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內容修了下

見的是長長的皇家依仗隊,嚴肅的小皇帝坐着八擡大轎高高在上,禦林軍護衛浩浩蕩蕩的朝這邊而來,攝政王和南荒小侯爺一左一右,意氣風發,威嚴霸氣,他立馬就給吓尿了,這哪是小皇帝被押解過來傳位給深王的,分明就是一場空歡喜,也不知是誰開始算計了誰,總之事情沒有按照深王的意向發展,他就說嘛,攝政王是這麽容易被打殺了的?

現在不跑更待何時?他沒敢撒下腳丫子就跑,省的驚動了攝政王,悄悄的退出了人群,才敢抹了把冷汗,媽呀,這算不算撿了一條命?要是今天自己沒來探路,說不定一會就被連累滿門抄斬了。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吾皇萬歲萬萬歲。”

鬧哄哄的領賞錢現場,燕北深正在接受領完銀子的人的拜謝,然後帶着笑意都朝那人看去,沒領完的根本沒空理他。

那人筆直的跪在大道中央,臉卻是背對着他,燕北深第一反應就是:他奶奶的,是個眼睛瞎了的吧,沒看見他在這面嗎?

再一看前面,那威嚴的皇家衛隊舉着很多牌子,上面寫着:“威嚴,回避。”等字樣,心裏咚咚的跳着,這是來接他回宮繼位的?

咳咳,他清了一下嗓子:“衆人安靜,不可吵鬧。”

不用他說,衆人也安靜下來了,都呆呆的看着那低調而奢華的隊伍往這邊而來,只有整齊的步伐聲,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一絲聲響,光這架勢就忍不住讓人心生敬畏,跪在他的腳下簌簌發抖。

全部的隊伍都轉過彎來,一頭高頭大馬緊随其後再右側,是黑色如夜深沉的攝政王,天人之姿不容人亵渎,另一側是八擡大轎上一身天藍衣袍的小侯爺容色天成,風華無雙。

燕北深肆意的笑頓時僵在臉上,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西陵越和朱七七會出現在這裏?

不是說齊勻會押着燕子墨過來的嗎?為什麽那燕子墨沒有一絲狼狽,反而高高在上坐在龍椅之上被八人所擡,那新縫制的五爪金龍張牙舞爪的似乎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暗衛暗衛。”他驚慌失措之下,想到的只有那個給他彙報消息讓他出來接受朝拜的暗衛,他想确認一下,這是他的幻覺,絕不是真的。

“你是在叫我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無聲無息的飄落在他的身旁,他回頭看去,那容顏是那麽的陌生,不,并不陌生,那人分明是見過幾次的。

西陵越身邊的人——雷鳴。

“你,你。”他指着他的鼻子怎麽也問不出來下面的一句話,雷鳴居然也從齊雲山出來了?

雷鳴冷冷的用劍壓下他死到臨頭還高傲翹起的手指:“你想問怎麽是我?你的暗衛呢是吧?他死了,被我殺了,昨天就被我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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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從昨天開始,他就只在窗外發出聲音,沒有露過面,可惜燕北深正神經緊繃的只關注皇宮裏的動靜,沒有注意。

燕北深頹然坐在地上,腦子裏一片空白,怎麽可能?他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天衣無縫,為什麽西陵越和朱七七也去而複返,關鍵是自己居然沒有得到一點消息,明明昨天還和守在懸崖邊的殺手通過令牌傳過消息,他們說一切正常,西陵越和朱七七怎麽可能沒有驚動他們就回宮了呢?難道會像鳥一樣的飛過去?

那就算他們回來了又能怎麽樣?齊勻和連戰合起來四十萬軍隊,就是大羅神仙也無計可施吧,可是齊勻呢?連戰呢?為什麽不見他們?只有西陵越和朱七七?

就像一場夢一樣罩住了他,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希望這個不好的噩夢趕快溜走。

可是噩夢怎麽也驅不走,而且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很快就到了他的跟前,領賞的百姓看到真正的小皇帝以及騎着馬款款而來的攝政王和小侯爺,齊齊跪在地上,高呼萬歲和攝政王千歲。

哎呀,居然一切沒變,皇帝還是那個皇帝,攝政王也沒有被清君側,真是好消息啊,他們是真心祈禱小皇帝沒有被拘禁,皇宮被攻陷的。

但願攝政王無視他們手中的銀子啊,他們只是領了銀子,并沒有給他跪下,稱呼他萬歲。

深王府的奴才丫鬟也搞不懂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明明這是一件高興地事,怎麽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王爺的皇帝夢破滅,是不是說明他們也要跟着一同打進地獄?或者跟着受連坐滿門抄斬?

