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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擾人的鬧鐘鈴聲持續了近半分鐘,宋聞舟才忍無可忍地伸長手臂抓過手機,狠狠将其關閉。
這是宋聞舟從和穆遲同居的房子裏搬出來的第三天,和穆遲交往六年,同居四年,習慣了身邊總有一個人的他到現在一點也不适應工作日獨自早起。
明明他從小就有早睡早起的習慣,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開始依賴穆遲叫他起床。
或許,他只是喜歡男朋友獨有的叫醒方式吧,那種任你有再大的起床氣都發不出來的叫醒方式。
可現在他們分手了,宋聞舟的起床氣只能沖着空蕩蕩的另一半床發,發得十分不痛快,生生給自己額頭上憋出一顆痘。
衛生間裏,宋聞舟木着一張臉撥弄下來幾绺劉海,将額頭上的痘遮蓋住。
幾分鐘後,宋聞舟站軍姿似的立在竈臺前許久,臉越來越臭,最後從一旁的購物袋中拎出一袋面包,轉身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白色的雷克薩斯駛入地下停車場,車身流暢地滑進固定停車位,随即車門打開,黑色西褲包裹着的長腿從駕駛位邁出,長腿連接着翹臀,白襯衫下擺紮進西褲皮帶,束起緊實細瘦的腰肢。
不遠處斜靠在車門上的男人見狀立馬站直了身體,目光緊随着從車上下來的宋聞舟移動。
宋聞舟幾乎是一下車就感受到了那道熱切的視線,并且不用回頭看他也能知道視線來自于誰。
宋聞舟的神情微動,捏着車鑰匙的手指緊了緊,眨巴兩下眼睛後裝作毫無察覺地鎖車走人。
不出他所料,沒走出幾步,身後的男人叫住了他。
“聞舟,”穆遲見宋聞舟沒搭理他繼續往電梯間的方向走,連忙大步追上去,“老婆……”
宋聞舟聞言果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穆遲。
若換做以往,宋聞舟肯定第一時間伸手捂住穆遲的嘴,那時穆遲會嬉皮笑臉地啄吻他的手心,他感受到癢後再條件反射地縮回手。
但現在他們倆已經分手了,不便随意動手動腳,宋聞舟只能瞪了穆遲一眼,“別亂叫。”
穆遲沒回話,只眷念又關懷地上下看了宋聞舟一圈,瞧見他手裏拿着的和一身精英裝扮格格不入的面包,皺眉道:“你早餐就吃這個?”
宋聞舟不知為何被問得有一絲心虛,下意識地把面包往身側藏了藏,“我上班快遲到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別,”穆遲伸手虛拉住他,急急道,“我有事。”
宋聞舟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說事,然而穆遲支支吾吾了半天想不出個理由,其實他哪有什麽要緊的事,單純是忍了兩天忍不住想見一見宋聞舟,想和他說說話。
宋聞舟在穆遲磨蹭的間隙不動聲色地也打量了他一番。
不過才兩三天沒見,穆遲憔悴得不成樣子,頭發淩亂,黑眼圈快拉到了下巴,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看上去活像這幾天都沒睡覺。
若是現在把他拉去喪屍片的選角場地,沒準能輕易通過試鏡。
宋聞舟對比了一下自己的狀态,除了額頭上冒痘之外一切良好,再想到他搬出來那晚一直跟在他後面的車以及這兩日夜晚總在小區樓下看到的熟悉的黑色奧迪,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對了,”穆遲一手握拳砸進另一手掌心,終于想到了借口……哦不是,終于想到了正事,“我有東西給你,你那天走的時候落下了。”
“什麽?”
穆遲幾乎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最後從上衣內袋裏摸出一串鑰匙,上面系着他的車鑰匙、公司辦公室鑰匙、家裏鑰匙以及一個籃球模型的鑰匙扣。
穆遲遲疑了一會兒,拇指緩慢地撫摸着籃球表面,過後把鑰匙扣輕輕取下來,好似怕傷到了他的寶貝。
宋聞舟一直看着他手上的動作,直到穆遲一臉沉重地把鑰匙扣遞到他面前,這才冷着臉問:“什麽意思?”
這個鑰匙扣是宋聞舟送給穆遲的,穆遲随身攜帶了許多年,鏈條換了三次,籃球表面的紋路已經被磨得光滑一片。
現在穆遲把鑰匙扣給他,意思是倆人分手了,所以要把送給對方的東西還回去嗎?
穆遲完全不知道宋聞舟腦子裏在瞎琢磨什麽,還一門心思地不舍道:“粥粥,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知道嗎?”
宋聞舟瞪着他不說話。
穆遲:“你要把它帶在身邊,每天看一看它。”
看到它的時候再順便想一想我。
宋聞舟:“……”神經病。
“算了,”穆遲幹脆伸出手,道,“把你鑰匙給我,我直接幫你串上。”
宋聞舟小小地翻了一個白眼,在一起這麽多年,穆遲從剛開始牽手都要詢問他是否願意到後面不分你我,面對他一點也不知道客氣。
穆遲說完估計也反應過來他倆名義上已經分手了的事實,不尴不尬地收回手,“還是你自己來吧。”
宋聞舟依舊沒說話,不過倒是接過了那個略顯破舊的鑰匙扣。
穆遲有些擔心道:“粥粥,你可千萬不能因為生氣把它扔了哦。”
宋聞舟點了點頭,“我上去了。”
“哎等等。”穆遲再次叫住他。
“嗯?”
