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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省城第一人民醫院婦産科的門診依舊忙碌。
葉瀾清面前的病人一個接一個,她時而詢問病情,時而低頭在病歷上記錄,她寫字寫得極快,但是絕不像別的醫生那樣字跡潦草,讓病人辨認不出。相反她的字縱逸中顯得規整,鐵劃銀鈎,筆筆铿锵,與她嬌弱的外表很不相稱,這都是年少時外公逼着她學習書法的功勞。至于有的醫生病歷診斷上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草書,她是不屑的,要是她,草也得是張旭的狂草。
工作中的葉瀾清是溫和的,她的嘴角微翹,臉上始終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讓她看病的病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她就像一杯溫度适宜的溫開水,看起來很平淡,很平凡,但喝下去感覺卻很很溫暖很滋潤。
一直忙活到中午下班,她才倒出功夫喝了一杯熱水,滋潤了一下喉嚨。前兩天感冒了,現在雖然好了些,但是嗓子還是隐隐的疼。
直到到醫院食堂去吃午飯的時候,葉瀾清才從一大堆沒用的垃圾短信中看到有蕭惜城的一條:“今晚有應酬,如果太晚就不回家了。”
葉瀾清皺了皺眉,又确認了一遍,不是她眼花,手機上面發信人顯示的的确是蕭惜城的名字。不怪葉瀾清不相信,是平時蕭惜城從來做發短信這種費時費力的事情。
慵懶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灑在她平和的臉上,留下了點點光斑,葉瀾清又把那十幾個字仔細地讀了一遍,這也太難為他了,平日裏兩人在一起幾天也說不過這麽多字。
她又歪着頭盯着短信看了一會兒,想了想,葉瀾清還是決定不回複他了,現在兩人的關系剛剛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把手機扔進手包裏,拿起筷子卻沒有什麽胃口,在餐盤裏戳戳這戳戳那,她打的午飯是半份西蘭花炒肉和半份炒香菇,都不油膩,且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菜品,但是現在卻對她失卻了吸引力,葉瀾清只對那一小碗米飯感興趣,一粒米一粒米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不時有吃完飯的同事和她打招呼。
吃完飯走出食堂,只一小會兒,外面竟陰了天,冷風一吹,葉瀾清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忽然想起早晨出門坐公交車車的時候,掃見她旁邊的座位上躺着不是那個乘客扔在那裏的一份《水市早報》。
葉瀾清沒有低頭玩手機的習慣,實在是閑得無聊,她便随手将那份報紙撿起來打發漫長的半個鐘頭時間。
像這樣的報紙,三分之一的版面是廣告內容,而且大多是那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廣告。其餘的無非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哪戶人家房子漏水物業不管了,哪家小夫妻吵架動刀子了,哪個老太太被人家洗腦買保健品了……
耐着性子看完絮絮叨叨的民生新聞,葉瀾清又翻到娛樂八卦版,半個版面是一男一女兩個身影,那個女的雖然露了一個側臉,但是葉瀾清還是認出了她,她叫薛秀兒,應該是一個二線的小明星,為什麽說是二線呢?因為在換臺的間隙,葉瀾清經常在一些只有大媽們感興趣的電視劇裏看到她,演一些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女二號。
葉瀾清之所以對這個女明星有印象,能叫出她的名字,是因為薛秀兒還主持了水城電視臺娛樂頻道的某個節目,每天晚上打開電視就會看到這個女孩嬌嬌嗲嗲地主持節目,活脫脫十年前的顧安然。
有一次顧安然聽了這話則頻頻搖頭,哂笑道:“瀾清,你修行不夠,眼光不毒,看人不準啊,或者說你只看到事物的表面,說得好聽點,我是可愛,她是矯情,說的難聽點,我那是矯情,她那就是賤。
薛秀兒賤與不賤,葉瀾清當然不得而知。不過,她知道漂亮女人之間總不會惺惺相惜,只會羨慕嫉妒恨恨恨。想當年顧安然在電視臺做主持人時也算是衆星捧月的人物,不管是相貌還是文化素養都要比薛秀兒高出一截,怪不得顧安然對薛秀兒不屑一顧,嗤之以鼻。
