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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着刺客明晃晃的長刀就要砍過來,朱殊還死死的扒拉着君溪。緊要關頭,宋宜射出一支箭把刺客釘在地上。
“啊,好殘忍!”朱殊捂住眼睛嬌呼。
君溪氣笑了,直接把她推給護衛。拔過護衛腰間的刀騎上馬就往前方沖去,刺客訓練有素,又加上以麋鹿和其他動物做作掩護,一時之間竟是拿他們沒辦法。
危急時刻,李晏還不忘擋在安大人面前,拿自己當靶子吸引刺客的注意力。
君溪見狀氣死了,沒看刺客都是沖他來的嘛,還要精蟲上腦來個英雄救美。可李晏是盛周君主,又不得不救。
君溪和宋宜從兩側殺了過去,眼見着一個刺客從麋鹿背上躍起一刀斬向李晏,宋宜連忙搭弓上箭射向刺客:“聖上小心!”
李晏見狀居然還有心情笑:“朕穿了金甲護身,沒關系!”
君溪斬擡手殺掉近身的刺客,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她實在沒看出來,李晏還有說相聲的冷幽默。快要沖到李晏身旁的時候,安大人忽然從袖中拔出一把匕首襲向李晏。就在這緊要關頭,君溪來不及多想從馬背上飛躍而起,揚起長刀想阻止安大人的動作。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刺客從麋鹿腹下閃躍而起偷襲君溪,她一腳踢向刺客借力朝前沖去,一刀揮向安大人。卻沒想到這時李晏居然從腰間摸出一枚金牌砸向君溪。君溪整個人都懵逼了,側過身子躲開李晏扔過來的金牌時,還不忘伸手拽住安達人的褲腿,把他從李晏身旁扯開。
然而,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又一個刺客從麋鹿腹下閃躍而出,一掌拍向君溪的腰間。君溪還沒反應過來就拉着安大人往叢林之中跌去,誰曾想到這叢林之後居然是一片陡峭的懸崖,君溪就這樣拉着安大人直直往懸崖地下落去。
“君溪!”
宋宜見狀,目眦欲裂!直接從馬背上躍到半空之中,想伸手拉住君溪。
君溪本能的伸手想抓住宋宜的手,手險險地抓住了宋宜的指尖。可身下墜着一個安大人,大家又都落在半空之中,哪裏能有借力的地方,三人竟是一起跌落懸崖。宋宜瞳孔一縮,伸手亂抓,只抓落幾把石壁上的青苔。
“吾命休矣!”君溪又在心中哀嘆,心裏把李家十八代祖宗問了幾十遍。
她目光嘆息的望着宋宜,難道老天讓她穿越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拉着心上人一起死?不不不,她絕對不接受這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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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天并不給她去死的機會,她忽然看見懸崖下方的有一個凸出的石臺。君溪用腰帶勾住懸崖旁邊的樹木,接機往石臺那邊撞去。卻沒想到撞到石臺根處的草木叢中,有一道暗縫,三人順勢滾入了石縫之中。情急之下,宋宜緊緊把君溪護在懷裏。幸好石縫地市平坦,幾人滾了滾幾滾便挺住了勢頭。
等身子穩穩當當的挺住之後,宋宜才松開雙臂把君溪扶了起來。借着照進洞穴裏的光線,仔仔細細地打量君溪,嗓音微微發抖:“君溪,君溪,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君溪頭有些暈,為了不讓宋宜擔心她連忙出聲回到。
宋宜這才放下心來将她從地上扶起來,她和宋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劫後餘生的欣喜。
兩人仔細打量着眼前的洞穴。洞穴有些深,前方隐約有光線傳來。按照多年野外訓練的經驗來講,君溪肯定前方有出口。
打量了此處,君溪這才反應過來,洞內還有一個安大人。
宋宜涼涼地開口:“他撞在石壁上,暈了過去。”
“噗……”君溪不厚道的笑了,她走到安大人面前。見他撞破了頭,血流如注的暈倒在地上。君溪拍了拍手,伸手就想去脫安大人的衣裳。卻被宋宜制止,見他發黑的臉色,君溪嘿嘿一笑:“親愛的,你把他衣裳脫了,咱們把他綁起來。”
宋宜揚眉伸手,君溪以為他又要曲指彈自己眉心的時候。臉頰旁邊卻覆蓋上一只溫柔的手,宋宜眸光含笑的看着她。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的将她臉上的灰塵擦幹淨,又理了理君溪的發絲,把她收拾妥當之後,才伸手把安大人綁了起來。
等安大人悠悠轉醒的時候,看着光線暗淡的石壁頂上,還沒回過神來。
頭上忽然出現一張笑顏如花的臉:“醒了?”