張總管徹底的誤了,為什麽那小桌子沒有回來,果真那還是一件美差啊。

燕子墨還沒有脫離稚嫩的聲音帶着冰冷的口吻道:“起來吧。”

百姓們顫巍巍的起來,自覺地站到一旁,讓出大道來。

深王府的奴才們這個看着那個,都沒有敢起來,雖然他們主子還在那地上蹲着,一襲金黃的龍袍特別的刺眼,哎,真想給他拔下來,如果可以免去一死的話。

燕子墨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深王叔這是什麽意思?”

西陵越和朱七七的座駕已經走到燕子墨的身旁,七七前傾着身子瞪大了眼睛,用手指朝着前方點了又點,大聲驚奇又疑惑的道:“難道本侯爺的眼睛花了?我怎麽數來數去,深王衣袍上的龍爪子都是五個爪啊?”

衆人都低下頭,憋住笑,朱小侯爺你可真會開玩笑,以你的智商還用數來數去?早明白咋回事了,這麽說故意的吧?

西陵越嘴角抽抽,也只要她非要誇張的搞出這些名堂來。

燕北深臉色通紅,她這樣一叫嚷,大家都看向他的衣服,那金龍栩栩如生,正和小皇帝的款式一模一樣,這是皇帝專屬的權利啊,他這是僭越呀。

百姓都大膽的指責燕北深想謀反不成,竟然敢和小皇帝穿一樣的衣服?

燕子墨聽了七七的話,笑着道:“朱叔叔沒有花眼,深王叔的爪子就是五個的。”

聽着小孩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大珠小珠,進了燕北深的耳朵裏确是陰涔涔的,他的脊背都出了一層冷汗,這個小孩子何時這麽厲害了?

“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他終于醒悟了過來,跪好在地上。

“喲,王叔穿着皇帝的裝束來跪侄兒,侄兒如何承擔的起,雷鳴還不把王叔扶起來?”

燕北深任由頭上的冷汗淌下來也不敢拭去:“不用不用,我自己起來。”

但是雷鳴比他快了一步,緊緊握住他的胳膊,意味深長的看着他片刻道:“皇上的話,屬下不敢不從。”

一股內力從他的肩膀一直往下,燕北深頓時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偏偏疼的他喊不出一絲聲音來。

順着他的幾個大穴往下,注入了他的大腿,本來被治愈的兩條腿瞬間失去了知覺。

雷鳴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禀報皇上:“深王不肯起來,屬下無能拉不動他。”

燕北站在身後,瑟瑟發抖,主子的腿被廢了,能起的來嗎?希望下一個不要輪到他。

西陵越冷冷的道:“燕北深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皇上仁慈念在你是他王叔的份上,雖有謀逆大罪,但是沒打算滅你九族,你卻不知好歹以死跪求,難道你這樣的罪孽還想讓皇帝赦免你嗎?”

“不能赦免,不能赦免。”群情激憤的百姓喊起來。

是啊,皇上真是仁慈,深王都謀反了,還不滅九族,深王居然還不知好歹,跪着不起來,難道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還想活?

七七憋着笑,西陵越這話說的,只處死他自己,不連坐其他族人,好像是給他了他莫大的恩德,但是估計燕北深巴不得滅他九族呢,這樣連小皇帝都算在內了。

“哎。”燕子墨老成的嘆口氣:“王叔,我到覺得深王叔這是知道自己錯了,正深深悔悟,所以不好意思起來,這樣吧,既然如此就滿足他的願望吧。”

“雷鳴沒有聽見皇上的話?深王謀逆大罪,削去封號,關進大牢,擇日處斬。”西陵越冷道。

七七挑了挑眉,這攝政王體會的很深嗎,都看出燕北深長跪不起,竟是為了實現要皇上處死他的願望。

百姓又都跪下高呼萬歲,深深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拖走的深王,臨死前也算悔悟了,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要求皇帝把他關進大牢,改天處死。

