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因果

面對着傳說中的大魔導師,蘭狄斯也不急于要向積茜嘉提出問題,所以便由積茜嘉首先發問。

積茜嘉問蘭狄斯該是早已知道拉古的存在及目的,為甚麽卻要故意要讓拉古得手,而且更竟會不受蟲的影響?蘭狄斯淡然表示,衪早在抗命放走姐姐起,已估算到荷西魯不會善罷幹休。但衪自問以他當時的能力,便是能勝荷西魯也好,仍得付上不菲的代價。為了要令實力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能夠連卡奧斯也打倒,他便必需作兩次賭博。第一次是以蟲的力量迫令他的力量提升,而第二次則是乘殺了荷西魯後,取得魔劍加上聖劍的力量去突襲卡奧斯。為了這樣,他便故意任由拉古出手,而事實上不論荷西魯或拉古也好,也是低估了他的實力和意志力。拉古的蟲才剛進入他體內,便給他以全部的力量及精神壓制着。結果他不但将蟲消滅并驅出體外,而且他反宜因蟲的影向力将自身的實力推至超越頂峰,使他一招便能夠收拾荷西魯。

這件事積茜嘉早已估到,但為了證實才向蘭狄斯确認。可是對于她餘下的兩個問題,她卻怎樣也無法想出答案──為甚麽在離棄大家後,蘭狄斯連荷西魯及卡奧斯也背叛?

“因為要成為神,一個有絕對力量,能夠一統世界的神!”蘭狄斯解釋他當日背叛公主她們,目的是他想出現一個荷西魯口中的新世界。可惜這一切也是謊話,荷西魯要的只是一個只有單純血腥殺戮,甚至是卡奧斯所希望的混沌世界。為此,他定要将衪們打倒。積茜嘉強壓下震動的心,再問衪另一個問題──為甚麽他既要打倒荷西魯,他卻又為何不回去跟大家一起?

“因為傑沙羅夫及卡幹斯王!”蘭狄斯再一次冷冷地回答。衪指積茜嘉她們雖為了人們拼命,但卻又為了甚麽要受那些沒能力,而又身居高位的人所愚弄及侮辱?衪更敢肯定一件事,若當日衪反對與魔族同盟,那麽那種敗類上位者的典範之一──卡幹斯王定會毫不猶疑,兼且自覺很應該的把衪出賣。絲毫不因衪們曾多番為卡幹斯拼命而留情。甚至亦有好一些人類也是自驕自大,自私自利的敗類。衪才不為那些家夥賣命!

另一方面,衪因為傑沙羅夫的原故,自小疼愛衪的義父和村民被殺,自幼相處的義妹被拿去作實驗品,自己則要與義弟四處逃命。而為的,就是一枚賢者的水晶,一對充滿力量的長劍,與及傑沙羅夫那顆無盡的野心。為了這樣,衪們作為弱者的便得受盡劫難,嘗盡屈辱嗎?因此,衪醒覺了,力強者才是正義,有力量才有資格講正義、談權利、說理想。這一切便成了因,而結果便造就了衪那不再退讓的心,産生了衪這帶來破滅的神。

蘭狄斯指若有任何人能以更強的力量将衪打倒,那人才有權否決衪的話,而衪現在則要以衪的力量去改造衪心目中的新世界。一個真正不以力量為正義,沒有任何種族較優勝的新世界。但在之前,衪要以地獄的劫火将一切舊有的摧毀。若有人不滿,而自問實力足以勝衪的便盡管來吧!因現在是扭曲的世界,。力量差者被壓倒是應該的。

積茜嘉這一刻,心中出現了一股無力感。雖然相識時日不長,但她和妮露及瑪寧等人一樣,知道以蘭狄斯的性格是不會真的毀滅一切,濫殺無辜。這番偏激的話與其說是剖白,倒不如說是衪将心中的怨憤發放,對衪所遭遇的一切作出的控訴。只是,積茜嘉也感受到蘭狄斯那為了改變現況,不惜訴諸武力的決心,而這亦正會引起漫天的戰火,同時亦是造就無數野心家的天堂。可惜的是,積茜嘉自問以現在的她,不論在意志上,或是力量上也好,均無力改變或制止這同時充滿怨恨及希望的神。

蘭狄斯此時已回複平靜,衪悠然地說積茜嘉該已沒有問題想問吧?那衪倒有一些問題想問──一:光之女神在那裏?二:如何能去到衪那處?

