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內容修了下

為什麽她的師父就不待見自己呢?難道反對斷背?一雙瞳眸猶如深潭,彙聚了萬千的巨浪,看不見底。

最後七七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安頓好師父,這樣上官錦也不好跟着了。

兩道人影以迅疾的速度往樹林的外圍奔去,在懸崖邊的一顆大樹上隐匿了身形,很顯然兩人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直接奔着大樹而來,夜徹底的黑了下去,就連自己的手伸出去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說樹上的兩個黑衣人會被人發現了。

只有風吹過時,樹葉的沙沙聲,合着潮濕的冷氣撲面而來,齊雲山的晚上格外的陰冷,溫度還在急速的下降着,比起白天的潮熱更讓人難以适應。

即使預備好了棉襖都無濟于事,似乎那陰風可以穿透任何東西。

七七縮了縮脖子,師父他們要在這裏度過整個晚上,看來要動用內力才抵禦住這裏的冰寒了。

身旁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細腕,一絲絲力量湧進了她的身體內,如同溫泉一般席卷着她體內的血液,被凍住的血冰被融化沖開,那是春暖花開的三月沁人心脾。

“我自己有內力。”也許對面就隐藏着敵人,所以用小于風聲的音量說道。

“保存着,一會還要好一陣奔波。”他絕不承認他是想趁機沾點便宜。

七七沒有反對,他願意給的,她又沒有強迫,更何況一會的确還要消耗更多的內力和體力。

“我盯着,你睡會吧。”西陵越很體貼的道。

“我看行。”七七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頭往膝蓋上一歪,很快睡了過去。

手腕上的大手瞬間換了另一只,長長的臂膀伸過去攬住了瘦削的肩,總是這樣一個睡覺的姿勢,每次都能勾起他心底那抹最脆弱的神經。

在齊雲山的夜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對這兩人來說,一個做着自己最喜愛的事情—睡覺,一個擁着最愛的人遐想這美好的未來,怎麽會是煎熬呢,這是一種享受一種奢侈的盼望。

邪風中終于有了一絲不同于尋常的氣味和動作,有人先沉不住氣了,一點點星光亮起,接着更多的星光跟着點亮,幾十個黑衣人悄無聲息的竄了出來,順着星光的包圍圈內,他最熟悉的老敵人正笑的得意,他手一揮,第一批黑衣人順着鐵鏈已經躍到了對面,緊接着兩個人影也同時躍了過去,後面又是一批黑衣人緊随其後。

到了這個時候,兩個人還保持着警惕真是不容易,但願他們能笑的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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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又恢複了平靜,西陵越一刻鐘之後毫不猶豫的抱着懷中的人影也飄到了鐵鏈的邊上,用內力感知了一下對面,至少有十個黑衣人沒走隐匿在周圍。

除非他完全憑着自己的內力飛到對面,但凡有一點觸到鐵鏈就能驚動那邊的人,如果往常他完全可以一試,但是現在懷中還有熟睡的七七,他就不願在去冒這個險了。

這時空中傳來一陣轟隆聲,霹靂啪拉在漆黑的夜幕中砸開了一個窟窿,在這之前,西陵越已經捂住了七七的耳朵,因此她被驚醒的時候還覺得那是被消了音的鼓。

七七醒過來,豆大的雨點伴随着不絕于耳的雷聲和亮的晃眼的閃電已經開始砸了下來,頓時覺得那寬大的懷抱有種安定人心的作用,好像一個安穩的窩可以遮風可以擋雨,也可以擋得暗箭明槍,甚至風雲變幻天崩地裂,都不用害怕。

他低頭,風撩起的發絲擦着她的臉龐,有一點癢還有一絲絲悸動,那黑暗中如滌石的亮眸是那樣的溫柔,如同暴風雨中的水蓮開的更豔更美,帶着永不停止的暖意直直的闖進她的心裏。

七七不情願的從他的懷裏跳出來,說實話他要是自己的兄長,自己估計這一路子都不要動一下,可是他是一個男人,她心裏還存着一點尴尬,還是保持着距離比較好。

“對面有人?”

“恩,十一個。”

“雨越來越大了,要過去對面似乎有些危險。”

“不過也是機會,起碼他們分辨不出是雨聲雷聲閃電聲或者我們的腳步聲?”