“其他人都殉葬吧。”西陵越簡單的幾個字将上千個人瞬間打入地獄,好多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驚得回不過神來,過了一會,才想起來哭,死亡但是不連累家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這在剛才看見皇家仗隊時就想到了這個結果。

登時有很多侍衛上前抓住那些人。

七七冷眼旁觀,成王敗寇,這是不可避免的悲哀,也是要挑戰皇帝的權威要付出的代價,要怪只能怪他們進了深王府。

“回宮。”燕子墨發話,他不想看着那些人求饒,有點心酸,雖然王叔一再要求自己要狠,做一個帝王要狠,但是他幼小的心靈還是有些難受,也許他們也有兒子女兒盼着他們歸家呢。

皇家儀仗隊掉頭往回趕去,後面的哀嚎聲越來越遠。

沒有人說話,也許是沒心情。

只有噠噠的腳步聲似乎在祭奠着這歷史的一筆。

宏遠元年,齊勻的兵權落在皇帝手中,隔了幾年,兵權終于又回到皇上手中,連戰上書交回兵權,被拒絕,他那一支軍隊依然由他掌握,皇上又感念他除奸有功,封為定王,世襲罔替。

而連未不惜以自己的名譽迷惑敵人,在整件事情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居功至偉,特封為禦前行走,保護皇上的安全。

謙王護駕有功,被封為輔政王,進朝議事,輔佐皇帝。

太後和公主出宮禮佛,下落不明,齊勻齊均兩兄弟試圖謀反,齊家被滿門抄斬,深王被處死,他至死也沒有人解答他明明設計的很好卻怎麽走到這一步的疑問?帶着死不瞑目的遺憾去了地獄。

在邊界集結由東方魅帶領的蠢蠢欲動的東築大軍本想坐收漁翁之利,在形勢一邊倒後,很慶幸沒有摻和到大夏的這場內亂中,十二萬軍馬又重新回到原來的正軌之中。

大夏朝如同被烏雲遮住的太陽瞬間放出光芒,青天昭昭,百姓載歌載舞,從此幸福的生活才真正開始。

一切塵埃落定,西陵越和七七安頓好燕子墨準備再次去齊雲山找師父,那裏危險重重,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然而雷鳴急匆匆來報:“西門雨晴跪在門外求說連戰帶領的軍隊殺進皇宮時,西門雨佳被将士強暴并毀屍滅跡了,如今只剩下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西迪方面要求大夏給一個說法。”

西陵越和七七對看一眼,這可是不小的事,一個處理不好,有可能導致西迪和大夏的關系破滅引發戰亂。

這事也太蹊跷了,連戰部下治軍嚴明衆所周知,從來沒有出現過一例這樣的事情,怎麽偏偏這時候出事了,還是西門女候,誰有這麽大的膽子?而且西門雨佳身邊有百名暗衛,雖然只允許一名暗衛留在皇宮,其他的守在宮外,但是要防守普通的士兵也足夠了,再說強暴毀屍滅跡也是需要時間的,西門雨佳就沒有及時調動暗衛?

除非那些暗衛都失去了聯系,被人殺了或者暗號給切斷篡改了,不過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當初雷鳴代替燕北深的頭號暗衛時,是西陵越啓用了他剛來大夏就安插在燕北深身邊的一名暗衛。

當時西陵越來大夏的路上遭受燕北深的追殺,就早早殺了他一名暗衛,令自己的暗衛取而代之,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摧毀他所有的暗衛組織。

沒想到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所以雷鳴基本掌握了暗衛和他之間的暗號,又在他神思焦慮無暇顧忌這些小事的時候才能一擊而中,這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那麽誰又有這個本事切斷她和暗衛的聯系呢。

砰,七七拍了一下桌子,她想起來一個人,要不說他的嫌疑最大,西陵越朝她點點頭,看來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走,去看看,說不定有意外的發現。”

兩人出得門來,西門雨晴還着急的等在那裏,看見西陵越和七七出來,急忙迎了上去,要給兩人行禮:“攝政王,朱小侯爺。”稱呼沒完,兩行清淚已經淌了下來,嗚咽的涕不成聲:“請給姐姐做主。”