安大人眨眨眼睛,點頭,想從地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根本動彈不得。
宋宜把君溪拉了回去,君溪乖巧的站在他身旁,笑眯眯地瞅着安大人開口問道:“安陵君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僞裝成南秦使者混入盛周到底有什麽目的?”
安大人并不驚慌,反而氣定神閑地看着君溪:“咦,你知道我身份了?”
君溪不語,眼神卻冷了下來。
宋宜從她腰間拔出匕首抵在安大人脖頸間,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想不到會死在盛周吧?”對于李晏朝君溪扔金牌的事情,宋宜心底很不爽。他不爽,安陵君就倒黴了。他手上一用力,只見安陵君脖頸出隐隐有血跡滲出。
“我若死了,你們的皇帝也別想活!”安陵君突然笑了起來。
宋宜擰眉,勾唇笑道:“我不信!”
安陵君冷笑:“李晏害死了我兄弟,我給他下毒都是輕的了。若你們不信,大可在此處殺了我!”
君溪驚訝:“你兄弟?”實在沒想到北秦貴妃和南秦皇帝也有一腿,想來也并不奇怪。當初南秦和北秦本就是一個國家。後因兩位皇子争權奪勢才分裂開了,而楚知白的母親,那個絕代風華北秦的貴妃又是從南秦嫁過去的。這樣看來,和南秦皇帝有個私生子似乎也說的過去!
安陵君垂眉:“不錯,我和北秦楚知白乃同母異父的親生兄弟!”
君溪恍然大悟:“難怪你們長的這麽像!”等等,她關注的方式不對。
她蹲在安陵君面前,皺眉:“你給李晏下了什麽藥?”
安陵君擡眼看着她,展眉一笑:“逍遙散!”
君溪扭頭看宋宜,這古代毒藥的名字她了解的還真不多。
宋宜神情有些不自在,但又不願意君溪從安陵君口中得到真相。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解釋道:“逍遙散無色無味,中了逍遙散的人除了于房事勤快些,并無其他症狀,根本檢查不出來任何奇怪之處……”說道這裏,他如玉的耳垂微微發紅,又過了一會兒才接着說:“這種要只會對男子有作用,而且,中了逍遙散的人在十五日內得不到解藥,便會……便會……”見君溪的臉越貼越近,宋宜忽然伸手蒙住她的眼睛說道:“便會情欲爆發,最後像馬上風一樣死在女人身上!”
“噢,原來這樣。”君溪點頭:“聽起來好像很牛叉的樣子!”
宋宜輕哼一聲,冷靜地睨着安陵君:“既然如此,你還多此一舉拔刀刺殺他做甚?”
安陵君絲毫不覺得自己露出了破綻,明朗一笑:“我手癢!”
匕首往前送了一分,安陵君的脖頸的傷口越來越大。宋宜冷冷地道:“本相也手癢的緊。”
“實在太暴力了。”君溪搖頭嘆息,然後從兜裏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塞進安陵君嘴裏,笑吟吟地說:“此乃七蟲七花膏,以七種毒花和毒蟲搗碎熬制而成。”君溪笑嘻嘻的盯着他:“你是不是覺得五髒六腑有些癢,像是有蟲子在爬?”
安陵君眉頭一皺,君溪見狀又笑道:“服用此毒者若七日內得不到解藥,便會從五髒六腑之間生出無數毒蟲花草。它們會把你當做養分,直到把你吸成一具幹屍為止。”君溪心底也很不爽李晏倒打一耙的做法,她打定注意回去,一定要給李晏下瀉藥,讓他拉到天荒地老才能解氣!
安陵君靜靜地盯着君溪片刻,然後開口道:”若我們能活着出去,我會把解藥給你們。”
君溪朝宋宜彎唇一笑,有些撒嬌求贊美的意思。
宋宜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松開鉗制在安陵君脖頸處的匕首。割斷綁在安陵君身上的衣裳布條,安陵君面色蒼白的靠在石壁上喘息,因為失血過多感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一般。
他擡頭苦笑看着君溪和宋宜,低聲道:“咱們達成了愉快的合作契約,為了避免我失血過多而死,你們二位是不是給點藥吃吃?”
君溪偏頭看着宋宜,見他點頭,才從荷包裏掏出一粒藥遞給安陵君:“別打什麽鬼主意,我只帶毒藥不帶解藥的。”
安陵君笑:“沈侯爺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話剛出口,直覺眼前一閃,宋宜手中的匕首已經刺兩人過來。安陵君下意識側頭避開刺過來的匕首,右手剛擡起來,猛然一頓,颔首看着宋宜。
宋宜冷笑:“南秦六皇子是出了名的左撇子,你是誰?”
“不愧是宋丞相,竟然識破了本宮的身份。”頓了頓,他才道:“本宮乃北秦太子!”
君溪張大嘴巴,覺得一切玄幻了。
這居然是傳說中那個病痨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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