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花式作死第三十二式:
“師兄什麽時候回的京城?”祁和坐在茶桌前, 為謝望沖泡了一壺好茶。他這裏在司徒器的照應下,什麽都不缺,什麽也不少, 甚至在規格上比過去還要更進一層,用的大多是皇家禦用的貢品, 除了地方小點, 沒辦法讓司徒器施為,真沒受什麽委屈。
“就在近日。”謝望穿了身很符合當下主流審美的廣袖寬袍, 看上去就透着那麽一股子仙風道骨, 就是微微一笑, 略顯陰柔,“任期已滿,座師需要我, 便回來了。”
大啓在這個時候還沒有面向全天下讀書人征召的科舉考試,采用的是孝廉與舉薦的制度,但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考試。事實上, 大啓很喜歡考試,各行各業都充斥着各式各樣的考試。而能夠參加這種“公務員考試”的資格, 只針對擁有推薦名額的人開放。
這也是為什麽大啓各大書院如此流行的原因, 山長有推薦名額,名氣越大的山長手上的名額就越多。
祁和與謝望的老師張濟更是仿佛有通天徹地之能, 可以直接免試推薦。當然,這種免試的名額,也是有諸多限制的,哪怕是張老爺子一生, 也不過推薦了三人。
為了張老爺子手上的這個特權,書院內部的師兄弟差點争破了頭。
最終還是謝望脫穎而出, 拿到了老師生前的最後一個名額。
有謠言說,謝望不只得到了這個名額,還在老爺子過世後順便接手了張濟苦心經營了多年的官場人脈。也因此,謝望才能夠在短短幾年間,就站到比所有同門師兄弟都高、需要去仰望的位置之上。
祁和對此的評價是,嫉妒果然會讓人變得很可怕。
傳這種謠的源頭,無外乎書院中曾與他們一同讀書、一同打鬧的師兄弟。只是這麽短短的幾年間,風流少年就已不再,留下的只有一地雞毛。
真正幫助謝望走到今天的,其實是大啓官制裏最特殊的考核。
每兩年一次,除了三公九卿以外的官員,全部都要參加。考試的分數直接決定了這個官員接下來的一步,是升遷、平調,抑或是降級。謝望一次次在官員考核中殺出重圍,他不只是拔得頭籌那麽簡單,而是每一次考核的分數都能創造歷史,比第二高了不是一點半點,成為了無可争議的第一。
是個狼滅。祁和如是評價。
給官員考試的主考官,自然也不能是一般人,必須得在學問與官位上都擁有讓人心服口服的雙重地位。王賢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雖不能每一屆都當主考官吧,但概率還是很大的。謝望開始官生起點的第一場考試,主考官就正好是王賢。
謝望得王賢賞識,開始了随後的平步青雲,也就有了“座師”這個說法。
“這次回來,就要升任小宰中大夫了吧?”祁和給出了歷史結果。小宰是官職名,中大夫是爵位。大啓的官職與爵位一直是挂鈎的。
——小宰之職,掌建邦之宮刑,以治王宮之政令。(引自《周禮》)
明顯就是王賢請來的幫手,亦或者是他已經預感到了自己時日無多,開始分權培養接班人了。
這樣的小宰中大夫,全大啓只有兩個。
而謝望走到這一步的時候,還不到二十五歲。
事實上,謝望已經比歷史上當得還要晚了一些,祁和記得謝望這個小宰中大夫應該是在女天子還沒有死前就做上去了。也不知道如今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還是說女天子真的“死”得太早了。
“是的。”
謝望正在低頭看祁和寫的構思,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聊天,是一種很放松的狀态。他不會好奇祁和到底是怎麽知道的,一如祁和也不會好奇他為什麽知道很多他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知道就知道了,為什麽要刨根問底呢?
“你最近怎麽樣?”