葉瀾清又掃了那男人一眼,那個男人身材高大,比薛秀兒高了一頭,只露了一個背影。當時葉瀾清只覺着這個男人的背影很眼熟,卻想不出像哪個朋友或同事,這回倒想起來。
下午時候,病人少了些,葉瀾清做了一臺門診的流産手術。
手術臺上躺着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這姑娘長的眉清目秀,眸子很黑,一閃一閃的,倒像個孩子。姑娘懷孕三個月了,要做人流手術。
“大夫,待會手術時會不會疼?”女孩的眼中似乎有點點的濕潤,雙手使勁地捉住手術臺的兩邊,心中或許有不安,或許是不舍。
“沒事,這是無痛手術,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就好了。”葉瀾清的聲音很輕,很緩,像春日裏拂過的一陣暖風。
“大夫,流産不會影響以後的生育吧。”女孩緊張地、小聲地問到。
“流産後好好休息,這種幾率很小的。”葉瀾清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她知道,對于大多數女人來說,愛情就是自己的軟肋,一旦被擊中,便沒有還手之力,只能在這場愛情游戲中苦苦掙紮。而這游戲的結局是男人們獲得了一時的歡愉,而女人卻要承擔快活後的痛苦,但真正無辜地卻是那個小小的生命,真是作孽。
葉瀾清看到女孩閉上眼睛,有淚劃過。當眼淚流盡的時候,留下的應該是堅強。
一會兒,打在女孩身上的麻醉藥起了作用,短短的幾分鐘,一個剛在母親的溫床上着陸發芽的種子便終止了生命,這似乎很殘忍,但是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做完手術,葉瀾清拿着香皂仔細地洗着手,她的手修長纖細,白皙柔嫩,很漂亮,這雙手更适合彈鋼琴,但是現在拿起的卻是手術刀。
葉瀾清向陪女孩前來的男孩交代了一些手術後的注意事項,然後那男孩扶着女孩慢慢的離開了。
葉瀾清望着他們倆的背影,輕聲道:“小夥子,以後一定要對姑娘好啊。”
終于下班了,明天可以休假了,葉瀾清看看牆上的時間,輕輕地噓了一口氣,這兩個周她連着值了好幾個夜班,着實有些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小葉,我先走了,拜拜。”同事王大姐和她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
葉瀾清摘下口罩,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白皙的手腕襯着白大褂有說不出的适宜。
她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悠閑地拄着胳膊肘,用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
她很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在醫院裏科室裏和同事關系一般,那些沒有什麽心眼的人覺着她人還不錯,只不過不太愛說話,而有一些喜歡嚼舌頭的人則經常在她背後嘀咕,葉醫生漂亮倒是漂亮,就是清高了一些,和她的名字一樣。
有好心的同事大姐委婉地提醒她,她會淺笑着聽着應着謝着,但回過頭來依然我行我素,為什麽要為了別人刻意地改變自己,她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此時,她很享受一個人的孤獨時光。
致愛麗絲的手機鈴聲響起,葉瀾清從包裏抓出手機。
“喂,瀾清,下班了嗎?下雪了,小心點開車,哦哦,我和你外婆都很好,我們平時也不太出門,陽光好的時候,就在院子裏鍛煉一下,放心吧,我們倆身體壯着呢。”電話裏外公依像個老頑童一般,聲音依舊爽朗。
“知道了,外公,今天我不回去,等明天我回家看你們,我都想吃外婆做的紅燒肉了,還有我也饞外公做的清蒸魚,哎呀,外公,我都流口水了。”葉瀾清故意地咂吧咂吧嘴,逗老人開心。
又東南西北地和老人聊了一會兒,葉瀾清才挂了電話,換下白大褂,穿上羽絨服走出醫院。
一陣冷風攜着幾片雪花撲進葉瀾清的懷裏。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伸手将衣領理了理,裹緊了衣服。
外面比想象的還要冷,呵呵,下雪了,這可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冬天真的來了,還有2個月就要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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