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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眨眼時,君溪手裏已經多了把匕首。鋒利的刀鋒劃破了店小二的脖子,君溪淡道:“說,為什麽要僞裝成勝周人。”

店小二自知身份已經洩露,冷笑一聲,竟然将脖子往匕首前狠狠一送。

君溪見狀,連忙撤回匕首,一掌将他劈暈。

這麽着急着尋死的南秦人着實讓人為難,真白瞎了她還想學着電視裏放的那樣用藥丸假裝□□騙他說真話。

不按照劇本來的對手,真是太浪費表情了。

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君溪彎腰伸手搜身,果然在他胸間找出一枚木牌,上面用毛筆寫着三號字樣。

想了想,君溪把這南秦人綁在一旁的馬圈裏,自己則換上他的衣裳進了客棧。

店內冷冷清清,只有一個青瞿消瘦的老者在那算賬,見有人走進來,他撥動着算珠頭也不擡的道:“去了那麽久?怎麽不見一個客人?”

話剛落,脖子間多了把匕首,銳利的刀鋒抵在他動脈處。掌櫃驚駭擡頭,望見君溪笑眯眯的臉:“掌櫃挺牛氣的哈,連店小二都是請的南秦細作。”

掌櫃哆嗦不止:“英雄繞命!”

是個怕死的就好,銳利的刀鋒又往前送了送,君溪問道:“把他的情況給我說一說。若有假……”

感受刀鋒快要刺破動脈,掌櫃連忙求饒道:“我說,我說,最近打仗,人都逃光了。我實在舍不得這客棧,就準備留下來看着。沒想到這人就跑來問我要不要店小二,他說他在逃亡中和自己的親人失散了,幾人商量好了要在此處彙合,可身上沒錢,我看他可憐就讓他以身抵債在店裏幫工。”

君溪挑眉,又問:“那你可有聽說宋丞相投敵叛國的謠言?”

掌櫃楞了一下,見君溪臉色發冷,忙老實交代“聽過,聽過,就是這個店小二說的,他說他們是宋丞相手下的逃兵,要把這消息帶回朝廷!”

君溪皺眉:“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兒?”

“今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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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溪聞言松了口氣,他們一路行來見過不少逃命的人,還未曾聽誰這樣說起過,看來這謠言還不曾走漏。

君溪收回匕首,又如法炮制地丢了顆藥丸進掌櫃的嘴裏,淡道:“此乃七日斷腸散,若沒有解藥,七日後你會腸穿肚爛而死。”

“英雄饒命,小的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跪地求饒的掌櫃,沒引起君溪的一絲憐憫。她将馬圈裏的南秦細作押了進來,用黃連水送了一顆煙塵散給他灌下去。不一會兒,那南秦人就捂着肚子疼的死去活來。

看的掌櫃膽戰心驚,君溪拍了拍手,笑道:“瞧見沒有,這就是你的下場。”

掌櫃吓懵了,連說不敢不敢。

君溪從袖中掏出一只瓷瓶打開,從裏面飛出幾只拇指大小的黃蜂。君溪在極薄極薄的紙條上寫了信息,讓黃蜂傳送給周掌櫃,讓他一定要在後方攔截那些帶着謠言的百姓。萬萬不能讓此事走漏出去,做好這一切,她掏出那枚木牌仔細端詳,猜測這枚木牌應該是南秦細作的信物。那麽人數應該不下于三人,她收了木牌問道:“軍營離此處有多遠?”

“英雄,咱們盛周的軍隊就在附近不遠的平原紮營,南秦的軍隊在落虎口往西二十裏的地方紮營。”送上一碗面,看了看君溪的臉色,掌櫃又揣測道:“至于宋丞相他們被困的落虎口,是一個細長的斷涯峽關,兩頭一堵,就成了死地……”

“咔嚓!”

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君溪已經折斷了手裏的筷子。吓得掌櫃又是一抖,君溪換了雙筷子淡道:“繼續!”

“诶,落虎口的斷涯極高,尋找人等根本爬不上去。出了落虎口就是南秦的地界,這是您知道的。不過,落虎口山上因為瘴氣重,生長着一種極小的毒蠍子,蟄一下人立馬斷氣。”

君溪聞言,沉吟了一會兒:“那毒蠍子可有怕的東西?”

“有,有,有,毒蠍子雖然毒,可是泡酒的好藥材,我們去捉的時候,身上都會抹點自制的藥膏,毒蠍子很怕這種氣味,抹上就不會蜇人了。”

掌櫃很有眼裏價兒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小盒藥膏遞給君溪:“這種蠍子小,藏在泥縫裏根本找不到,捉的時候要燒藥草熏才成。”

君溪打開看了一下,便收進懷裏對掌櫃道:“麻煩您給我去鎮上收集一些藥膏和藥草,我按市價買了。”

掌櫃有些遲疑,君溪問道:“有何難處?”

