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當朱殊出現的時候,李晏倏然撐桌而起。雙眼炙熱的看着她,真是太像了!太像了!

若說南秦安大人長相有七分和楚知白相似,那麽朱殊在氣質上有十分神似楚知白,尤其眉間凝含的那一份輕輕郁愁。面對李晏如火山爆發般的火熱眼神,朱殊嬌美的臉頰掠過一抹紅雲,輕輕降頭低下。

君溪不動聲色的将衆人微妙的神色都納入眼底,唇角微微含着一抹笑意望着朱殊。

朱殊輕咬嘴唇,又對君溪行了一禮,小聲道:“還望沈姑娘成全。”

李晏見狀早已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疾步上前走到朱殊面前,伸手将她扶了起來溫言道:“殊兒莫急,君溪最是通情達理,你之于知白的心,我懂!”提到楚知白,李晏眸中閃過一絲傷痛。他颔首,對着君溪道:“天下只情字一字最不可理喻,君溪,你忍心見她這樣的癡心得不到安慰麽?”

君溪眸光含笑,坦蕩蕩地回視李晏:“聖上有所不知,那枚香囊實乃君溪母親當年贈與楚公子的。楚公子見君溪思念母親,于心不忍這才将母親的遺物歸還于君溪。”頓了頓,她又道:“那枚香囊于殊兒姑娘乃思念之物,于君溪同樣是思念之物,還望朱姑娘善解人意些,給君溪留個念想。”

朱殊聞言臉色一白,目光盈盈地望着李晏。

李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對君溪溫和笑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奪人所愛了。”話落,他扭頭看着朱殊,輕聲道:“你這幾日在宮中多呆幾日,好生與你姐姐敘敘家常。皇後在這宮中,倒是寂寞的緊。”

皇後唇畔的笑意一直凝在嘴角,握在袖中的手卻險些将錦帕扯碎。緩了片刻,她朝朱殊招手:“殊兒,快到本宮身邊來。”

李晏攜着朱殊轉身朝首座走去,眸中的笑意熠熠生輝:“過幾日讓你姐姐陪你去東宮轉一轉,那裏……”他頓了一下,眸光幽遠深長:“那池塘裏的錦鯉,皆是知白親手養的。”

朱殊聞言眸光一亮,羞答答的謝過了李晏,這才乖巧的垂首坐在皇後身側。

夜宴上,君溪一直在找機會試探陳煜的底。可惜陳煜便如一張毫無不破綻的網,怎麽也查不出一點纰漏。君溪無奈地與宋宜對視一眼,只好把機會放在明日的冬獵上。

隆冬深夜,熊熊的火焰随風亂竄。驅散了彌漫在四周的大霧,亥時初刻夜宴已經散去。因在席間飲了酒不宜吹風冷,宋宜便坐在馬車內将君溪送回護國公府。

月光透不過處處迷漫的白色大霧,周圍的街道像是被一張又大又寬的紗簾籠罩在其中。馬車轉過東市,朝護國公府行去。

宋宜從暖爐上拎起暖壺為君溪倒了被熱茶遞給她暖手,君溪捧着茶盞微微嘆了口氣:“我見識過青衣人的身手,明日只要找個機會試試陳煜的身手,便知他到底是不是那日的青衣人。”

宋宜替她将耳旁的發絲別到耳後,含笑道:“明日交給我。”

Advertisement

君溪點頭,唇邊挂着一抹乖巧的笑意:“宋宜。”

“恩?”

君溪笑了一下,又喚了一聲:“宋宜。”

宋宜手一頓,輕輕撫摸着她因為酒氣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眸光寵溺地瞧着她:“恩。”

大約是酒氣上頭,君溪眸光忽然變得迷離起來。傻傻一笑,将額頭與他相觸碰,頗為依賴地蹭了蹭:“有你真好。”

宋宜喟嘆,伸手将君溪攏入懷中。撫着她的發絲輕笑:“我會一直陪着你。”

君溪伸手摟着他的腰,在他肩頭蹭了蹭:“好。”

等馬車停在護國公府門前的時候,君溪已經靠在宋宜懷中睡着了。

宋宜輕輕地将她抱下馬車,珠兒連忙把披風拿過來給君溪蓋着。宋宜将君溪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她發燙的額頭,皺着眉頭對珠兒道:“晚間多給她喝些水,免得酒氣上頭。夜裏也要時時照看着,免得她嫌熱踢被子。對了,晚上淨面的水要暖一些,但不能太燙…………”絮絮叨叨地交待了好些事情,珠兒最後才敢捂嘴笑道:“丞相,你快趕上小姐的母親了。”

