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內容修了下

,你以為放了他們,朱七七就不恨你了嗎,你看見沒有,這滿地的血都是她的,還有她爺爺的,你覺得她心裏會怎麽想你?恩?今天我告訴她了,這所做的一切,我都是聽從你的命令。”黑魂眼睛裏還有一點得意。

上官錦眼中浮現出殺意:“你找死。”

“哼,你還說你已經完全忘了她,你看我一說你還是那麽激動,你知道今天朱七七差點死了,快死前說什麽嗎?她說她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你,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你。”

上官錦握劍的手一緊,凝聚了全部內力的劍揮向黑魂,萬千劍光包圍了他,黑魂譏笑:“你想發洩,我陪你發洩。”兩人刀光劍影的鬥了起來。

不知道大戰了幾百回合,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夕陽漸漸落下,白梅勝雪簌簌而落,像是在祭奠着什麽?或者在訴說着一首悲慘的哀曲。

一瞬間這個梅林的白梅盡數被毀,樹根拔起瞬間倒塌,她曾經說她最喜歡這裏的落英缤紛,哪天有錢了一定把他的錦上山莊買下來,他在心裏說,我願意把所有的一切都送給你。

她曾經踏着早間晨霧來采露水去給老爺子泡茶,他在心裏說,老爺子不是他的仇人該多好。

她也曾經在這之下埋過一壇酒,說是混合着梅香的酒更甘醇香甜,他在心裏說我會在每一顆的下面都埋上酒壇,如果有未來,我們一起挖出來,痛飲三百杯。

如今她已不會再來,他還留着它幹什麽?

西陵越忙完之後,天色已近傍晚,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發呆,水印給他端了一碗面:“主子,你從早上起來還沒有吃過飯呢。”

他接過來挑了兩筷子,問:“侯府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他把一支暗衛交給了她,可是她沒用,說好了一個時辰交換一次信息,可是上面除了兩個字平安之外再無其他,他忙了一天,心突突跳的厲害,總覺得會出事,但是表象上看來一切如常。

半天不見,他就覺得如隔了幾個月之久,幸虧一直在忙,如果是閑暇時光,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打發。

西陵越把碗一丢:“我去去就來。”

他躍上馬匹,往城裏的方向駛去,回去看一眼也好,他就安心了。

水天擎和金玉帶着小紅來到了山坳村,兩人一狐已經打好了協議,金玉想置攝政王與死地,而小紅心裏恨透了西陵越,這可算是狼狽為奸?

小紅蒙上口鼻,省的瘟疫傳染給它,直接到了山洞前,叫起陣來。

“西陵越你給我出來,朱七七跟人私奔了,人家的婆婆公公找上門來了,你再不出來,你這一輩子就打光棍吧,聽見了沒有,你個縮頭烏龜。”

好多人都有氣無力的躺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聽到這稚嫩的童音居然是在罵攝政王,都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過來圍觀,見是一個白色毛發不太均勻的小狐貍,都驚奇不已,有動物會說話?這世界真玄幻。

小紅叽裏咕嚕的小眼睛轉了兩圈,後退了幾步,見來了這麽多人,唯獨沒有西陵越,更是氣憤了。

“你們滾開,離爺遠點,別傳染給我。”

這些人最敏感,最讨厭最害怕別人戳他們的心頭刺,怒氣沖沖大步逼近小紅。

“居然敢罵攝政王,你膽子夠肥啊。”

“嫌我們傳染它?那就抓起來慢慢傳染。”有人提議。

“你們都是壞人,哼,休想用我的血救你們。”

“原來它的血能救我們,那我們還等什麽,抓起來。”

衆人都向它奔去,不過他們都是病弱之軀,小紅靈活,連七七都抓不住它,更何況是這些人,很快就驚動了外圍站崗的将士。

他們過來,驅趕小紅,把那些人勸回原處。

小紅又問那些士兵:“西陵越呢,讓他來見我,告訴他,朱七七跟人私奔了。”

士兵們嘴角抽抽的看着它,真夠天真的,小女候和攝政王情深意篤,怎麽可能跟人私奔,只當它在開玩笑。

“真的?你們不信,看沒看見那下面的一男一女,那是朱七七的婆婆公公,過來要人的。”

