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3|||家
含香的口中有股清香,說不清是什麽味道,當她的氣息拂過鹫之手背,鹫之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連心也跟着癢了起來。
妙兒看到鹫之半眯起眼,一副舒服惬意的模樣就來氣,她轉頭再看看含香頓時吓了大跳,一下子炸成毛球,滾圓滾圓的。
在妙兒眼裏,含香根本就不是人樣,只見那張分不清口鼻的臉突然裂開一道橫縫,縫裏擠出一條蛇信子般的舌頭,在輕舔鹫之的傷口。
“嘶!!!”妙兒急了,一邊嘶吼一邊撲到含香身上,朝着她的臉就是一爪子。這爪撓得極重,含香一聲慘叫,頰上多了四道血口子,她一摸手上有血。
“哎呀!小姐,你怎麽了?!”
小丫鬟咋呼起來,驚恐地瞪大雙眸。鹫之見狀腦袋嗡鳴,好不容易緩過神,他才意識到妙兒闖大禍了。
“含香你沒事吧?”
鹫之急忙拿出帕子捂上人家粉嫩的小臉蛋兒,随後又狠狠瞪上妙兒,厲聲大喝:“你這死貓發什麽瘋!”
鹫之一氣之下踢了妙兒一腳,妙兒就像個團子往後翻滾了兩圈半。這回妙兒怒了,她弓背翹起尾,毛根根豎立朝鹫之呲牙裂嘴。
“喵!!喵!!喵喵喵!!”
妙兒在說含香不是人,可惜她越着急越說不清話,到了嘴邊喵喵喵的亂叫。鹫之聽不清,不解恨地要抓她來打一頓,妙兒閃得快,“嘩”地竄到門外沒了影。
含香捂着腮頰,哭得異常傷心,她的花容月貌就是她的命,臉花了這命也就沒了。鹫之手足無措,恨不得扒了闖禍精的皮,看含香哭得梨花帶雨,他連忙安慰道:“這傷得應該不算重,我等會兒去買珍珠粉給你敷。”
含香光哭不說話,她的小丫鬟看不下去了,橫眉豎目大罵道:“什麽珍珠粉,你賠得起嗎?我們小姐對你有情有意,大老遠的送東西給你吃,你連自己家的貓都不看好,我們小姐都說了不喜歡貓了!你也不把她趕出去,這下可好了,你叫咱們小姐怎麽過活!”
小丫鬟連珠帶炮把鹫之臭罵了一頓,鹫之低頭不吭聲,心裏已把妙兒狠揍了頓,待小丫鬟罵好了,他便可憐兮兮地問:“那我該如何是好?我以身相許了吧……”
“我呸!”小丫鬟唾了鹫之一臉唾沫星子。“你這不要臉的,還想得便宜,小姐,咱們不要理這窮鬼,咱們快去找大夫!”
話音剛落,小丫鬟就拉着含香走了,鹫之急忙追上前,可走了一半發覺自個兒身無分文,醫藥費都付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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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禍闖大了。鹫之就如霜打的茄子洩了氣,砸鍋賣鐵怕也賠不起人家那張臉。他越想越覺得恨,不由卷起袖子去抓那個闖禍精,回到家門口就見妙兒暗錯錯地躲在籬笆後,賊頭賊腦的。
鹫之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拎了起來,妙兒略害怕,一邊掙紮一邊“喵喵”直叫,情急之下,她終于說了句人話。
“她是妖怪!大妖怪!!”
鹫之聽了生氣,作勢要揍她。“你別以為抓花人家臉,扯個謊我就能放過你!”
妙兒扭動身子,叫得凄慘,仿佛要被剝皮抽筋:“她是妖怪,她沒臉!她用舌頭舔你!”
鹫之依然不信,舉起手要抽她,可手停在半空無論如何都揮不下去。妙兒擡頭,睜大水汪汪的眼,蜷起兩只毛茸茸的爪,可憐兮兮地“喵”叫一聲。
鹫之被這眼神盯得心軟了,咬牙切齒地放棄了,他把妙兒放回地上,碎碎念叨:“這回該怎麽向人賠禮,把這棟破宅子賣了都賠不起。”
妙兒聽着這話很生氣,人家明明就是妖怪,比她還妖怪的妖怪,他竟然在惦記!可惜妙兒找不到證據,只好費勁地把自己所見告訴鹫之。
“喵喵~~她沒臉,喵,嘴大,舌頭長……”
妙兒用盡所有詞彙想要形容含香,不過鹫之正在想怎麽和人家道歉,三句話漏聽兩句半。妙兒急得喵喵直叫,随後她機智地想到個主意,用爪子在地上畫出含香的臉:一張大餅臉、一張大嘴、一條大舌頭。
鹫之被這畫作吸引住了,手抵下巴看了半晌,只覺得這是被人砍了一刀的地瓜,裂口處拖了一根繩。
“這哪裏是人啊?”
