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
韋拉本是打算帶同斯古馬等人,前去會見羅謝絲女皇她們。只是在起行了不久,他們卻收到了西格瑪,他正要領軍攻擊某戰略重鎮的消息,這亦使衆人的計劃有變。
受襲的城市,是位處于一山區包圍的地域的兩處出口之一。由于另一處的出口,已在早前落在傑沙羅夫的手上,所以若是連這最後的一處入口也給奪去,那可以是一件不妙的事情。那地域之內的所有地區,将會輕易給傑沙羅夫所取得。
“對不起了各位,我想我目前暫時不能帶你們去找女皇陛下。不若……”“提督,我們牽制西格瑪,再派軍支援那處城市的防守,同時由提督你先取下另一處據點,那傑沙羅夫該無法輕易取得那地區。”“唔,這方案是不錯,但是關鍵我想是在于不能給西格瑪自由行動,以免給他有機會看破,甚至是阻止我們的行動。因為若是給西格瑪看穿了,而派人通知另一方據點的守軍,那我們要攻下那據點便可得多費上不少工夫。最糟糕的情況是,若是給西格瑪先取下了目标據點,再從那裏趕往支援我們的目标,那我可沒有甚麽信心能夠取勝啊。而且,你們那計劃又有甚麽打算?”
“另外派人将計劃書交給女皇。我們領軍去截擊西格瑪。我肯定西格瑪定會擇和我交戰。”“為甚麽你這麽肯定?”“這是因為他只要知道對手是我,便會不顧一切地向我攻擊。”“?”韋拉雖然聽的一頭霧水,但古蘭妮等各同伴則明白斯古馬的想法。斯古馬是利用西格瑪定要将他殺死的心理,将西格瑪的注意力強行調開。自然,斯古馬本身亦也有着他的理由,驅使他去找西格瑪。而這便正好是一次好機會。
“唔……好。我們就這樣辦吧!”韋拉雖然不太理解,但眼見事已至此,加上亦已見識過斯古馬他們的領軍能力,那他亦沒有異議。就是這樣,韋拉将部下的兵力分成三處。一路是由一名心腹将領帶領,趕往西格瑪的目标城市協助防守,與及将平民暫時遷往安全地區。韋拉自己和茜妮娜則帶一隊人馬,趕去他們的目标據點。最後的一隊,則是由斯古馬帶隊,去往應付西格瑪。當然,韋拉提督另外也派了一名心腹,将古蘭妮的計劃書,帶到羅謝絲女皇那裏。“你們記着,不用特意強求勝利,只需要阻礙着西格瑪他一、兩天便已足夠了。無需要作無謂的争持。”在說了這一番說話後,韋拉他們也立即道別出發了。
另一方面,西格瑪正好是領着大軍進發。原本,他是想将這城市交予告東尼負責擺平,而他則帶領人馬,前往應付利霍斯的大軍入侵。這不是代表作為目标的戰略城市不重要,而是本來以西格瑪的想法,那便是告東尼更無能也好,他也應該能憑着西格瑪的計劃輕易取勝。可是,他在不久之前,他收到了一項情報,內裏指斯古馬正不知從那裏調來了一枝軍隊,正向着他們進發。
“哼!竟然不知死活地要主動來送死!那我亦會如你所願的,人偶!”在公,西格瑪和傑沙羅夫也要排除斯古馬的阻礙;在私,西格瑪更是定要制斯古馬的死命而後快,所以他便決定改變原定的計劃。“艾雲斯,就先由你帶隊協助告魯卡,迎抗利霍斯那方面的進攻。那待我将那人偶收拾後,再領兵回頭支援你們。這樣你認為好嗎?”“好,當然很好。就這樣辦吧!”明白西格瑪根本不會給自己說不,也清楚他不過是随意詢問,艾雲斯也只有敷衍回答。
“甚麽了,綝達?仍在為當日的事不高興嗎?”“……啊!……不……不是。是西格瑪你多疑吧。”“呼,是嗎?”不錯,此際随着西格瑪有軍而行的綝達,她心中不但是很不安樂,更是相當困擾。
