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這幾天,隋心有些一反常态,起碼在鐘銘眼裏,是的。
那天隋心從對門回來後,就額外的沉默,躲進自己屋裏一整個晚上,晚飯也沒做。
直到于斯容敲門讓她出來談談,隋心才開了道門縫,聲音從裏面透出來:“斯容姐,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隋心抛出第一個問題,于斯容一下子招架不住,本來還打算采取懷柔政策。
“呃,有兩三年了吧。”
隋心想了一下,又問:“我大一入校的時候?”
“嗯。”
“好,我知道了。”隋心又将門關上。
于斯容愣在門口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從櫃櫥裏掏出買了很久的方便面,湊合吃了一頓。
意外的事在第二天早上發生。
于斯容剛從床上爬起來,就聽到外面的動靜,裹緊睡袍出門一看,撲鼻而來的香味讓人欲罷不能,肚子叫起來。
隋心在做牛角包,新鮮出爐。
再一轉頭,處理食物的高臺上,赫然還擺着海鮮粥、荷包蛋、煎培根,和幾盤涼拌家常小菜。
于斯容小心翼翼的看了心情仿佛不錯的隋心一眼,等隋心望過來時,又下意識的錯開。
就聽隋心開口道:“斯容姐,來吃飯。”
“哦。”于斯容摸摸鼻子走過去,蓬頭垢面的坐在高臺邊,連牙都懶得刷,抓起一個滾燙的牛角包撕開,邊吹着邊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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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斯容嘴裏吃着,眼睛也沒閑着,好奇地盯着隋心的動作,只見她掏出一貫給“陳先生”備餐的飯盒,将桌上的東西每樣都裝進去一點,蓋上蓋子,又用塑料袋裝好。
然後,就在于斯容震驚的瞪視下,隋心打開套間大門,走了出去。
于斯容連忙扔下牛角包,跳下高凳追出去看。
——
透過虛掩的風縫,就見隋心叫早餐挂在對門的門把上。
她剛要轉身,門扉卻應聲而開,露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由于光線和角度問題,于斯容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只能窺視到那性感的身體上挂着水泡,脖子上挂着浴巾,發梢還在滴水。
于斯容吞了一下口水,卻見隋心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換做是她早就撲上去了。
然後,就聽彼端一道低沉的嗓音:“給我的?”
隋心聲音和緩:“嗯。”
男人手臂一伸,輕輕的握住她的指尖,微微一扯,将人扯近一步。
一聲低喃,糅合着讨好。
于斯容豎起耳朵,好像聽到他問,“你不生氣了”,并不肯定。
她将門縫又扒開了一點,視野寬敞許多。
就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搓着手裏那白皙的指尖,然後那纖細的背影似乎微微向他傾了一下,柔軟的聲音隐約叫了一聲“陳先生”,就見那高大的身軀驀然一僵,随即她又好像說了一句什麽,于斯容沒聽清。
話音落地時,那幾根手指就滑出那只大手,那只手停在半空好一會兒,垂落。
——
隋心轉身時,于斯容已經飛快的跑回高凳邊坐下,力持鎮定,然後佯裝無事的擡頭,迎上走進來的那道身影。
隋心走過高臺邊,坐下,神色鎮定,看不出絲毫不悅,目光專注地望着碗裏的粥,一勺又一勺。
直到于斯容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心心吶……”
可隋心卻将她的話打斷,語氣平緩:“斯容姐,我記得我大一入學的時候,你的工作室正開始忙,還接了好多外單。”
于斯容一怔,點頭。
“和美嘉有關系麽?”
于斯容有些尴尬,繼續點頭。
隋心扯了扯嘴角:“你還說,是受人拜托照顧我?”
“……”于斯容不語,但神情默認。
隋心垂下眸子,笑了:“我說怎麽那麽奇怪,那時候咱們還不熟,你對我的感情生活怎麽會那麽感興趣。”
“心心……”于斯容喃喃開口,想要勸兩句。
可隋心又一次将她打斷:“斯容姐,你是不是想說,有個男人這麽為我,默默關心我三年,我應該珍惜,應該感動?”
于斯容沒說話,定定望着隋心。
晨光投進窗戶,灑在對面那張臉上,白皙而柔軟,她在笑,那笑容和煦溫柔,輕輕翹起的嘴角和垂下的兩排睫毛,被那晨光映的幾乎透明。
直到她擡眼望來,那雙眸子黑白分明。
“斯容姐,我是很感動,也很生氣。昨天有那麽一刻,我也想過幹脆就這樣算了吧。可是仔細想想,又不甘心。你說怎麽辦才好?”
怎麽辦?
于斯容開始冒冷汗,她怎麽敢支招?
