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都不重要
俞知樂趕緊胡亂抹了幾把眼淚,但開口時還是帶着濃濃的鼻音,“我就是走累了,在這兒歇一會兒,你不用管我。”
嚴遠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有弄出大動靜讓樓道裏的燈亮起來,摸黑走到俞知樂身邊也蹲了下來。
俞知樂側頭,“說了別管我。”
“我沒管你啊,我在這兒蹲一會兒不行嗎?你不也在這兒蹲着嗎?”嚴遠青明目張膽地耍無賴。
俞知樂語塞,索性也不理他,繼續将腦袋埋在膝蓋之間。
“你說有些人怎麽就那麽愛說閑話呢?他們是能升官還是能發財啊?損人不利己。”俞知樂見嚴遠青沒走開也沒出聲,覺得他要麽不知道她和餘子渙的事,要麽是不在意他們的流言,所以想找找共鳴,誰知道半天沒聽到回音,她不由擡起頭去看嚴遠青。
“你在和我說話嗎?”嚴遠青佯作詫異地回頭,“我以為我們是兩顆長在牆角的蘑菇,不會說話的。”
俞知樂無語地扯了一下嘴角,實在笑不出來,但是也沒了哭的興致,“一點兒都不好笑。”
嚴遠青自己卻笑開了,笑完之後說:“那些大爺大媽的生活無聊得能淡出鳥,孫子孫女還不懂事,子女又懶得和他們說話,每天的盼頭也就是茶餘飯後聚在一起聊聊天,你總不能把他們這點樂趣都剝奪了吧?”
“那他們也不能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再說他們那是娛樂嗎?那是惡意中傷!”俞知樂想不到嚴遠青居然也和那些人一樣,心頭大怒,蹭一下站起來破口大罵,“別人家的事關他們屁事,什麽都不知道,張口就胡說!非要把別人逼死才甘心是不是?”
“別停,繼續罵啊。”
俞知樂憑着一股子邪火大吼大叫了一番,有些喘不上來氣,嚴遠青見狀上前拍了拍她的背,然後幫她繼續罵道:“一群該死的是非精,腦子裏裝的是屎,嘴裏噴出來的也是屎,而且根本沒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一個人噴能帶動一群人一起噴,簡直是自然奇觀。你也是夠能忍的,換了他們被別人這麽說,早就撕破臉了。”
俞知樂瞠目結舌地看着他,一時竟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洩私憤。
嚴遠青罵完又是一笑,“有沒有感覺心情好一些了?”
“你以前,是不是也被造過謠啊?”
嚴遠青聳聳肩,道:“沒你的情況這麽嚴重,就是被七大姑八大姨在背後說過白眼狼,沒良心之類的,說的那叫一個言之鑿鑿,明明是一年也見不了兩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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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種話我也無所謂了。”俞知樂發洩完之後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靠在牆邊說,“你知道他們怎麽說我和小渙的嗎?”
“知道啊。”
“王爺爺和你說的?”
“那倒不是,我聽幾個大媽說的。我外公根本不相信,還想阻止她們來着。”
“還是王爺爺明事理,那麽瞎的謠言怎麽就有那麽多人相信?”
“其實我是有點信的。”嚴遠青說得十分認真。
俞知樂驚訝地瞪着他,“你相信?”
“嗯。”嚴遠青坦然地和她對視,神情中看不出開玩笑的痕跡,“我信你不是戀/童/癖,但餘子渙對你有沒有別的心思,我就吃不準了。”
“開什麽玩笑?”俞知樂嗤笑一聲,對嚴遠青的說法不屑一顧,“小渙才多大?他周圍同年齡的小女孩那麽多,放着水靈的小白菜不要,能看得上我?”