兩天前的早上,她就之前一天的“狩獵”平民的事件,特別去找西格瑪理論。當時綝達一反平日冷漠的她,情緒顯得相當激動:“西格瑪,為甚麽?為甚麽要派人殘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答我啊!……啊!”西格瑪聽着綝達的質問,表現得十分冷靜,更捉着綝達的手說:“對不起,綝達。我令你感到難受,這實在是使我感受到很抱歉。只是,你也要知道。我現在既然已經向外宣稱反抗我軍的下場,那我便不可以再容許婦人之仁。這只會令別人再不會相信我們的說話,亦同時會使這做法本來的義意失去作用。”
“綝達,我是很清楚你的感受,但也請你想一想。當年我們的遭遇,又有甚麽人去可憐,甚麽人去同情,以至是幫助我們?事實上這些所謂可憐的平民,實際上也不過是一些只會在乎自己的事,更只會遵從有力量的人行事,而不管別人的死活的人。因此我們的當前要務,并不是這時這裏空談仁義,而應該是盡快去掌握多一些力量及權力。到了我們成了地上最有權威的兩人時,屆時才再慢慢研究怎樣施行仁政吧!不然結果就只會好像我當年一般,成了只懂得空談着無謂的仁義,被有力量的人所操縱,握着我們的生殺大權的弱者。”
綝達聽到西格瑪所說的“成了地上最有權威的兩人”時,她的臉上不禁紅了起來,但她仍問西格瑪:“那麽如你所說,豈不是代表做着仁義之事的人,都是錯的和沒有作用的嗎?”“哼,”西格瑪語帶不屑地說:“那些家夥不過在追着一些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只是一群頭腦簡單的失敗者罷了!呼。”西格瑪面上泛起了帶有嘲諷意味的冷笑:“我想我沒有說錯吧?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應該要不管用任何手段,去将一切也掌握在手上,而非在這裏談着甚麽幼稚的理想。這種蠢事,還是留給那可笑而快将斃命的廢物人偶來幹便适合了。反倒是綝達你,你為甚麽好像越來越像回複了以往瑪莉的想法?我還是較為喜歡作為綝達的你。”
聽着西格瑪的說話,綝達忽地感到無意再說些甚麽;而在看着他面上的笑容,她先前面上的溫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心底的冰冷寒意。“綝達,你不用多想無謂的事,還是在一會之後專心準備作戰的事宜更好吧。”西格瑪的說話,将綝達自回憶之中帶返現實。可是,西格瑪由于此際正自想着如何在打倒斯古馬後,怎樣去愚弄及折磨他,與及奪回本該是屬于他的一切,使他沒有感受及察覺到綝達的心情。綝達此刻的內心,卻是感到難過及充斥着空虛的感覺。
“咦?你還未睡啊?明天不是要戰鬥嗎?”時間是第二天的晚上,艾美莉在積古拉将警戒的工作接替後,本是正要回營休息的。但在她路過經斯古馬的營帳時,她則剛好看到斯古馬正在火篝前,正在抹拭他的強襲型魔光劍,因此她便坐在斯古馬的對面。“你怎麽還不休息,以養足精神應付明日的激戰?”
“不,我正在準備。我會在明天和他分出勝負。”“斯古馬。”艾美莉等人,從古蘭妮的口中,已得知斯古馬他們在和各人失散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是以衆人自然是包括伯特為斯古馬提升實力,與及為助斯古馬從西格瑪手上脫險而犧牲的事,也是相當清楚。
“唉,斯古馬,”艾美莉很明白斯古馬的感受,但她同時更清楚眼下的情形。故此她對着隐而不發,但懷着淩厲殺氣的斯古馬說:“對不起。可是我請求你不要意氣用事,以致理智給怨恨所蒙蔽。”“!?”斯古馬聽到艾美莉的話,不解地看着她,但所散發的死亡氣息卻明顯減少,而人也較為平靜。“不是解決了他,事情便解決了嗎?”