果真看見下面女子風姿綽約,男子豐神俊朗,冰冷如山。

其中一個士兵道:“我們攝政王不在回去找女侯去了。”

“切,騙人。”小紅雖然這樣說,也想通了西陵越肯定不在,朱七七是他的命根子,它這樣說,他都沒有出來,定是走了。

它跑回去對金玉道:“快走,西陵越接到你們要搶他媳婦的消息,要回去帶朱七七遠走高飛。”

金玉問:“你确定?”他們來這裏,沒人知道,他肯定不會得到消息,有可能是聽說七七受傷了,回去探病去了。

“走,我們回去。”

金玉忍不住問:“西陵越和朱七七真的感情很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強行把朱七七嫁給她兒子,是不是不太好?可是以兒子那種冰冷的木頭樣,生人勿進,靠他自己主動去追女人,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找到媳婦,這手镯不知是何原因,兒子會送給朱七七,那麽兒子對朱七七一定感覺不一般,不然怎麽可能輕而易舉的将祖傳的東西送給她?

她從來不覺得有人能從她兒子身上把手镯搶走,畢竟這大夏的人無論是內力還是各方面和他兒子比還是差的遠。

“嗨,你可千萬不要打退堂鼓啊,我告訴你這攝政王就是一變态,最喜歡殺人,他是用大夏的權利逼迫朱七七非要娶她的,可伶的朱七七身為南荒的小侯爺,為了保住南荒,不得不委身于他,我時常半夜都能聽見攝政王将七七給打個半死,然後扔出去摔骨折。”

金玉笑笑,這小紅真是可愛,它是多恨西陵越呀,居然背後這樣說人家,她自然不相信,一看侯府一家對西陵越這個女婿都很滿意,更何況,人家一直都在第一線為了朱七七的百姓和瘟疫作戰。

哎,真是憂桑,要是兒子不上進,朱七七絕對是沒有他的份,她就算殺了西陵越又能怎樣?

她現在看朱七七是越來越順眼了,巴不得她現在就成了自家的兒媳婦,你看自己一踏上南荒的土地就救了她,這緣分不是天定嗎?

小紅還在神神叨叨的說:“西陵越那厮長得簡直是人神共厭,醜的厲害,你就沒見過這麽醜的人,見過那個黑魂吧,比他還醜,你把朱七七搶走當你自個的兒媳婦絕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此刻西陵越快馬加鞭往侯府趕去,他最多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要趕回去,就算看她一眼也心滿意足了。

跑到侯府門口,連馬都沒有管,家丁只覺得一股風飄過,西陵越高大的身影已經走遠了,看清是他,也沒有過問。

侯府已經收拾幹淨,但是被毀壞的假山樹木無法修繕,一看就是經歷過打鬥,不過看起來還好。

春水正從廚房裏端了飯菜送過去,看見西陵越吓了一大跳。

“七七呢?”

“爺,爺在自個房間。”攝政王怎麽回來了,難道聽說主子受傷的消息了?她明明封鎖了他那方面的渠道,或者見到了金玉夫婦?從他們口中得知的?他們之間沒有打鬥?怎麽可能,那金玉明明是殺氣沖沖的過去的。

她一愣之間,西陵越已經沖進去了,房間裏七七正在閉着眼睛養神,傷口滴了小紅的血,好了很多,正等着春水去做紅燒肉,俗話說少什麽補什麽,大概是少了血肉的緣故,她饞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各人都去忙了,夕陽的餘晖正好照在她煞白的臉上,精神好了很多,失血過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不會來的,正在喋喋不休的罵着上官錦的祖宗八輩。

聽見門響,以為是春水,就道:“你能不能快點,我都餓死了。”

沒有聞到肉香,也不是以往輕盈的腳步,而是悄無聲息又帶着重重壓迫的氣息席卷而來,她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熟悉的盼望中的臉慢慢地靠近她。

帶着心疼和憐惜,握着她的垂在床側的手腕,聲音顫顫:“你受傷了?”

“恩,受了一點輕傷,已經快好了。”她輕道。

“只是輕傷?”輕傷的話,南荒正處在風雨飄搖之際,她會躺在床上?她會臉色這麽蒼白?

