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下落不明

風雨越來越大,路上基本上看不到其他的車輛。

一直纏在白予傑身旁的蔣珍兒不斷地問着白予傑問題,白予傑并不怎麽回應。

“珍兒,不管我會不會和安若兒結婚,如果你把她帶走的話都是不對的。哥哥問你,你要講實話,安若兒在哪裏?”

蔣珍兒也不想騙白予傑,可是為什麽他肯認真跟她說話卻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她就是不明白,安若兒有什麽好值得他在意的。

“哥,我出來是為了幫你們一起找人,要是我把她帶走了,我又怎麽會跟你們出來找呢。”

蔣珍兒的嘴巴太緊了,白潔轉着腦袋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麽辦。她現在更加肯定人就是被蔣珍兒給藏了起來的。

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勢,白潔對哥哥說道:“哥,現在天氣越來越惡劣了,又毫無頭緒,我們還是依靠警察的力量吧,反正安家也已經報了警了。”

聽到報警,蔣珍兒的手暗自握了一下,卻仍是若無其事的樣子。

白潔随口說道:“只要不是被藏在山上海邊的,今天晚上小嫂嫂就還是安全的。”

蔣珍兒的臉色終于有了細微地變化了。

白潔捕捉到了,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珍兒,你不會真的蠢到把人關在那種地方了吧?這種天氣可是會出人命的!”

蔣珍兒心裏更加慌亂了,但仍是死死咬緊了否認到底。

“你不要亂冤枉我,我早說過我只是找她談了一下,我……是吓唬了她幾句,可是她根本就是個膽小鬼,剛一吓她就說不會再纏着傑哥哥了,她根本就配……”

白潔打斷了她,冷笑道:“你要是真夠蠢就繼續否認吧,原本不過是點小事情,但要是搞出人命的話,我看你這下半生是更無法幹涉哥跟什麽人結婚了。”

白予傑快速地掏出手機來。“淨,我需要你幫忙。若兒可能被關在山上或是海邊的地方,你盡量多找些人一起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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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範圍太廣,我們必需得借助警察的力量。”白潔說道。

白予傑又要拔第二個電話,一旁的蔣珍兒弱聲問道:“哥,你要打電話給誰?你要打給警察嗎?他們不會相信你的,沒有證據,他們……不會相信的。”

“她、她在小島上……的那座木屋裏。”蔣珍兒終于松口了。

她心裏也害怕安若兒真的會出事,她可不想搞出人命來,她還要跟小傑哥哥結婚,幸福地過一輩子呢。

小島和木屋白予傑和白潔兩人都知道,那是舅舅的私人小島,他們小時候都在上面玩過。

因為小時候聽到人魚故事,蔣珍兒就讓舅舅給她在海上造了一座小木屋,還起了名子叫人魚之屋。

小木屋并沒建在小島上,而是在島邊的淺水海域之上,每次遇到大的風上風暴就會受到波及,小木屋也壞掉又修了很多次。

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白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風力已經飙到幾級大了。在路燈之下,可見兩旁的樹木已被扯得變了形狀。

白予傑拿着電話的手微抖了起來。

白潔原本要臭罵蔣珍兒的話也全都咽了下來,因為她看到哥哥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她最了解自己的哥哥,此刻也只能默默地祈禱着。

安若兒,你千萬不要出事。要不然,我哥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當他們的車子趕到最靠近那個小島的海岸時,已經有很多警車停在海邊,身穿警服的警員們也在冒着大雨不斷地聯系着,強光燈照在海面上,海面就像是一只陰沉的怪獸般,正在發着怒火。

白予傑下了車子,司機為他撐着雨傘,可是海風撕扯着傘面,用很大的力量才能抵抗,也根本就遮不诠什麽雨了。

白潔也要下車時,又停了下來,對蔣珍兒說道:“走啊,一起去看一看。”

“我不去,我……在車上等着就好。”蔣珍兒此時才算是流露出懼怕之意來,尤其看到下面到處都是警察,她就更不敢現身了。

白潔也根本不想再多理會她,自己先下了車子。

穿着雨衣的宇文淨和一個長相英氣身形高壯的男人一起走了過來,白潔眯着眼,認出對方來。

“棠風哥。”

梁棠風沖白潔點了點頭,宇文淨望了一眼車內,看到縮在後車座的人,目光又與白潔對視了一眼,眼神冷冽,卻什麽也沒有說。

白予傑開口問道:“怎麽樣了?”