嚴遠青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忽然一擊掌,哈哈笑了起來,“我就這麽一說,你還當真了。”
俞知樂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揮了揮手算作和他道別,走到樓梯上想了想還是回過頭說:“謝謝你安慰我啊。”
“好歹也做過你幾分鐘的男朋友,這點小事不足挂齒。”
嚴遠青沒皮沒臉的回答聽得俞知樂直搖頭,不過轉過身她的嘴角卻不自覺地帶上些許笑意。
俞知樂由于嚴遠青的插科打诨而輕松一些的心情,在回到家中獨自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時又難以抑制地胡思亂想起來。
壓在她頭上的第一道難題就是往後的經濟來源,丢了超市的工作,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在附近找到工作,在出版下一本小說前就是坐吃山空。她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覺得光憑空想有些不靠譜,于是找來紙筆算起賬。
她先前的稿費加上餘子渙外婆留下的錢一共是七萬多一點,其中至少要留四萬不能動,留給餘子渙作大學學費,剩下的錢就算她寫得再慢,支撐個一年半載的開銷還是不成問題的。
看着紙上列出的一項項數字和用途,俞知樂心頭壓力輕了不少,又看上面寫得挺詳細也挺有條理,決定幹脆寫成備忘錄,在邊上注上了她小說網站的賬號密碼以及要和編輯聯系的事宜,還想再寫些對小說事業未來的規劃以督促自己時紙用完了,于是起身去卧室書桌上拿紙,那張寫了一半的備忘錄就留在了茶幾上。
從卧室出來時俞知樂腳下一滑,差點在門口摔倒,扶住門框才站穩。
就是這一瞬,客廳和卧室的燈忽然都滅了。
驟然降落的黑暗倏地包裹住俞知樂,她緩緩站直,僵硬得連擡腳都費力。
萬籁俱寂,安靜得讓人害怕。
俞知樂恍惚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但仍抱着微弱的希望,希望只是停電。她伸手按了一下客廳電燈的開關,白熾燈伴着“茲”的一聲亮了起來。
燈光照亮了客廳裏的擺設,還是一樣的沙發,一樣的茶幾,所有物件的擺放都和她進卧室前沒有太大差別,可又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落敗和腐朽氣息,好像就在這短短幾十秒中平白疊加上了數年光陰的摧折。
俞知樂大氣也不敢出,鼓起勇氣走到茶幾旁,果然沒看到她先前留下的那張紙。
她再次穿越了。
看屋裏的情況應該是往後穿了,就是不知道具體穿到了哪一年。
俞知樂四下翻找了一番,沒看到能确認時間的東西。
不過屋裏的陳設雖然沒有大改動,但看起來也很久沒有人在這兒居住過了,也不知道餘子渙現在有多大了,是在念大學?還是已經娶妻生子了?應該不至于已經抱上孫子了吧?
想到餘子渙已經在她因為滑了一跤而跨越的數年時間中長大成人,猝不及防而穿越的俞知樂還是有些傷感的,不知道她再出現在餘子渙面前,他會是什麽反應?因為她回來喜極而泣?或是因為她不聲不響的消失破口大罵?
又或許,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已經不記得也不在意她是誰了。
雖然最後一種情況是俞知樂希望餘子渙在她消失後所做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把她忘了,再見面時表現得冷淡而生疏,想想就讓俞知樂難過得不行。
這麽一想,俞知樂覺得不去找餘子渙也是一種選擇,就讓她的記憶停留在兩人關系最好時,以後回憶起來也不會傷心。
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俞知樂神游天外的魂兒這才被召回來,在門打開時她正好扭頭看了過去,迎面撞上了來人的視線。
站在門口的人看上去二十來歲,高大挺拔,穿着一身藏藍色西裝,襯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他扶着門框,微微佝着腰在拔鑰匙,但是在和俞知樂對視上時整個人都靜止住了。
俞知樂認出他是餘子渙,先前的種種設想統統抛到了腦後,咧開一個大笑臉,幾步蹦到他跟前,忍不住好奇地上下打量,有很多想說想問的,但是不知道長大的餘子渙是怎麽想她的,也不知從何問起,于是只一個勁兒地樂,“小渙長大了。”
餘子渙看着她的眼神卻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愣了片刻收回注視俞知樂的視線,将鑰匙從鎖眼裏□□後揣進兜裏,順手帶上了門。
俞知樂被他冷淡的态度打擊到,有些低落地垂下頭不再說話。
“你……”餘子渙進屋後背對着俞知樂沒回頭,頓了一下像是也不知該如何開口,“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剛才,我在卧室門口滑了一下,然後就到了現在這個時間點。”俞知樂察覺出餘子渙應該是對她的突然消失有怨言,語氣中不由賠着小心,“那個,能告訴我現在是哪一年……”
俞知樂話沒說完,眼前一花,被猛地轉過身的餘子渙擁入懷中。
她瞬間被餘子渙身上混合着肥皂味和青草味的氣息所包圍,耳邊是他擂鼓一般劇烈的心跳聲,脖頸後是他溫熱卻急促的呼吸。
“你知道你消失了多久嗎?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我以為我做錯了什麽,我以為你抛棄了我。”餘子渙的聲音比十四五歲時低沉了許多,也醇厚了許多,不再是少年稚嫩單薄的聲線,但話中的脆弱和不安卻更讓俞知樂心疼。
俞知樂嘗試性地擡起手,抱住了餘子渙,發現他寬厚堅實的脊背她環起來有些吃力,不再是以前那樣比小姑娘還纖細的身形。
餘子渙因為她這一舉動身子一僵,然後更用力地将她擁進懷中,似是滿足又似是解脫地深深嘆了一口氣,充滿磁性的聲音沉沉地在俞知樂耳邊響起,“算了,都不重要。你回來了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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