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遺志

經過了近半天的時間,斯古馬初次踏足艾沙尼亞大陸的土地。布玲達和部份人馬,先去收藏飛空艇,并留下了一些人手作看守之用。由于多出了這二百多人,所以便為斯古馬等人帶來了諸多不便,至少現在得找地方作建營之用,更因不便到當地民居投宿,故此在收集情報上也得多廢一番工夫。

在花了不少時間才建立了營地後,斯古馬他們卻發現了有人在暗處監視,而這人更是當日斯古馬不屑殺掉的艾美莉。而在斯古馬、綝達和艾弗力三人來了身後時,艾美莉才注意到自己已被發現。在她尚未有所反應時,綝達已淡然表示斯古馬當日沒說錯,以艾美莉的情況,根本不用擔心給艾美莉搶先得到聖劍。因以現在她的表現,确實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艾美莉不忿地指不管斯古馬他們怎說,她定會完成拉霍特的遺志,将傑沙羅夫及蘭狄斯的野心破壞的,若斯古馬他們要殺掉她,那便盡管來吧。此時便是連綝達也感到不用殺掉艾美莉,所以三人也沒有出手向艾美莉進攻。

而艾美莉在明白到斯古馬他們的想法後,她便在臉上浮現了一抹苦笑後,準備轉身離去。突然,斯古馬以他一貫的冷淡語氣說,艾美莉憑甚麽取得聖劍?又憑甚麽破壞蘭狄斯及義父的目标?難道她憑的便是她那一次比一次更陰沉的目光?艾美莉聽後先是一怔,但她接着便急急地跑掉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斯古馬便平靜地指,這女人已對他們再沒有威脅性,因她己是想別人殺她,多于她想殺別人。

接下來,斯古馬本打算将那批軍隊留下看守飛空艇,再由他們四人去找尋聖劍的下落。又或将這批人分散去打探消息,以利用人數多的好處。可惜既因那批人的反對,而布玲達也認為這做法不大好,所以只有帶着這批負贅同行。結果花了不少工夫,斯古馬他們才收集到一些情報。并去到那傳聞中有流星墜地的山谷查探,看看那會否是他們要找尋的聖劍。

可是,在衆人到達後,非但找不到聖劍,反而碰上了另外一些家夥。一名駝背的矮子,自稱他叫蟲使拉古,并率領了一批魔族想将斯古馬衆人幹掉。另外,斯古馬更看到尚有別人,也被魔族的人盛大地歡迎着,而且更是那仍不死心的艾美莉。包圍她的魔族,領軍的是一名身型瘦削的男子,而據綝達的資料所示,這人則多半是魔族中,那個人稱死人使的古羅布。

以艾弗力的說法,艾美莉以往該是很強的,而這一點斯古馬在上一次碰面時也能肯定。只是,現在在艾美莉四周雖是有不少魔族的屍骸,但她卻已是疲态畢現,而且她那沒必要的拼命戰法,更為她帶來了不少傷口。

兩隊魔族加起該有近二百名吧。斯古馬冷靜地判斷情況後,他已敢肯定這一戰的勝負。因為為了安全起見,他和綝達在進入山谷時,只帶了數十人進來,而其他的則由布玲達帶領,在谷外待命。據對方那自信至不懂自制的反應來看,古羅布他們多半不知他尚有援軍在外圍。那也難怪的,便是他們也好,本來根本沒想過要帶着這麽多人來找聖劍,只是古羅布那夥人也未免太懶散了吧?竟連情報及索敵的工作也未做好,便來向別人進攻,看來這些家夥多半已橫行霸道太久了。

斯古馬無言地向綝達示意,綝達便在會意後取出一枚信號彈,并向天發放。“你們在幹甚麽?”拉古本來正在嘲笑着衆人,但在看到綝達放出信號後,便不解地問綝達等人。“放信號彈。”綝達滿不在乎地回答。“那放信號彈幹甚麽?”拉古自然知道綝達放的是信號彈,但他想問的是她放這東西的目的。可是,拉古在想問的時候,答案已自動出現了。正從他的後方湧入的騎兵,已為拉古解開了謎團。