“難處倒是沒有,只是中午的時候軍營裏會在我這裏拿糧。宋丞相七日前派人來買的!”

君溪看了眼天色,此時正陽高挂,顯然是正午之時。

她拿手點着桌面,沉吟片刻笑道:“無妨,我等着他們來。至于藥膏和藥草,我夜裏會讓人來拿,還望掌櫃放在心上。”

掌櫃苦逼的點頭,他小命都握在這為英雄手裏,哪敢不聽!

路過被綁的南秦細作身邊時,掌櫃搖了搖頭,才轉身進了後院去清點待會兒軍隊要的糧食。

沒過一會兒,三五個穿着軍裝的年親人走進刻屋。揚聲道:“老黃頭兒,出來接客。”

走進來瞧見君溪慢條斯理地在裏面吃着面條,表情一緊,喲喝一聲走了過來調笑:“戰火紛飛,你小子不去保家衛國,還有閑情在這兒吃面。”

君溪颔首,沖他一笑。

這領頭的軍人楞了一下,此時老黃頭已經從裏面走了出來,忙道:“軍爺,軍爺,裏面請,你們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

“嗯,辦的不錯。”領頭的軍人拍了拍老黃頭兒的肩膀,對兄弟們使了個眼色,帶着他們進了後院。

其中兩人手腳麻利地将南秦細作拖了進去,大堂立馬又安靜客下來,只有君溪一個人吃面條的聲音。一碗面條吃完,就見外面走進來兩個穿着褴褛衣衫的漢子。君溪忙站起來迎了上去:“客觀打尖還是住店?”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狐疑看着君溪,餘光撇見她挂在腰間的木拍,放松了神色說道:“來一碗面。”

君溪眨眼:“來兩碗吧,你們一人一碗!”

兩人聽了這話,神色才徹底放松下來“成,那就來兩碗。”

君溪點頭,剛一轉身的時候,那兩個大漢忽然朝她出手。君溪身一側,伸拳打像其中一熱的腹部,那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君溪腳也沒閑着,直接把那人踹飛在地,躲在後面看戲的那幾個軍人趕緊撲上前,用套糧的繩索将兩人綁了起來。

為首的那人站出來對君溪行禮道:“參見國公大人。”

剩下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只是收到頭兒的示意這是自己人,完全沒想到站在眼前的人居然是那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國公大人。

當即也對君溪行禮,其中一個看起來歲數較小的說:“國公爺身手當真了得!”

君溪回禮,微微一笑:“此言差矣,我非國公大人。”見幾人疑惑的表情,君溪嘴角勾笑:“小子實乃丞相留給國公爺的護衛,公國爺聽聞丞相被困,心中着急,特命我帶着金牌前來相助。”頓了頓,她又指着被五花大綁的幾人道:“他們乃南秦細作,在百姓間散播丞相投敵的謠言。不過無妨,我已經傳信給我同行的其他人,讓他着手辦理此事。”她颔首看着幾人:“敢問幾位軍爺,現在軍營誰當家做主?”

知道君溪不是國公爺,幾人的态度立馬變得随意友好起來:“現在任職的袁輝袁大将軍。”

“呸,丞相被困我等請命前去相救,這袁将軍竟然不顧丞相的死活,還下令說什麽要等聖上的旨意。”

“哼,我瞧着,這袁将軍觊觎主将的位置!真是操他奶奶的娘!”

幾人罵罵咧咧的開口,君溪聽着眉頭一皺。跟着幾人帶着糧草和南秦細作回了軍營的路上,君溪又旁敲側擊詢問了些關于軍隊和袁輝的事情。

想來這袁輝極不得人心,幾人一提起他就是問候袁家祖宗十八代。領頭人叫張強,為人沉穩一些,他忽然開口問道:“不知好漢尊姓大名?”

君溪答:“小子叫雲遙!”

張強點頭,語氣之間十分恭謹:“不知雲遙兄弟,此番來,可有什麽妙計可以救丞相?”

見幾人眼神熱切的看着自己,君溪心中感動,忽然有些自豪。她的夫君宋宜是個受将士愛戴的将領!

沉吟了片刻,君溪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落虎口多瘴氣,有一種毒性極強的毒蠍子,我想利用這東西将丞相救出來。”

幾人聽得一驚,這種東西他們知道,那可是蜇誰誰死的毒物。不免有些擔憂和好奇,這位雲遙兄弟要怎樣使那些畜生為我軍所用?

張強冷靜道:“雲瑤先生此法可十分的把握?”

君溪笑吟吟點頭:“十成。”

張強忽然帶着幾個兄弟向她下跪:“我們哥兒幾個先在此處謝過先生了!”

君溪趕緊扶起他們:“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救丞相乃雲瑤此行的最終目的!”說到這裏,君溪對幾人鄭重地行了一禮:“雲瑤也要感謝幾位兄弟對丞相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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