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走近東宮,遠遠地就瞧見李晏、李括、楚知白三人對立而站,宋宜壓了壓唇角,目光隐隐從衆人身上掠過去,在太子李晏和楚知白身上流連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快步走了過去。
“見過太子殿下。”他開口,嗓音有些嘶啞。
“表叔,你嗓子怎麽了?”幾人回神,李括率先皺眉問道。
“無礙,白日話說多了。”宋宜淡淡一笑,目光盯着李晏道:“方才聽陛下說徐鳴遠一事交由太子負責,我這裏搜集了一些證據,還請太子還君溪一個公道。”
李晏點頭:“表叔請放心,本宮定然會還護國公府一個公道!”
宋宜聞言垂眼,蒼白的面色帶着一絲疲憊:“那就麻煩太子了……咳咳……”他用手捂唇咳了起來,李括在一旁瞧的擔憂不已:“表叔,可別又咳血了。”
“沒事,大約是天氣變化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宋宜将手隐進袖中,不讓他們看到掌心咳出的血跡。
沈瑛和徐鳴遠二人乃當初乃承德帝賜婚,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承德帝自又是一番下旨昭告天下,讓太子主持會審此案。
當天晚上,太子便将徐鳴遠提到刑部問案,徐鳴遠早被宋宜命人毒啞了嗓子,又在刑部受了刑,整個人都發着高燒,看起來脫水銷形早已沒了往日的氣度。太子主審此案,徐鳴遠當然知道皇帝是什麽意思。對于他這樣毫無用處的棄子,能得個利索也是一份恩典,當即态度誠懇地認罪畫押。
太子收了口供,正要定罪畫押,便聽刑部的人來禀報說是護國公府的沈侯爺回來了,正被她家的仆人擡往這邊,說有重大的案情要禀報。
太子詫異,還沒等他細想,林前堂和周德勝二人扶着滿身是傷的君溪進了刑堂。
徐鳴遠見着君溪恨不得撲過去生啖她的肉,刑部的人連忙上前用鐵鏈套住徐鳴遠,他無法動彈只能張牙舞爪從喉嚨裏發出含糊的怒吼。見他咬牙恨齒,猶如瘋狗地模樣,君溪冷冷一笑,在兩位掌櫃的扶持下,走到李晏面前,雙手奉上密信跪下道:“殿下,臣要告生父徐鳴遠通敵賣國之罪!”
“什麽!”太子震驚!
連忙接過君溪手中的密信拆開,越看越心驚,他怒道:“來人,将徐鳴遠壓入天牢嚴加看管。”深吸了一口氣,又轉頭對君溪道:“此事重大,還要請護國公随我進宮。”
君溪點頭,當即跟着太子入宮面聖。
承德帝陰沉地看着信,臉色刷地一下變了,怒火中燒的擡起手,指着君溪:“你……你……朕命你将此事從頭到尾,事無巨細的說給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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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前幾日聞府中掌櫃所言,雲安寺後山埋葬之人與護國公府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臣便帶着丫鬟前去雲安寺上香,卻沒想夜裏竟然遭遇刺客襲擊。那刺客卻将臣虜至雲安寺後山讓臣挖出了兵符……”
聽到兵符承德帝眼一眯,見君溪從袖中掏出兵符雙手奉上。太子連忙雙手拿過兵符,放至承德帝跟前。
承德帝滿意地拿過兵符,示意君溪繼續說。
君溪絲毫不在意承德帝眸中的猜忌,高聲道:“臣疑惑不解這刺客怎麽知道咱們盛周的兵符埋藏在此處?便留了個心眼兒,出言試探刺客。卻沒想那刺客得了兵符就要殺臣,幸好臣從小與祖父學了功夫,才設計将刺客殺死,這封密信便是從刺客懷裏摸到的。”
見承德帝面色凝重,君溪目中滾淚,展袖拜倒在承德帝跟前磕頭道:“臣狀告生父,乃不孝之舉!但臣身為盛周子民,卻要大意義滅親。徐鳴遠勾結外敵,欲謀殺太子、奪我盛周兵符、亂我國基,陷百姓于戰火之中,徐鳴遠此罪人神共憤、天理不容,臣不敢隐瞞,徐鳴遠此罪若不供呈禦前,臣死不瞑目!懇請皇上降罪于護國公府查敵不詳之罪!”
說完又是觸地磕頭,這一磕,如同敲在承德帝心上的一記悶鼓!
承德帝氣得渾身顫抖,見君溪此狀,終是鎮定下來,擺了擺手:“罷了,若論起來徐鳴遠也是朕賜給護國公府的,難不成朕也做錯了?”承德帝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君溪連忙低頭:“臣毫無此意,還望聖上明察!”