“呼,真的是……”看到如自己所料,艾美莉只能苦笑以對:“你真的是失去了冷靜。斯古馬,對不起,但你不要忘了。這一次作戰的目的,不是單純的殺了西格瑪便解決了問題。雖然無疑解決了西格瑪,那我們便會在這一戰中取勝。可是,你該比我們任誰一人也更清楚,西格瑪加上聖劍的實力是何等強頑。我鬥膽說一句,若是由你去和西格瑪單獨對戰,盡管你已增強不少,亦盡管西格瑪要付出很大代價,但你能取勝的可能則恐怕甚是有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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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若是你胡亂地和他單挑,而真的戰敗身死,那到時候部隊又該怎辦了?先不管在指揮上的問題,至少士氣鬥志也會大幅下跌。雖然,我不認為你一定不敵西格瑪,但眼前大局實在不宜給你去賭。我想,以西格瑪的情況,他縱使會向你作出挑引,但也不大可能會真的打算和你交手。首先是他的指揮用兵能力也很好,在他現在兵力占優的環境下,他斷不會胡亂和你單獨決勝。始終,他也是忌憚給我們聯手圍攻他,所以他也多半會以用兵一項來分勝負。”
“那麽,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盡力以最少的死傷去牽制西格瑪,好給予韋拉提督多點時間。更何況……”說到這裏,艾美莉改以另一種眼神望向斯古馬:“若你是要在此時和西格瑪決生死,那我恐怕瑪莉也會卷入這次生死之戰中,那你又作何打算?唉……”艾美莉突然低嘆,并輕聲說:“如果你定要和西格瑪判生死,那你又教瑪莉和古蘭妮她們兩人如何是好?”
“!?你……”斯古馬少有地面露訝然之色,并望着艾美莉:“你怎會知道?”“呼,便是不從古蘭妮的說話的內容、語調和神态中看出。那便是我們靜心想想,也會從中看出一些端倪。假若我是古蘭妮,一個是由以往便關注的人,另一個則是現在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但這兩人現在卻偏要作生死決,那夾在兩人之間的古蘭妮的痛苦和矛盾是可想而知的。”
“我很煩惱,”斯古馬再次少有地現出困惑的神情:“請你教我,我該怎去處理這件事?我不想傷她們的心,但不管是我或他也好,也是不能饒過對方。不論是公,或在私。”艾美莉輕輕搖頭,柔和地微笑說:“不用多想,也無法多想。我想這死結已是難以解開,那你便不如順其自然。最重要的是你做了你認為應該做的事,不然便是想破腦袋也無補于事。咦!?”艾美莉突感到異常愕然,這是因為……
“謝謝你。”雖然是很短暫,亦很輕微,但在斯古馬的臉上确是在那一瞬間,現出了笑容。“謝謝你令我想通了。不再逃避,也不再受苦惱和怨恨影響。”“啊……是……是嗎?這還得要你能接受我的見解,何況我也沒有說過些甚麽有意義的說話。只是……”本是有點手足無措的艾美莉,在說這裏時卻顯得有點凝重:“我倒是認為要早點處理瑪莉的事,不然首先一個因西格瑪的事而痛苦的便是她。不過,這事你則不要問我該怎辦才對,而該是你自己想想怎辦才對。因為我是沒有辦法幫助你,尋回成為了綝達的瑪莉回來。好了,我也該是時候要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說罷,艾美莉離去了,只留下斯古馬一人在那裏。“明天,我在明天定将這件事作一解決。”看着艾美莉遠去的背影,斯古馬細想她剛才的說話,心中則暗暗下了決定。
中午,斯古馬各人指揮着人馬,井然有序地沿山道進發。若依照偵察部隊的情報.西格瑪的人馬應該會在兩小時後出現,和正擋在路中的各人碰上。就在大約兩個半小時後。“來了。準備!”