這兩年隋心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于斯容從生活和工作細節上看的最為清楚,隋心有韌性,有毅力,也有倔勁兒,一旦堅持一件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絕對不是外表那麽柔弱沒脾氣,否則憑鐘銘的本事,怎麽這麽多年拿不下,還要一個堂堂boss玩偷窺?
于斯容以為,鐘銘要在隋心身上摔個大跟頭了。
一聲輕笑,隋心放下勺子,單手托着下巴,歪着頭說:“我想了一宿,決定給他點苦頭吃,以牙還牙,讓他以後不能再這麽有恃無恐。”
話音落地,隋心跳下高凳,開始收拾桌上的殘渣,同時說道:“你可以把這些話告訴他。美嘉的工作,我也會努力完成。”
聲音一頓,擡頭輕笑:“公私分明這四個字,我到現在才抓到真谛。”
——
于斯容将這番話原封不動的通過微信打給鐘銘,鐘銘靜靜的望着微信屏幕半響,心裏五味雜陳。
早上,他剛從浴室走出來,就從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上,望見門口監視器直播的畫面。
他的小姑娘正将一個塑料袋挂在門前。
他心頭一怔,邁開腿立刻打開門,迎上那矮了他大半個頭,低垂着後腦勺的身影。
中長的直發垂在兩頰,她似乎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開門,擡頭時那雙大眼裏明顯閃過詫異,随即又沒于那片漆黑。
他的心尖,已經融化,軟的一塌糊塗。
恨不得趕緊把她關進來,不再放出去。
他去抓她的手,卻小心翼翼,怕她氣還沒消。
她的指尖冰涼,他的手掌溫熱,他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輕聲問:“你不生氣了?”
開口時,他目光凝滞,不敢呼吸,就眼睜睜看着她擡頭,向他靠過來,洗發水的香味兒糅合着體香很快融入鼻息,聲音清清淡淡。
“陳先生,早餐趁熱吃。”
下一刻,那涼涼的柔軟,就從他掌心劃過,脫離。
殘留的柔膩觸感在他的指腹上融化。
——
直到一段時間後,于斯容發來了消息。
他的小姑娘說,要以牙還牙。
鐘銘盯着那行字,劍眉蹙起,不知道她要怎麽還,如果真是以牙還牙,理應用和他一樣的方式對待他,他大概會甘之如饴吧。
至于說要給他苦頭吃,鐘銘想不出還有什麽苦頭,比之前這段時日更辛苦——看得到摸不到,看得到吃不到。
鐘銘的這層困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從這天晚上開始,他就突然發現,他的小姑娘不再挂窗簾了。
不僅是客廳的,連卧室的都不挂了。
鐘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在卧室裏出出入入,收拾內務的每一幀畫面。
她在收拾整理內衣褲。
她将陽臺洗好的床單換上。
她在用吸塵器吸地。
她剛從浴室出來,雖然穿着整齊卻渾身都像是濕漉漉的,像是能發光。
她早上一起來兩只手探出被子,好像伸了個懶腰,然後又翻身,掙吧了幾次才爬起來,趿拉着鞋走進浴室。
她神清氣爽的打開衣櫃的門,從裏面找出一身套裝,走進浴室換上,再出來時,套裝裹在身上,透着女白領的幹練,和撩騷。
鐘銘靜靜的坐在屋裏,望着這些畫面,他也沒有合上窗簾,那雙深眸跟着那道倩影打轉,盼着她回個頭,與他目光相撞,糾纏。
然而,她連瞄都沒有瞄過來一眼。
那一刻,鐘銘就知道,她是故意的,這就是所謂的苦頭。
——
最要命的是有一天早上,她出了門,又匆匆回來,那時候鐘銘剛剛沖了個冷水澡,踏出浴室就見到這樣一幕。
他的小姑娘好像是出門的時候絲襪勾破了,回來又找出一雙新的。
白皙的指尖輕輕扯着絲襪的末端,向上搓,一寸寸,直到大腿根,撫平,放下裙擺,又伸出另一條腿,如法炮制。
雖然她背着窗戶,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個遮遮掩掩的側面,可是越是這樣欲蓋彌彰,半遮半掩,越是勾的心裏癢癢,恨不得她轉過來。
如果他沒有記錯,她今早是拿着一套純黑色的內衣褲走進浴室的,但是套裝的裙擺卻将末端牢牢蓋住,他沒機會測試記憶是否出錯。
直到絲襪穿好,她站起身,重新将腳伸進高跟鞋,腿部線條瞬間繃直繃緊,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絲襪時,臀部翹起。
鐘銘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前幾天在那間黑透的書房裏,因為視覺的缺失而令所有感官無限放大,那熱,那柔軟,那香味兒,又一次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直到一股熱流從胸口向上湧。
緊閉的黑眸瞬間睜開。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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