“沒有你幫忙,我寫得好慢啊。”祁和誤會了,以為謝望在問他的創作情況,再一次開始試圖拉謝望下水。
祁和第一本有關于歷史的書,就是和謝望一起寫的,謝望給他翻譯古籍,他負責發揮想象,然後在過分放飛後再被謝望拽回來。當然,兩人的合作也就僅限于此,祁和和謝望的名字只并列在著書人那欄一次之後就分開了。
謝望對此興趣寥寥,或者說,他對于任何不能對他升官有很大幫助的東西,都是這副“死樣子”。
寫書立傳是謝望進入官場的敲門磚,但是當門已經敞開之後,它就只是一塊磚頭了。
在謝望看來,寫書的付出與收獲是完全不成比例的。沒有一個上司會喜歡下屬的名聲高過自己,除非這個上司本身真的是個賞識才華的人。但才華,謝望用寫詩就足夠維持了。
是的,謝望流傳歷史的多數詩篇的誕生理由,都是這樣一個充滿了功利性的原因——維持才氣。
謝望是真的有才華,也是真的對官位充滿了渴望。別人窮其一生有可能都寫不出來一個脍炙人口的句子,在謝望這裏就是坐在桌前随便想一想的事,佳句天成,妙手偶得。老天真的很不公平。
如果謝望能耐下心去做學問,他的成就會高到什麽神仙程度,誰也不知道。可惜,謝望實在是靜不下心,他更喜歡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無限的做官升級裏。
後來祁和反過來想了想,他甚至覺得是要感謝謝望這樣的“不務正業”的,不然後世高考的時候,又得有多少背誦會與謝望有關啊。高考語文就是折在謝望手上的祁和,真的是不敢想那個假設的畫面,簡直是噩夢。
不過,能夠和謝望合作的話,祁和還是很願意一起成為別人的噩夢的的。說不定等他穿回去了,他還能當個“和學家”,靠研究自己賺錢。
謝望是真正的飽讀之士,他不會限制祁和的想象,卻總能提供最有用的協助。
面對祁和再一次的邀請,謝望那當然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啊。
這也是祁和堅信他師兄對他肯定不是談戀愛那種喜歡的原因,誰會這麽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祁和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他見過豬跑,也會自我代入,他要是喜歡上一個人,那真的是恨不能為他摘星星摘月亮,怎麽會拒絕呢?
所以他師兄就真的只是師兄。
祁和莫名有一點感動,在宸王都變得不正常的當下,司徒品和謝望是祁和僅剩下的希望了。
“寫書太浪費我時間了。”謝望拒絕得都是這麽現實,“而且,你自己寫的已經很好了,你并不需要我,我不想成為你的拐杖,那早晚會變成掣肘。”
我是不是還應該謝謝你?謝謝你這回好歹願意扯一些理由來糊弄我。
謝望哭笑不得,不再解釋,而是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我不是問你文章寫得怎麽樣,我是問你,在這裏的生活還好嗎?”
“你都看到了啊。”祁和聳肩,吃穿不愁,衣食無憂,除了沒有自由,一切都好。
祁和甚至一度覺得他這不是被關起來,而是被保護起來,強制度假。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閑得無聊了還有對門當消遣。最重要的是在這個敏感時期,祁和的軟禁幫助他遠離了很多也許他要是在外面就拒絕不了的麻煩。
“我猜也是。”謝望終于徹底放心了,然後又特別直男的對祁和表示,“所以我就沒着急撈你出來。”
要是謝望真的想救祁和,他會很快想到辦法,但他莫名挺滿意祁和現在的狀态的。
這就是謝望這個人最大的問題了,他只相信自己,永遠盲目自信,他喜歡用自己的标準來判斷什麽才是對祁和的好。不能說他不關心祁和想要什麽,只能說他覺得祁和就是個小孩子,想要的都是當下的東西,眼光不夠長遠,
祁和也就沒想過把女天子的事情告訴謝望,因為他真的不一定能夠說服謝望幫他。而謝望對于知道女天子有可能還活着這件事,會拿出怎麽樣一個态度,真的不好說。
謝望是個很冷漠的利己主義者,而女天子活着這件事,他可以拿出來做的文章就實在是太多了。
祁和不想女天子在好不容易擺脫了王賢之後,再被謝望接手。
“你就當是來放松的吧。”謝望寬慰祁和道,他順手就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小玩具,做工精致,用料不菲,但再怎麽昂貴也遮掩不了謝望拿祁和當小孩子的事實,“乖,在這裏好好想想你的感情歸屬問題。”
祁和:“……哈?”什麽感情問題?
“你和司徒品的。”謝望提起司徒品的時候皺起了眉,一張俊美的臉上竟是對司徒品的不喜,他攏了攏自己的袖子,緩緩對祁和道,“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祁和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能和司徒品繼續安心傳緋聞。
“那你還喜歡他?瘋了嗎?”在謝望看來,所有的東西都有一個價格,包括感情。這個價格有可能不一定是真正的銀兩,卻也是可以用其他等值的東西來交換的。沒什麽無可取代。而祁和對于司徒品的“愛情”,在謝望看來就是早就該抛去的,祁和沒抛,只是祁和還沒有遇到更好的。“師兄給你找個更好的。”
“???”為什麽你可以用一種“師兄給你買個玩具”的語氣,把這種話說出口。祁和有時候總會想,同樣是一個學院裏的師兄弟,為什麽他和謝望會差距這麽大。
謝望長嘆一口氣,看着祁和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鬧別扭的小孩子,他能怎麽樣呢?還不是得像爸爸一樣把他原諒。
“但我只想要這一個!”祁和強調。
“你只是‘現在’想要這一個。”謝望打斷了祁和,着重了“先”這個詞。他不是來找祁和商量的,只是來通知:“別着急,我不會現在就強迫你,但我相信你早晚有天會明白我的一片苦心的。”
每個人都有好有壞,無一例外。
謝望的好,與謝望的壞,都如此鮮明,如此突出,讓人愛也不行、恨更不行。
“你好好想想。啊呀,別生氣了,嘴上都能挂油瓶了,我又不是現在就阻止你,只是提前告訴你一聲。要不這樣,你想要什麽,師兄給你。”謝望深谙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的套路,“我幫你打宸王一頓?”