西陵越皺了皺眉,似乎很讨厭這種嬌弱的淚人,冷冷的道:“消息可傳回西迪了。”

“是的,可能明天母親就知道這個消息了。”

西門雨晴低頭垂眉,本想鼓起勇氣看一看心中朝思暮想的男子的,一接觸到他那冰冷的視線,又急忙縮了回去,手指掐的掌心發紅,他的每一天的行動她都一清二楚,包括他和東方魅的暗戰對七七的示好,可是她只是西迪的二小姐,和丫鬟沒有區別的人,除了氣的發狂又能怎樣呢?不過從今以後好了,西門雨佳死了,她就是将來西門女候的繼承人,她的地位身份足以和他匹敵,還有她的才華智謀也會一一展現在他的面前,她要證明給他看,她比朱七七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要好多了。

西陵越和七七并肩走在前面,西門雨晴習慣了嬌弱的形象,兩人走得比較快,她只能接近小跑的跟在後面,時不時的瞟瞟前面兩個相得益彰的身影,是那麽的刺眼,真想把那個藍色的身影摟在掌心裏捏碎,又怕別人察覺到她兇惡的目光,只能低着頭掩飾。

七七撇了撇嘴,這個西門雨晴真是奇怪,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她就覺得熟悉,那總是梨花帶雨的可憐樣,總是讓她想到某人。

雖然接觸并不多,但是每次都能從她那裏感覺到不善甚至仇意,她試想兩人并不認識,如果說是為了眼前這個男子,那也應該是嫉妒恨,而不是現在跟殺了她全家似得,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一雙如毒蛇般的眼睛一個勁的盯着她,她怎麽感覺不到?這讓她很不舒服,于是當西門雨晴再一次狠毒的盯着她的背影将她千刀萬剮時,她嗖的扭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躲閃不及的淬了毒的眼睛。

西門雨晴心中一陣慌亂,暗暗埋怨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到她的神色了,差點暴漏,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才是。

七七勾了勾嘴角,西門雨晴不簡單,絕不像表面上對西門雨佳又怕又驚恐,西門雨佳的死該是從一開始就設計的陰謀吧。

西陵越覺察到兩人的暗潮湧流,不動聲色心思卻活絡了很多。

西苑裏本來就在皇宮的西北偏僻處,挨着冷宮,雜草瘋長沒膝不說,還能經常聽到先皇的妃子們瘋魔一般的哭聲,平常很少有人踏足這裏,不過自從西門雨佳住進來之後,這院子就經過了很大的改善,奇花異草也不知道她從哪裏移過來的,修繕的十分光鮮亮麗,那冷宮裏的人也不知道被她使了什麽法子,靜悄悄的沒了聲息。

不過可惜好景還在,人卻不見了,一具屍體躺在一張冰涼的竹席之上,被一塊白布蓋着,誰能想到那個曾經在東大陸都十分耀眼和尊貴的女子會死的這麽悲壯和凄慘,她以美貌和歌聲被世人所熟知,死的時候卻恰恰傷的是她最在意的東西,相信去了地獄靈魂也不會安息吧。

是應該說她命不好嗎?她畢竟擁有過世上所有女人羨慕的身份地位,還是說對她下手的人太殘忍?太了解她最在乎的是什麽?

被太後賞賜給西門雨佳的應福趴在她的身旁哭的死去活來,柔順的三千青絲被頭頂留下的鮮血凝成了一溜一溜的,被雷鳴拉開之後,他竟然承受不住暈了過去,果真是比嬌花還要弱的美男兒。

雷鳴一下子甩開即将倒在他懷裏的美男,不管他砰的一聲砸在地裏,兩步走到屍體旁邊,揭開了上面的白布,即使旁邊的人看過了這具黑乎乎的屍體的慘狀,仍然忍不住再次發出驚呼。

溫順靓麗的三千青絲已經蕩然無存,和頭皮容顏一起燒成了黑乎乎的東西,凝在一起,下面更不用說了,胳膊什麽的全成焦炭了,只有最低端的腳還能看出來形狀。

七七從袖子裏掏出一根銀針,從她的腳底抽出了一管子鮮血,這動作在西門雨晴眼裏卻是煞白了臉。

七七掃了一眼全場,看不出情緒的西門雨晴,暈過去又醒過來的應福。

和西陵越對了對眼點了點頭,往邊上随手一指:“你,跟我來。”

