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以勢壓人的蔣茹月

他要的是穩妥的妻子,務實的婚姻。讓他不必費什麽心力,可以平淡的生活。

安若兒的氣質雖安靜、乖巧,可也畢竟太年輕了,一定不會願意和他過這種平淡的婚姻生活的。

心裏有了答案,他溫聲道:“安小姐,我還要繼續工作,我請司機先送你回去可好?”

第一次約會要結束了嗎?她心裏松了口氣,這種初次見面,卻要聊到兩個人以後婚姻與生活的話題,真是讓她尴尬極了。

只是,她心裏卻有種戀戀不舍的感覺,總想再多和他相處上一會兒。

“……白先生,我能不能在這裏多留一會兒?我保證安安靜靜的,只坐在這裏,不打擾到你。”她忍不住就向他提了出來。

“……哦,沒關系,那——你就多坐一會兒吧,等你想走了,再告知我,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雖有疑惑,但他也不允許了。對于這只膽小的兔子,只要不是拿來做妻子,他還是會好好招待。

他竟然答應了,她連點頭答應,覺得他真的人很好。

白予傑起身回到辦公桌去繼續工作,安若兒從包包裏掏出紙筆,看着埋頭認真處理公事的白予傑,那種一絲不茍的專注神情,在照片上她就已經看到過了。但現在,真人在眼前,不是一個靜點,而是活動的……她的目光被強烈吸引了。

到底是哪裏呢?這個人,明明是陌生人,可哪裏就是讓她覺得非常非常的熟悉,就像是多年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一樣。

藥香味……那淡淡的藥香味,甚至讓她如墜夢境一般,連大腦的思維都受到影響,聞到這種味道讓她的心裏安定了不少,就好像是一個踏實的擁抱一樣。

想到擁抱,她臉紅了一下。她一定是被色鬼上身了,否則,怎麽會只看了他的照片就有了想要嫁給他的沖動,現在看到了他的本人,又一次地想要索取于他的擁抱。

困惑地擰着秀眉,她擡起一只手來,隔空掩去他側臉的一部分,只露出眼睛的部分。

他的睫毛好長,眼睛是細細長長的,卻又不會像韓國花美男那種鳳眼一樣過長,過媚。

他此刻正垂眸認真看着文件,所以接觸不到他的目光。但也能讓她更放心大膽地這樣觀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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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位置嗎?她暗自搖頭。

手再移動,這次,換遮住了上面的部分,只露出了嘴唇及下巴的位置。

他的唇形也很迷人,像是一片玫瑰花瓣,只是沒有紅玫瑰的瑰麗色彩,淡淡的粉白色,像是蝴蝶的翅膀般。

被這樣的唇吻到會是什麽感覺?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就像這個問題也是已經想過了千百回了。

他為人溫和有禮,因此唇角長長帶着暖意的微笑。

想到他的笑時,她的眸色亮了亮,腦海裏終于抓住了些什麽影像。手再次移到只露出他眼睛的部位,想像着當他笑意盈滿眼眸時的樣子。

她低頭在紙上用鉛筆認真地畫着。

聽着細微地沙沙聲,白予傑從文件中擡起頭來向她看去,卻看到她正認真的在紙上劃寫着什麽。

她要求多留下來一會兒不會是要在這裏寫作業的吧。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他忍不住莞爾。

他常常微笑,目光也總是溫和,但很少是真正笑意達到眼眸中的。

安若兒正努力靠想像畫着,卻錯過了一次擡眸。只要她現在擡頭看過去,一定會被他的笑眸所震憾到。

像翻卷的花浪一直綻放到湛藍的大海之中,海浪翻騰,傾覆了整個華夏。

以前小妹也常被爸爸抓來這裏監督着完成作業,只是這個辦公室自從換了他後,就再沒有人在這裏寫過作業了。白予傑笑着想着。

兩人都安靜做着自己的事,陽光透過落地窗靜靜傾瀉。

聽到敲門聲時,白予傑擡起頭來,卻發現安若兒已經不在辦公室裏了。

外面的阿蘭助理進來,面色有些不安。

“總裁,蔣總來了。”

