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章
死要面子的鹫之終于找到妙兒了,心裏的大石落了地,不過他嘴上不忘占便宜,一路數落妙兒,直到跨進家門。本來妙兒還有些感動,覺得鹫之想着自己,但被他念經似地唠叨一路,這感動不知不覺就唠叨沒了。
“我的命真夠苦的,落到凡間不算,還要帶只呆貓,既當爹又當媽……”
入了黑漆漆的破茅屋,鹫之一面嘀咕一面燃起燭燈,然後從大鍋裏拿出蒸好的魚。
魚還是熱的,香氣撲鼻。鹫之把它端到妙兒面前,再取了副碗筷,道:“吃吧,吃完去睡。我累了,先睡了。”
話落,鹫之脫去外衫鞋襪,爬到了破榻上。妙兒看着兩條大魚吸吸鼻子,然後持起筷子夾了段魚腹,認真地剔幹淨魚刺,把它留給了鹫之。
一夜睡得香甜,直到日上三竿,鹫之才睜開惺松雙眼,他一轉身覺得脖子有點別扭,伸手去摸,原來是化成貓的妙兒窩在他身上,把他的脖子當枕頭了。
鹫之拍拍她,她沒醒;鹫之再拿手指捅她,她還是沒醒;鹫之想把她挪開,一只手托起竟然覺得有點費力,這只小虎斑貓快要成大虎斑貓,一天比一天重了。
“明天開始你只配吃紅薯,減肥!”
鹫之咬牙切齒把妙兒從身上挪開,起身伸個懶腰,開始一天的生計。
作為一條高貴的龍,鹫之十指不沾陽春水,出門不髒鞋底板,當然除了離家出走的那幾次。眼下這種好日子是沒了,鹫之和凡人一樣會吃喝拉撒病,也和凡人一樣得花錢買東西,而且他是凡人裏的窮人。
沒人幫他洗衣裳,鹫之只能自己洗,鬼兄生前寒酸,破袍子就兩件,上次鹫之不小心洗壞一件,如今他能穿的只有這麽一件。還好這件袍子略體面,補丁不算多,鹫之小心翼翼地擦去袖處污漬,抖抖灰後穿在身上倒也幹淨。
鹫之出門的時候妙兒還在睡,大概昨夜路走太多累着了,鹫之見之很放心,小心關上門去了鎮子裏。
雖說鹫之活了幾千年,很久之前還有文人為友,但是他的文學功底讓人不敢恭維,寫出十個字裏有九個錯字,還有一個別字,所以需要動筆的活兒他沒法幹,搬磚的活兒他又不想幹,在鎮子裏晃到大半日,沒賺一個銅板。
鹫之愁啊,愁得龍鱗都要掉了,這麽個時候他想起鬼兄,想起他們搭檔坑人……哦,不對,替人消災的營生。
其實鹫之只要到霸爺那處動動嘴,就能有銀子花,但作為一條尊貴的龍,他拉不下這張臉,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去找銀子為妙。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有家酒樓招小二,要求會識字,這簡直為鹫之量身定做,鹫之歡天喜地找上掌櫃,說自己會識字。
王家酒樓算是鎮上首屈一指的大酒樓了,掌櫃對手下的要求也有點高,不但看樣貌,還得看談吐,在見過十幾個歪瓜裂棗之後,掌櫃一眼就相中了鹫之,當即立斷給了他這份差事,拍拍他肩膀叫他好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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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之兩手捧着店小二的衣衫悲喜交集,喜的是自己不用餓肚子了,悲的是作為龍王九太子,竟然落到跑堂的地步,實在無顏面對龍祖龍宗啊。可惜鹫之再怎麽痛苦吶喊,天上地下都沒人應他,日子久了他還以為自己真是個得了神經病的凡人,天天幻想自己是龍太子。
鹫之換好衣衫就在酒樓裏幹上了,來往食客皆是錦衣華服,說話趾高氣昂,眼睛長得比天還高,這不由讓他想到從前的自個兒,原來是那麽的……王八蛋!
鹫之一面收拾桌子一面聽他們高談闊論,其中一位胖漢說道:“唉,牢裏出事了,聽人說劉家二郎昨夜裏死了!”
什麽?劉家二郎?鹫之手打了個顫,想起昨天拿菜刀劈他的瘋狗子。
“哎呀,怎麽死的?”有人接着問,老頭立馬來了精神,擺開架勢準備開扒,鹫之悄悄注意着,故意放慢手腳。
“我侄兒在衙門裏當官兒,是他告訴我的。說那劉家二郎昨日裏發了瘋,拿刀亂砍人,然後被關進衙門裏,沒料他當天晚上亂嚎,在獄裏找到根細木棍插到鼻孔裏這麽一拍!”
說着,胖漢邊說邊拿起一根筷子,放在鼻子底下繪聲繪色地做出“拍”的手勢,衆人随之抖擻,異口同聲“哎呀”了下。
“瞧,這麽長的棍子一下子就捅到腦子裏了,這人還能活着嗎?”
胖漢重重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擱,衆人倒抽冷氣,面面相觑一番,說:“這不是撞鬼了?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想不通呢?”
甲說:“不就是給醉紅樓的含香迷了嘛,聽說劉家二郎在她身上花了至少幾萬兩雪花銀。”
乙說:“這幾萬兩算什麽?賈老爺還抵了三座宅子呢!”