“你這個面包,”穆遲指向宋聞舟手裏的面包,“看上去挺好吃的,能不能送給我?”
宋聞舟抿唇看他,再次無言。
“實在不行,我拿我的早餐和你交換,”穆遲一副好商量的語氣,“好不好?”
宋聞舟:“不好。”
“好嘞,我放在車上了,等我拿過來,你別走啊。”穆遲邊說邊小跑向黑色奧迪。
宋聞舟:“……”
宋聞舟若是不願意,他剛開始就完全可以不停下來和穆遲廢話,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趁着穆遲去拿東西之際轉身離開。
不多時,穆遲托着一個白色的布包回來,包上印着宋聞舟熟悉的商标,一家距離他上班的公司十萬八千裏的粥鋪。
“你最愛的魚片粥,”穆遲直接将布包包裹着的保溫盒塞進宋聞舟懷裏,再将他手裏拿着的面包“搶”走,“趁熱喝。”
宋聞舟被塞了個滿懷,下意識伸手環住保溫盒,愣愣地看向穆遲。
“好了,”穆遲滿足地笑了起來,憔悴的神色被這個笑容沖淡幾分,“上去吧。”
宋聞舟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抱着保溫盒轉身在穆遲的注視下走向電梯間。
喬伊在上班前例行沖泡了一杯咖啡送往辦公室,她輕叩幾下玻璃門,在聽到室內傳來一聲“請進”之後推門而入,“宋組長,您的咖啡。”
“放桌上吧,”宋聞舟正捏着勺子喝粥,見喬伊進來擡頭沖她笑了笑,“謝謝。”
喬伊也笑了下,出去前沒忍住多嘴了一句:“宋組長,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
“是嗎?”宋聞舟攪弄着魚片粥,“我不一直都是這樣?”
喬伊搖頭:“前兩天不是。”
辦公室的門關上,宋聞舟放空視線盯着那道細小的門縫,回想前兩天的表現,他自然不會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工作,只是沒想到他的壞心情已經明顯到喬伊都能輕易看出來。
良久,宋聞舟回過神将魚片粥一勺一勺喝了個精光,打包保溫盒的時候瞥見剛才随手放在桌上的鑰匙扣,心思不由得越飄越遠。
鑰匙扣有些年頭了,快十年了吧,跟宋聞舟和穆遲認識的時間差不多長。
宋聞舟是在高二那年認識穆遲的,彼時宋聞舟的父母由于工作變遷,舉家搬到另外一個城市生活,宋聞舟也因此轉到了穆遲所在的學校上學。
去新學校報到那天比高二開學時間晚了幾天,宋聞舟在班主任老李的帶領下前往新班級的時候正是早上第一節 課,講臺上的英語老師美式發音非常标準,奈何講臺下的學生有三分之一都在昏昏欲睡。
宋聞舟的到來讓打瞌睡的同學短暫地清醒過來,他在老師的指引下簡單做了自我介紹,随後班主任讓他坐到穆遲的旁邊。
“咱班剛好剩下一個空位,你暫時就坐那兒吧,”老李說着提高了音量,“穆遲,你舉一下手讓新同學看看。”
話音剛落,宋聞舟看見後排角落裏一男生高高舉起了手。
宋聞舟從講臺上走過去的那短短的時間裏感覺渾身都不自在,總感覺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尤其是那個即将成為他同桌的穆遲,微卷的頭發淩亂地翹起幾撮,額頭上還帶着先前打瞌睡壓出的睡痕,看向他的眼神卻仿佛帶着亮光。
宋聞舟從小到大除了升學沒再有過中途轉學的經歷,在那種環境下緊張得目不敢斜視,坐下後腰杆也挺得筆直。
好在插曲過後英語老師敲響黑板繼續講課,喚回了臺下同學的注意力,除了穆遲。
宋聞舟能感受到穆遲經常轉頭看他,似乎想和他搭話,但他那時不太善于交際,更何況是在課上,只能緊抿着唇盯着黑板和老師,裝作沒察覺到新同桌想和他講話的意圖。
熬了許久,直到下課鈴聲響起,老師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宋聞舟才緩緩地深呼吸一口氣,放松了身體。
然而沒等他順完氣,身側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大叫了一聲“遲哥”,吓得他一口氣郁結在喉間,沒忍住嗆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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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個預收嗷
書名《穿書擁抱殘疾男配》
文案:
許白深是個十足的男配控。
小說看到一半,主角攻受破除誤會在一起,人人都在歡呼,只有許白深為默默驅着輪椅離開的男配感到心疼。
一覺醒來,許白深穿成書中的惡毒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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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的許白深:
“主角受不要裝可憐啦,我可沒空欺負你。”
“主角攻一邊玩泥巴去,我喜歡的是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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