“宇文秘書呢?”他向來不會客的,不管是什麽客人來訪,淨會為他擋下。

“宇文秘書說有事要出去處理一下。”

“蔣珍兒也跟來了?”他問。

“是的。”阿蘭應道,這也是讓他們不安和為難的地方。她怕總裁還不知道,提醒道:“剛才蔣珍兒小姐在下面發脾氣,宇文秘書下命令說不準她再進來公司大廈裏來。”

可是她跟着蔣茹月一起來,她們這些職員們不敢阻攔,偏偏這時候宇文淨又不在,只好來跟老板報告尋問怎麽辦。

“宇文秘書這麽說了嗎……那就只請蔣總進來吧。”白予傑淡聲說道,“讓人在白氏外面搭個涼傘給蔣小姐,再送一杯咖啡。”

表面溫吞有禮,實質卻狠絕斷然。只是因為憑時有宇文秘書為他擋在前面,所以一般人是不了解他的性格,以為他孱弱好欺。

阿蘭忍不住在內心為老板喝了一聲彩,不安表情退去,高興地應聲而去。

“等一下,”白予傑叫住她,“安小姐什麽時候離開的?有派司機送她回去嗎?”

“我到門口時安小姐剛出來,她沒有提讓司機送。”

“好,我知道了,去請蔣總吧。”

沒有道一聲別就這樣離開了嗎。他的目光掃向剛剛她坐着的地方,卻看到茶幾上似乎留了一張什麽東西在上面。

站起來走過去,原來是一張畫紙。上面畫的是他的畫像,飄逸的行書留着一行字:這張畫像送給你,算是初次見面的禮物吧。看你在工作,不便打擾,下次再見。

畫的右下角是一個小小的漫畫頭像,和她有七分相似。算是她的特別署名了。

蔣茹月也算是商界有名的女強人,而且為了事業到現在還沒有結婚。蔣珍兒就是她唯一的養女,盡得她的寵愛。

蔣珍兒受了委屈,蔣茹月一定會替她出頭的。

她一進來便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白予傑,你現在就給我撤銷了你的命令。”

“蔣總……”

“你不要叫我蔣總,我又不是來跟你談生意的,你要是還知道尊敬長輩,就什麽話都別說把珍兒先叫來,我們再來談。”

見到蔣茹月的專橫也就會多少理解蔣珍兒的性格成因了,雖然沒有什麽遺傳,環境成長因素也是影響很大的。

不過蔣月畢竟是在商界打爬的人,不會像蔣珍兒一樣只會一味的胡攪蠻纏,她更懂得以勢壓人,現在就搬出了和白家的交情出來。

一旁的助理阿蘭暗自着急,偏偏這時候宇文秘書又不在,不能夠維護老板。她一個小小的助理又不敢亂插話,就只能站在旁邊看對方欺負她們的老板。

老板好可憐,明明身體不好,還要一直面對這些悍婦的糾纏。這蔣家母女也真是有夠不要臉的,老板明明就不喜歡蔣珍兒,蔣珍兒卻是死纏不休,還要母女一起跑來鬧。

宇文秘書,你快點回來吧。

面對強熱又有手腕的蔣茹月,白予傑仍是溫潤而笑,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蔣姨。這裏是公司,有什麽私事,不如等我們回家再談。至于珍兒一直往這裏跑,也的确是不太方便,我覺得宇文秘書做這樣的決定也有他的道理,所以是我答應下的。蔣姨,以後還是不要讓珍兒再來公司這邊了。”

雖然說話謙和有禮,卻是一步也沒有退讓。

蔣茹月很憤怒,冷聲道:“阿傑,珍兒為什麽老往你的公司裏跑,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要是你肯給她多點的回應的話,她何必要這樣。”

不要臉,真是不要臉,明明我們總裁對你女兒就沒有意思,卻要求他給她什麽回應。

聽他們談到家事方面了,阿蘭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可以幫老板解開眼前的這個局。

白予傑看到阿蘭退了出去,并沒有叫住她。

或許她是覺得自己應付不來,去偷偷通知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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