宋宜眨眼,微微愣神。

見他這樣,珠兒又捂嘴笑了起來。

宋宜睨了她一眼,珠兒趕緊收聲低頭。他這才把目光落在君溪臉上,眸光含着溫情的笑意。在心中回道,別說是做她的母親,如果可以,我這輩子都願如父如母、如兄弟姐妹、如知己愛人一般的守候在她身旁。

室內溫情漫漫,珠兒很有眼色兒地悄聲退了出去守在門口。昏黃的燈光從門窗內映照出來,只能瞧見窗格子上倒影着一幅朦胧的影子。

當珠兒端着熱水進屋,宋宜挽起袖子,親自動手小心翼翼的給君溪淨面脫下鞋襪,見她依然沉沉熟睡,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護國公府。

一覺醒來,君溪只覺神清氣爽。

珠兒逮着機會打趣,将昨夜宋宜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君溪懊惱自己睡的太死,不能親切地感受下宋宜的愛心服務。

将将梳洗,宋宜那邊已經送來一套輕便保暖的紅色騎裝。珠兒将騎裝給君溪換上之後,又給她绾了一個簡單的花苞頭。

君溪拿着馬鞭,一身英姿飒爽的登場。

宋宜立在門口,見狀含笑:“今日君溪可真好看。”

君溪揚眉,宋宜又笑道:“揚眉的模樣也好看。”

連着被誇了兩次,君溪倒有些害羞。臉色紅了紅,宋宜又開口道:“臉紅的模樣最好看。”

君溪奇怪地看着他:“你今日吃蜜了?”

宋宜曲指在她額頭一彈,怪嗔地睨了她一眼:“不懂情調的模樣沒那麽好看。”

君溪:“…………”

冬日狩獵,不像春、夏、秋、三個季節那般講究。狩獵的人可以随意獵殺動物!

到了獵場,君溪才發現李晏竟然将朱殊也帶去了獵場。朱殊穿着一身銀白色的騎裝,将頭發完全绾起來的模樣,更像楚知白。

期間,李晏的目光一直都未曾從朱殊身上挪開。

君溪微微蹙眉,她有些反感朱殊打着楚知白的名號在争寵。更反感李晏這般看似情深,到底論起來也是薄情寡義之人。

李晏完全沉醉在溫柔鄉之中,全場由李括和宋宜撐着場子。

君溪正在吃烤羊肉的時候,李晏開始發話了:“今日盛世,不如咱們來比試一番如何?”話落,他的目光落在南秦安大人身上,眸色溫柔缱绻:“不知安大人以為如何?”

面對李晏赤裸裸地目光,安大人好脾氣的站起來道:“在家鄉的時候,我也極喜歡狩獵。倒是不知貴國狩獵可有什麽風俗?”

李晏一邊享受着朱殊的貼身伺候,一邊對着安大人眉來眼去:“無甚風俗,就比誰打的獵物多。”

這是宋宜站了起來:“聖上,今日盛事,不如咱們現拟個規矩熱鬧一番。”

李晏好奇:“哦?怎麽個比法?”

宋宜颔首笑道:“咱們以抽簽的方式分作兩隊人馬,讓禁衛軍将獵物驚擾出山。咱們以打馬球的方式來比賽,看誰打的獵物更多。”

李晏沉吟片刻,目光從安大人身上悠悠流連而過,才拍掌笑道:“妙哉,妙哉,表叔這個方法好,朕準了。”

他一揮手就讓內監去做簽,衆人一一抽過之後,李晏拿着一枚紅簽,笑的溫柔:“朕與安大人當真有緣。”

安大人垂頭,遮住眉間的不悅。李括、陳煜抽中的也是紅簽,而宋宜、張澤清和另外兩個祁國使者則是綠簽。君溪和朱殊作為女客自然不在比賽的人員之中,君溪端着一盤幹果坐在案幾上,舉目看着他們比賽。

只見遠處震動無數落雪,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無數麋鹿和受了驚吓從林中狂奔下山。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瞧了半天,君溪不免覺得好笑。

整個隊伍之中,就只有祁國的使者在認真比賽。而其他的人則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比如李晏一顆心都奔在安大人身上,時不時都要做些出格的事兒來刷一下的存在感和揩油。倒把安大人氣的牙癢癢,卻敢怒不敢言。而宋宜則借着這個機會,放心大膽的試探陳煜。

君溪仔細瞧着,發現陳煜的武功和雲安寺後山的青衣刺客卻是一個路數。只是陳煜身上少了那青衣刺客的狠毒戾氣,她心底思忖,難道自己是穿越重生的所以見誰都像穿越重生的?這青衣人和陳煜大約真的是兩個人,不過她敢肯定都和那青衫廣袖傳說身帶異象的陳朔都有關系。

就在君溪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朱殊忽然朝她撲了過來,急道:“有……有……有刺客!”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