“你看看,我全身上下都好好地。”她真是無比慶幸小紅的血有大功能,要不然被他發現她受了重傷,一定不再舍得讓她在離開他半步。

他修長的手撫上她蒼白的臉頰,細細的摩挲着。

七七主動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芳唇:“我想你了。”

“恩,我也是。”低沉的嗓音婉轉誘惑。

沒有狂風暴雨,甚至不帶有一絲情欲,只是在彼此訴說着想念,不過一天,就像分別了好久,更何況是七七經歷了生死離別,更覺得這張溫潤的涼涼的唇是那麽的令人渴望。

春水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默默的把飯菜端了回去,回爐子上溫着,估計爺一時半會是用不着了,眼下有更為美味的大餐,想到那種場面,她也不由得笑了。

小紅氣勢洶洶的趕來,猛地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它剛開口罵了一句:“靠,西陵越你個……”

“砰”一聲就被他衣袖一揮給拍了出去,要不是金玉在後面接着,估計悲催的它又要骨折了。

“嗚嗚看吧看吧,他就是這樣一個窮兇極惡的人,趕快把朱七七領走,不要被這樣的惡人給糟蹋了。”

七七嘴角一抽,知道它在跟誰說話,想要掙脫來,只可惜某人還沒有品嘗夠,七七只能任他慢慢采取。

金玉人未到,手裏的內力已經排山倒海般湧來,西陵越抱着七七迅速轉移了陣地,轟隆一聲,床即刻塌了,西陵越冷冷的看着門口發動內力的人,手中的掌勢蓄勢待發,敢來搗亂者,殺無赦。

紫色的衣衫剛飄進來一個衣角,轟的一聲打了出去,兩扇門砰的一聲關上,要不是金玉躲得快,絕對被擠扁了鼻子。

敢欺負他的女人,就算是地獄也要趕盡殺絕,水天擎濃濃的殺意透過大門準确無誤的對準了西陵越。

七七驚訝片刻,道:“別打,你們……”

西陵越已經聽不見了,把她放在椅子上,沖了過去,那炳寒劍刺穿了屋門疾馳而來,高手對決,只在一瞬。

轟隆隆屋子顫了顫,跟地震一般,七七欲哭無淚,又不是生死般的仇人,至于拆了她的屋子嗎?看,房頂沒了,四面的牆也被拆了,徒留廢墟一片。

西陵越退到她身旁,站姿筆直,冷傲霸氣,水天擎站在金玉的一邊,也是衣袂飄飄。

七七扶額,金玉震驚的看着好好地一間房子變成這樣,愧疚的低頭不敢看七七。

聽到動靜,附近的朱震和莫莞爾都跑過來,看到眼前這副情景都震驚的不得了,看着對決的雙方,他們更驚呆,完了,仇人這麽快就對上了,還是在侯府裏,估計侯府這次都不保了。

“有話好好說嘛?”莫莞爾跑到金玉旁邊,希望金玉能勸勸她的丈夫,畢竟她覺得金玉還是挺通情達理的。

“是你?”水天擎冰冷含着不可置信的嗓音響起。

衆人都睜大了眼睛看着,認識?是熟人?艾瑪那就好辦了。

可是看這兩人仇人般的目光似乎認識不是什麽好事呀?衆人的心裏又打起了鼓。

金玉心裏卻在驚嘆,這人的武功很不錯呀,居然在她丈夫的攻擊下毫發無損,真是她……

她目瞪口呆,緊緊的盯着西陵越。

朱震看着三人,就覺得很古怪,但是又說不出原因,呆着沒動,和他孫女七七一樣的鎮定。

莫莞爾心想完了,果真是認識的,還是仇人。

正準備勸說,沒想到金玉卻哈哈大笑起來。

飛奔向七七的方向,驚喜的拽着西陵越的胳膊:“兒子,居然是你?想不到幾個月不見,當刮目相看呀。”好像沒見過兒子似得,從頭看到尾。

她實在不相信剛才和一個女人吻得纏纏綿綿的人竟然是她冰冷無情的兒子,幾個月前她那還是冰山面癱臉的兒子,這麽短的時間居然找到女人了?還找的挺快,都快要成婚了。

呃,成親?兒子要成親,居然沒有告訴她?

西陵越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瞟了一下金玉,然後冷冷的死盯着水天擎的臉一寸一寸的黑下去。

衆人都在為眼前的情境石化中,完全沒有搞明白怎麽回事?