在布玲達的指揮下,騎兵隊以高速襲向拉古及古羅布部隊,而這亦正好呼應着斯古馬他們的進攻。本是人數衆多的魔族,在剎那間不單變成了人少的一方,而且更腹背受敵。

起始,拉古及古羅布雖感到意外,但也不也太在意,因為人數的問題古羅布是有能力應付的。既由于人數相差,亦因為形勢協助,所以魔族一方的損傷速度極快。在看到己方損傷甚大,古羅布在一陣冷笑後,施展他那傳說中的能力──活複屍體成為死屍兵。古羅布二人相信憑這可以反敗為勝,可是或許如斯古馬之前所想的一樣,古羅布他們或許在近年橫行無忌的時間太長了。

斯古馬他們的部下,起始看到這些死屍兵也是吓了一跳,但他們到底也是精銳之士,所以受的影響已不算嚴重。接着在斯古馬他們的指揮下,兵士們便發現到那些死屍兵除了樣子恐怖外,基本上和其他魔族的實力差不遠。既已不再害怕,士兵的戰鬥力便自然恢複過來。雖然對方的總數确是無形中增加了,但一方面複活的屍骸也終有界限,而不論形勢及對方同時能出現的數量也沒有改變,所以很快便輪到拉古二人面上變色。在明白到再戰下去的結果,拉古二人也不敢再多作逗留,便是連最常出現的那句話──“你們給我記着!”也沒說便急忙逃掉。

由于已是兩番相救,艾美莉亦不得不在斯古馬他們在點算傷亡,重整部隊時向他們道謝。可是,綝達不知是否過于老實,從容地說不用道謝;反正以艾美莉這種情形,今天僥幸不死,明天也難保不會曝屍荒野。綝達冷淡地指艾美莉現在根本只是為了怨念及固執而找聖劍,而非為了甚麽拯救人們。艾美莉聽後面色驟變,但仍是說她的事不用綝達她們多管。綝達她們這些身為傑沙羅夫手下的人,不是該只在意于她們的利益及野心嗎?

“真多謝你!枉我還以為會給你罵為走狗啊!”布玲達一臉不滿之色,在說着的同時走上前來。她指奇怪為甚麽她們作為艾美莉的敵人,到現在仍不将這不知好歹的人給砍了。正當布玲達二人的對話漸漸出現火藥味時,斯古馬突然出現在二人之間,更毫不猶疑便一掌掴在艾美莉的臉上。

“女人,冷靜下來了嗎?”斯古馬冷冷地問他眼前這人,真的是艾弗力口中,連邦帝國那個溫柔能幹的艾美莉嗎?現在在他面前的,不過只是個想以怨念來複仇,但更想找機會殉死的行屍走肉罷了。更談不上甚麽繼承遺志,甚麽破壞野心。看着艾美莉給說至面如死灰,斯古馬仍是毫不客氣地數落着。他說艾美莉現在多半想說她除了複仇之外,已再找不到生存的目标雲雲,但她不懂得自己去找嗎?他想那個叫拉霍特的人,若真的如艾弗力所說般,那他那甚麽遺志也多半不是要艾美莉報仇;反而是想艾美莉能夠拯救蘭狄斯,或是守護人們那一類吧?便是他這個不相識的人,也不認為艾美莉能向曾饒她一命的弟弟下殺手。若艾美莉仍是喜歡繼續,也只是她自找的。說罷,斯古馬便回去繼續他的點算工作。

艾弗力看着一臉茫然的艾美莉,他在細想了一會後,便去找斯古馬,并向他要求一件事。接着,斯古馬再次出現在艾美莉的面前,表示因艾弗力這麻煩的小子,他便問艾美莉一件事。在找到聖劍前的這段時間,他們也暫時沒有利益沖突,那艾美莉願不願意暫時成為同伴?在看了斯古馬及艾弗力一眼後,艾美莉也不再堅持,慢慢伸出了手。

較後時間,布玲達雖明知答案,但仍忍不住問綝達為甚麽不阻止斯古馬那行動?”因為他已決定了。”“果然……”但綝達第二個理由則使布玲達接受,而且同時更有些心寒。因為,綝達的理由是:目前她們将會遇到甚麽敵人,大家也不清楚;若艾美莉真的如資料中及艾弗力所說的本事,那在找到聖劍之前,倒也不妨利用她。反正到了适當時間,大不了便将她殺了不就成了嗎?論實力她們該也不怕給艾美莉暫時入隊吧。布玲達雖然沒有反論,但她心中則不禁說,綝達還真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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