“那乘現在雨剛下,他們還在奇怪這鬼天氣,我們可以不驚動他們。”

“他們把四個角都包圍了,沖出去非要把他們殺光不可。”

“那就殺光。”七七随意的道,語氣跟砍大白菜差不多。

“來。”他伸出大掌,雨砸在他手心裏,一會就聚了一灘水,骨節分明的手指帶着堅定和執着,七七放心把手放進去。

又一個閃電震亮了天空,雨水把他的臉龐沖刷的更加清晰,一根根的羽睫挂着閃亮的雨珠,微微顫動,像是展翅欲飛的蝴蝶,微勾的唇角似暗夜裏的幽蘭驚豔綻放。

七七扭過頭去,也不由得愉悅笑了,至于笑什麽,她不知道,也不想想明白。

“走。”堅定的大掌牽引着她往前飛去,似乎傾盆的大雨,震天的雷聲,對面潛伏的殺手,下面有毒的紅水都不過是給兩個飛翔的人兒點綴的背景。

就在兩人快要飛躍到鐵鏈的末端時,西陵越往兩個方向抛出了兩粒石子,就感覺空氣中一陣氣流湧動,分成了兩股力量,撲向了兩粒石子,等他們反應過來這是一粒石子,是有人故意扔出來抛磚引玉的時候,已經晚了,七七和西陵越分開,奔向了兩批黑衣人,在背後狠狠一擊,五個立馬去了三個,剩下的對于頂尖高手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很快解決了他們,西陵越從一個人身上搜出了一個令牌,大概是和他們的主人聯系的信物。

因為來時的馬被放生了,因此兩個人只能徒步向前奔去,到前面村莊,那裏有人有馬在接應他們,勢必要在天亮之前趕回皇宮。

沒有人知道七七和西陵越去而複返,又悄悄的潛了回來,除了雷鳴閃電春水秋實和白發仙,包括上官錦,東方白等在七七西陵越離開的日子裏天天都在煎熬着,找尋兩人的蹤跡,

直到後來才想明白兩人有可能會做的事情,對于兩人的離去,上官錦除了自嘲,沒有任何詞能形容他的心情,而東方白則是破口大罵了西陵越幾百次祖宗,害他擔心了兩天。

也沒有人知道燕北深和東方魅也悄悄的折返,甚至燕北深還在得意着自己的算計很成功,瞞過了西陵越,心裏洋洋得意起來:他們也不過如此。

東方魅按照事先和燕北深約好的,潛回了皇宮,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悄的出了宮,帶着月紫風的手書往東築的軍營方向而去。

燕北深卻沒有回自己的府邸,也沒有回皇宮,而是在第二天的清晨秘密去了他二舅舅齊勻軍帳中。

“舅舅。”燕北深激動的手心都出了汗,他盼望了多少年的夢想也許很快就要實現了,天下大局将會因他而改變,歷史也将記下這永恒的一筆。

“深王請。”齊勻身穿盔甲,可見一直在等着燕北深的消息沒敢入睡,常年軍人飽受的風霜讓他在年紀上看起來比他的哥哥還要成熟,但是挺直的脊背,魁梧的身材令他不怒而威,一雙犀利的眼睛因為燕北深的激動也明亮起來。

“怎麽樣?”

“西陵越和朱七七包括東方白他們已經進了齊雲山,外甥在出口處盯了他們一個時辰,都沒有動靜,顯然他們覺得高枕無憂,對我們也沒有絲毫的懷疑,一心一意的追尋九尾狐去了。”

“如果有什麽動靜,我守在暗中的十一名暗衛也會及時給我通訊的,舅父放心吧。”

燕北深得意的道,那從昨晚就挂在嘴邊的一抹狠笑此刻更多了一些瘋狂。

“那就好。”齊勻因為燕北深對他的稱呼那麽親切,臉上也多了一絲滿意,他帶着二十萬大軍随他造反,也值了。

“我母後那邊可送了什麽消息來?”