小紅默默轉身,本以為找到了同仇敵忾的夥伴,沒想到到頭來人家是一家人,這世界真是不可思議。

只有春水似乎明白一點,畢竟對于手镯的來歷和手镯的主人她一清二楚的很,輕輕一想就想通了,怪不得主子先前一點都不擔心,原來早就知道了,只是可能沒有算到,這一家人更是極品,居然把爺的房子都給拆了。

“兒子你要成親?怎麽沒有告訴我?”

朱震首先笑道:“親家,已經寫好請柬了,還沒有送過去。”

“哈哈,這樣啊,沒事沒事,就是送的話,我們也不一定收到,現在更好,我們來的真巧。”

“是吧,七七。”金玉簡直是手舞足蹈不知所措,真是太好了,老天保佑,兒子突然開竅,抱得美人老婆歸,艾瑪這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七七甜甜的喊了一聲:“婆婆。”

“欸。”金玉這個字的音調拉得好長,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掏給這個兒媳婦。

你想想本來以為這輩子兒媳婦無望的,突然從天而降這麽一個好的兒媳婦,她能不能放鞭炮三天以示慶祝?

西陵越是個喜歡潑涼水的:“讓水天擎把房子修好。”把七七從金玉的手中抽出來抱走了,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把世人都隔絕了。

金玉并不計較,兒子本來就是這性子,她已經習慣了。

但是水天擎更加憤怒了,臭小子居然和他還是仇敵似得,不就一個房子嗎?讓他賠?哼哼,世紀大笑話。

金玉跑到他旁邊:“給兒子修房子去。”

莫莞爾連忙道:“那怎麽行呢?親家是客人,我們去屋裏說會話,這裏有人收拾。”

莫莞爾看了看水天擎一臉煞氣,本來還想邀請他的,還是算了吧,索性水天擎跟着他夫人寸步不離。

這兩父子的性格一樣,先前怎麽沒有看出來呢,不是父子才怪呢,就是長得不太像而已。

金玉似乎看出來她心中所想,道:“城兒他長得像他外公,和我們倆不太像。”

“這是很正常的,我們家七七長得和我也不像。”

“恩,親家,我夫君就是這樣的性子,先前有得罪的地方,你不要見怪啊。”

“沒事沒事,你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要那麽客氣呀。”

金玉話題一轉:“我家兒子是怎麽追上你家女兒的?”這個問題真是好奇死她了,要是不問出來,得知全過程,她一定會憋壞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春水,你來給夫人說一下。”

衆人一聽都圍了上來,眼睛蹭亮的望着她,不用說都是了解八卦的好手。

春水接收到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斟酌了一會道:“用一句話概括就是爺和攝政王先是仇人然後合作,又從并肩作戰中培養出堅貞的感情,當然那時候爺還是個男子,沒有人知道她的性別,攝政王就義無反顧的追上來了,一路追到南荒,并發誓不管爺是男是女,都非娶不可。”

“咱們爺一開始是拒絕的,奈何攝政王追的緊,兩人親密接觸,這爺的身份才曝光了。”

“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七七懷了我家城兒的孩子,所以順理成章皆大歡喜?”金玉忍不住接過來說道。

“哇塞,想不到我兒子如此霸氣,太給力了,當初他爹就是這麽做的,果真是虎父之下無犬子。”

呃,夫人你确定這是在誇你的丈夫和兒子?

還有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你兒子沒有這麽霸氣,他敢把爺給欺負了,爺絕對把他踹八丈遠。

莫莞爾讪讪的道:“親家,七七他們還沒有成親呢,哪來的孩子?”

金玉擺擺手:“沒事沒事,孩子會有的早晚的事。”

接着她兩眼放光,突然十分猥瑣的道:“他們現在在幹什麽?我們要不要去看看?”說着腳步已經往房間的方向移去。

“這樣不好吧。”莫莞爾這樣說,其實心裏也癢癢的,不由自主的跟過去,後面的老爺子裝作不明白的也跟了上去。

後面跟着的三個屬下想有這樣偷窺的娘親和爺爺,也是醉了,不過機會不可失,也默默的跟去。

房間裏,西陵越和七七真的是在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不過那是剛進房間的時候,現在兩人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在商量正事。

金玉比較失望,這時候不直接撲倒,讨論勞什子瘟疫?兒子你這腦袋被豬拱了麽?

