上。為首的那人身着鴉青色暗紋番西花的刻絲袍子,面容清俊、豐神如玉,嘴角挂着一抹笑,赫然是長安候宋宜。
君溪這才發覺自己和張澤清就這樣劍拔弩張地堵在門口,宋宜面上含笑,目光在兩人身上悠悠流連過去。他身旁的年輕男子已經按耐不住開口:“表叔,咱們快進去吧。張澤清從邊關帶回了一個舞女,那胡旋舞跳可是一絕!”
張澤清正了臉色,上前朝兩人行了個禮:“見過趙王、長安候!”
君溪聞言,這才拿目光打量了一下趙王李括。他年約十七八歲,生的劍眉星目、隆鼻紅唇,天然帶着一股皇家子弟的孤高自傲感。
見君溪盯着自己,他揚了下眉,毫不客氣地道:“沈君溪見着本王你很意外?聽說你最近鬧得風生水起,連小孩子聽到你的名字都吓的不敢哭了。”
“趙小二你這是嫉妒,嫉妒我在京城逍遙快活。”李括一出口就和記憶中的形象對上號了,君溪自然也不客氣的反駁。
“呸!本往才不嫉妒,不就是和太後禮佛吃齋麽,本王又不是沒吃過。”
“好了、好了,你沒嫉妒,你沒嫉妒。”君溪見他小孩心性,連忙柔聲道:“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我也想看看将軍府舞姬跳的胡旋舞!”
“哼!”李括見她服軟,也不好意思再和一女子較真兒。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下馬走到君溪跟前小聲道:“那個,君溪後面還有個人”
“誰?”君溪眨眨眼。
李括偏頭哼哼:“徐如玉!”
君溪睜圓了眼睛,忽然噗嗤一笑。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她穩住笑:“她怎麽和你們一起。“餘光撇到一旁,宋宜正和張澤清說着話,長身玉立,一舉一動皆如畫。
宋宜微偏頭,目光直直看了過來。君溪移開目光,頗有些不好意思。但轉念一想,美人賞心悅目怕甚?索性光明磊落、大大方方地回望過去。
Advertisement
宋宜雙目含笑,越發風度翩翩。
‘人前人後完全是精分的節奏啊’,想起那晚他夜探閨房的表現,君溪不免在心中腹诽道。
“別看了,再看你也是飛蛾撲火。”李括在一旁涼涼道:“表叔乃京中閨秀夢中情人之首,你惡名滿身注定是沒有好結果的。”
君溪翻了個白眼:“在你們眼中我是臭豆腐,但在有些人眼中我依舊是明珠!”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煩躁。
遠遠地就看見一輛青蓬黑楠木地馬車緩緩向這邊駛來,片刻之後就停在了衆人面前。車夫勒馬停車,一只纖纖素手撩開車簾,露出一張柔美婉約的臉龐來。
徐如玉目光含怯,對兩人點了點頭,直接落在不遠處和宋宜說話的張澤清身上:“澤清哥哥。”
君溪和張澤清俱是一抖,前者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後者則是滿臉呆滞的望了過來,徐如玉穿着一件繡着芙蓉花圖案的交衽儒衣,下套一條白色拖地煙籠蘭花百水裙,蔥綠色的蘭花沿着裙角安靜綻放,烏黑柔順地長發用雲腳珍珠卷須簪簡單的挽了個雲鬓出來。
她就那麽靜靜地望着張澤清,粉面含春地又喚了句:“澤清哥哥。”
張澤清呆滞的雙眼立馬閃過漫天漫地地桃花,一臉夢幻地走到馬車前,嘴角凝着溫柔地笑意,伸手扶出徐如玉來。
徐如玉小腳輕擡,倚着他的手登下馬車,舉止之間流露出的清雅柔弱真真兒閃瞎了君溪的鋁合金眼。
“你怎麽來了?”張澤清大腦已經被桃花瘴遮成擺設,一雙眼夢幻地望着徐如玉。
“如玉聽說澤清哥哥下了帖子約姐姐賞花,如玉心裏也想來看看。怕姐姐不高興,只好偷偷地跟在後面……”徐如玉臉頰微紅,一番楚楚可人的模樣:“姐姐的馬車走的太快,如玉沒用跟不上。恰好這時偶遇趙王和長安候,他們得知我想來找澤清哥哥,便派了輛馬車接我一起過來。”徐如玉親熱地伸手拉過君溪,眼睛一彎,頗為天真的模樣:“姐姐不會生氣吧?”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想激怒自己?用自己的霸道無禮來彰顯她的單純無辜?看了看徐如玉嬌美笑臉,君溪勾唇笑:“姐姐怎麽會對你生氣呢,當初你借着合歡散之名和張将軍私相授,害的我被父親杖責一百大板險些丢了性命我都不生氣。如今怎麽會因你在張将軍面前故意抹黑激怒我而生氣呢。”