梁棠風把目前的情況向他介紹道:“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下令讓他們來這裏集合,這種天氣要想登島非常困難,但為了救人,還是先派了第一小隊出去了,我們還在等第一組登島隊員的消息。”

大家都明白他說的沒有錯,不能因為救人就要讓警員冒死上,梁棠風和那些正在想盡辦法強力登島的一支小隊都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了,他們現在只能等消息。

“你放心吧,他們一定能登上島去的。”他向他們保證道。

現在,他們需要的只是時間的問題,希望安若兒在救援人員到之前能夠沒事。

可這種天氣,誰也不敢去想那機率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正在大家都默然焦灼地等待的時候,梁棠風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梁局梁局,第一小隊已經成功登島,現在開始搜尋工作。”

随着第一小隊登島的成功,對講機對話的頻率越來越多。

大家都屏息聽着從對講機裏傳出來的消息,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已經搜尋找指定目标,木屋已經被風浪毀掉,目前沒有見到任何人員。”

一片死一樣的沉默在對講機和閃光燈中漫延開來。

白潔走上前來,抓住哥哥的手,卻是一片冰冷。

宇文淨終于開口說道:“傑,所有的人都在搜尋,你先不要急,我們等等看。”

白予傑的身體最忌諱的就是急怒攻心,所以他的脾氣總是控制得很好,永遠都是處于溫和的程度,久而久之,才成了外人所看到的溫和性格。

但他們都了解他這一點,所以都擔心他會急出病來。

在強光燈的照射範圍之內,白予傑的唇白的已經沒有血色。

“哥,回去等吧,站在這裏也無濟于事的。”白潔勸道。雨傘在這種天氣中根本遮不住什麽,他們的身上早被淋濕。

白予傑不願意離開,但他知道自己在這裏只會給他們添亂,分散他們找人的精力。

“好,我們回去。”

白潔沒料到哥哥會這麽輕易地就答應要離開,怕他變卦,趕緊拉着他走。

白予傑最後的目光望向宇文淨。宇文淨對他點點頭。

“一有任何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告知你的。”

外面對講機的聲音仍是不斷地發出來。坐進車內後,白予傑閉着眼睛,輕聲說道:“再等一會兒。”

白潔知道哥哥的心情,好歹進到車裏比站在外面已經好太多了,她也不催促司機開車。

蔣珍兒心裏害怕,早就想離開這裏了,可是更不敢開口。

一直等了許久,白潔先看到梁棠風和宇文淨又一起朝她們的車子走來時,心裏不禁“咯噔”了一聲。

她希望是有了好的消息,可內心卻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越走越近,臉上神情都很凝重。白予傑也看到了,降下了車窗玻璃,風卷着冷雨一下子鑽進了車裏,瞬間把車內的溫度也席卷而光。

“找到了一點零碎的随身物品。”梁棠風把裝在透明塑料袋裏的東西拿給他。

坐在車內的白予傑目光望着那些沾滿海水泥沙的物品,胸口一悶,嘴裏湧出一股腥甜。

“啊——”坐在他身旁一直不敢出聲的蔣珍兒首先大叫了起來。

“哥!”白潔也随及擔心地叫道。

梁棠風看到他的反應心裏已經明了,但還是問道:“你能确定,這些東西是她的嗎?”

白予傑疲憊萬分地點了一下頭,擡手擦去嘴角的血跡。

他的眼眸深沉着,連狂風也吹不進去。

“棠風,淨,這裏就麻煩你們了。司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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