以積茜嘉的智慧,又豈會不知蘭狄斯有何打算?以蘭狄斯現今的實力,衪所忌憚的,便該只剩下光之女神及聖劍的力量。因此衪打算搶先行動,一舉把這些危機的根源消去。積茜嘉淡然表示蘭狄斯要她便盡管出手好了,因衪該很清楚她是不可能透露的,更何況衪也該有本事找到。衪找她來這裏的目的,也只是找一個人來聽衪的感受,及以此作為殺她的理由罷了。

輕笑一聲,蘭狄斯微笑說今日的積茜嘉,對衪既無利用價值,但亦也沒有威脅性。那麽積茜嘉便盡管和公主們與衪為敵吧。反正衪也很有興趣看她們有甚麽方法能打倒衪.蘭狄斯在向瑪寧擺一擺手後,衪便和妮露等人離開。

瑪寧無言地帶着積茜嘉離開,并在離開城堡後放了她。為了回報,積茜嘉便為瑪寧恢複了,因傑沙羅夫的改造手術之故而失去的記憶。在對望無言了一會後,瑪寧突然說積茜嘉該明蘭狄斯及他們的想法吧?積茜嘉點頭示意明白,她指蘭狄斯衪自今天起,雖會成為一名四處征伐的霸王,但絕不可能濫殺無辜。不然她目前雖對衪沒有威脅,但便是不被殺死,也該是被囚之身。說罷,她在向瑪寧無奈地苦笑後,才默然離去。

以正常來說,斯古馬此際應已身在艾沙尼亞大陸,但他們一行人卻仍逗留在伊尼斯大陸。但不是他們本身出了甚麽問題,而是用來乘坐到艾沙尼亞大陸的飛空艇出現麻煩。

在連日趕路後,斯古馬他們到了錫科路,并在布玲達的指引下,找到了利霍斯。為甚麽布玲達能引路?這是因布玲達當日所說的投資者,便正是那名叫利霍斯的男子。那名叫的利霍斯男子,雖是身為領袖,但年紀卻不大。他雖非和斯古馬二人一般木無表情,但從那冷峻的面孔上透出來的表情,卻較斯古馬二人更冰冷,猶如他身上是穿了一副冰之甲胄一樣。對于利霍斯的年齡長相,以至是特質也好,斯古馬無興趣研究,他只是想盡快完成任務。

但無奈的是,斯古馬各人雖為了節省時間而連日趕路,但誰知道在到達目的地後,利霍斯那夥人才說因最近他們被魔族進攻,所以斯古馬他們要乘坐的飛空艇便受到破壞。盡管己盡力搶修,但仍得多等數天。綝達雖感到另有內情,但既己沒有其他選擇,亦只好耐心等候。

最終,斯古馬他們在五天之後出發,而同行的除了綝達、艾弗力及布玲達三人外,更有着一隊為數達三百人的騎兵隊。原本斯古馬認為他們現在是到艾沙尼亞查探聖劍的下落,人數太多反而不利,但利霍斯的參謀謝魯卻以安全為理由,堅持斯古馬接受。就此,這枝騎兵隊便在斯古馬他們不甘願的情況下,随同他們一同出發。看着斯古馬等人升空後,謝魯便向利霍斯,和另一名叫艾謝魯的将軍說,他們該是時候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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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尚未找出光之女神的下落,所以蘭狄斯便命基斯度和加斯度二人帶一隊部隊,前往艾沙尼亞大陸,會合尚未表示歸順的拉古及古羅布那夥人先去奪回聖劍。而瑪寧、烈崎、艾華和拉魯等人則開始向伊尼斯大陸的各地區出兵。波及整個大陸的戰火,在這一刻終于正式被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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