她真想直接進去指點一二,奈何身後的莫莞爾慚愧的拉住她,時值南荒多事之秋危難之際,怎麽光想着兒女私情了,看女兒女婿多麽的高尚,為了這場危難付出了太多。

她默默的拉住她:“我們走吧。”不能拖了女婿的後腿。

衆人也都輕輕的走開,去到自己的本職工作中去了,相比較主子和攝政王的奉獻精神,他們真覺得羞愧呢。

------題外話------

艾瑪,有沒有覺得攝政王的爹也是一奇葩呀

☆、116 是師兄嗎

兩人商量完正事以後,夜幕降臨,極近冬天的南荒冷風開始吹起來,樹上的葉子不知何時已經發黃,風一吹,簌簌的落下來,西陵越還要回山坳村繼續坐鎮,七七送他離開,兩人十指緊扣相互依偎情濃難分。

開門之後,卻看見金玉正坐在門前一張板凳上,聽見房門一響,立馬站了起來,水天擎立在他的旁邊,冰冷的眸子裏充滿了不屑,這父子之間果真是仇人。

金玉笑嘻嘻的跑到兩人身邊:“兒子兒媳婦。”

臉皮厚如七七,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還穿着一身男裝呢。

“來,來。”金玉拽着兩人坐在凳子上,晚上天色比較暗,現在才看清那裏還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是香噴噴的飯菜。

“這是我親手做的,來七七,這個是補血的,多喝點。”她親自盛湯。

七七怎好勞駕未來婆婆親自動手,受寵若驚道:“還是我來吧。”她站起來要搶她手中的湯勺,被西陵越按在凳子上。

“你受傷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呆着吧。

“呃,這不太好吧。”七七有些赧然,要是莫莞爾她覺得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可是要是婆婆的話,還是需要客氣客氣的,以免将來的婆媳關系不好。

你瞧旁邊,水天擎的一張臉黑黑的冷冷的,鼻翼間重重的哼了一聲,火花四濺的看着西陵越,給他一個“你媳婦你伺候憑什麽要老子媳婦伺候”的眼神。

西陵越壓根不理他,就當沒看見那要殺人的目光。

理所當然的從金玉手中接過碗,拿起勺子吹了吹才放到七七的嘴邊,那動作渾然天成無師自通還十分優雅,連金玉都不由得感嘆,兒子有潛力,比他老爹要強多了。

水天擎更是不屑,又重重的哼了哼,在媳婦面前一副哈巴狗屁颠屁颠拍馬屁的行徑,以前的冷傲骨氣都跑哪裏去了?

金玉又盛了一碗,給西陵越:“城兒,這是你的,我在裏面加了好幾味藥材,都是預防瘟疫的,你吃了對身體有好處,畢竟到了瘟疫那種地方要多加小心才是。”

水天擎抱着雙臂冷冷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重重的哼了哼,丢給大家“怎麽都有,偏偏我沒有的”眼神。

金玉此刻眼裏只有兒子兒媳婦,就當沒聽見那冷冰冰的重哼。

所以七七一碗粥喝完,就聽到了五聲重哼,最後西陵越冷豔的掃了掃他:“幼稚。”

“你說誰?”可能隐忍久了一直未發,終于逮着機會了,大有抽出寶劍一劍劈了對方的氣勢。

西陵越也全身蓄滿氣勢,誰怕誰?正要發作,七七捏了捏他的手掌,用眼神制止他,他也重重一哼,哼一聲誰不會呀,不跟他一般見識。

好歹是未來公公,七七不想大家這麽劍拔弩張的,微笑着道:“婆婆,公公也沒有吃飯吧。”示意金玉也給他盛一碗,想必是看着金玉為他們倆忙前忙後,忽略了他,心裏不會滋味,哎,西陵越說的一點沒錯,幼稚,比孩子還幼稚。

金玉完全不是第一次見面時蹦前蹦後天哥天哥叫的時候了,有了兒子兒媳婦,丈夫什麽的根本就是浮雲,怪不得父子關系不好,水天擎看他兒子完全就是奪了他寵愛的情敵,還偏偏不能打殺了。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不用管他。”