祁和立刻get到了謝望的言下之意:“你能幫我退了宸王的求婚?”
“當然。”謝望勾唇。
好吧,祁和明知道這是謝望的套路,還是心甘情願地上套了,因為這正好是他想要的:“能順便把太子的也退了嗎?”
“我可以試試。”謝望說着嘗試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是那麽的成竹在胸。
——
謝望送姜老夫人回家後,便直奔了王賢的太宰府。
王賢最近因為議政王大臣的事忙得腳不沾地,為平衡各方勢力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他和司徒老将軍是肯定不能加入戰局的,可一旦失去了他們的牽制,東海王就一家獨大了。
雖然在魯王看來,他與東海王是一樣一樣的,但真實情況是,除了這個小二逼以外,沒人這麽覺得。
宸王倒是厲害,可他是個陰晴不定無法掌控的神經病,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麽情況下,突然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情,王賢不敢把寶都壓在宸王身上。這位根本靠不住。
“若三人成勢呢?”謝望從祁和的手稿裏得到了靈感,祁和這次構思的是春秋戰國科普,合縱連橫是當時主要的思想流派之一。
一個七人的議政王大臣組織,不一定一家獨大就誰也鉗制不了,他還有可能被其他人聯合起來下絆子,孤立他!排斥他!學校就像個小社會,社會就像個大學校。曾經制霸整個學校的扛把子,也有可能成為被霸淩的那一個。
“這些人各懷鬼胎,又怎麽可能真心結盟。”結局還是一盤散沙,給了東海王機會。王賢不是沒想過讓別人合作,只是太難了,難于登天。
謝望卻把這個天,給送到了王賢面前,他擡手點了三個王爺的名字。
魯王、代王以及田王。
魯王是女天子的傻逼弟弟,代王與田王則是女天子哥哥的兩個傻逼兒子。三個傻逼,反殺東海王,就很有看頭。
這裏的代王,不是議政王大臣中選出來的那個“代王”,而是分封到了代地的代王。這位代王是女天子的侄子,他爹是比女天子大很多的異母兄長,前些年出意外去了,代王和他的弟弟就早早地都繼了位。據說是女天子憐惜他們年紀小,便打破傳統,給兩人都封了王。
也不知道是好心辦壞事還是怎麽樣,這兩位同時得到了王位的兄弟不僅沒有變得更好,反而因為兄弟阋牆,而鬧出了不少笑話。迅速丢掉了他們老子辛苦打下的半壁江山。
要不是如此,魯王也不會抖起來。
“他們三個就能掐出一場大戲,又如何合作?”
“不需要他們真心幫助彼此,只需要他們一起對東海王産生戒備與敵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魯王讨厭東海王天下皆知,代王被東海王吞噬了大半封地,唯一與東海王關系不錯的只有田王,“我這裏倒是有個辦法,還請老師指正。”
……
祁和有朋友拒絕不了必須得見,司徒器也有。
這一日他從皇宮出來,老遠就看到了一輛極其風騷的金色馬車,純黃金打造,大太陽底下能灼燒人眼的那種金光閃閃。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好像在诠釋着一句話——哥有錢,特別特別有錢。土豪之氣,撲面而來。
這輛車的主人正是代王。
他的封地前兩年挖出來了一座礦藏豐富的金礦,讓他一夜暴富,也就湊成了如今這樣奇奇怪怪的畫風。
代王之前在京城當世子時,與司徒器結識于一場高端的鬥雞比賽。別問,問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大家想象不到。鬥雞,也能有高端風。
代王有一只引以為傲、渾身漆黑的鬥雞叫“大将軍”,司徒器年輕氣盛覺得對方是在嘲諷他們司徒家,就養了一只花公雞,起名叫“大世子”,辛苦訓練了兩個月,司徒器就抱着雞去找代王的麻煩了。
沒什麽逼逼賴賴,見面就直接互啄了一番。
司徒器毫不意外的贏了,代王不僅沒生氣,還佩服得五體投地,認了這個小他不少的兄弟。也不能說是兄弟吧,就是酒肉朋友,彼此沒什麽特別深的感情,但好歹能玩到一塊,誰也不笑話誰,出門玩樂找不到人的時候,對方就喊對方來湊個人頭的那種關系。
代王今非昔比,是已經能夠參加議政王選拔的大佬了,但他依舊沒有忘了司徒器這個好兄弟。
“嘿呀,當什麽勞什子的執金吾,還特麽是個副的,一個月能有幾個錢?走走走,喝點去,咱們好好計劃計劃,兄弟出錢出人,給你找個新出路,保證是肥缺!”代王是個愛吹牛的,卻也是個大方的,只對他認準的人。
司徒器拒絕不了代王,就跟着去了酒樓。只是他希望能在酒桌上和代王說清楚,他不需要什麽來錢快又事兒少、好聽的清貴職位。他挺喜歡現在這個的。
“我知道,可以天天看見美人嘛。怎麽樣,公子和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好看?”