徐如玉在她似笑非笑地目光下臉色瞬間漲的通紅,心裏暗恨君溪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把那不光彩的事情提出來。她咬了咬下唇,轉瞬她就目光含淚,可憐兮兮地望着張澤清。
張澤清被那淚眼盈盈的模樣一激,腦中直接一片空白,出口喝道:“沈君溪……”
“诶,我在呢。”君溪笑容可掬地接下張澤清的話,拿手指着他兩慢悠悠道:“你兩何苦在我面前上演‘東風惡、歡情薄’的郎情妾意?張将軍你也真是的,家有嬌嬌女不是你的錯,時不時地放出來暗箭傷人就是你的錯了。”
“大姐姐真的要這樣,你才能原諒如玉嗎?”徐如玉面色蒼白的倚在張澤清懷裏,似乎君溪再多說一句話她就要昏倒過去。
君溪抽抽嘴角,暗罵她死纏爛打。她眼裏揚起一絲諷刺的笑,神态懶散:“誰稀罕原諒你,一個是路人甲,一個是破黃瓜都真當自己人見人愛了!”丢下這句話,君溪直接忽略兩人朝宋宜那邊走過去。
“幾日不見,你怎麽越來越犀利了?”李括跟在她身後,君溪睨眼,李括用手摸了摸鼻子,喃喃道:“好吧,我承認徐如玉是我找來給你添堵的。不過,你剛才那番話聽起來真帶感。君溪、君溪你說徐大人打了你一百大板是真的嗎?你怎麽還如此活潑亂跳啊?”
君溪抽抽嘴角:“幹卿底事!”
李括:“…………”見君溪走遠,他忙高聲道:“路人甲和破黃瓜是比喻什麽?”
君溪腳一崴,險些摔倒。
幸好宋宜搭了把手,君溪站穩身子,朝他附身行禮:“那日多謝長安候出手相助。”
宋宜看了她一眼,才松開手:“銀子記得還便成。”
君溪抽抽嘴角:“錢算在葉冰雲頭上。”
宋宜眼位一擡,丢給她一個‘你想得真美’的表情:“我只認你。”頓了頓,他又道:“三水居的臭豆腐做的不錯。”
君溪:“…………”
“不是吧,表叔。你何時喜歡吃臭豆腐了?”李括驚愕,一身傲然貴氣蕩然無存顯的特別逗逼。
宋宜笑的萬千風華:“剛剛!”
君溪:“…………”
李括唉聲嘆氣,拍着君溪的肩膀同青道:“雖然咱兩就是死對頭,但我依舊想說表叔博愛,這話當不得真。”
“男子博愛無情,我早已知曉。不過還是多謝你!”君溪對李括一笑,提起腳步往将軍府裏走去。
“妹妹撬她牆腳,沈君溪還是傷心了。”李括腦補出一個真相,嘆了嘆氣,也跟着兩人朝裏面走去。
徐如玉恨恨地瞪着君溪離開的背影,見張澤清低頭看自己,連忙換上委屈的神情:“澤清哥哥,對不起。”
張澤清搖頭:“好妹妹,不怪你!”
将軍府乃武将之家,園中多見青蔥翠綠生機旺盛的樹木。唯有後院有一顆百年老桂據史書記載乃當年高祖還是皇子的時候無意種下,花開之時正巧恒王逼宮,高祖帶着心腹激戰三天三夜,眼見戰敗之時,忽聞一陣濃烈異香。見漫天飄落着無數血紅花瓣,于是振臂高呼一句‘天誅奸臣,反動并斬’(老天爺都下血懲罰奸臣了,咱們上,反動者通通砍死!)
于是高祖贏了,高祖登基了!
因為這個神奇的故事,将軍府的桂花樹也成了盛周百姓心中的神樹。
到了院子中,君溪也終于瞧見了這顆神樹。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古人說‘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這樣的詩句。
清淩淩地月光下,橙紅色的花朵開滿枝頭,豔麗無比。清風飄過,花瓣帶着清香翛翛而落,不一會兒地上就鋪上了一層花海。借着月光看過去,君溪想,真是一地血染的風采。
宋宜折了枝桂花遞給君溪,笑道:“‘何須淺壁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你那日在茶樓中說的話倒是與這句詩對的上!”
君溪回頭:“前人的詩,莫要拿來哄我。”
宋宜驚訝:“你除了暴力之外原來還是有優點的。”
君溪垂眼,握着花枝的手白皙修長。可惜再美的手,也敵不過主人的腹黑無恥。她開心一笑:“多謝誇獎,除去長安候喜歡做夜下君子的行徑,其實你的優點也蠻多的。”
宋宜笑的蕩氣回腸:“比如?”
君溪答:“長安候有三寶,顏好、手美……”她嘴角一彎,出其不備的踹向他的後膝:“易推倒!”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