西門雨晴淚眼婆娑的看着她,嬌軀不穩的跟在她的後面,而應福則交給了西陵越去審。

七七停在了被燒塌的西苑面前,那裏更是殘破不堪,她高高在上站在廊檐之下,大火之後的灰燼不但沒有拉低她的身份,更顯出她飄逸的卓然風姿。

西門雨晴不自覺的又露出一抹恨意,那悲憫衆生的姿态是她最讨厭的,她已經忍得很努力了,可是仍然止不住那從心底湧起的顫抖,看吧,早晚有一天,她要再一次的把她踩在腳下。

七七勾起一抹邪笑,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瑟瑟發抖的嬌軀,哭的淚人一樣的小臉,楚楚可憐的模樣,她可不認為這是因為姐姐的死而悲恸的不能自已,是不由自主放出來的恨意還是失去親人之後的悲傷,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西門雨晴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她說話,只是那淡淡噙着的笑意讓她頭皮發麻,這是要先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嗎?哼,她有一顆堅韌隐忍的心,自認還沒有幾人能比上。

看看到底誰先沉不住氣。

太陽又升高了一些,正好打在七七的腳前,再過一會該是把她籠罩在它溫暖的包圍圈裏了吧,她眯着眼睛終于笑了。

輕輕一語:“西門二小姐還真是理智。”

有什麽東西從西門雨晴的腦袋中哄得一聲炸裂了開去,她驚恐的看向七七,在這無聲的較量中,她在證明她的心理防線巨大,不會輕易讓她窺探一二,而這又恰恰暴漏了她是多麽的理智,與她以往的嬌弱猶豫不決毫無注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需這靜寂的幾刻間,她以前所壓抑的一切,所表現的柔軟都在她的面前潰不成軍,好可怕的人,什麽都沒做,就誘使她自己露了馬腳。

如果她真是前世的朱七七,那麽她成長的真是快。

“雨晴一直在等着小侯爺問話。”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輕言輕語的答,似乎還是那個嬌嬌滴滴的二小姐,什麽都沒有改變和發生過。

“哦,那你就說說你知道的吧。”七七漫不經心的問。

“雨晴自從小侯爺你們決定去齊雲山的時候,一直在勸說姐姐不要跟着去,那裏危險重重,如果有個萬一,我回去沒有辦法向母親交待,可是姐姐不聽,一氣之下将我打傷,不過她還是聽了我的勸告,沒有去,雨晴心裏很安慰,覺得能救了姐姐一命,就是受點傷也沒有關系,後來我一直在自己的屋裏養傷,直到聽到有人攻進了皇宮,便趕去姐姐的正殿,沒想到卻看見地上橫起豎八的躺了好幾個奴才丫鬟的屍體,旁邊點燃了一堆火正準備燒他們,還有好多士兵衣不蔽體正在,正在侮辱姐姐,這麽多人一塊,姐姐怎麽承受得了,早就暈過去了,我也差點吓得暈了過去,可是我想救她,于是大聲的呼喚來人,那些人看見我一人,更是肆意大膽,想把我也拉過去,我誓死不從,剛好姐姐的暗衛回來了,把我救下,那些人一看來了個武功高的,怕事情暴漏,就把姐姐扔進了火堆裏,這時誰也沒有注意火勢已經起來,燒着了這個大殿,那個暗衛想去救姐姐,可是被幾個士兵不要命的砍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姐姐被燒,後來應福出來了,我們倆齊心合力才把姐姐給拽出來,但是已經是那個樣子了,那幾個士兵被殺死了之後,被暗衛也給扔了進去,那名暗衛眼見姐姐死了,可能怕回去之後要受到母親嚴重的責罰,一摸脖子自殺了。”

“哦,原來這樣啊,我知道了,我們會好好調查的。”七七雲淡風輕的道。

西門雨晴有點訝異,還以為她會仔細的詢問,已經把前後的說辭想了好幾遍,确定天衣無縫才敢這麽說的,她居然這麽輕松就放過自己了?