丙說:“哎呀,別說。那娘兒們長得真是漂亮,我可見過她一次,老遠的,她狐媚眼一瞟,我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丁說:“你就瞎掰吧,人家明明長了對單鳳眼,我也見過。”
丙又說:“什麽單鳳眼,我看就是狐媚眼。”
……
什麽狐媚眼、單鳳眼,明明就是一雙杏眼。鹫之在心裏嘀咕,他利落地抹幹淨桌面,端了碟子退了出去,一路上不禁在想劉二郎的死,沒多久掌櫃叫他做事,忙裏忙外半天,他就把劉二郎給忘了。
鹫之打完半天工,回到家裏骨頭都已經散了架,在家裏悶了一天的妙兒看見他回來,立馬竄起身子撲到他身上,把腦袋蹭到他脖頸處撒嬌。
如今妙兒越來越重,鹫之有點受不了她的分量了,他沒力氣把她扒拉下來,只好半哭似地求饒:“我累了,你別壓我……”
妙兒看看他,真的像累透的模樣,她也只好乖乖地跳到桌上,端莊地半蹲在那兒,甩起長長的尾。
鹫之拉來凳子坐下,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黃紙包。妙兒聞到香味,立馬瞪圓雙眼,死盯着他手中物,舔起嘴巴來。
在酒樓幹活有點好,總有食客會剩下大魚大肉,鹫之趁人不注意就私藏起來,帶回家給妙兒吃。瞧,他今天就私藏了一條魚,中間只少了小塊,沒怎麽動過。妙兒一見魚,魂都沒了,一頭栽到黃紙包裏大塊朵頤。
看見妙兒吃得歡,鹫之不知不覺地笑了,他一手托着腮,另一托輕撫妙兒背毛,一下子忘了白天的累,以及衆多的不愉快。
幾口過後,妙兒突然想到鹫之,她擡頭圓滾滾的腦袋,驀然之間看到了鹫之眼裏的星星。原來鹫之的眼睛這麽亮,幾乎天上所有的星都在他的眼裏,他的嘴也很好看,就和這紙包裏的魚一樣,微微上翹着。
妙兒低頭伸出爪子扒拉幾下魚,然後把它往鹫之面前推。鹫之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吃不動,累了。你吃吧,反正我在酒樓裏也吃飽了。”
妙兒不答應,她叼起一塊魚腹肉,然後伸長身子,把爪攀上鹫之肩膀,接着再把頭湊到他嘴皮子底下,想把嘴裏的魚喂給他之。
鹫之對此有陰影,總覺得妙兒嘴裏叼的是老鼠,不由自主地往後躲。妙兒不悅,嗓子裏滾出呼嚕嚕的聲音,然後伸出另一只毛茸茸的爪,拍拍他的嘴唇。鹫之頗無奈,哭笑不得地伸過嘴,從妙兒口中接過沾有她口水的魚。
被妙兒喂了幾口魚後,鹫之累得閉上了眼,趴在桌上直接入睡。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失蹤好幾天的鬼兄突然出現,或許他是想家了,想回來看看自己的家有沒有被鹫之折騰掉。
“咦?他怎麽睡了?我難得回來一次。”
鬼兄在鹫之頭頂上懸浮,森森陰氣吹得鹫之打顫,可他太累了,眼皮子沉得睜不開,哼唧半晌,睡死過去。
鬼兄把目光移到了妙兒身上,開心地伸手想去抱抱她,可惜他還是一縷陰魂,只有虛影沒有實體。抱不到妙兒,鬼兄無奈嘆息,只好兩手環于胸前朝妙兒瞅半晌。
“妙兒,幾天不見你咋肥成這樣?肚子都要垂地上了,他給你吃泥巴了?”
肥?我肥嗎?妙兒低頭看眼肚子,好像是比以前鼓,不過她剛剛吃了魚,鼓點是應該的。
“喵~~”
妙兒搖搖頭,爪子拍拍黃紙包。鬼兄探頭一看,裏面是條蒸魚,看來鹫之對她不錯,他也就放心了。
“唉……說實話,我也挺想回來的,但是鹫之太過分了,把我好友給弄沒了,想想就生氣。”
提到耿二,鬼兄依舊咬牙切齒,畢竟耿二是他死後的第一位好友,他們的情誼不可鬥量。
聽到這話,妙兒心裏打起小九九,突然之間她發覺沒有鬼兄,她與鹫之二人過得逍遙自在,他若回來的話,這間破茅屋就顯得不暢快了,所以妙兒拼命點頭,火上澆油,讓鬼兄別回來。
鬼兄嘆息,又道:“我再想想吧,等想通了就好了。”
說罷,他便慢悠悠地飄出窗外,不知到哪兒野去了。妙兒心花怒放,不由賊笑起來,見鬼兄飄遠,她立馬化作人形,兩手抄到鹫之腋下,一步一挪地将他弄榻上去,然後脫去他的鞋,再脫去他的衣裳和褲子。
鹫之就像條死魚,不管妙兒怎麽弄他,他都沒有反應,連底褲被扒了都不知道。其實妙兒也不是故意要扒他底褲,她只是想睡覺衣裳擱着不舒服,光溜溜地才好,所以就自作主張把鹫之扒得光溜溜。
這下問題來了,這一小截肉是什麽?妙兒對着鹫之的腿間看半晌,驀然想起第一次與他相見,這小截肉晃晃悠悠。她很好奇,伸出手捏了幾下,軟軟的、有點滑,手感不錯,她不由自主地舔下嘴,然後湊過去想要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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