承德帝晦暗的臉色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又變成陰沉的怒意。一口氣沒換過來,猛然咳了起來。李晏想上前伸手替他拍背,卻被承德帝用眼神阻止。
空曠安靜的寝殿之中,只聞承德帝低低的咳嗽聲。臉頰旁松弛的頰肉,随着他的動作一陣顫抖。咳嗽了數十聲之後,承德帝才停下來,握緊明黃的錦帕歪在龍床上。
蘇玉清連忙遞上溫茶給他漱口,良久之後承德帝才平複了心情,長嘆一聲對太子道:“中秋之夜的刺殺一案可算找到由頭了。”望見李晏眸中的擔憂之情,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朕還死不了。”
李晏聞言竟是雙眼一紅,承德帝見狀心火又冒了出來,将手裏的茶盞摔在地上:“你是太子,不要動不動就紅眼心軟。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你可有什麽想法沒有?”
那一杯茶盞摔在地上,濺了君溪一身水跡。她連忙并腿跪好,低着頭期望太子能說出讓承德帝滿意的話來。
李晏踏前拱手:“回父皇……兒臣以為……此事的真相,關于江山社稷。只有查明了真相才能處置,更主要的是如今邊關交戰,若此時流傳出去,必定引起民間四議,百姓心生惶恐,将士軍心不穩,此乃有傷父皇明德和我盛周江山社稷的安穩!”
承德帝聞言扯了扯嘴角,牽出一抹不知是諷刺還是寬慰的笑容。默默無語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兒子李晏,蟠龍紋繡袍裹着的身軀是當今太子殿下,那份明黃的色彩和太子眼中的漆黑溫潤展示在承德帝面前,令他蒼老渾濁的眼中生出一股晦暗之意。
“罷了,你是太子這時應當出面穩住國心,此事交給宋宜去查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擲地有聲,仿佛帶着無盡的霹靂雷火激的人心神一震。太子扯了扯嘴角,低頭:“兒臣遵旨。”
在皇帝明确表态之後,君溪和李晏一同走出寝宮。見太子神色萎靡,似是打不起精神。君溪磨蹭故意落後幾步,卻不想李括忽然頓住身子,回頭笑看着她:“君溪恐怕還不知道,在你身死的白天表叔已經求的父皇的旨意,将你的魂魄許給表叔做妻了。”
君溪愣住,心裏一陣激蕩,這天殺的宋宜竟然挑這個時候說。
李晏又是一笑,問道:“崖底那具屍體是何人的?”
君溪連忙回神,恭謹答:“回殿下,臣府中掌櫃得知臣跌入斷雲崖,立馬派人搜查。得知臣是被……生父買兇追殺,又得了他通敵叛國的罪證。怕臣若貿貿然出現,會引起刺客的注意。遂找了具假屍冒充臣,暗地裏帶着臣回了城中。”
太子點頭,有些惋惜:“若你早些通知表叔便好了,他也不用悲傷過度連心頭血都吐了出來。”
“他吐血了?”君溪驚詫,臉色蒼白心裏吓的慌亂不已。她眸中生出一股濃濃的擔憂,急忙問道:“殿下,宋宜現在如何了?”
李晏仔細瞧她,見她眸中慌亂不似做僞。心頭生出一股無奈和失落,若是知白也能用這樣的眼神望着我,哪怕放幹了心頭血我也是願意的。
“殿下、殿下、殿下!”君溪見他愣住,心裏着急的不知成什麽樣。又不能拔腿就跑,只好出言換回他的思緒。
李晏回過神,溫和淺笑:“本宮宣了太醫去診治,君溪你也去瞧瞧吧。”
“臣先告退。”君溪着急擡腳就走,卻因腳下受傷,一個踉跄險些摔在地上。幸好李晏伸手扶了她一把:“多謝殿下……”君溪忽然愣住,目光直直地落在他垂在腰間的荷包上。不過片刻就收回了目光,讪讪一笑。
“本宮讓人找頂轎子擡你出去。”李晏松開手,溫和一笑。
“多謝太子。”君溪答謝,眸光若有似無的纏繞在他腰間垂挂的荷包上,眉頭微皺。待太監擡着轎子将她送出宮門,她才一拍手恍然大悟。她就說那黑漆漆的扳指上的花紋有點熟悉,原來是在這裏見過。
她嘆了口氣,望着漆黑的天空,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她離開後,承德帝懶散無力的歪在枕頭上,目光落在正在給自己捏腳舒活胫骨的蘇玉清身上。蘇玉清被他瞧的心裏發涼,手下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見他戰戰兢兢地模樣,承德帝收回目光,把玩着兵符嘆道:“護國公府出了個聰明的!可惜呀,情到深處自然蠢,連宋宜都被饒進去了。”頓了頓他眯眼,喃喃自語:“情癡,情癡……呵呵。”他擡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問道:“北秦那邊如何了?”
蘇玉清連忙道:“據說北秦皇貴妃深得寵愛,北秦太子的勢頭都比不過她。”
承德帝點頭,若有所思:“這樣的女子怎就生出了楚知白那樣簡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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