不用看水天擎的臉也冰凍了三分。

金玉溫柔又有耐心的道:“城兒,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看你,順便給你送飯。”

七七挑眉看他,他上次把他的名字和家裏的人簡單交代了一下,想不到這麽快就恢複他本來的名字了,水千城,這名字也不錯啊,不過叫慣了西陵越,一時不太好改。

“好。”他淡淡應着。

七七也沒有反對,婆婆去了,公公肯定也會跟去,他們兩人見多識廣,興許能幫上很多忙,只是這父子倆的關系讓人頭疼。

西陵越,啊不水千城吃了一碗就放下碗筷不吃了。

金玉就給他打包:“興許半夜餓了,那裏又吃不好,把這些都帶上。”

水天擎徹底怒了,他還沒有吃上一口好不好,就這樣全給兒子了,還要不要他這個夫君了?

冷冰冰的飄出三個字:“餓不死。”

西陵越興許習慣了他這腔調,不予計較,但是金玉不滿了:“你怎麽說兒子呢?你忘了你怎麽答應我的?”

“我反悔。”他重重一拍桌子,你想他的內力多麽深厚呀,桌子多麽的單薄啊,可憐的桌子一下子被拍的七零八落,連鍋碗都摔在地上,粥也撒了一地。

水千城曬了一聲:“不可理喻,娘你當初怎麽受得了他的。”

“水千城,我忍你很久了。”他爆喝,早知道小時候就掐死得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父子倆都站了起來,占據兩方,劍拔弩張,大有拼死拼活的架勢。

七七餘光瞟到春水她們躲到旁邊的樹後面偷偷的看熱鬧,還有她娘擔憂的眼神,要是侯府拆了,南荒的客棧還沒有建好,大家只能露宿街頭了。

她擡頭望天,露宿街頭是小事,她還要掏銀子修繕啊。

“喂,你們這是幹什麽?”金玉跳起來,先跑到水天擎的旁邊,發指令:“把你的劍給我收起來。”

水天擎完全無動于衷,要收也是水千城先收,憑什麽是他,他可是長輩,要是先屈服了,面子裏子都丢光了。

“喂,你收不收?再不收,以後不許爬老娘的床。”啧啧,這婆婆說話有時候真彪悍。

水天擎猶豫了一下,氣勢弱了很多,兒子勾起嘴角嘲笑了他一下:沒骨氣。

他立刻怒氣爆棚,這臭小子反了天了,抽出寶劍指向水千城。

哎,七七扶額,夫君這不是故意的火上澆油嗎?勸還勸不了呢,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金玉站在劍尖處:“收回去沒聽見呀。”

水天擎覺得拿劍對準媳婦不好,只得把劍撤了回去,但是仍然怒瞪着對方。

七七嘆,婆婆的方法太有問題了,她自己還不知道或者知道了就是不改,以後要好好的勸勸她,不過這次看來需要她親自出馬了。

她上前抱着水千城的胳膊,甜甜的叫了一聲:“城哥哥。”

畜勢待發霸氣十足的水千城立馬化成了繞指柔,柔情脈脈的看着笑盈盈的美人,忍不住湊上去啵了一個,又癡迷的勾了個笑容:“等着我回來。”

七七用崇拜偶像的目光看着他:“走吧,我等你。”

再也顧不上水天擎還在怒氣沖沖之中,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繞過金玉和水天擎上了馬。

金玉目瞪口呆,她以前費了多少氣力,勸導兩人一次也沒有成功過,每次兩人都是打的天昏地暗,不挂彩,她不以死威脅,兩人都不罷休的,如今兒子因為兒媳婦嬌滴滴的三個字,就完全屈服了?

簡直不可思議,兒子玄幻了。

兒媳婦你是我的偶像。

水天擎也有些驚呆,以前都是硬碰硬,如今就剩他自己了,突然沒了對手,也是怪空虛的。

七七又上前道:“婆婆公公天色不晚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金玉啧啧稱贊:“七七你好樣的。”

水天擎深深的看她一眼,果然是好本事,能讓這小子一下子服了,這是他這輩子一直在做和正在努力做得事情,可是二十年來從來沒有成功過。

金玉對着丈夫沒好氣:“你學學你兒子,什麽時候也讓我這麽省心?”