雙方人馬在接觸前,先來一輪弓箭、投矛、發石器及魔法的遠程交擊。在互相給予對方一定的傷害後,更熾烈的接近戰便随之展開了。
“來吧!人偶,為甚麽不來和我較量?是怕了我嗎?還是害怕像那愚昧無能的伯特一般,給我輕易殺死?”“……”對于西格瑪的肆意挑引,斯古馬不知否因昨夜和艾美莉的談話而冷靜下來;他不但沒有無謀地主動要向提出西格瑪單挑外,更任由戰意過剩的西格瑪任意嘲諷辱罵而不理,只是形同萬載堅岩般不受影響,全神在指揮及殺敵。
不一會,既因西格瑪的陣容沒有想像中的深厚和穩固,更因斯古馬一方的不論在個人戰鬥,或是領軍指揮的人才也較多,再加上經考量後所配置的兵種産生優勢的機動力,所以戰況便漸漸落在斯古馬一方的操縱。血戰持續了一會,布玲達在側翼的騎兵,憑着優越的機動力和突破能力,将西格瑪的左翼突破并擊潰了。斯古馬一方便憑此以半包圍的姿态,向西格瑪一方施壓,及取得上風。
而西格瑪對此也令他臉上,現出一閃即逝的驚訝表情。他很快便指揮部隊維持着陣列,慢慢地且戰且退從而找機會重組陣勢。在西格瑪的指揮下,他的部下細致地化解了斯古馬右翼,即布玲達那騎兵隊的鋒銳和壓力,同時在西格瑪的直接指揮下抵擋着斯古馬的中路本陣進擊。
可是西格瑪卻想不到一件事。負責左翼指揮的艾美莉,她果然不愧是連邦拉霍特将軍的副手,在她巧妙運用部隊的前進、後退、突擊及防守。竟成功将本是毫無漏洞的西格瑪軍右翼,由原先的且戰且退,牽引為主動出擊。這立時令西格瑪軍出現意想不到的弱點,并随即遭到斯古馬中央本軍的側襲。同時間,艾美莉已對部下作出命令,一方面維持着緩慢前進,以免陣列出現漏洞兼且加強堅固程度,另一方則作陣列上的移動,好配合斯古馬發動的側襲。
“艾弗力好好看着,好好記着,這就是戰争的殘酷了。”艾美莉在指揮的同時,對作為她的副官的艾弗力說話,叫他看清及記着所見的事。在斯古馬一方壓力下,西格瑪一方的右翼士兵無力抵抗,在來自兩方向的強烈攻擊中濺血倒下,甚至不少是在己方同袍的推撞下,而給推撞至墜下山崖。一時間,大量的士兵,就如同雨點般落在山崖之下,這令山崖之下染上了一片血紅。“是的,姐姐,我會記着這殘酷的場面的。我亦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逃避的,我已不再是以往數次的旁觀,或是你們的輔助者,而我眼前的這就是戰争了。”
“斯古馬,雖然我們是占着優勢,但我想西格瑪應該不是這麽容易對付的。我想這……”“我明白了,積茜嘉。你是指他多半是另有圖謀吧。那麽……”可惜,在斯古馬尚未回話時,積茜嘉所擔心的事已出現了。
在斯古馬他們的右後方,山坡的斜度稍緩之處,有數枚巨石自投石器之中擲至。而在西格瑪軍後退,斯古馬軍前進的同時,坡上則有着一隊騎兵疾沖而下,而領軍進行這豪勇行動的,則正是被西格瑪以軍命所威逼的告東尼。姑且不論告東尼是否願意負責指揮這隊人,但由于這隊人有着斯古馬一方的約兩成的兵力,再加上在時機、位置及形勢上的布置。因此斯古馬一方确是受着相當大的威脅。
轉眼間,原先逼對方墜崖的艾美莉一方,已面臨相同的命運。雖然幸得艾美莉的拼命調動及指示下,部隊暫時幸免于重蹈剛西格瑪一方的慘劇,從給友軍逼下山崖的危機中脫身。只是這時布玲達卻受告東尼的側襲,而使形勢相當不利,但因斯古馬的本陣則正受西格瑪的全力反擊,因而無力給予援助。
“!?西格瑪,瑪莉在那裏?”“哦?我還真的想到你在這時候還有心情想這事啊!看來你也是距死不遠了。綝達她今天是不會參戰的,以免給你這廢物煩着或欺騙。”在斯古馬和西格瑪對話時,另一方面艾美莉也和艾弗力說:“這裏你來指揮。”“啊!?我來?”“是的。你不是說過,你不是旁觀或輔助者嗎?那作為參戰者,你便得親自承受戰鬥的壓力。早前你不也是做過嗎?”“只是那時候是要保着性命,不得已才做的,和現在不同啊。”“沒時間了。這就是你要面對的現實,不然我們全軍便會很危險了。快!”“……好的,就交給我吧。”