代王這個人最大的毛病是好色。
特別好色。
天下美人他都想收入囊中,在代地擁有一個號稱“賽後宮”的妻妾團,裏面養的美人超越了大啓所有天子後宮的歷史巅峰。
但司徒器是不能允許代王用這樣的口氣說祁和的:“他是我大哥喜歡的人!”
提起司徒品,哪怕是代王也得尊一聲英雄,嘆一句不公,這樣的戰神總是有豁免權的,代王這個人總有一套奇奇怪怪的準則,他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去侮辱一個英雄和他喜歡的人。
只是被曾經一起胡鬧的司徒器這麽教訓,讓代王有點面子上過不去。
他撇撇嘴,不說就不說咯:“看你這個緊張的樣子,怎麽,真愛啊?”
司徒器當下就否認了,真愛什麽真愛,這是他……他……莫名地,司徒器怎麽都說不出那一句“嫂子”。他掙紮許久,還是放棄了,并安慰自己,他哥和祁和還沒成呢,哪怕如今看上去他們是兩情相悅,但畢竟沒有在一起,能晚叫一天就晚一天吧。
代王看司徒器支支吾吾,更加懂了:“沒在一起,但喜歡,又不敢靠近,覺得自己大哥都追不上,自己就更不配了,對吧?大情聖啊。”
“……”莫名地,全中。
“唉,我以前也曾有過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就擺在我面前。”代王在沒有成為花心大蘿蔔之前,也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珍惜現在,這是你這輩子感覺自己最特麽純潔的一段日子了,真的,失去了,你就只能躺倒享受了哈哈哈哈哈哈。”
當然,代王變成花心大蘿蔔,有些時候和這段刻骨銘心也沒啥關系,他自己沒有被傷害的多深,只是頓悟了自己其實也并沒有那麽喜歡對方。
他喜歡的是喜歡對方時的那種義無反顧的感覺。
在這段堅持裏,他誰也沒感動,只感動了自己。
代王将之稱為一種病,是病就早晚有痊愈的一天,他期待司徒器被治愈的那一天,不過也在規勸他要珍惜現在。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得了人只可能傻逼這麽一回,如此拼命地想要燃燒自己去成全對方。
“偷偷喜歡一個人是美妙的,不想承認就不承認,一旦面紗被捅破,也許那種夢幻效果就沒了。”代王很懂地建議司徒器享受當下,別去犯傻。
司徒器整個人都茫然了,因為他腦子裏只剩下了一句:我,喜歡,祁和?
不不不,這不可能!
祁和和他大哥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啊,他如今突然殺出來又算什麽呢?他對祁和只是比較欣賞,是對嫂子的欽佩、喜愛,只可能是這樣。
如果有其他的,那他還是人嗎?!
酒過三巡,司徒器有點上頭,別無傾訴,他突然有了個想法,面對代王道:“唉,你給我分析分析,事情吧,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
代王也喝得稀裏糊塗,開始了酒後掏心掏肺的階段,他擡手打斷了司徒器:“讓、讓你的朋友先等等。我有個朋友,他必須要說話。我這個朋友啊,慘,實在是太慘了,老爹早早地死了,姑母是當今天子卻已經被自己老爹得罪了個死死的。我朋友覺得,他得和弟弟相依為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
誰承想,這弟弟不是個好弟弟啊。
設套給他仙人跳,先是讓他遇到了一輩子的真愛,然後等他和愛人表白了,愛人卻馬上說,她是弟弟的未婚妻。
“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搶奪弟媳的帽子,我,我是說,我的朋友太難了,你說對不對?”
一夜之間,名聲、愛情,都沒了。
司徒器木着一張臉,看着代王,默默打消了無中生友的想法。全世界都知道,“我有一個朋友”的開頭,往往意味着,我就是這個朋友。
“你是真的慘啊。”司徒器同情地拍了拍代王的肩。
“我說的是我的朋友!”
“好的。你朋友是真的慘啊。”司徒器很配合的改了口,并在心裏表示,我才意識到我有可能喜歡上了自己大嫂,但在你“朋友”的故事面前,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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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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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