鹫之哭笑不得,而妙兒拼命點頭,想告訴他含香長得就是這樣。
說來奇怪,剛才含香在時,鹫之暈暈乎乎的,魂都似浮在半空,随含香一颦一笑飄來蕩去,而此時他如同酒醒,除了腦袋在疼,魂倒是回來了。
鹫之隐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他回到房中理順思路,擡眸看到一桌子菜不由餓了,本着不能浪費的精神,他持起了筷子。
清炒藕片又香又脆、醉玉白蟹豔美無比、蒸鲈魚是更不用說,嘗過這三道菜之後,鹫之準備吃最後一道菜,這菜像是爆炒豬肝,可有一股很奇怪的腥味。鹫之再三思量,還是把筷子放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道黑影很迅速地從窗外飛了進來,屋子裏瞬間起了一股寒氣,令鹫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哎喲,曬死人了,都八月了,太陽還這麽曬!”
鬼兄頭頂幾片破葉,自顧自地往屋裏飄,好似剛出去溜了個彎,而不是失蹤好幾日。
見到他,鹫之火冒三丈,不冷不熱地說了句:“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別人收了呢!”
鬼兄冷哼一聲,使勁地甩他個白眼。“你別和我說話,耿二老兄死的慘,我還沒找你算帳!”
鬼兄依然惦記耿二,視鹫之為仇敵。鹫之心裏有氣,不禁反駁道:“我還要找你算帳,你欠我可多着哩!若不是我你還吊在這屋檐下,早就成骷髅了!”
鬼兄頓時噤聲,鹫之繼續說道:“耿二死了,寶來也死了,他們兩人都已經魂飛魄散,還有什麽大仇大恨!”
“什麽?寶來死了?怎麽死的!快說來聽聽!”
鬼兄大感稀奇,忙不疊地湊到鹫之身邊。他陰氣太重,使得鹫之連連打噴嚏,不得已鹫之把他趕出半丈外。
“我不知道他怎麽死的,那天晚上做了個夢,第二他見到他,他就碎了。”
說到此處,鹫之突然想起人偶燈裏的黃符,立馬拉開櫃子看了眼,好在黃符還在。而鬼兄聽到燈碎了,高興得手舞足蹈,嘴裏直念叨:“碎得好!碎得好!讓他再到處吃魂魄!這回我們都心安了!”
鹫之不解,問:“心安?什麽意思?”
鬼兄嘿嘿一笑,摘下頂頭上的破樹葉。“這些日子孤魂野鬼少掉許多,我想八成是那寶來使得壞,如今他死了,我也就不怕了。得,我先把這好消息告訴弟兄們。”
“慢着!”鹫之喝道:“寶來已經不吃魂魄好些日子了,你怎麽知道定是他?”
這話把鬼兄問懵了,他歪下腦袋看向鹫之,狐疑問道:“這……是真的?”
鹫之斬釘截鐵地點起頭:“是真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死。”
“哎呀,那可糟了!這些日子我孤身在外,看到好幾個鬼都不見了,還以為是寶來吃的。糟了!糟了!外邊太危險了,我不能再出去了!”
說着,鬼兄就如無頭蒼蠅在房裏亂飄,然後找了條細縫鑽進去,躲在裏頭不肯出來了。鹫之本以為他離家出走這麽多天,膽子大很多,沒想到還是小如鼠,一點都經不住吓。
眼下一樁煩心事算是解決了,可另一樁煩心事該怎麽辦呢?鹫之看着一桌子菜,想到含香,愁得頭發龍鱗一塊兒掉,他又怨恨起妙兒了。
鹫之一邊嘆氣一邊收拾桌子,陣陣菜香如細絲,一縷一縷地飄到鬼兄鼻子底下,他探了個頭出來,使勁嗅嗅鼻子,随後看到那盤炒肉片立馬興奮起來。
“哎呀!好菜啊,好久沒吃過好的了!快,鹫之,快點上香燭,讓我飽個口福!”
鬼兄舔起嘴唇,直搓雙手,然後像陣風似地飄到鹫之身邊。鹫之鄙視他這副饞樣,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案下拿出一副香燭點上。
“吃死你這膽小鬼!”
鬼兄開心地直拍手,香燭一燃,他就大塊朵頤,兩手抓住菜使勁往嘴裏塞。
“嗯!好吃……好吃……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了……”
鬼兄腮幫子鼓得滿滿,含糊不清地說道,看他成了餓死鬼,鹫之就在想:這麽多天他在外頭吃的啥。
三盤菜都被鬼兄吃得精光,最後他把手伸向那盤爆炒肉片,妙兒看到他吃得歡,也饞得口水直流,“蹭”地跳上桌子準備分一杯羹。
鬼兄手抓了塊肉片塞到嘴裏,嚼了一會兒皺起眉頭。“這是什麽肉呀,味道這麽怪。”說着,他又抓起一片放嘴裏。“這味道怪是怪了點,不過蠻好吃的。”
一片接一片,眨個眼就剩半盤肉了,吃到最後鬼兄咂巴幾下嘴,說:“吃完好熱,難道是羊肉?”
鹫之翻他個白眼,罵咧道:“你是鬼,熱個屁!”
“熱……真的好熱……”鬼兄一邊扇風一邊吐舌頭。“這肉不對,這肉對我來說是十全大補丸。”
說着,他又抓了塊肉片放嘴裏嘬幾下。
“這像是人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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