之後,在艾弗力的指揮下,左翼部隊發揮出淩厲的攻勢,強行将西格瑪已受重創的右翼擊潰。同時間,艾美莉領着一隊人馬,在艾弗力這攻擊的掩護下,高速從後繞路到了布玲達那裏,向告東尼作出攻擊。這使一方面左翼空出一段空位,另一方面來自告東尼的壓力,則因艾美莉的牽制而減少,所以斯古馬的本陣已得到了緩沖的餘地。
眼見援軍已到了,加上前方的敵人因之前的攻擊,而未能産生太大的威脅,布玲達便立即将部隊連成一氣,成了最堅固的防壁,抵擋着告東尼的進攻。由于告東尼的人馬是自坡上沖殺而下,所以對于來自側翼的攻擊則是難以作出有效反應,所以艾美莉的人馬則正好阻止了他的突進。然而,雖然艾美莉這番夾擊,确是暫時挽回了形勢,但縱使西格瑪雙翼已失去了主要的進攻能力;但他确是早在兵力上占優,而告東尼的突襲也真的是發揮了作用。正因這樣,盡管斯古馬他們已挽回了局勢,但仍是得居于下風的位置。
“哼哼哈哈……”在斬殺敵兵的同時,西格瑪冷笑着嘲諷斯古馬:“你這廢物不是以為用這種胡來的戰術,便可以戰勝我吧?若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不如奉勸你一句。你不如幹脆和我一對一一決生死,也強勝于白白犧牲同伴和士兵的性命,更不用露出這種難看的醜态……”“……”斯古馬全不答話,只是默默地殺敵,在适當的時候給予部下指示,并以此為陷入困境的人馬解困。
“哼!”斯古馬全不回應,令西格瑪大感沒趣,但他到底也不是笨蛋,他也明白對方之中不少人是善于用兵。“唔,照理說他們不會就這樣給他們繼續陷入劣勢,而不加以挽救……雖然告東尼這廢人的拼命突擊,确是令他們處于劣勢,但他們既不如我所想般潰敗,或是好像我剛才一樣,後退并重組陣列,反而是好像是故意争持,以争取時間……那麽……啊!難道?”就在西格瑪想到不妙之處時,他的後方已突然受到猛烈攻擊。“畜生!中計了。”
由戰鬥在開始至今,雙方已交戰達五個多小時。而斯古馬在雙方接觸前,已由積古拉帶着一些身手敏捷的人,加上他的獸族部隊,經山崖下的小路趕往西格瑪的後方,并且加以攻擊。為了配合背襲的時機,斯古馬等人特地在中伏後扳回形勢時,仍不後退重組反而全力拖延時間,好讓西格瑪無暇發現積古拉的存在,使背襲的效果更大。
這次後襲使西格瑪本已受損的陣容,出現了難以壓下的混亂,而告東尼的騎兵隊,也因為地型及布玲達的防線所限,無法再保持側襲之勢。這一次勝利女神似是向斯古馬一方微笑。西格瑪為保陣列的完整而疲于奔命,自己在指揮之餘,更自領一隊人馬趕向後方支援。就是這樣,本是給壓得節節後退的斯古馬一方,又再一次将西格瑪軍逼退和加以狙擊。
一個小時後,由于西格瑪的指揮,戰鬥的優勢要到這時才漸漸落到斯古馬一方。而在斯古馬他們在激戰中前進的之時,他們途經原本是西格瑪後陣的地方,并看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本屬積古拉部隊的屍骸,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各人亦很快便看到了積古拉,但他卻正渾身浴血,拼命抵擋着西格瑪的攻擊,并要好不容易才在衆人的掩護下回歸本隊。雖然優勢确是維持不變,但失去了前後夾擊之利,斯古馬一夥人也暫時無法再令對方陷入潰散的敗局。看着渾身帶傷的積古拉,衆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因為西格瑪竟憑着一己之力,以鐵腕粉碎了衆人細致的計策。
結果,雙方的血戰仍得繼續争持下去,形勢是西格瑪緩緩後退,以找機會在攻勢稍緩時整理軍隊;而斯古馬他們則是藉着已占有的優勢,不斷向西格瑪他施壓,而積茜嘉則帶人負責為重傷如積古拉者,給予治療而使攻擊力及進速稍減。
在開戰後八個多小時,決定勝負的事件終于出現。不是西格瑪或是斯古馬當中任誰一人戰死,而是一道光線夾着龐大的能量落在敵我雙方之間,産生了巨大的爆風。接着,數道較粗,但威力較弱的光柱則分別落在斯古馬陣中。“是她!”“怎會是她的?”“哼哼,愚蠢的人快受死吧!”“綝達怎麽了?我不是叫她瞄準來射擊嗎?她怎會射擊在剛好沒有人的地方了?”