“她說那邊一切照常,燕北謙搬進了宮裏和小皇帝在一起,正好可以一網打盡,而燕北謙這時應該知道我的軍隊要到城門了。”

“那好,以免連戰陽奉陰違,我帶領十萬軍隊混入他的隊伍裏,讓他挑出自己的十萬人,總共二十萬軍隊進皇宮,這樣到時就是我們說了算的。”

“這個,連戰會同意嗎?”這是明顯的不信任呀。

“哼,他一開始當然不同意,但是我許諾大局已定之後,會給他封王,可以世襲罔替,他可能是不在乎了,不過他可得為他的寶貝兒子着想,對他一事無成的兒子來說,這可是個極大地誘惑,所以他只能選擇和我們站在一起,他和西陵越的關系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不光是他,就是他那些門生也不依啊,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哈哈,那就好。”齊勻大笑起來,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總之這次他們是插翅難逃了。”燕北深也跟着笑起來。

乾清宮裏,小皇帝連發了三道诏書,第一道是給齊勻的,言辭要求他退兵,否則将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齊勻不但沒聽完聖旨的內容,還一刀把聖旨給砍了,讓小太監回話,說齊家要清君側,如果小皇帝能把攝政王能奸臣逐出朝政,就會退兵。

對此小皇帝的回複是,齊家要帶兵造反,誅滅九族,就連太皇太後和深王也受到連坐,被發放北疆極寒之地,但是太皇太後在西陵越他們走了之後,便以禮佛為名,去了大禪寺,深王也根本不在。

第二道聖旨是給連戰的,要求他調集大軍,分批進入皇宮,保護皇上的安全。

第三道聖旨貼滿了大街小巷,有奸臣造反,希望百姓們這幾天呆在家裏不要出來。

一時間,百姓惶恐不安,難道維系了幾百年的和平即将被打破?

連戰等的就是皇帝招他進宮的诏書,他帶領自己的十萬人和齊勻秘密送入他那裏的十萬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宮,但是他帶兵入宮的第一時間不是去保護皇上,而是臨時轉舵,殺向了皇上的禦林軍,幾千禦林軍哪裏會是二十萬軍隊的對手,很快就甘拜下風。

齊勻接到連戰占了皇宮的消息之後,帶領剩下的十萬軍隊,開進了燕城,城門口自有人打開城門,索性齊勻并不是什麽惡人,燕北深也想在百姓心中樹立一個仁君的形象,軍隊很有禮貌很溫和的進了城。

百姓除了聽到外面的嗒嗒的腳步聲,別的都沒有動靜,不由得好奇開個門縫去瞟一眼,每隔幾十米,就有人舉着一個木牌,上面寫着碩大的三個大字:清君測。

這清的該是攝政王吧,天哪,據說攝政王去了齊雲山,不在皇宮,這些人就是瞅準了機會的,看來小皇帝不保啊。

你說這攝政王也真是的,深王野心勃勃,沒有看出來嗎?既然看出來了,幹嘛還輕易的離開,給別人可乘之機?

在他們心裏,攝政王又沒有危害他們的利益,還除去了幾個臭名昭著的贓官,呼聲是很高的,關鍵是這一清君側,引發的就是戰亂啊,倒黴的可是他們百姓呀。

“哎,這攝政王在朝政上就沒有個心腹啥的?給他報信?”

一個灰白的老婆子使勁的把老頭拽進來,關上大門:“你小聲點,別讓那當官的聽見,攝政王怎麽做也是你操心的?以我看,什麽心腹也出不去了,就算是出去了,等攝政王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老頭子轉過身來嘆了一口氣:“也是,只是沒想到連将軍會抓小皇帝,站到深王一邊。”

“哎,世事難料啊,不是你當兵哪會了,你們只知道忠于皇帝,現在的人都是誰給你利益就跟誰。”

“我還是覺得連将軍不是那種人,想十年前我跟着他打仗的時候,他可是為了大夏奮不顧身的……”

“能一樣嗎?那時他的兒子還小,現在大了,跟寶貝似得,還不得為兒子着想,他跟攝政王關系鬧得那麽僵,攝政王能對他兒子好?”

“哎。”老頭望着天空,想了想,竟是怎麽也想不明白,人的信仰堅持真的可以随着時間和外界條件的誘惑改變嗎?

