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我得不到
“司南哥哥!”芮芮睜開眼睛慌亂的在病房裏掃視着。
在沙發裏将就一晚的潤起身揉揉太陽穴,“怎麽了?”說完潤走到病床前,擡手摸了摸芮芮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事。
芮芮一把握住哥哥的手,急切的問到:“哥哥,司南哥哥呢?”
潤神色頓了頓,随後溫柔的說:“芮芮,這幾天傑米都在給我打電話,問我你什麽時候回美國,說是他們都很想你,沒你的日子他們都快無聊死了。芮芮,你是不知道他當時的語氣……”
芮芮打斷他的話固執的問到:“司南哥哥呢?”
“餓了吧?哥哥現在去給你買早餐,先喝一杯牛奶好不好?”說着潤就要轉身去泡牛奶。這麽明顯的避而不談,芮芮還有什麽不明白,只見她擡手将床頭櫃上的東西全都掃在地上,“司南哥哥呢?我要見司南哥哥。”
尖銳的質問裏夾雜着東西碎裂的噼裏啪啦聲,背對芮芮的潤握緊垂在身側的手掌,雙唇抿在一起拼命壓制心中的怒氣。
芮芮看不到他的怒氣,只有得不到滿意答案的憤怒,她開始口不擇言,“我生病了司南哥哥不會不陪着我,一定是你把他趕走了。哥哥,是你把司南哥哥趕走了對不對?我要司南哥哥,你走!你走!我讨厭你,當初我不願意去美國,你非要帶我去,如果當初我沒有去美國,而是陪在司南哥哥身邊,現在司南哥哥又怎麽還會被那個女人迷惑,都是你!都是你!”一個個粉拳落在潤的後背,她瘋狂的發洩着不滿。
在又一個拳頭落下時,潤倏地轉身抓住芮芮的手并将她重重的甩回床上,他彎腰逼近芮芮,芮芮水潤的眼眶裏印出他發紅的眼睛以及那突起的青筋。
他顫抖着身體吼到:“是,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管你的事,讓你發瘋讓你去死。死了還一了百了,至少不會惹出這一系列的麻煩事,爸也不會成天擔心你這擔心你那。反正在你眼裏家人就是個屁,我們對你再好你也看不到,你這輩子就只為了你自己而活着,從來不會想想身邊的人。”
這樣的潤讓芮芮感到害怕,芮芮卷縮着身子,小聲的喊了一句“哥哥!”
雖然嘴上對芮芮怒其不争,但是看到她的反應潤還是會心疼,怕自己再待下去也會發瘋,潤撐着額頭轉過身,一邊說一邊朝外面走,“我已經安排了柯斯醫生過來,如果你還想待在國內的話,就好好聽醫生的話,否則我會聽取醫生的建議,給你轉院。至于林司南……既然剛才你那樣說,那想必昨晚司南說的話你也聽到了,所以!忘了這個人吧!”柯斯醫生是芮芮在美國的主治醫生,最清楚她的病情。
話音落下,病房門也從外面關上。
忘?如何能忘,刻進骨子裏的感情要忘是不是得剔骨削肉?既然注定要痛,那何不大家一起痛。
現在哥哥不能再相信,那就找能相信的人。
如果說今早醒來沒有見到林司南對芮芮來說是一個打擊,那麽潤的态度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電話鈴聲響了不到三秒便被接通,芮芮彎起嘴角用輕快的語調說:“羅秘書,這接電話的速度可真快,該不會是在等電話吧!讓我猜猜,嗯?你是在等哥哥的電話?”
“沒有,你有什麽事?”在辦公室裏的羅秘書站起身不動聲色的朝休息間走去。
“羅秘書,你否認這麽快幹嘛!你等哥哥的電話我又沒有意見,反之,我還特別希望你與我哥更近一步呢!那樣我就能有一個漂亮又能幹的嫂嫂……”
羅秘書打斷她的話“我在上班,你要是沒事,我就去上班了。”
“有事,怎麽會沒事。”芮芮低頭,視線落在手指上,看着那透明的指甲,她說:“我就是想提醒你,我們可是一國的,妹妹有事做嫂嫂的可不能不幫忙。你知道的,我哥這個人呀哪哪都好,就是有一點,就是眼睛裏容不得一點沙子,所以……”後面的話已經不用說。
都是那個女人,是她讓自己失去了司南哥哥,如今還被哥哥嫌棄,芮芮的手緊緊握着手機,眼睛看向窗外,眼裏全是陌生的陰狠。
從休息間出來,羅秘書差點撞上捧着一疊文件的同事,“對不起!”羅秘書失魂落魄的說着。
虛驚過後同事看着羅秘書的臉擔憂的說:“羅姐,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很差。”
羅秘書搖搖頭謝謝同事的關心,然後朝自己位置走去。
時間退回幾個小時前,林司南從醫院出來後便直接回了班舒家。
因為時間已經很遲了,之麒之麟都已經睡下,所以當林司南打開門面對的是一室漆黑,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片刻後又舒展開,然後在樓下的洗手間裏洗漱過後輕手輕腳的上樓。
班舒一向淺眠,車子駛入車庫的聲音傳來時她就醒了,然後此刻的她看着鏡子裏的人皺眉,這是她的家為什麽她要躲在衛生間裏?
時間倒回去幾分鐘,原本躺在床上的班舒起身來到門口,她知道是林司南回來了,心裏有很多問題想問卻在手放在門把上的那一刻退縮了,她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麽?
一扇門兩顆心的距離,班舒聽着門外停下的腳步聲屏住呼吸,門外的他也在猶豫嗎?懷揣着這個問題,在門把聲響起時,班舒側身躲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房間門沒鎖,林司南輕松進入到房間裏,窗口照射進來的月光,以及床頭朦胧的小燈都為林司南提供了照明,他可以毫無障礙的看到那空蕩?的大床。
林司南是從樓下上來的,他可以确定樓下沒人,那麽現在該在床上睡着的人去了哪?他上前幾步彎腰将手指探入到淩亂的被子裏,溫熱的觸感通過手指傳到全身。人應該是才離開,得到這個結論的林司南直起身正準備去隔壁兒子的房間看看,然而卻在視線觸及一個東西時,邁出的腳收了回來。
班舒将耳朵貼在衛生間的門上,剛開始她很能聽到一點腳步聲,可到了後來就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難道是人走了?可是她又沒有聽到關門聲。那麽現在房間裏究竟有沒有人呢?
正糾結着要不要出去班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剛才鬼使神差的起床班舒根本沒想到要披一件衣服,所以現在身上就一件吊帶睡裙,半腰上還是繡花的镂空設計,夜裏的涼風從浴室敞開的通風口吹進來,喚起班舒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時候班舒可沒空擔心房間裏還有沒有人,拉過旁邊挂着的浴巾往肩上一裹,班舒揉着鼻子開門出去。
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班舒唯一只怕一件事,那就是感冒打針,哪怕到現在二十幾歲的人了她還是怕。
走出衛生間後班舒松了一口氣,因為房間裏并沒有人。
“搞什麽?門都不知道關上。”嘀咕一句的班舒關上門,然後将裹着的浴巾丢在床邊的椅子上後,跳上床躲進被窩裏。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
“你确定要這樣僵硬着睡一晚上?”低沉的聲音打破深夜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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