“艾美莉,快!由你指揮。”“是的!這裏交給我,你快去吧!”不問斯古馬要幹甚麽,艾美莉已接下指揮的工作,而古馬則領着一枝人馬,急急往後陣那裏趕去,以免悲劇再次發生。“西格瑪,你真的是很可怕。你真是古蘭妮和瑪莉口中,那個外冷內熱,但待人真誠的西格瑪嗎?”這不只是艾美莉,便是其他清楚西格瑪和瑪莉關系的同伴,也不禁對西格瑪感到一陣心寒。他根本就不在乎瑪莉會不會受斯古馬的影響!“我也去!”古蘭妮此時的心情甚是複雜,在交待一聲後,也随斯古馬之後趕去後隊。
只是,不管衆人心中作何感想,此際西格瑪的布署則已将他剛所受的,完完全全地回饋給衆人,而他反敗為勝則是已成事實。在瑪莉等巨兵隊從後突擊,加上西格瑪的領軍反攻,斯古馬一方在艾美莉的苦心經營下,雖是仍未見崩潰或混亂,但也确實是無力再支持下去。戰鬥已超逾九個多小時,戰況亦是是異常熾烈,故而士兵的體力消耗較平日為快。在雙方狀态相若之下,數量及士氣已成了成敗關鍵。另外加上現在的形勢,若非有突發的事件出現,又或是有援軍加入,憑現在士兵的狀态是無法平反敗局的。
“艾美莉,我們現在該怎辦?”“應該是無法取勝了,那便只有盡力減少損傷和部隊潰散,并且且戰且退吧!可是也要看斯古馬能不能擺平後方的阻礙,不然我們今天可是一敗塗地,搞不好還要死傷慘重。”“怎麽瑪莉會到了我們的後面的?”“唉,我們既可以派人到對方後面,那他又怎麽不可以派瑪莉到我們後方?只是我們走下路,瑪莉該是走上路吧!不然積古拉多半已在半路和瑪莉碰個正着。倒是我們還真的不發覺給瑪莉到了我們的背後,這真是失敗。”
艾美莉說的不錯,西格瑪本是在昨夜,已命綝達領着巨兵隊,從山道的上方,經樹林繞路到斯古馬等人的後方。只是,他本想單憑告東尼的伏擊已足以制敵,只是為免給斯古馬他們阻着行程,更不想給瑪莉看着他對付斯古馬,是以便給綝達先行一步。只是為了保險計,想着萬一真的給斯古馬他們占優,那便由綝達從對方背後突襲。現今,西格瑪便真的是憑綝達這一着,而從中反敗為勝。
“擋我者死。”斯古馬一方面想化解和瑪莉之間的問題,同時亦不想瑪莉再多傷無辜,更要為己方的後退開路,于是他便立即趕往後陣去。在伯特的致命訓練後,斯古馬的實力已有着驚人的提升,這已可以從早前和佳歐的一戰中看出。現今他明白巨兵的殺傷力甚大,所以為保士兵們的性命,在他所經之處的魔動巨兵,便全數給他瞬間毀掉。轉眼間,瑪莉陣中除了她那特殊巨兵之外,其他的十部巨兵中,便已有八部給斯古馬毀掉,而全是在一、兩劍之間發生的事。接着,斯古馬在毀掉最後一部巨兵後,與及命令部下驅散敵兵後,他則正正站在瑪莉之前。很快,古蘭妮,她也趕到了。
同時一間……“積茜嘉,你快帶着那些傷者,在我們抵着對方的時候先行撤退。”“這怎麽可以的,你……”“你不用多說了,你不用擔心我們,也不用理會斯古馬。最重要的是帶着傷者離去,好減少今天的死傷。拜托你了。”“……好的,我就這樣辦吧。咦!?”“滾開!阻我者死!”在衆人尚未明白發生何事之際,西格瑪已排衆而上,既不理部下,亦不管艾美莉她們,直接闖向衆人的後陣。
“他的目标是,他的目标是斯古馬他們啊!”“對的,但你還是別管了,快帶傷者離去吧。”“是的……艾美莉,你好像是早已經……”在想了一會後,積茜嘉仍是先處理要務,領着傷者離去。而艾美莉也确是如積茜嘉所想的,早已預計到西格瑪的行動,恃着衆人已不可能反敗為勝,自己又無人能擋,便想搶先了結斯古馬。“好了,安全撤退的機會來了。”“若不是他有這心理因素,那今天我們可真是很危險呢!還好我有在等着這機會。”