齊勻的十萬軍隊終于來到了威嚴肅穆的天子腳下,再破開眼前這一道榮華宮門,他們就是最終的勝利者了,崩了幾天的神經終于可以放松了。

齊勻朗聲對上面喊道:“快開城門,我奉深王太後之命清君側。”

回到他的不是大門吱呀的開門聲,而是從城樓上面滾滾而下的巨石,抛向了松懈的将士,還有那潑了松油點燃的箭羽順着風向飛向人群,許多的人伴着慘叫滾落馬下。

齊勻也顧不得去思考這情況怎麽突然變了,急忙指揮軍隊後隊變前隊,撤。

但是,一向訓練有素的隊伍并沒有有條不紊的往後撤,而是停滞不前,齊勻不愧是指揮幾十年的将軍,并沒有慌亂,派人去打探一下怎麽回事,另一方面令衆人拿出盾牌架上弓弩反擊,另派一支隊伍攻城門,他從不來不知道坐以待斃是什麽?

“報,将軍,不好了。”一個士兵捂着胸口那一支箭跪在地上着急的道:“是南荒小侯爺從我們後面殺過來了。”

齊勻睜大了眼睛,南荒小侯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那麽西陵越肯定也回來了,哎,北深也太疏忽了,竟然沒有探查到,其實他們也應該想到,燕北深能悄悄的去,迷惑對手,再悄悄的回來,那麽對手同樣可以做到,只恨他的太後姐姐和丞相哥哥還有他的王爺外甥太過自信,才中了計中計,本來是他們算計對手,最後反倒被對手将計就計,一網打盡,看來今天是天要亡他們齊家呀。

難道西陵越在皇宮裏拿下了他的十萬人加上連戰的十萬人?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在皇宮裏也藏了十萬人,但是他确定兵權在他和連戰手中,他所能調遣的也就兩萬人。

難道是連戰和他們合作是假?或是從一開始連未找事,連戰被打都是兩人商量好的計策,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迷惑他們,将他們一網打盡?

但是為了确保連站有其他異心,可是撥了十萬軍隊給他,而他自己也只有十萬軍隊,怎麽可能完全沒有動靜,就把他十萬人給吞了?就算他設有埋伏,那麽也不過是占得先機,要知道跟着他的副将齊新是他一手教導和提拔起來的,最後十萬對十萬的結果就算是他勝了,也會損失慘重。

思考只是一瞬之間,他很快做了決定。

“齊明帶領後面的五萬人勢必給我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剩下的将士們,裏面就是一個空城随我殺進去。”他舉起寶劍,朝天一指,将士們被他铿锵有力的話一激,頓時驚醒,攻進皇宮,他們就高枕無憂了。

他們習慣服從命令,從來沒想過,明明進去了二十萬軍隊,怎麽就是空城了?

十萬人分成兩撥,一撥向後和七七帶領的人厮殺,一撥猛攻向城門。

七七帶領的人并不戀戰,很快就丢盔棄甲,逃之夭夭,齊明一看人數不多,加上主帥的命令是殺光,他也覺得這是很容易的事,于是帶領着五萬人向七七追去。

七七狡猾一笑,驚慌失措的大喊:“快跑啊,後面的人追來了。”

衆人沒命的往前奔,一會就跑進了一個樹林裏,齊明帶人追過來的時候,竟然一個人影都不見了,他頓時慌神,不可能這麽多人瞬間不見,只能說這是計策,引他入甕。

他沒命的喊着:“快撤快撤。”

面面相觑的衆将士終于明白了這是一個陷阱,慌忙撒開蹄子往外奔去,從樹上掉下來的麻袋石頭把五萬人砸的東倒西歪,慌不擇路掉進地上的陷阱,還有從四面八方射過來的箭,讓他們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敵人在什麽地方。

“不要亂跑,不要亂不要慌,不要……”齊明的話還沒有說話,一根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嚨,他的吼聲正好給了對方辨別他位置的機會。

主将一死,幾萬人頓時成了一盤散沙,在樹林裏被對方圍剿,不知所措。

這時石頭麻袋都漸漸地停止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我是南荒小侯爺朱七七,奉皇上之命勸說你們歸降,這天下的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包括軍隊和你們也是皇上的,皇上明白你們是受人脅迫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這不是你們的錯,所以皇上決定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也看到了,皇宮裏的二十萬軍隊都已經是皇上的了,齊勻再也沒有掙紮的機會了,所以是降是死你們自己選擇吧。”

這群人又不是傻子,給活命的機會為何不要,更可況七七的一番話讓他們明白了,身為軍人,本就是保護家園,他們起來造反,把矛頭對準了皇帝,這是制造戰争,這是給自己的家人制造恐慌和災難。

而皇上居然都沒有治他們的罪過,還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這是多麽仁慈的君主啊,他們怎麽能不擁戴呢?