七七卻在冷笑,對于一個把自己掩藏的這麽深的女人,心計城府如此之深,西門雨佳的死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有關聯,畢竟西門雨佳死了,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對于這樣的一個人,她只能聽十分信一分,可信度這麽低,她為什麽還要在詢問呢?

這裏面該死的人都死了,該有的證據也全被燒了,只能說計劃太完美,安排的太合理,越是這樣的天衣無縫,越是會引起人的懷疑。

西陵越從應福那裏得到的消息和西門雨晴說的也吻合在一起,應福說他和西門雨佳在宮殿裏休息,卻不料闖進來一部分士兵,看見西門雨佳花容月色,就起了歹心,他想保護西門雨佳來着,苦于沒有武功,被士兵一棍子打暈了過去,之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等他醒來,正好看見士兵把西門雨佳的屍體扔進去了,他就和西門雨晴沖進火裏救人,好不容易才救了出來,卻斯人已去。

西陵越下令将西門雨佳的屍體直接火化了,裝在一個玉器裏,省的西門女侯來了之後,看到好好地一個女兒成了這個樣子,不依。

西陵越和七七回到千起閣的時候,連戰慚愧的跪在門口,秦總管拉不起來正急的團團轉,看見西陵越過來,才松了一口氣。

西陵越急忙上前扶起他。

連戰仍然不願意起來:“老臣有罪啊。”他回去清點了人數,發現的确是少了二十個人,據說這些人自從進宮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七七道:“連老将軍,你自己的兵什麽樣,你自己還不了解嗎?這分明就是設計好的,你要是覺得這事真是他們做的,不光是侮辱你自己,而是連帶着侮辱他們呀。”

連戰這才擡起頭,有點吃驚有點堅定:“攝政王和小侯爺信我?”

“當然。”西陵越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連戰一身英雄氣概壯志淩雲:“既然攝政王信我,那我就為我的兵做個保證,他們不是這樣喪心病狂的人。”

“這件事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連老将軍不必憂心。”

“如此我就放心了。”

連戰回去之後,西陵越問道:“你怎麽想的?”

“我覺得吧,這個西門雨晴大有問題,西門雨佳身邊的人都死了,還不是她想說什麽就是什麽?”

“的确,雖然他們的說辭相當完美,但是西門雨晴的嫌疑最大,我之前就說話西門雨佳對她很不友好,西門雨晴在她的面前都要自稱奴婢,同為西門女侯的女兒,西門雨晴得到的是這樣的侮辱,是個人都忍受不了。”

“你說西門雨晴為什麽力勸西門雨佳不要去齊雲山,她去了之後死在齊雲山,不是更省了她的力氣嗎?”

“或許她覺得這樣死太便宜西門雨佳了吧。”

“我有一種預感,西門雨佳還沒有死,只是西門雨晴還沒有發洩自己心中的仇恨,所以把西門雨佳藏了起來,等着一點點的折磨她。”七七很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覺得西門雨晴就是這樣想的。

“不過她能留下應福,這說明兩人之間的關系也不尋常啊。”

“我讓雷鳴調查過應福,他是太後和應夫人要籠絡西門雨佳安插到她身邊的人,不過這個應福并沒有表面上那麽老實,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應府活到現在。”

“難道他不甘心又和西門雨晴勾結在一起了?”

“很有可能,兩個人都是低人一頭,如果說能走到一塊也順理成章。”

“恩,那就從兩人身上尋找突破吧。”

“我已經令人密切盯着兩人了。”西陵越看着她道:“你和西門雨晴以前認識?”

七七搖了搖頭:“不過我覺得她有點熟悉,性格很像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但是又覺得不可能啊。”世界上真有這麽巧的事?她穿到這裏,朱雨晴也跟着穿來了,不過自已的姓名沒換,而她的姓氏換了名字沒換?

如果真是她的話,她對自己的恨意就有了很好的解釋了,想到這裏,她打了個寒顫,她對自己有恨?難道說她認出自己來了?

也有可能,畢竟自己的姓名沒變,而且……

她無意識的轉動着手指上的戒指,這戒指是前世的樣式,只除了顏色上有些差異,這是她們倆争奪過的東西,就因為這個她把她推在了車輪之下,她至死都不會忘了吧!

七七想通了,就感覺她哪裏都像,不過她為什麽沒有拆穿自己?難道還沒有十分的把握确定?