艾美莉立即把握這個自斯古馬退往後方,便已等待着的機會。她命部下成為三份,自己,艾弗力和布玲達各領一隊,再由自己和布玲達兩隊人,從兩翼以超乎想像,但很快便會後繼無力的苛烈攻勢,重重地夾擊着剛好追擊而至的告東尼。假如領軍指揮的人是西格瑪,那他定能精彩地指揮部下,以甚少的損傷将這攻勢接下。待艾美莉她們鋒銳已過,後繼無力時才大舉反攻,一舉将她們消滅。
只可惜現在對方指揮的,卻是不論在反應、判斷、膽色、冷靜及指揮均和西格瑪相去甚遠的告東尼。結果在猛攻開始的不足三十分鐘後,告東尼指揮的大隊在受到重大損害的同時,指揮系統及整體陣列都陷入了混亂,以至是崩潰邊緣。告東尼在不得已之下,只得暫時命令停止進攻,不進反退以便重組陣勢。
“好了,我們也撤退吧!”艾美莉眼見計策成功,便立即向艾弗力作出指示:“艾弗力,由你來殿後。我們要走了。”接着,由艾美莉和布玲達那兩隊已無力再戰的人馬居首,艾弗力那隊作後隊,全軍随即保持着均速和組織,慢慢撤離戰區。由于剛才的一擊,已令告東尼不得不暫時停止追擊,以作出整編部隊,這便給了衆人撤離的機會。何況便是告東尼完成了整編也好,他也會因剛才的苦頭,而不敢過于相逼。“可惜我對殺龍劍的掌握仍是不足,不能在短時間之內連續召喚龍族,不然這一次我們可是反勝有望了。”“唉,現在說這事又有甚麽意義?我們走吧。”
較早前,斯古馬面對瑪莉,而斯古馬已命所有的士兵前往驅散敵軍,所以現在斯古馬身旁的,便只剩下古蘭妮一人,而西格瑪和積茜嘉等人則仍未到達。“瑪莉……”“不要!請你不要再這樣稱呼我。今天的我已不是你所認識瑪莉,現在在你面前的我是綝達。”“!!”“斯古馬,你不用再多費唇舌了。因為我們已是不能回頭……”“能的!”斯古馬少有地激烈地說:“因為你叫我做斯古馬,因為你的說話和當中給我的感覺已不同了。因為……”“!!?……請你不要再說了。現在,你可以做的選擇,便只有給我或西格瑪殺死,不然便是只有由你來殺死我。只有這樣,各位同伴和你的部下才有生存的機會。你明白嗎?我們來一戰決生死好了。”
“瑪莉……”斯古馬的神情和聲調,再次變得如同平日一般冷漠:“我明白了,來吧。我是不會給各人發生危險的。”“謝謝你,斯古馬。這才是真正的你,真正是我所認識的斯古馬。”斯古馬說畢,本已收回的魔光劍再次拔出。“唉,來吧。斯古馬。”瑪莉在駕駛倉內幽幽地輕嘆後,屬于她們兩人的戰鬥亦開始了。
自上一戰後,斯古馬和瑪莉再一次對上。瑪莉所操控的巨兵,作戰能力确是只能以恐怖來形容,加上斯古馬為了要保持退路暢通與及士兵的安全,所以他多是直接抵擋或擊開瑪莉的攻擊而甚少以回避。只是,不知是瑪莉她弱了,抑或是斯古馬經伯特的訓練後變得很強。當日斯古馬久攻不下的巨兵,現給斯古馬所壓制着。
“喝!”在短短約十分鐘後,巨兵的右臂在斯古馬的劍光墜下了。“……”“甚麽啊?繼續。”斯古馬本是在卸下巨兵的右臂後停下了進攻,站在地上以猶疑的目光呆望着巨兵。瑪莉卻像是不服氣似的,立即在質問斯古馬後,繼續向斯古馬進攻,這使兩人又再次鬥在一起。
“為甚麽啊?為甚麽事情最後仍是發展成這樣子?為甚麽兩個本來是互相重視對方的人,要在這裏生死相拼?我又該怎辦才好啊?”古蘭妮心中感覺十分難過及矛盾,而她亦已注意到西格瑪的來臨。西格瑪剛越過積茜嘉一行人,正飛快地接近。同時間……
“喝!”斯古馬的一聲低喝,令古蘭妮的注意力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