他們紛紛放下刀劍,跪在地上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

七七這才一步步潋滟的從樹林裏走出來,迎着一片光輝:“都起來吧。”

而齊勻那邊更慘,十萬軍隊去了一半之後,只剩五萬,開始了對城樓的猛烈攻擊,但是上面的劍羽似乎永遠用之不盡,他的人一波波的搬着梯子往上爬,一波波的被砸下來射下去。

接着又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地面上漸漸地堆積了成千上萬的屍體,齊勻咬的牙咯吱咯吱的響,或許他估算錯誤,皇宮不但不是空城,甚至可能擁有雄厚的實力。

他帶兵幾十年,從來沒有這麽慘過,這些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吃喝在一快,早就有了感情,看着他們一個個的死亡,他于心何忍,往後看去,齊明帶去的五萬人到現在都沒有動靜,要說朱七七帶領的人不多,五萬人這時候也該凱旋了。

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心急如焚,這個時候再不回來,就說明那是對方在引他過去,肯定是兇多吉少了。

唉,看來老天真是要亡他呀。

“轟隆隆”響亮的馬蹄上從後面的空地上響起,回頭再看,竟是黑壓壓的如同烏雲壓頂的騎兵,帶頭的竟是一身黑衣,如神存在的西陵越。

齊勻很意外,以為他在宮內指揮,沒想到卻在最後時刻出現。

不等他下命令,攻城的将士自動停止,有些呆呆的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們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和卑微,真像匍匐在他腳下的奴仆。

冷冽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音調響徹周圍幾裏:“齊勻你還要垂死掙紮嗎?你死了不要緊,難道還要這麽多人跟着你陪葬嗎?他們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他們一直保家衛國,對大夏忠心耿耿,現在卻因為你齊家和燕北深的野心勃勃,而留下肮髒的一頁,你可真忍心?”

衆将士低下了頭,說他們保家衛國,是真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他們對大夏忠心耿耿,實在是有愧天地祖宗。

齊勻冷笑:“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今日你贏,你可以說破天,他日如果你敗了,我說的就是天。”

西陵越譏笑:“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公道自在人心,天也在人的心中。”

西陵越的嘲笑看不起在他的眼裏無限放大,想他齊勻堂堂縱橫了幾十年的将軍,一夕之間居然功敗垂成,還被對手看不起,是多麽悲哀的一件事啊。

他苦笑:“西陵越這是你和連戰算計好的?你們一直都在做戲?”

“不錯,連老将軍對大夏忠心耿耿,怎麽可能憑你們一番說辭就會造反,更不是你許了什麽條件就能輕易屈服的,順便告訴你,連未也是我們的人,永遠不要以為抓住了別人的弱點。”

“好一個願打願挨啊。”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我可以讓你死的瞑目一點。”

“我那十萬軍隊呢?”

“你的副将在還沒有進皇宮的時候就被連老将軍秘密處死了,你想一支沒有領頭的軍隊還不任由我們宰割,不過還好了,他們畢竟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仁慈,特下令赦免他們,剩下的九萬軍隊都歸順了皇上,還有我剛剛接到消息,你派去追南荒小侯爺的五萬人也已經歸順。”

“我西陵越奉皇上指令,有願意歸降的可以放下武器了。”他的目光越過齊勻看向後面迷茫掙紮頹喪的将士,威嚴的說道。

“哈哈哈哈。”齊勻突然仰天大笑起來:“西陵越你休想蠱惑他們,誰知道将來會不會一網打盡,全部把他們殺光,畢竟是謀反過一次,保不準還有第二次。”

衆将士一愣,擡頭看向陰狠的齊勻,這是他們一直追随敬仰的大将軍嗎?為何剛才他在說那話時,自己垂死掙紮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把他們拉下水? 說他們反一次就會反兩次?這是明顯的不給他們活命的機會切斷他們投降的後路呀。