水天擎給她一個:“你也那樣勸我的”表情。

七七乘熱打鐵:“婆婆你可以試試啊。”

金玉湊上前,把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媚眼一抛,嬌滴滴的喊:“天哥哥。”

水天擎冷眸一深,騰地把金玉打橫抱起,嗖的一下不見了。

七七摸着下巴賊兮兮的笑着。

春水幾個見人都走得沒影了,才跑了出來。

“爺,你這公公挺着急的。”

“不知道你婆婆明天還能起得來給你夫君送飯嗎?”

“兩人會大戰幾百回合呀?”

“艾瑪好想看呀,只是人家是長輩,去聽牆根不太好呀。”

尼瑪,你也知道聽牆根不好呀,七七拍了一下春水的腦袋,爺的牆根你聽了多少次了?

“哎呀,爺不要打了,再打傻了。”

“爺,你剛才你猥瑣的笑意是什麽意思?是不是特羨慕?”

“是啊,哈喇子都淌出來了。”

“你是不是也想和攝政王雙宿雙飛?”

七七給了幾個八卦女一人一個眼刀。

然後摸着下巴風騷無比的道:“爺在想,爺和城哥哥能大戰幾百回合?”

說完也不看衆人掉了下巴的嘴臉,悠哉悠哉的走了。

“哇塞,爺,這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爺太奔放了。”

“你說爺和攝政王能大戰幾百回合?”

“不知道,我只想觀看現場。”

“去你的,猥瑣女。”

第二天,金玉到底是食言了,沒有趕去給兒子送飯,把水天擎埋怨了半天,水天擎給她一個:“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眼神,繼續睡覺。

七七在床上躺不下去,去城裏巡視了一番,悄悄的派遣軍隊兵分兩路駐紮在了西迪和東築的邊境,她就不信他們不會借此機會過來偷襲。

時值中午,金玉又做了好多好吃的犒勞七七,七七不好駁了她的好意,把飯菜統統吃的精光。

“七七啊,你是不是要去山坳村啊,我也跟你一起去。”她搖搖手裏的食盒,一看就是給水千城帶的。

“恩,好啊婆婆,我們一起去吧。”

金玉現在越來越覺得兒子的眼光就是好,找着這麽一個受人敬仰又十分懂事的女人,比禁地那些女子都強多了,幸虧當初自己沒有一失足成千古恨,把幾個姑娘喂了藥扔到兒子的床上,要不然現在後悔去吧。

兩人一藍一紫兩道身影談笑風生,看起來真是無比的和諧,水天擎遠遠的在後面跟着,家丁給她開門,擡頭就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杵立不前,眼睛望着府前的那個大牌子,精致絕美的臉龐透着淡淡的疏離和涼薄,好像永遠在那塔尖之上,孤傲獨立,世人難以觸摸,七七有一種錯覺,也許他是存在的,也許他只是一個虛幻。

看見七七熟悉的身影,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只是邁着一朵白蓮一般不緊不慢不疾不徐的步子移過來。

七七卻瞪大了眼睛,這是上天要來幫她嗎?居然把風吟給她派過來了,她還記得他用特殊的手法解了水千城的毒,那是玄冥都毫無把握的紅水之毒。

“風吟,居然是你?”

金玉看着不沾染一絲紅塵,帶着如夢似仙氣質的男子款款走來,完美的容顏并不比兒子差,便如臨大敵,站在七七面前,擋住了她半個身子,警惕的問:“你是誰?”

七七則向前一步,錯開了金玉:“婆婆,她是我的朋友。”

然後驚喜的道:“風吟想不到你會來,太好了,快進來。”

金玉有些緊張,這兒媳婦對他的态度不一般呀。

風吟點了點頭,依然風輕雲淡的邁進了門檻。

後面當然還跟着小花,朝她坐着鬼臉:“想不到你對我們還挺熱情。”

“那當然,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嗎。”

七七高興的把兩人迎了進去,轉身也要進去,想起來和婆婆還有事情沒辦,就道:“婆婆,我有事情,一會再去,你和公公先去吧。”

“恩。”金玉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大腦在飛速的旋轉,七七說這是救命恩人,她怎麽感覺這是兒子的一個勁敵呢,她是趕快去告訴兒子,讓他火速過來搶人?還是直接把這個男子給弄死?

可是顯然這兩個方法都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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