她想起來西門雨佳手中的口風琴,那是現代的東西,而且是朱雨晴當年最喜歡的一樣樂器,看來當初她是想用這個試探自己吧,還記得當時她一直盯着自己瞧呢。

西陵越看着她的臉色一路疑惑,探究,了然,冷笑各種表情呈現在那張精致的小臉上,真是豐富多彩,美輪美奂,就像那變換的天空,每時每刻都充滿了精彩。

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太刻板了,如果時時刻刻也有這麽精彩的表情,是不是還能蠱惑她的心?完全沒有發覺自己的嘴角已經彎成了一個月牙的弧度。

驚醒的時候,七七正趴在他的跟前垂涎他的美色,被撞破之後,七七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好像這是很光明正大的一件事,反倒是西陵越紅了耳根。

“我們現在怎麽辦?要等到西門女侯來了才能走嗎?”估計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來了之後,他們想走的幾率就小了,自己如花似玉寄予希望的女兒來時生龍活虎,走時卻變成了一捧骨灰,怎麽會輕而易舉的罷休?

“走啊,為什麽不走?燕北謙如果連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我将來怎麽放心将攝政王的位置讓給他。”

“呃?你要走?”

西陵越靜靜地望着她緩緩的點頭,齊雲山之行結束,她就要回南荒了吧,那裏可還有一個上官錦,他怎麽能不跟着去呢?

七七擡頭,撞進一個清澈的眼眸裏,裏面有一個小小的她,臉有些發熱,好像住進了別人的眼裏,她大致能猜到他為什麽這麽說,心裏突然像有什麽東西被填的滿滿的。

受不了他那有些熾熱的眼神,開始左顧右盼:“那我們給燕北謙交待一下就走呗。”

“放心,我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們的。”

榮華門外,燕北謙坐在輪椅之上,果真正等着兩人,聽見腳步聲緩緩的轉動輪椅,并肩而立的兩位男子皆是風華絕代,一個容色傾城長身玉立,一個張揚潋滟魅惑風流,真是和諧的一副風景,讓人移不開眼。

燕北謙溫潤的眼眸閃了一下,真不知道是該嫉妒還是苦笑。

“你們兩位就這樣悄悄的走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燕北謙即使生氣也是一副如玉的樣子。

這兩個人也是看他脾氣好好欺負吧,先是臨去齊雲山前,把爛攤子交給他,讓他搬進皇宮看好燕子墨,盯住太後,他好說歹說勸說攝政王不要去,如果他走了,燕北深絕對是蠢蠢欲動,再加上得罪了連戰,據說兩家的關系越來越親密,這可是他們反擊的大好時機,他一個人承受不了這種後果,可是西陵越一意孤行,像個為愛入魔的男子,奮不顧身,就算失去大夏也在所不辭。

他還說:“大夏是你們燕家的天下,與我何幹?我只不過替燕北歸打理朝政,可沒說賣給大夏,當時把他氣得真是對他從來沒有過的失望。”

他又去找七七,希望七七能勸說西陵越,可是她只是撇撇嘴,更是不負責任:“他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用什麽身份去勸?”

當聽說齊勻開拔進入燕城的時候,他只能賭一把,賭連戰對大夏的衷心,賭西陵越臨走時做了周密的安排,否則他能怎麽辦?手中沒有任何權利,只有宮裏的幾千禦林軍可以利用,可是這幾千對上幾十萬簡直是飛蛾撲火。

可是當連戰帶領軍隊進入榮華門的時候,他一度以為他賭錯了,護着燕子墨誓死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退縮,甚至做好了一定要死在燕子墨之前的準備。

可是事實呢,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潛回了皇宮,所以的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他在感嘆好深的手段之外,不得不替自己感到委屈,也許自己只是一顆被利用被試探的棋子,試探成功了就把他留下來,不成功就解決掉,沒有人告訴他計劃,也沒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走進這局中?

現在商量也不給他商量,就封了他輔政王,解釋也不解釋一聲,就準備再次把攤子扔給他,事情可一不可二,他們把他當成什麽了?只是臣?

七七也覺得心裏過意不去,先前瞞着人家,讓人家擔了好幾天的心,如今又要把攤子扔給他,看那樣子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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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