西陵越不為所動,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看着将士們道:“你們可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這就是你們一直信任的主帥,自己死了不算還想讓你們所有人都當墊背的。”

西陵越的話徹底的把他們都打入了深淵,他們七七悲憤的望向齊勻,虧他們跟着他幹下謀反大罪,當初真是瞎了眼誓死追随,現在想來真是笑話。

齊勻有些慌亂,他本來是想刺激一下大家誓死反抗的,告訴他們投降西陵越根本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奮力一搏,可是西陵越的一句話一針見血的調撥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他想解釋可是似乎不會有人相信他了。

西陵越看大家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繼續道:“齊勻這是把本王和皇上當成傻子嗎?本王有眼睛有心,可以看可以想,大家是不是真心歸順,今天我西陵越在此保證,我殺奸臣佞臣,殺貪官污吏,但是從不殺無辜之人,有願意相信本王的,就到本王這邊來。”

他的話不只有安定人心的作用,那天生的王者之氣,還讓人膜拜敬仰,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引着人去相信他,追随他。

終于有人下定了決心放下武器,大踏步的往前走去:“我願意。”

齊勻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手裏的暗器握在掌心,向那人激射過去,西陵越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狠厲的眸光閃過,他就知道他要幹什麽,一股勁氣打過去,把暗器打歪了,掉在地上,士兵臉色一變,望着齊勻大聲指責:“真是卑鄙小人。”這就是他們誓死追随的主帥,居然可以把暗器毫不猶豫的對準他們。

他轉向西陵越又恭敬道:“多謝攝政王救命之恩。”

剩下的人一看齊勻如此小人行徑,還留戀什麽,猶豫什麽?紛紛向西陵越那邊奔去,齊聲高喊:“我等願意追随攝政王,千歲千千歲。”

齊勻一看大勢已去,慌忙趁人群向西陵越湧去,悄悄的想從後面逃跑,但是那些人怎肯放過他,一擁而上把他捆綁起來。

面對這麽多人,他根本無從掙紮,但是可以乘着未死,過過嘴瘾,口不擇言的罵起來:“你們這些叛徒,竟然敢抓本帥,吃裏扒外的東西,我饒不了你們。”

“還有你西陵越,你不得好死。”

“小皇帝早晚會被拉下馬的,大夏早晚易主。”

他還想再說什麽,被一個士兵脫下一只臭襪子,塞進了嘴裏,咿咿呀呀的熏的眼淚都出來了,但是再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衆人才放下一顆心來。

西陵越冷道:“把他扒光了掉在城樓,曝屍三天,以儆效尤。”

“是。”幾個将士把他拉走。

齊勻一聽要把他掉在城樓供人唾棄不算,還要扒光了,他就算下輩子投胎也沒有面目了。

大聲嗚嗚的叫着:“西陵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大夏的有功之臣。”被襪子塞着,說的很是艱難,不過那音調聽起來不難理解。

到現在都不知悔改,不知自己犯了謀反的大罪,真是奇葩。

“是嗎?你是有功之臣?我看你還是不太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那麽就讓大夏的右相你的哥哥齊均給你講解一下什麽叫有功之臣吧,帶走。”西陵越犀利的聲音像索命的修羅頓時把他打入了地獄,他哥哥居然已經被抓起來了,還扒光了吊在城樓上?

他也終于明白,他所謂的一世英名早在他決定帶領軍隊回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

“走,去深王府。”燕北深自從被封王後,有了自己的府邸,此刻的他還沉浸在自己的皇帝美夢裏不可自拔,身穿一件新做的龍袍坐在龍椅之上,正等着齊勻帶兵沖進皇宮把小皇帝和燕北謙押過來參見他這個真天子,府裏所有的丫鬟奴才都跪了一地,似在恭賀新皇登基,個個都跟燕北深一樣激動,主子登天也等于他們的地位也要跟着提高了,燕北深滿意的看着地上黑壓壓的人影。

一個暗衛的身影落在窗外:“主子,小皇帝正往深王府而來,你要不要出去欣賞一下那陣勢真是百年不遇?”

“哦。”燕北深被勾起了興趣,好快的速度,燕子墨這麽快就被押過來了?如果不去欣賞一下那狼狽的姿态,他還真是解不了恨,他自小就深受皇上的寵愛,就是在皇上病重期間是他在衣不解帶的照顧侍奉,而皇帝卻在彌留之際悄悄的召回了自己最愛的女子生的兒子燕北歸,并召集大臣留下懿旨讓他繼承皇位。

他本來唾手可得的皇位就這樣輕易的被奪走了,他怎能不怨不恨?燕北歸在位幾年可是打殺了他不少勢力,明争暗鬥了這麽幾年,他走了,卻讓他的兒子和他的朋友又來變本加厲的找他的晦氣,隐忍了這麽多年,卻在今天,這種憋屈終于可以散了,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

☆、102 西門雨佳死了?

跪了一地的奴才丫鬟終于站起身來,跪了好長時間了,腿都麻了,但是現在就算是折了,也要在未來的皇帝面前好好表現,爬也要爬到門口去。

“吱呀”一聲,深王府的大門被打開,奴才丫鬟分開兩撥在前面帶路,身穿龍袍的燕北深被一個奴才搭着胳膊威儀的走了出來,那架勢真像是要去上朝的皇帝。

府門口是一條長長的巷道,轉過彎去就是一條大道,在平常那是比較熱鬧的集市。

大道上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百姓,似乎正等着跪迎新帝,看見燕北深一身新龍袍肆無忌憚的走了出來,“嘩”全場沸騰起來,雖然這兩天聽說要換天了,皇宮已經被攻陷,小皇帝已經被拘禁起來了,但是好像沒有聽見小皇帝退位讓位的消息?

好像剛才是誰大喝一聲,小皇帝要去深王府,凡是去街道迎接天子威儀的人都有獎賞,所以他們就來了,誰想出來的不是小皇帝而是深王,還穿着一身龍袍?

難道這是小皇帝退位,新皇登基,讓他們來做個見證來了?

“大家好啊。”燕北深欣喜的朝大家打着招呼,那架勢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一個新皇了,這些人見證了他第一天穿黃袍,理應受到他的恩惠。

“燕北,給大家看賞。”

“是。”燕北走上前,也笑的跟朵狗尾巴花似得,主子登基,他可就是禦前侍衛了,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大家跟我過來領賞錢。”

果真沒有來錯,果真有賞錢,大家歡呼起來,一哄而上,差點沒把燕北給擠到腳底下,管他呢,先領了賞錢再說,雖然他們一百個不願意換新皇,但是他們也管不了不是?

“大家慢點,人人都有,不要着急。”

燕北深讪讪的縮回要阻止的手,他本來想說:“你們還沒有叩謝皇上賞賜呢。”

不過也罷,一會領完錢,他們定會感激自己的恩德的,畢竟一人一個銀錠子,可是他們小半年的收入,他抖了抖身上的龍袍看向皇宮的方向,押解燕子墨的隊伍該到了吧。

他随手招來一個家丁:“去前面看一看。”

家丁一臉喜色十分麻利的跑了,未來的新皇一眼就瞧見了自己,将來定是飛黃騰達呀。

一刻鐘後,兩刻鐘後,家丁并沒有回來,燕北深等的十分不耐煩,什麽破家丁,連這點消息都打探不來,以後還想不想在他眼前混了?

“張總管。”他背負着雙手隐忍喊道,盡管不耐煩,還是想在百姓心中樹立起一個新皇的姿态來。

張總管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來,他一邊眼饞的看着百姓領賞錢,一邊支着耳朵看主子身邊有什麽吩咐,剛才都被小桌子搶了風頭。

“皇上。”舔着臉狗腿的立在燕北深的跟前。

燕北深被這一聲皇上喊得是心花怒放,看來他的府裏還是有眼力勁的:“剛才那個家丁叫什麽名字?以後他不必再呆在朕的身邊了。”

張總管一愣,然後又一喜:“是,奴才這就把他除名。”哎呀,幸虧剛才點名讓去探路的不是自己,還以為是個香饽饽的差事原來卻是牛屎蛋,小桌子該不是被前面抓小皇帝的隊伍給驚呆了吧,忘了回來了,果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孩子。

燕北深和張總管哪裏會想到,小桌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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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